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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十二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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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芯蕊和林峰坐在咖啡厅里,听着动人的曲子,观察人来人往的街道。

他们喝着手里热乎的咖啡,望着符依婷和白泽为了得到小偷的信息,拿肖像画在街上到处走。

“如果说意识模糊,乱杀人,也不能定罪吗?”

林峰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陷入沉思,并没有听见王芯蕊所说的话。

当他回过神,王芯蕊已经在说其他的东西了:“你们没有验刀子的指纹吗?”

林峰双眉紧锁,那日三人赶到现场,只见张霞瘫软在地,庞伟也奄奄一息躺在血水之中,根本没人找到那把凶器,更别说见到了,而眼前这个人究竟怎么知道有刀子的存在?

帮凶?

但她不该蠢到以这样的方式露出马脚,还是她知道些什么,在暗中透露给警方。

王芯蕊给林峰的感觉,总让人觉得她不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不仅仅是个作家,也许还有其他的身份。

“你不看电视的吗?电视剧不是经常演人被刺伤,伤口都是这样一条线,还特别短,总不能说用的锯子吧?”王芯蕊喝口咖啡,缓缓说道。

林峰半信半疑地看着眼前的人,虽然对方说的句句属实,可他依旧抱有怀疑:如果自己的猜疑真是正确的呢?

事发当日,王芯蕊和陆龙都在林峰的眼皮子下活动,倘若说这两个其中一人是犯人定是没有可能,但是指使者又或者共犯就有可能了。

也许她趁人不注意将作案凶器藏起来,再假装帮庞伟止血,也不是没可能。当时情况紧急,他已经顾不上所有的事情,只能去信任他们两人。途中,他自己也昏过去了,那段时间是否有发生什么事情,也不得而知。

“你说会不会有人看他精神不正常,才借刀杀人?”王芯蕊的疑问将走神的林峰唤回。

“可对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现在警方知道张霞一家最近有接触的人,只是来店里买东西的老街坊和邻居,警方也将监控调出来看了一番,也经主任委员确认监控里的人都是五条街街坊,除了那日突然出现的犯人。

林峰顿了顿又说:“为了钱财吗?不合理。”

王芯蕊也摇头表示不清楚,她说的全只是单方面猜测。

但若是如同王芯蕊所猜,案件涉及的范围会比现在更大,假如是熟人作案还容易找出真凶,但真凶是陌生人的话就头大了。

突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打断两人的猜疑。

“我们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肖仁华,在街坊邻居眼中长大的高材生,因为找不着工作便当上啃老族。

手里拿着父亲的钱,没日没夜地和狐朋狗友厮混一起,且染上了赌瘾。

自从大学毕业后,他整个人像是变成另一个人,经常穿着邋遢,无视长辈,还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父亲为了还债,整日朝五晚九的在外头工作,一人打着两份工,儿子却苟且偷生。

母亲在生他时,难产而死,父亲为了弥补孩子缺失的母爱,一人饰演两个角色,一边赚钱养家,一边对他呵护有加。即使肖仁华辱骂自己,他也总不反嘴。

一点怨言也没有。

两个月前,肖仁华的父亲为了买些宵夜给孩子,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在大街上,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车子,出了意外。

从此,他没了钱财,也不能戒掉赌博的嗜好,把家里的东西卖了也不够挥霍,当人们再次见到他时,已成了人人喊打的疯子。

大家都认为是肖仁华的所作所为才会让父亲得到如此下场,没人愿意同情他这样的人,都避而远之。五条街并不大,大家都互相熟悉,人人也称肖仁华是个连烟酒都不碰的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好赌,所以他们坚决不认为他会吸食毒品。

唯有一个街坊在事发当日见到三人在小巷里关心他的情况,猜测是个富豪,穿着打扮十分富裕,与当地的贫富情况有相当大的差距。

那位街坊与富人简单说明肖仁华的情况后,并没有多加理会,对方是否还要继续同情肖仁华就由他自己做决定了。

“我们把街坊形容的那位富人样貌都记下了,要找画像师把人给画出来吗?”白泽弱弱地问了一句。

林峰不应答,只是静静地望着咖啡里自己的倒影,觉得十分无语。

白泽也从这几十秒的沉默里感受到对方的无言,自己的确问了句废话,立即挂断电话:“我这就找人给画出来!”

王芯蕊在这方面并不能帮上什么忙,可习惯观察四周的她很快就发现林峰的咖啡只有凉了,并未减少。当初到她家询问有关游紫云的事情时,也是一点咖啡也没喝,就连杯子也没碰过。

本以为对方是不喜欢自己冲泡的咖啡,现在看来并不是。

“你不爱喝咖啡?”

林峰拿起外套,走出咖啡馆:“我喜欢喝甜的。”

王芯蕊迟疑一下,便快速拿起自己的包追上他的脚步:“没想到林队还有这样的反差,太可爱了!别走啊,庞伟的事情怎么办?”

林峰打开车门:“回警局说。”

两人从咖啡馆回到警局,讨论了一会儿,请王芯蕊在会客室稍微等一小会,一开门便见陆龙坐在里边眯眼休息。

门声一响,陆龙迅速睁开双眼,看着身上绕满咖啡味的两人,微微一笑。

王芯蕊从他细嫩的皮肤上看不见任何憔悴感,却从对方无神的双眸中发现这人又熬夜研究剧本。

陆龙也知道认识这么多年的学妹,定是发现自己的精神状态才会拍拍自己的肩膀,让他多休息。

他掏出一包棒棒糖:“那天打赌输了,答应给你买的。”

王芯蕊接过糖果,从里面找了一颗薄荷糖,递给对方:“拍戏挺累的,吃一口精神些。”

一旁的林峰看着两人的互动,对陆龙出现在此处感到十分好奇,警方应该没有通知他到警局来,他自己更没有理由来到这里。

难道和王芯蕊一样,八卦吗?

陆龙拿出嘴里的棒棒糖:“芯蕊发信息给我的同时,白警官也找我来帮忙画肖像画。”

林峰望眼对面审讯室里的两个警官,叹了口气,陆龙和王芯蕊就不应该在这个地方,本来要让王芯蕊离开都有些难了,现在还多了一个。

“你们在这等,有事喊你们。”

说完,头也不回走进审讯室,来不及叫住林峰的王芯蕊,转动审讯室的门把,却发现对方似乎预判她下一步会做什么,而锁上门。

王芯蕊在外敲了几声,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陆龙要一直保持双眼睁开已经非常费力,根本没有心思去安顿王芯蕊乖乖等待林峰一行人从审讯室里出来。

他眼看棒棒糖就要化完了,直接将其咬碎。薄荷味像一阵微风轻轻拂过舌尖,在嘴里化开,充斥整个口腔,一瞬间清醒许多。

王芯蕊在审讯室外来回踱步,像极在外等待妻子生孩子的丈夫般紧张,她对林峰锁她在外的行为并不感到生气、也理解,但她担心警方是否能给张霞和庞伟一个交代,该有的罪名也得一一扣上。

陆龙与她认识这么多年,也知道她只是刀子口豆腐心的人,脾气是不太好,可心地总归是好的,若不是她默默支持自己,自己是熬不过很多事情。

他做了一个手势,让王芯蕊与自己出去一趟,即使对方不断拒绝,他也想办法拉她出去。

林峰站在白泽与符依婷的身后,审视看似有些痴呆的肖仁华,他不求对方可以和一个正常人般交代所有的事情,只要对方能开口,微微得到富人的信息,可以得到一些线索推动整个案件的发展就行。

“糖果。”肖仁华在审讯室待了二十分钟左右才开口说话。

快睡着的符依婷闻声立即提起精神,把对方说的话敲进电脑里,白泽也趁机顺着他开口,直接审问一些有关案发当日的事情。

肖仁华并没有回答他们的问话,只是坚持索要他口中的那个糖果,脾气甚至有些暴躁。

白泽与林峰对视一眼,他们知道对方口中的糖果定是毒品,可一直都没碰过这些东西的人,为何一夜之间有了毒瘾,是富人对他做了什么吗?富人的目标任务究竟是张霞一家还是肖仁华,目的又是什么?

借刀杀人,这刀的主人又是谁。

肖仁华的精神奔就有些失常,倘若目的就是让对方神志不清,根本就不需要用到毒品,简直多此一举。

“你和我们说说,谁给你的糖果。你回答,我们就给你。”

肖仁华呆滞无神的双眸一瞬间有了光彩,像是有无数的人影从中闪过,当日里所发生的事情全像断了片的电影,一点一点地展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他微微抬起的头都像是预备捕捉即将飞逝的回忆。

可白泽三人没有这么多的耐心,在他们一次次的催促,肖仁华如同一只失控的野牛,不断破口大骂,想冲破困住自己的枷锁,可没人知道他骂得究竟是谁,是警察还是那些嫌弃他的街坊。

林峰大力地拍桌子,用自己的气场压住对方发疯的情绪,肖仁华才将那天的事情慢慢阐述出来:“他好像很有钱,手上有好多戒指。”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肖仁华宛如只在人群中自由飞翔的鸟儿,又似乎是只过街老鼠躲着人们的眼光。

他和往常一样,肚子饿就到一间破旧的屋子外,摇着有些生锈的铁门试图发出一些声音引起里面的人的注意。

可不管怎么摇,也没人出来,又试图猛敲几次门,也没人回应。

他坐在门口,望着翻墙过来的橘猫,肚子咕噜咕噜的声音让他心生邪恶的想法,猛然抓起猫咬上一口。

橘猫感受到恶意,立即在他脸上划了几道,反应迅速的他也很快躲开,可爪子落在手上,一朵朵赤红的花儿从伤口上盛开。

“奶奶,我好饿。”

橘猫从手中逃走后,肖仁华有坐回门外,敲了几声,轻唤里面的人。

依旧没人应答。

他吃不了猫肉解饿,每天这个时间会出来给自己一些东西吃的老奶奶迟迟不出,他只能饿的拔起地上的野草,吃了几口。

大自然青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味道着实让人难以下咽,又止不住吐出来。

“奶奶!奶奶,你还好吗!”一群不知从何而来的人们,急冲冲地跑来,大力地敲打家门。

肖仁华认为这些人是要硬闯老奶奶的家,挡在门前不让他们有机会破门而入,可瘦弱的他哪能顶得住一群高大威猛的年轻人,别人看他是个臭要饭的,便给上他一脚。

见他尝试爬起来,年轻人又踩一脚。

其他人趁机踹开老的咿呀咿呀叫的木门,闯进去。

“奶奶!”房子里传出众人哭泣的声音,他们的难过、不舍和绝望,都在肖仁华的脑子里成了无数的问号。

他不明白为何要哭,更不理解眼前的人为何厌恶自己,甚至出手伤害自己。

“奶奶,我饿了。”肖仁华在外喊了一声。

另个年轻人从房子出来,直接在他脸上来了几拳,每一拳都充满怨气和不满。

本就饿的脑子不行,现在更懵了。

“饭!奶奶说敲门就有饭吃!”肖仁华这一声,引得那群人更加愤怒。

只见他嘴角上扬,伸出手:“赌一次?”

站在眼前的两个年轻人,将所有的悲伤化为愤怒,狠狠地往肖仁华的身上发泄:“就知道赌!你害死了自己的父亲还要找上我奶奶!你就是个王八蛋!”

肖仁华仿佛感受不到身上的痛,竭尽全力爬到门口,遥望躺倒在地的老奶奶,他笑得更加灿烂:“我来吃饭了。”

可慈祥的老奶奶的脸渐渐在他的眼里扭曲,成了肖仁华极为憎恨的脸,就像当晚父亲被撞倒在地,一动也不动的样子。

他推开人群,往那冰冷的尸体打了几下,呆滞的眼神变得无比愤怒:“谁让你没经过我的同意死的?你是我父亲,是我的奴隶!我能成为上帝,也能成为死神,你的一切应该由我来管!起来!给我起来!”

所有在场的人都看不惯他对自己死去的父亲的态度,更不能原谅他对老奶奶下重手。

众人一把推开肖仁华,一顿乱揍乱踢才把他赶出老奶奶的家。

“要不是因为钱,你们也不会来这里!”肖仁华站在门外指着他们破口大骂,说完又笑了起来。

:和我一样假哭假苦的衣冠禽兽,哈哈哈哈哈。”他带着笑声离开那间不再有温暖的家,也许他比那些人还清楚为何老奶奶的身子会如此冰冷,就连心也寒了。

五条街,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会太小,唯有那间狭小的房子里才有极为稀有的温暖,只有老奶奶会让肖仁华在家里吃饭,即使知道他惹人厌、疯子,她也愿意当做亲孙子在疼爱。

寂静的家毫无人气,在外工作的孩子也从未打过电话,更别说回来同吃一餐饭。孩子们回到家不是提议将这间老房子卖了,就是吵着分家产,像是日日夜夜盼着自己的母亲离开人世。

肖仁华挨着饿回到街上,混入人群,当回那个没人怜悯的过街老鼠。

他的余光瞄到一个比自己壮大的中年人拿着手杖尾随自己走进漆黑的巷子,向他大声招呼。

肖仁华转过头,伸出无力的双手。

“你帮我做饭,自然有吃有喝,还有钱。”中年人用手杖轻轻拍打他的脸,露出邪恶的笑容。

他知道肖仁华定会答应,即使拒绝,他也自有手段让对方帮自己做事。

肖仁华听见“钱”这个字,空洞的双眸变得神采奕奕,他装起管家的样子,微微鞠躬,笑着说:“是,主人。”

中年人给手下一个眼色,对方便离开,而中年人也随之走出巷子:“伪君子。”

肖仁华见每个人离开,以为自己被耍,捡起地上的棒子就往中年人身上打:“钱,给我钱!”

中年人没有跑开,而是停下脚步,看着拎一个手下赤手空拳把人打倒在地,还一脸嫌弃地擦拭自己被弄脏的手。

刚才走出去的手下,从餐厅出来,见这个情形就二话不说把打包盒里的饭往他嘴里怼,即使再怎么挣扎,也能将一口又一口的饭塞进他嘴里。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中年人对出现在后的街坊,笑了笑:“我们看他可怜,给他饭吃,可他这么狼吞虎咽怕会呛死,我的手下在帮他把饭拿出来。”

街坊并没有起疑心,只是善意提醒肖仁华是个疯子,让他们小心一点,别被伤到,就离开了。

“知道这是什么吗?”

中年人转过头就拿出一包装满白色药丸的袋子,在肖仁华眼前晃了几下。

无法说话的肖仁华只能苦苦哀求,用泪水向对方求救,努力发出点声音引起他人的注意力。

他拼命摇头,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想知道是什么。

中年人用手杖狠狠抽他一杖,疼的把那些饭都吐了出来:“这是钱,可以让你发财致富的毒品。”

说完,他就把包装打开,把毒品倒入他嘴里,手下再强行让他吞下。

看他狼狈地倒在地上,中年人满意地带着手下离开。

可他留了一把刀给肖仁华,指着对面街,一间没有什么人光顾的旧杂货铺。

两个手下并不放心,这样的人能完成自家老板的事情,但中年人却毫无顾虑完全地相信肖仁华。

“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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