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李婶让李力陪夏静芜散步逛街去,夏致也被叫着一起。
我真的很亮,最大瓦的灯泡。
一路上他都给俩人创造独处的空间,逛过夜市后李力就把夏静芜送回家了。
“早点休息,明天给你打电话。”李力完全舍不得走。
“叔叔阿姨都很好,你快回去陪他们吧,”夏静芜踮起脚,在他唇边落下一吻,她有点不好意思,脸颊微红,“晚安。”
李力得一个吻,恍恍惚惚地下楼,夏致正在那等他。
夏致看他一脸傻笑,手在他眼前晃过,无奈道:“力哥,回神。”
“她主动亲我了!”李力激动得不行,“走,哥请你吃烧烤去。”
李力没少往这边跑,知道一中那边烧烤摊多,领着夏致去最好吃那家。点了单,两人就蹲在那里等烧烤。
“我准备和爸妈说要和静芜结婚的事了。”
“叔叔婶婶都很喜欢静芜姐。”夏致蹲在风口,烟直往他这窜,他换一个位置蹲。
李力很骄傲:“肯定。”
“下个月我要跟她回去见她爸妈,我得提前准备准备。”
夏致替他高兴,李叔李婶就盼着李力结婚生子,看他这样也是好事将近,让他们也放下心。
“真好啊。”李力望天感慨。
烧烤炉的旁边放个铁盒,放零钱的,方便找钱。夏致偏头看李力,正好看见有个男的鬼鬼祟祟,下一秒他迅速在盒子里一抓,大把零钱被偷了!
夏致看他要跑,赶紧拉李力,然后大喊:“有人偷东西!!”
许阿姨去给客人送东西,许似和秦谦立刚过来就看见一个男人窜出去,下一秒听见有人大喊。
秦谦立最先反应过来,当机立断转身追人。
男人专门挑了个没人在的时机,谁想到有个多事的人瞧见了。他跑得快,慌不择路,但很快就有人追上来。
秦谦立经常锻炼,加上地形熟,很快就追上人。他伸手把在男人的肩上,使全力抓住人,能够把人骨头捏碎。
男人一踉跄,还是想跑,突然一拳往秦谦立脸上招呼。秦谦立往边上一躲,脚踹上男人的关节。男人还在挣扎,乱使劲,把秦谦立脸打了。
但他手上的力没收,正巧这时李力也赶过来,帮着人把小偷制服,把零钱都搜出来。
李力知道秦谦立和老板有关系,主动把人擒住,让他数数钱少没。
俩人很快就回来,不少人都在围观,一看人抓住了,看热闹的人也散了。夏致帮着老板烤串,许似正在一边安慰他妈。
“道歉。”李力押着人。
男人低着头,唯唯诺诺:“对不起,我是第一次,放过我吧,求求你了......”
“阿姨,钱都在这了。”
许姨也顾不上数钱,连忙拉着人道谢:“谢谢你们了。”
“快滚。”许似骂道。
那人跑了,生怕又被抓住。
“阿姨,我们的好了,多少钱?”夏致自己把自己那份烧烤装好,烤架上的也顺手烤完了,“其他的已经好了,我帮您放在一边。”
“不要钱不要钱,还要多亏你们了。”许姨不肯收钱,给儿子递眼色。
“哎呀,你们烤得也不多,拿回去吃吧,算是我们的感谢。”
李力说:“谢谢阿姨了。
夏致一早就看见了秦谦立,看他嘴角破了,挪到他身边。
秦谦立先开口:“好巧,该请你吃烧烤。”
“嘴角又破了,”夏致点点自己的嘴角,“帅哥,你又破相了。”
看见夏致,秦谦立心里莫名雀跃:“没有破相。”
确实,嘴角的小口子完全没有破坏美感,反而平添一股野性。他刚刚跑过步,微喘着气,很苏。
夏致突然觉得热,把目光移开。
他看李力准备走,也要跟着离开:“回去记得处理一下,我先走了。”
下一秒,秦谦立拉住他的手,似是挽留。
秦谦立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立刻松手。手落到腿两侧,指尖捻了捻,就碰了一下,有点遗憾。
夏致收回要迈出的步子,把烧烤递给李力:“力哥,我自己回去就行,你不是要和叔叔婶婶商量事吗?快回去吧。”
“烧烤是请你吃的,拿着吧。你到家记得给我打电话啊!”李力不作他想,认真叮嘱后就走了。
秦谦立回去拿了衣服和手机,嘱咐其他人早点回去。又跟许似打个招呼:“四儿,我先走了。”
“秦哥,今天谢谢你了,慢走啊。”
“去我哪?就在这附近。”秦谦立提议道。
“看你。”
晚风微凉,他们又走在了一起。
——
秦谦立带着夏致去他打工的网吧,老板跟他熟,破例把二楼的杂物间给他当房间,他平时就在这休息。
秦谦立领着人进来的时候,老板正在收银台里看看新闻,桌上还放着凉茶。
“回来了,”看见秦谦立,他打个招呼,又看到人身后的夏致,“你朋友?”
“嗯。”
魏国立还没见他带过什么朋友回来,不由得好奇,多看夏致两眼。
这孩子穿着白T恤,眼睛干净,规规矩矩地站着,一看就是好人家出来的乖孩子,根本不是秦谦立平时接触的人。
“哪拐的?”老板喝一口凉茶。
“没拐。”秦谦立不欲与他闲聊,“走了。”
他领着人上了二楼,就站在杂物间门口,他开门的动作一滞。
这两天考试,他忙着考试没有收拾屋子,应该......不是很乱吧。
他突然有点懊恼,又要给夏致留下个不好的印象了。
夏致站在他身后,看他没有动作,探出脑袋:“怎么了?”
秦谦立抿唇,还是打开门:“有点乱。”
本来就是杂物间改成的,空间不算大,一张床一张桌子就占满了。他们两个一进屋,就显得空间拥挤起来。
秦谦立将床上的被子掀开,留出位置,对夏致说道:“坐床上就好。”
夏致也不客气,坐在床头,正挨着桌子的位置。桌上堆满了书,是些高中教材和试卷。
最上面是张数学试卷,只写了最后两个大题,其他题都是空着的。
夏致盯着看了一会。
秦谦立下楼给倒杯水,老板给他塞了两杯凉茶。拿着水回来的秦谦立就看见夏致盯着自己没写完的卷子。
他走过去挡在桌子前面,卷子随手一塞,将水递给夏致。
夏致看出他有点僵硬,笑着说:“我看见你藏卷子了。”
没藏,是扔。
“最后一道大题挺有意思的。”
秦谦立想了想是什么题,是一道十分复杂的导数,他应了一声:“是,我不太会。”
“我有点思路,等会做做?”夏致看他点头,接着说道:“有药吗?先给你上药。”
秦谦立在床底翻出一个药箱,是魏国立放的,他看秦谦立老是受伤专门买的。
“你坐床上。”他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秦谦立坐下来。
药装在软管里,夏致在食指上挤出一些,凑过去,认真给人涂药。
距离很近,两人呼吸相贴。秦谦立一动不动,他的脑子很活跃,目光落在夏致的脸上。
睫毛纤长浓密,弯弯的像把小扇子。眼睛亮晶晶的,正被秦谦立占据着。嘴唇水润,应该很软,会像棉花糖。
秦谦立觉得自己有点变态,哪有盯着男孩子唇不放的,还想吻下去。
他强迫自己把目光收回来,闭了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耳朵发出灼人的烫意,连着心都燃起来。
这不对劲,很不对劲。
“好了,”夏致直起身,抽张纸把手擦干净,看秦谦立抿着下唇,还以为他痛,想了想自己下手应该挺轻的吧?
“我弄痛你了吗?”
“没有。”他收好表情。
“哦,卷子我看看。”夏致站起身自己去找,他刚刚看清试卷被丢的地方。
夏致只给人讲了一半,剩下的秦谦立就会了。他本就聪明,只是以前的大部分精力都花在打工挣钱上,成绩不上不下。
如今高三的学费已经攒齐,他要把中心放回学习上。只有考出这里,才能逃离家里。
夏致看了眼试卷的标题,呢喃道:“高三了。”
要讲题,秦谦立和他坐得近,听清他的话,又想到夏致看起来就比他小,没上学,不免有些疑惑:“你们学校放假了吗?”
“目前还没有。”夏致估摸一下时间,这时候高三的应该还在补课。
秦谦立微微蹙眉,夏致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禁莞尔:“我已经高考完了。”
听着像骗人,他补充道:“跳过级,今年考的。”
秦谦立惊讶了一瞬,仔细想想也合理,夏致一看就属于学习好的那一类。
“很厉害。”
夏致笑着,指着自己额头,从左往右指出两个字,说:“学霸。”
“以后有不会的我教你,小夏老师绝对教得明明白白。”
秦谦立低笑一声,盯着得意的人,重复他的话:“小夏老师。”
男生声音充满磁性,夏致闻言耳根一红,小声“嗯”了一声。
反正坐着没事,秦谦立把桌子收拾出来,多余的书摞起放在桌子下面。他嘴角受伤吃不了烧烤,在假期布置的作业。
烧烤就夏致一个人吃,顺带给秦谦立讲题。
夜深人语低,夏致靠在床头睡着的时候,秦谦立还在做一道有机大题。半天没思路,笔在他手里不停地转,他偏头才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夏致很安静地睡着,吃过烧烤的唇微红,在白皙的脸上尤为突出。
秦谦立盯着发神。
啪——
指尖的笔落在地上,他骤然回神,收掉满腔的心思。
他刚刚很想吻上去。
秦谦立把人扶下,让他睡床,关掉灯,自己跑楼下去了。
深夜上网的人不多,魏国立昏昏欲睡,秦谦立突然跑下来跟他坐一块,他瞌睡立即就醒了。
“咋回事啊?”魏国立努嘴,指向楼上。
秦谦立:“没怎么回事。”
“不信,某人可是从来没带朋友来过,”魏国立扫视他一眼,“你小子,浑身上下就嘴最硬。”
魏国立很早就在这里开网吧,挨着职高和一中,生意也算好,一直想招网管。
那会秦谦立还在初中,来这应聘,他嫌年纪小给赶走了。后头遇见他在超市给人搬东西,那可怜劲,魏国立才招聘他。
但他有良心,强制让他在放学后来守,还要窝在收银台里写作业,算是当半个儿子在养。
他知道秦谦立家里的糟心事,劝了几次,看他继母也实在过分,就想着自己能照顾一点是一点,一直留着他。
秦谦立没反驳他的话。
他喊魏国立叔,莫名想让夏致见见他的家里人。
说不清什么情感,就是会想念,会心动,会克制不住地喜欢。
糟糕,好像日久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