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上条家,茵蒂克丝突然全身发光,仿佛机器人一般念着:“警告,第二章第六节,出血流失的生命能量超过定量,【自动书记】将强制觉醒。如果继续维持现状,我的身体将会在15分钟后失去最低限度的生命力而死,接下来请听从我的指示进行适当的急救处置。”
白镜点了点头扶起茵蒂克丝。
“不行!这是我的事情!”上条当麻伸出手阻拦道,“如果拯救她的代价是牺牲另一个人性命的话,也应该由我来……”
“等价交换。”变成【自动书记】的茵蒂克丝毫无感情地说着,“此魔法可以让施术者将魔力和超能力并存于身体中而不引发冲突,副作用将会以等价的形式体现在其他方面。”
“什么方面?”上条当麻眼前一亮,迫切地问着。
“施术者本身可以用来等价交换的东西,具体是什么以此魔法判定为准。”
“简直像和魔鬼做交易啊。”白镜喃喃道,“和魔力失控等价的东西,我倒是想看看呢。”
上条当麻期待地问茵蒂克丝:“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没有。”茵蒂克丝冰冷的口吻刺痛了少年的心,“你现在离开就是最好的选择,光是你待在这个房间,回复魔术就会被消除。”
受到打击的上条当麻向白镜深深鞠了一躬:“茵蒂克丝就拜托你了!”随后佝偻着脊背离开了屋子。
白镜看着少年落寞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那么开始吧,现在是标准时间7月20日晚间8点30分,对吧。”茵蒂克丝坐到桌前看了眼上条家的电子时钟向白镜确认道。
“嗯。你要干什么?”白镜吃惊地喊了一句。
茵蒂克丝用自己身上的血在木桌上画着复杂的图案,口中念念有词:“巨蟹座之末,八点至十二点的夜晚时分,守护精灵为水精灵,担任天使为智天使……接下来请求您的帮助。”茵蒂克丝说完嘴里喷出了一口血。
“啊?好!”白镜很怀疑这种鬼画符真的能治好她的伤么。
“首先,请找点东西按我的指示摆到桌上。”
白镜点点头依照少女的指示行动起来。
“这是……这个房间的微缩布局吗?”立起来的书代表书桌,黑色鼠标垫代表桌子,鼠标垫两旁是两个人形手办。
“使用什么素材都无所谓,只要外形与职责分配无误,仪式便可以开始。”
“接下来请务必遵照我的指示进行。”
“嗯。”进展到这里,白镜感觉和曾经蕾莎的法阵有了相似之处。
“要让天使降临人造神殿了,请跟着我复述下面这段话。”说着茵蒂克丝径自开始吟唱起来。
白镜抛下一切杂念,学着茵蒂克丝两手交握在胸前,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吟唱。
伴随着咒语,整个房间剧烈地颤抖起来。
“联结成功了。”茵蒂克丝说。
“什么联结?”
“在桌上的人造神殿已经与这个房间联结了,这个房间发生的事情将会同时反映在桌上,反过来也一样。”
“哦……”
“请尝试想象一下!”茵蒂克丝突然瞪大了眼睛。
“金色的天使,拥有孩童的外形与一对翅膀,那位美丽天使的身影。”
“额……”白镜脑海一片空白,整个房间开始扭曲下陷。
“并不是真正让您召唤天使,而是借助您这位施术者的意识赋予天使外形。”
白镜紧紧闭上眼,全神贯注地幻想起来。
金色的光点围绕在白镜身上,最后汇聚在桌子正上方。
洁白的翅膀,金色的短发,清丽又模糊的面容。
“……!”看到天使的一刹那,白镜心神巨震,刚呈现出形态的天使在空中崩裂消散。
[怎么会?!是骗人的吧!]
白镜哽咽着从喉咙里涌出两个字:“小、琴……”
“形体固定失败。”茵蒂克丝将白镜拉回现实,“请集中注意力,再来一次。”说完重新咏唱起来。
“……”白镜把手轻轻放在心脏处,缓缓阖上眼睛,这一次小琴的样貌清晰地浮现出来。她本以为已经淡忘的回忆慢慢复苏了。
一直以来她不肯接受小琴的死亡,所以连同那个人一并压在心底最深处,甚至自我催眠般把另一个一模一样的人擅自当做小琴。
此刻白镜终于接纳了一切——御坂美琴从来就不是小琴,眼前孩童样貌守护着她的天使才是!
[小琴,你在天堂过得还好吗……]
一滴眼泪顺着白镜眼角滑过。
漂浮在半空名为“天使”的生命体,嘴角欠起一抹柔和的笑容,最后慢慢上浮散去。
茵蒂克丝缓缓睁开眼睛:“魔力获得补充,确认以回避生命危机,【自动书记】进入休眠状态。”
茵蒂克丝空洞的眼睛重新涌现出光芒,随后脱力昏倒。
白镜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担忧地问道:“你没事吧?”
“多亏了你,伤势已经恢复了。”茵蒂克丝露出虚弱地笑容,“太好了不用害他背负了。”
“什么?”白镜愣了一下。
“要是我死在这里的话,或许会害他背负痛苦。”
“比起自己更担心那家伙吗?”白镜皱起眉头。
“我不懂……虽然不懂,但是……”茵蒂克丝疲惫地说不出话,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白镜将她抱到床上,淡淡地笑了起来:“真是个傻孩子啊……”
把房间门打开,不出意外看到蹲在楼梯口的刺猬头少年。
“怎么样?”上条当麻一下子站起来,焦急地问道。
“姑且算是没事了……”说着让开身子让少年走进屋里。
“我问你!”上条当麻打断了白镜的话,“你怎么样?”
“放心吧,我……啊!!!”白镜脸色骤变,双手死死抓住脑袋,冲击着神经的剧痛和上次强行移动火箭的痛很像,只不过……
剧烈程度是上次的百倍!
魔法——【等价交换】发动!
白镜的眼前一片模糊,思维开始变得迟钝,她看到一只手向她的头伸过来。
“不可以……”
白镜听到茵蒂克丝轻不可闻的声音,眼前的手戛然停住。
“如果消除了【等价交换】的话,她体内的魔力就会暴走,最后力竭而亡……”茵蒂克丝艰难地从床上支撑着坐起来。
“可恶!”上条当麻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
昏迷前,白镜听到了警铃声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消防车和急救车赶到时,上条家的居民楼下围满了人。
“真是的,那家伙跑到哪里去了!”追着上条当麻约战的御坂美琴此时在楼下看着一辆辆消防车,心里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发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