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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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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沥沥地下,滴落在发间,滴落在唇角,滴落在心底,银发的男子呆愣地站在那里,一双猫一样的眼睛被黑色的眼罩遮挡,却依然能感觉到他正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对面那个陌生的男人。

明明该是最熟悉的人啊……为何此时如此的陌生。

银发男人的嘴唇微颤,他听见自己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缓缓喊道:“……由……芥?”

像是不确定那般,五条悟试探地唤着那人的名字,可他却不希望那人回应自己,他宁愿相信对面那人此刻没有理智,宁愿相信其中有什么误会。

可那人应了。

一声轻浅冷淡的“嗯”就如烟花一般在耳边炸开,直将那理智炸得灰飞烟灭。

他急切地向前走了许多步,抬起的手在快要触碰到那人衣襟的前一刻堪堪停下,像是不知所措一般的手蜷缩着握紧成拳,那原本落在指间的雨水似乎碰上了什么透明的屏障,再也无法触碰到男人分毫。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五条悟的问话里似乎没有半分的愤怒,他像是单纯在疑惑,疑惑时间到底将他的心上人变成了什么模样。

黑川没有回答,他只是眸色冷淡地看着他,那样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为什么?你回答我!到底为什么?!你曾经不是这样的!你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沉默激怒了男人,他的声音逐渐声嘶力竭。

他要一个答案,他要一个……

他到底要什么呢,他要什么都没用了吧……

“你不是很喜欢那个孩子吗?!你不是夸他学什么都很快吗?!你不是也同意将他的死刑改成死缓吗?!黑川由芥!你回答我!回答我!!!”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不是最温柔的吗?!你不是连那些伤害你的人都不愿意杀死的吗?!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

浑身湿透的伏黑惠看着自己的监护人毫无形象地呐喊着,质问着,那个他人眼里的最强此刻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了。

少年只觉得哑然,他的心底甚至生不起任何念头,只觉得沉重。

那粉发男人依旧不曾开口,他面对着曾经友人的质问只是稍稍敛了敛眼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黑川由芥!你好样的!你好样的!你甚至都不愿辩解一下吗?!”彻底被激怒的六眼笑出了声,可那笑声里却好似夹杂着无尽的悲哀。

“是不是我挡了你的路,你也会像这样,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杀了我?!啊?!是不是?!你回答我!!黑川由芥!!!!!”

“……是。”那粉发男人终于开口了,说出的话却如寒月冰窟一般,直将那被人捧在手心一潭热血冻得僵硬。

五条悟只觉得无法呼吸,他捂着那好似被撕成碎片的胸口倒退两步,死咬的唇瓣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这一刻的他只觉得自己那一刻赤忱的心原来如此不值钱,廉价到原来对方甚至不愿意看一眼。

愤怒,悲哀,此刻都无法形容他的情绪,五条悟再也忍不住那些伤人的话语。

“黑川由芥,你没有心,你根本就没有心。”

这句话明明不如之前那些质问的话激烈,却不知为何戳中了黑川心底的痛点,他那张原本平淡如水的脸上染上了讥讽又尖锐的笑意。

“是,我没有心,你现在才知道吗?”

黑川的言语间似乎带上了所有的刺,恨不能将眼前这人扎得遍体鳞伤。

“你以为你自己又有多高尚?!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有什么资格!这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我本来谁都没打算杀!明明是你们逼我的!!从一开始要杀我的人就是你们这些姓五条的!!!!!”

“五条悟!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一切变了的吗?!!太可笑了,太可笑了!我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有变过!从来都没有!!没有!!!”

“我一直都是这样!一直都是!你只是不知道而已!哈!温柔?!这个词用在我身上也未免太恶心了点!五条悟!看着我!看着我现在这副模样!害怕吗?!恶心吗?!可笑我从来都是这副模样!从来都是!!!”

“我只是把所有的事情做得滴水不漏而已!你以为这个少年是我手里的第一条人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手里就这一条人命吧?!”

“我十年前就杀过人了!!!一百零七条!!!!我把上野原的所有人都杀了!一个不剩!!里面有几月大的婴儿!也有快要步入坟墓的老人!我杀了他们!一个不剩地全杀了!”

那张苍白清隽的脸上因为情绪激动而染上几分血色,他再也没有了那死气沉沉的古井无波,此刻他笑得格外畅快淋漓,就好像在为自己所犯下的罪孽而愉快一样。

“你知道他们怎么死的吗?!我抓了十三个咒灵丢到村庄里,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曾经供奉的东西吓破了胆,他们跪在地上一声声地向我求饶!但我还是要他们死!要他们死在咒灵嘴里!我让他们四处逃跑,再把快要逃脱的家伙重新抓起来丢回这个地狱!你知不知道!当时他们脸上的怨恨与恐惧能让我一辈子都感到愉快!!!”

黑川的话在这场雨里如惊雷一般,让那所有清醒的人都惊得头皮发麻。

“到最后!我连他们的灵魂都没有放过!那些灵魂的味道恶心得像垃圾!像抹布!但我就是开心!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了!再也没有!”

“他们怨恨我!诅咒我!有用吗?!有用吗?!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强的人可以随便决定别人的死活!!那个时候我弱!我死了!我心服口服!!所以我要他们死!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你还以为我是放过了他们?!我只是喜欢把所有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罢了!!所以你看见了吗?五条悟。我从来都是这样的,我从出生就烂了,这辈子会一直这样烂下去!你最好祈祷你能阻止我!否则我会将御三家的所有人都杀了!包括你们五条家!包括你!我要让当年所有害死我的人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黑川说完这一切,似乎连胸口的那抹郁气也消散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失态的表情,拂了拂已经湿透了的衣袖,甚至不等眼前之人再说些什么,便径直与人擦肩而过,缓缓地走向那黑发少年身旁的男人。

黑发男人脸上短暂的惊讶早就褪去,此刻却是没有半分的排斥与厌恶,他甚至主动上前伸手一把揽住了黑川的肩膀,将自己身上的那份温暖传递给这具冰冷的身躯。

“六眼,下次再见,我们便是敌人了……”

淡淡的声音消逝在雨里,那两道身影终究是失去了踪影,独留那站在大雨之中低垂着头的男人,他那原本从来都是直挺的脊梁,此刻不知为何,弯曲了几分。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少年咬了咬唇,终究还是开口了:“五条老师……钉崎她们,需要尽快治疗。”

那背对着他的身影抖了抖,终究是声音沙哑地闷闷应了一声。

“嗯。”

那声音里……似乎带着鼻音。

——

再次回到宅邸时,迎接两人的仍旧是一片死寂,没有人在等他们回来,也没有哪盏灯在指引回家的方向。

那一刻,黑川只觉得很冷,很累。

被雨水彻底浸湿的和服粘腻地粘在肌肤之上,让他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寒冷。

黑川动作缓慢又麻木地褪下沉重的衣衫,和服从光滑的肩头滑落到地上,展现出那具苍白身体之上迟迟不曾退却的咒纹,一朵有一朵盛开的樱花从腹下深处蔓延向上,开满了背脊,开满了胸膛,直白地展露了非人的模样。

此刻的黑川,终于像极了一只咒灵,一只残忍又丑陋的咒灵。

胸膛上的佛珠闪烁着莹白色的光,如辉月明日,如烈日炎阳,将这份丑陋照得无处掩藏。

沉默在空气中弥漫,这屋里独剩的两人似乎谁都没打算开口。

伏黑甚尔似乎在消化着今日所闻的一切,那都是他曾经不知道的事情,他或许此刻是黑川最亲近之人,却不是那个最了解他的人,他甚至对黑川的过去知之甚少。

上野原,对于伏黑甚尔来说是个陌生的词汇,但他此刻却知道,那或许是黑川曾经不愿面对的过去。

是怎么样的过去,才会让他连一个活口都不留?

又是什么,能将一直淡然的人刺激到口不择言,将自己的伤口剖开了给人看,非要将别人刺得遍体鳞伤。

伏黑甚尔承认自己想要知道更多,即使那是黑川最肮脏,最不堪,最恶心的一面,他也依旧想要知道。

毕竟……他自己也不比他高尚到哪去。

但他不能问,起码现在不能问。

“想吃东西吗?我换个衣服去煮。”伏黑甚尔的语气自然得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动作慢悠悠地脱掉身上黏糊糊的湿衣服,从衣柜里翻出两套柔软的家居服。

“……”黑川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却想到刚刚男人那毫无异样的亲近,“吃简单点吧。”

“行,还有剩饭,我等会炒个蛋炒饭。”说着男人用毛巾擦了擦湿润的头发,将干燥的家居服换好,那套宽大的白灰色家居套装上似乎还带着些洗衣液的花香。

他走到了黑川身前,用毛巾盖住那颗湿漉漉的头动作轻柔地搓了搓,总算将那些碍眼的水珠擦干净。

“喏,抬手。”

“不用,我自己……”黑川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强硬地打断。

“赶紧的,等会着凉。”

黑川没力气在此刻和他争执,只好将双臂举过头顶,任由男人将那套白棕色的家居服套在他身上。

伏黑甚尔将衣服给他套上之后伸手捏了捏人冰冷的脸颊,姿势强硬又柔软地打破了那让人不适的麻木,开口说道:“裤子我就不帮你穿了,你把内裤自己换一下,脏衣服都丢洗衣机里去,我把饭弄好了叫你。”

“嗯。”黑川低低地应了一声,拎着两人的脏衣服走进浴室。

伏黑甚尔静静地注视了一会那道紧闭的门,转身默默回到厨房里将不太合身的围裙系上,动作间脸庞被埋没在阴影里,看不清任何表情,却能明明确确地感觉到那并不算好的情绪。

说句并不现实的话,他宁可自己从来没有机会触碰到那段过去,也不希望黑川再次想起。

就算伏黑甚尔现在对于真相什么也不了解,但是一百零七条性命,光是想想就知道其中的苦痛不是普通的苦难能概括的。

站在灶台前的男人不可抑制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想要将胸口那一团郁气尽数吐出。

——

“叩叩。”

“黑川,吃饭了。”

一直不见人从浴室里出来,伏黑甚尔靠在门框边等了又等,这段时间里那早就做好的炒饭已经冷了两三回,直到第三次将饭扔回锅里加热时,男人终究是忍不住了,伸手敲了敲浴室的门。

里面传来细细碎碎的流水声,不久,门便开了。

出来的那人眼底尽是血丝,脸上苍白得仿佛一具尸体,这让眼眶那一圈淡淡绯红变得格外抢眼。

伏黑甚尔却像是没有看见一样地握住了他的手,如冰块般冰冷的温度实在冻手,可男人却像是没有感觉般地握得更紧,没有半点退缩之意。

他牵着黑川坐到餐桌前,把勺子塞进了这人的手里,然后坐到了他的对面。

这一顿饭吃得过分安静,没有人说话,只有咀嚼食物的声响和偶尔勺子碰到餐碗时发出的动静。

两人安安静静地把饭吃完,伏黑甚尔先黑川一步将碗筷收拾了起来放进洗碗机,等他再出来时,就见那粉发的男人依旧坐在餐桌前,目光怔然地盯着眼前的桌面,就连动作似乎都和几分钟之前没有不同。

伏黑甚尔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他实在是许多年都没有如此细致体贴的为别人着想了,就连伏黑惠似乎都没有这个待遇,可眼前这个家伙却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一样。

这种感觉不是烦躁,反而是一种……对于自己无法让对方开心起来的苦恼。

男人上前几步也不说什么,只是径直地将人拉起走到屋外的回廊里,用脚勾过了一旁的懒人沙发,两手从后环住被短袖藏住的细腰向后仰倒在柔软里。

黑川反射性地挣扎了几下,却被男人牢牢地禁锢在怀里。

“哎哟,别动,我难得免费哄别人,给点面子。”男人说的话里似乎还带着点软意,似乎不知不觉将这份沉重的气氛变得轻松了几分。

那背对着躺在男人身上身子果然渐渐不再动弹,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见那道声音带着点无奈的笑意:“……我没事。”

伏黑甚尔在柔软里扭了扭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头枕在了与自己一般身量的人肩头。

“嗯?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黑川冰冷的身体也缓缓放松了下来,背后那具身体传递而来的热度实在让人安心,让他只觉得过去的那些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想听一个故事吗?”

伏黑甚尔只听见那人语气平缓地问道。

“嗯,我想听。”他这样回答。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对相爱的夫妇生下了一个孩子,一个像怪物一样的孩子,他从出生的那刻便将母亲身上的咒力吸食殆尽,让他的母亲险些死在分娩的那天。”

“但他的母亲还是爱他,爱着这个十月怀胎的孩子。起初,他们过得很幸福,可随着时间一天天流逝,男孩的父亲发现这个孩子给家里带来了灾祸,贪婪的咒灵们随着男孩的气息聚集而来,一天比一天更多,直到害死了来看望孙子的两位老人,男人才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孩子就是个不该存于世间的灾祸。”

“那年男孩三岁,他的父亲拿起厨房里的菜刀终于下定决心,想要杀了这个怪物,却被回到家的妻子看见,他们爆发了激烈的争吵,越吵越凶,越吵越凶,男人不可抑制地动起了手,他们厮打在一起,等再一次清醒过来,男孩便看见自己的母亲用刀捅死他的父亲。”

“听见男孩从房间里走出来,母亲才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一样抱着男孩失声痛哭,最后,或许是她也不愿意独活,也可能是她想要自己的孩子继续好好活下去,于是她用自己生命立下束缚,将男孩的心束上了枷锁,从那以后,男孩就再也感觉不到过于激烈的感情了,没有悲,没有喜,不知何为痛,不知何为爱,就这么被外公接走了。”

“那位慈爱的老人细心地教导着男孩,教会他如何收敛自己气息,教会他如何掌握自己的咒力。可这美好的一切却依旧抵不过病痛,终于,老人还是在男孩六岁那年匆匆离世。那是男孩最后一个亲人离去,可好笑的是,男孩却并不感觉悲伤,他甚至连眼泪都没有留,在那些前来参加葬礼的远亲眼里,男孩成了个没有心的白眼狼。”

“后来的日子就是无数次的搬家,转学,男孩像是个皮球一样,被远亲们踢来踢去,谁都觉得他是个累赘,又谁都想沾染他身上的那点遗产。可男孩木讷冷沉的眼睛就像是幽灵,看得他们毛骨悚然,时间久了,便也不愿意为了那点钱受罪,于是男孩被送进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家,渐渐习惯了冷待,习惯了沉默不语。”

“直到有一天,男孩的一个叔叔将他接回了家,细心又温暖地照顾着他,就像是对待自己亲生的孩子那样,男孩以为自己终于又有家了,于是渐渐话多起来,和他分享一切自己遇到的事情,学校里的趣事,放学路上看见的一切,包括……他自己那可以看见咒灵的眼睛。”

“于是灾祸又一次重现了。”

“叔叔露出了恐惧又兴奋的情绪,将男孩送去了远在上野原的村庄,那是他们宗族世代传承的地方,一个充满了罪恶的地方。”

“男孩被当成祭品送给了山神,那说是一个山神,但实际上就是一个被愚昧之人世代供奉的咒灵,它甚至已经有了灵智,对于这个天生有着庞大咒力的男孩十分满意,但他要村民们将男孩圈养起来,等男孩家伙十五岁的生辰,等男孩长成最美味的模样,再一口口吃掉。”

“于是那些村民照办了,他们将男孩关在了阴暗的地下室里,像牲畜一样关着,想起时人给他点食物,没想起时就让他自己抓地窖里的老鼠裹腹,男孩想要逃跑,却怎么也跑不出那片树林,他永远会被抓回来,永远都会,次数多了,他就不再尝试,他想,或许死了也挺好。”

“就这样过了三年,男孩勉强地熬过了那段岁月,在被作为祭品送上山的那日,村子里总是蹲在地下室唯一的通风口那欺负辱骂他的小孩追了出来,他还小,以为去后山那是一件好事,于是他被吃掉了,男孩趁着机会拼命跑,拼命跑,终于,他逃了出来,被一个路过的咒术师救了回去。”

“后来男孩去了专门教导咒术师的学校,第一次出任务时,在神奈川遇到了一对开拉面店的夫妇,他们有一个活泼开朗又可爱的女儿,一家很幸福。他们对初次见面的男孩很好,很好,于是在任务里看见他们女儿被咒灵抓住时,男孩毫不犹豫地救下来女孩。”

“那一家人很感谢男孩,总是时常关心着男孩在学校里过得好不好,吃得香不香,有没有被人欺负,他们即使知道了男孩的不同也没有排斥他,而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于是男孩又有了爱他的家人,他的妹妹天真烂漫总是喜欢给男孩分享自己在学校里的趣事,男孩看见了,回的话虽然不多却总是很开心,很满足。后来,男孩在学校里有了三个好朋友,也有了两个乖巧的后辈,他们欢笑打闹地生活着,有一刻,男孩想过,要是一辈子就这样该多好。”

“可世事总是不如人愿,他的术式,他的能力,他的身份,成了别人的眼中钉,先是五条家,然后是加茂家,再是禅院家,所有人都想他死,男孩努力想要拥有自己的势力,他想要将权力握在手中,保护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但没等他强大起来,他的家人就死了,被一个一个以杀人为乐的恶魔杀死了,那个恶魔说,他的妹妹死前一直哭喊着男孩的名字,于是她将女孩的手指一根根切断,将那舌头用刀割断,就连那张小巧的嘴也被硬生生划破。”

“男孩恨啊……他恨那个恶魔,恨天不公,也恨自己无能。于是他决定要报仇,他要将那些杀了他家人的人,想要害死他的人,都杀死,他要建造一个没有肮脏的世界,他要让别人再也没有办法从他这里夺走任何东西。”

“神女告诉他,这条路很难,很难,但男孩还是固执地坚持,于是神女告诉他,放心走下去吧,他会踏上一条正确的路。”

“男孩告别了所有人,一个人回到了那个关注了他一辈子的村庄,带着十三只咒灵开始了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他看着那些家伙一个个声嘶力竭地死在咒灵口中还是不解气,他用术式将他们的灵魂一个个吞噬殆尽。这是没有人知道的秘密,男孩其实是个可以将世间灵魂统统吞食入腹的怪物。”

“可他到底是高看了自己,也低估了敌人,他还是被杀死了,死在了一个没人的角落,那些家伙终于安心了。”

“可他们高兴得太早,男孩的灵魂躲进了领域里,直到有一天,他终于又回到了人间。可此时的他已经不再是人类,是他人惧怕的咒灵。他才刚刚睁开眼睛,就发现了一个气息熟悉的咒灵,那是一个由诅咒与怨气组成的咒灵,男孩明白了,那是当时那群村民们死前聚集出来的咒灵。”

“失去理智的男孩感到愤怒,无比的愤怒,他吃了那个咒灵,却放跑了真正的仇人们。他过去的同伴因为他的复活死在了那里,可他却在很久之后才知道。那位帮助过他的神女,也因为支持男孩的大业付出了性命,以佛珠的姿态陪伴在他身边,让他不会迷失在这条路上。”

“而再次醒来的男孩和过去交付后背的同伴们成为了敌人,他为了心中的大业,不可避免地与那人起了冲突,他们说了伤人的话,男孩也终于明白,一切都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男孩想,他的这辈子是不是很失败……”

黑川的话顿了顿,语气中的茫然无措几乎不加掩饰:“伏黑,我……是不是很失败……”

伏黑甚尔只是将环抱着他腰的手臂紧了又紧,没有给肯定的答案,也没有给否定的答案,他的声音里是郑重和认真:“起码你救了我,起码你把我从烂泥里拉了出来,我不需要你保护,我可以自己保护好自己,没有人能杀了我,没有人,就连你也不能。”

“所以,不要害怕,好吗?”

【害怕?】

这个词让黑川怔愣。

【原来他在害怕吗?原来,他是在害怕吗?】

男人低沉柔和的声音就在耳边,温暖如夏日般的体温在这雨夜里格外让人安心,黑川那一直惴惴不安的心似乎落了地,就像是在波澜大海上飘摇的一叶扁舟终于靠岸了一样,他听到了自己稳健又平缓的心跳声。

“……好。”

作者有话要说:好的,我宣布主线是爹咪的胜利。

但是距离修成正果还远,还远,嗯……真的会修成正果吗?

这章揭开的伏笔很多,包括那个上野原的后续,那个复活日和清水立花一起的特级咒灵来历,还有一开始说过的黑川对于杀人手法必须滴水不漏的特点,嗯,另外的小伏笔也有,比如禅院家主想要拉拢黑川的举动那里,说了五条家在猜测到黑川术式对于六眼的克制之后,想要抹去隐患的行为,之前五条悟不知道其实他的家族才是杀死黑川的凶手之一,现在也终于明白黑川到底为什么会做这些了,他只觉得无力,因为他以前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也无法改变过去。

至于其他伏笔,还有一些,而且非常重要,直接影响后期感情线。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看在我这么勤奋的面子上,收藏评论多点嘛!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五千收藏啊!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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