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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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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盼在远处便已经看到弟弟在家门口张望着等她,她叫了梁礼盼一声,他便着急地迎了上来。只见雨盼衣服脏乱,头发也有些松散。

“姐姐,你这.....是为何?”

雨盼跨下马,在梁礼盼耳边交代了来龙去脉,梁礼盼惊呆了。雨盼继续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然后把马交给他,“事不宜迟,赶紧去。”

骑术是太学的必修课,梁礼盼马骑得很好,他飞速跨上马,“姐姐小心。”便飞快地骑着马往太学方向走。

雨盼见状,也立刻往城东的义庄走去。

梁礼盼很顺利地见到了聂风,将手中的狮玉交给聂风后,聂风便立即前往城东的义庄跑去。

雨盼将聂风引至安置周泽熙的木屋,点亮了灯后,聂风便看到口吐黑血,奄奄一息的周泽熙。

“殿下!”聂风连忙扶着周泽熙坐下,然后坐到他身后用双手给他运功,一番运功后,周泽熙吐出一大口血。

雨盼看着地上那一堆血,可吓坏了。然而此时周泽熙脸上的紫气却消散了大部分,且睁开了眼睛。

聂风稍松一口气,“卑职来迟,请殿下恕罪。”

周泽熙摇了摇头,“与你无关。”

“殿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聂风,你立刻启程回大内求见陛下,急需舶蓝之丸解我体内之毒,给我下毒的人是北戎不良人,记住,越多人知道,越好。”

聂风大惊,“北戎竟敢!好,殿下,卑职这就去。”

“时间紧迫,十个时辰内我没有解药,必死无疑。”周泽熙淡淡地说道。

“啊!那殿下何不随卑职一同......”

周泽熙摇了摇头,“此毒无法靠内力完全逼出,体内剩余的一丝一毫也会疯狂滋长,颠簸会加速滋长,如我随你一同而去,怕是不到两个时辰,我就要死了。”

回大内皇宫,马不停蹄地仍需三个时辰,聂风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多谢姑娘相救,请姑娘在在下回来之前,继续照顾殿下。”聂风对雨盼抱拳,请求道。

“这......”折腾了那么久,此时已经三更天了,娘亲可能还在等她,这......

聂风以为她不愿意,“姑娘,这是光王世子,从小在陛下身边长大,深得陛下器重,殿下文韬武略,英武不凡,乃社稷重臣,姑娘若能护殿下周全,他日......”

“行行行!您误会了!”雨盼立刻打断:“我没有不愿意的意思,聂将军快去吧。”

“多谢!”

雨盼点点头,“能够护着英武不凡的殿下,是我的荣幸。”

聂风这就放心了,对周泽熙说:“殿下,卑职这就去了。”

周泽熙没有做任何反应,事实上在聂风当着梁雨盼面前说他文韬武略,英武不凡的时候他就想杀了他,如今杀不了他,绝对也不想理他。而聂风以为周泽熙的毒又加重了,便立刻出了门,踏马而去。

聂风走后,雨盼虽答应在此照顾周泽熙,可是她这一出来,如果一夜不归,弟弟和母亲肯定会很担心的......

瞧着雨盼心不在焉,周泽熙说:“其实我不需要姑娘照顾,只是这夜已深,身为一个男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我是绝对不会让女人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

雨盼听着这话,似乎他是在暗示些什么,他是指徐二郎不应该留她一人在树林里?之前倒不觉得,现在想想,这徐二郎留下她一人就走了,好像的确是不够男人。

不过是她先骂徐二郎的,人家跟她非亲非故,被她这么一骂,走了也是很正常,也没有什么不妥。

“这个林子我很熟,附近都是些很友好的村民,很安全的。”雨盼解释道。

就这么想把他丢在这里一个人回去?周泽熙有些不悦,“这世道对女子严苛,就算不为了别人,为了自身,梁姑娘也要谨慎,以后晚上一个人,还是别来这种荒郊野外。”

世上女子大多艰难,雨盼被周泽熙的话触动。她挨着周泽熙坐在地上,静静地。突然间她从周泽熙前一句话中品出了些什么。

“不为别人,为自身......”

她慌忙地解释道:“殿下,我没有想丢下你不管哦,我是很愿意照顾殿下的,殿下文韬武略,英伟不凡,能够协助如殿下般的社稷重臣,我是非常愿意的。”

周泽熙又被她的话噎了一下,嘴角又出现了黑血,他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呀,你怎么又吐血了!”雨盼连忙拿自己的袖口给他擦了擦。

“殿下,你没事吧,殿下......”

“闭嘴。”周泽熙命令道。

哦.....雨盼闭嘴了。

一下子安静了,周泽熙此时才有精力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十分雅气的小木屋,墙壁四周被书柜围绕,书柜里更是摆满了书籍。

左边墙有一把古琴,古琴对面有一盘下到一半的象棋。虽然很简陋,可是看着经常有人来,周泽熙将目光放在书墙上,观察了大部分书脊上写的书名,周泽熙的眼睛简直要喷出光来。

这大部分都是绝世孤本,梁雨盼将其分门别类,有军事的,医学的,政治的,数学,绘画与音律!这各门各类的,共有一百多本!

周泽熙心想,自己真的是小瞧了这位女子。

其他的倒还好,她所收藏的军事孤本,让周泽熙全然无法移开目光。

难怪两次见她谈起军事,她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梁姑娘,可否将那本书拿给在下。”首先吸引到周泽熙的,就是一本不知作者为何人的《攻与守》。雨盼目光随着周泽熙所指,立刻将书本拿下。

“这个呀?给!”

周泽熙伸手谢过,迫不及待地拿起阅读。雨盼笑了笑,他可真有眼光。

“还有这本,那本,以及那本!”

梁雨盼一并地给他拿了下来,他变迫不及待地阅读了起来。没读多久,他浑身兴奋,“梁姑娘,你诸多宝,都是从何而来?”

“嗯......怎么说呢,上次你在的客栈,是我舅舅家开的,我舅舅他不止开客栈,有很多商行他都有涉猎,从小我和母亲弟弟相依为命,舅舅舅母见我们可怜,很是疼爱我与弟弟。我舅舅他既为生意人,当然就得走南闯北的,这接触人就多,他知道我爱收藏孤本,所以每次他一出去,都会帮我寻去,有时候我也会跟着他。”

周泽熙了解了,这走南闯北的生意人,的确是解除的人比较多,如果有目的去寻,的确是会比寻常人家更能找到这些孤本。

妙哉,妙哉。

“姑娘,可否将这些书都让与我?”

雨盼惊呆了,“当然不行!”她连忙把他手上的几本书都抢了回来,“我可花了十年才收集到的,连我弟弟都舍不得给!”

周泽熙瞧她像护小鸡的老母鸡一样护着那些书,忍不住逗她,“我会着人前来搬。”

啊......这人怎么这样啊!

“你!”雨盼要气死了!“你怎么这样啊,这些东西都是我的,即使你是皇上,我不让,也没有理由就拿了我的去!”

周泽熙心里觉得好笑,“那一盘棋何故只下了一半。”

“那是我弟弟跟我下到一半的,三年前他去了太学,我们就再也没有时间继续来这下完了。我就一直留着,等他高中,再把这棋下完。”

周泽熙伸了个腿,坐得腿都麻了,指使着雨盼:“去把那棋盘搬过来,我来下。”

“哎!你怎么这样啊,这是我弟弟下的!”雨盼非常地不情愿。

“咳,这样吧,你让我下一把棋,若你赢了,我便开恩,不搬你的书。”周泽熙说。梁雨盼翻了个白眼,这算什么恩典,本来就是她的东西,凭什么!

“不服是吧,你那角落里的是什么?还有这儿......那儿...”周泽熙连指了几处,雨盼看了他指的地方,心里怕极了。

那是前朝皇室所写的诗集,前朝皇室个个文学修养极致,非本朝任何一个人能够比拟,这诗集异常珍贵,可却是着着实实的禁书!

雨盼连忙将棋盘搬了过来,“难得殿下今日有雅兴,民女奉陪。”

周泽熙暗暗笑了,直起腰,“你是白子还是黑子。”

“黑子。”

“那我要下黑子,你接着你弟的来下。”周泽熙吩咐道,雨盼只能将棋盘对调,将黑子递给他。周泽熙略看了看这棋已成的格局,下定义:“你弟弟在让你。”

这雨盼倒是知道,从小梁礼盼下棋就比她要好,“是呀,殿下想如何?”

“方正我不会让你。”

“哼,我也不差的好吗!”

......

卯时六刻,大内皇宫中,此时洛良帝与诸位大臣的早朝已经快结束尾声,洛良帝忍住打哈欠的困意,准备结束今日的早朝,好回去补个觉。

可此时突然太监领了一武将进来,该武将风尘仆仆,正是聂风。他连夜骑马,终于赶在早朝结束前出现在陛下和众位大臣跟前。

聂风记住了周泽熙的交代,他中毒的事越多人知道就越好,那么没有比早朝更合适的时候了。

“微臣聂风,拜见陛下!”

洛良帝很是不悦,本来就可以回去洗洗睡了......

“有何要事?不急的话,明日再......”

“陛下!臣急需舶蓝之丸,光王世子周泽熙被北戎不良人暗算,如今身中剧毒,恐性命垂危!”

“什么?!”洛良帝大惊,赶着身边的太监,“快快,快去拿给他!”

朝中一片哇然,诸卿议论纷纷,这北戎,怕是有犯我之心!

洛良帝急得直跺脚,立刻问聂风:“这到底怎么回事,熙儿怎会身中剧毒?”

聂风摇了摇头,“具体情况,卑职并不知道,昨日我于太学武光堂当值,此时有人给我报信,我连忙赶过去,发现殿下身重剧毒,我运功试图将毒逼出,可了九成功力,也只能将大部分的毒逼出,而剩余的毒,会在宿主体内疯狂滋长,殿下将狮玉交与微臣,往陛下尽快给出舶蓝之丸,方能解毒!”

聂风将手中的狮玉呈上,洛良帝一看,“确是狮玉。”

此时刚去的太监已带了锦盒回来,洛良帝赶紧吩咐道:“给他,快给他!”

聂风接过锦盒,打开一看,确是舶蓝之丸没错,“陛下,微臣要赶回给世子服下,微臣一路跑来,已用了三个时辰,回去大概也只会多,不会少,来之前,殿下交代过,若十个时辰内无法解毒,他......”

“如何?”

“当......当必死无疑!”

朝中哇然,而洛良帝急得腿都软了,“那你赶紧去,赶紧去啊!”

“微臣告退。”

聂风后退几步,然后转身离开,留下一片哇然的朝堂。

......

因为害怕周泽熙,梁雨盼下的每一步棋都深思熟虑。周泽熙也是很久没有跟人如此痛快地对弈。

可即使雨盼再小心,这心情难免急中有错,连着下了几步臭棋。周泽熙一笑,“别害怕,我又不会吃人。”

“是,是,不怕的。民女没有怕。”可嘴巴上虽是这么说,雨盼心里可在嘀咕着别的。

是不会吃人,可是会搬人家的书,夺人心爱之物,可怕得很!

周泽熙随意将一枚黑子放下,雨盼偷笑,这人竟也下了一步臭棋!

“家中可是有人觊觎你的宝贝”周泽熙问道。

梁雨盼放下一枚白棋,此时她占了上风。“没有呀,除了我和弟弟,对这些都没有兴趣。”

“那你为何要放置在这里?”

“哦.....我家人多,母亲和舅母负责家里客栈,经常与邻里的七大姑八大姨闲聊,我们住的离客栈也近,难免会呱噪。我呢,有生□□静,也比较内向害羞,不爱招待她们,而我在房间里也总会被母亲叫着多跟邻居亲近,我很不喜,经常就和弟弟两人躲在这,也会把书带过来看,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个书居。”

生□□静,内向害羞......

她还真不害臊,周泽熙心想。

雨盼瞧他那神情,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比较爱静,小时候我有一阵子似有郁症,我母亲就经常带着我,让我跟邻居的小孩玩,我不爱跟他们玩,可是我知道只要我不表现得开朗一点,她就不会放弃让我亲近其他小朋友的想法,所以我唯有表现得很活泼,然后有一会,就躲在这里一个人。”

“那......装开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周泽熙问。

雨盼苦笑了一下,眼里逐渐有了点点水光。小时候的回忆,无非就是她和弟弟母亲被狼心狗肺的奶奶和亲爹赶出家门,无非就是小朋友们笑她和弟弟是没有爹的孩子......总归,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就像是一个傀儡,傀儡是我,操纵者也是我。我被我自己操纵着嬉皮笑脸,可是我的心,除了悲伤,似乎什么都感受不到......”

万物皆无光,犹如黑洞。

周泽熙举着棋,迟迟没有放下,他注视着梁雨盼,此时她恍如一个黑洞,任何靠近她的物体,都会被她吸进去,强迫着与她同悲同泣。

“可是,总会有让你开心的人和事,比如你弟弟。”

梁雨盼晃过神来,微笑着点点头,悲伤一瞬间就被驱散,“是啊,只有跟我弟弟一起,我才会可以做一个可以开心的我,是我不需要带着面具面对的人。”

良久,注视了梁雨盼很久,他才将手中的黑子落下,宣布比赛结束。

“你赢了。”

雨盼低头一看,周泽熙自断生路,结束了这盘棋局。他这是不想下了?还是想放我一马?雨盼想。

不敢三七二十一,雨盼连忙跪下,先把高帽跟他戴上:“雨盼多谢殿下开恩。”

周泽熙站了起来,俯视着她,很想假装自己看不到她侧脸露处的欣喜若狂的笑,瞧不上她这般张狂的,本想再逗弄她几句,可眼前一黑,他无法控制身体,重重地摔了下来,并吐了一大口黑血。

“殿下!”雨盼连忙扶起他,只见他又昏迷过去,他的衣袖破损了,雨盼刚好从他破损的袖口中看见毒已布满了他整个手臂,并且以很快的速度沿着血管爬行。

“这可怎么办呀!”雨盼叫着周泽熙,“殿下!殿下!”

可周泽熙完全没有反应,雨盼将他的上衣解开,骇然大惊!

只见毒液已经遍布了周泽熙四分之三的身体血管,瞧着十分可怕。雨盼吓坏了,怎么办,怎么办!

“冷静!冷静!”雨盼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才能想出办法。

此时她目光所及,看到她收藏的一本《毒学》。雨盼连忙把周泽熙放在底下,拿起书本翻了起来。

既是毒学,必然会有记载解毒的方法。

拜托,一定要让我找到!

有了!雨盼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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