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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棠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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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隐藏在人类社会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试图伤害人类,难道这样,还不足以让你看到我们想要和平的决心吗?”

元大宗的影像出现在基地的屏幕上,他试图跟加山队长好好谈判,让加山队长放走鬼众道,可惜,无论怎么说,加山队长都油盐不进。

“不要再妖言惑众了,我们已经抓了你的儿子,很快,也会逮捕你,你们妖兽终将被我们消灭。”加山队长不耐烦地用念力去驱赶元大宗的信号干扰。

就在此时,一个清洁工走了进来,一声不吭就摆下了水桶开始拖地。

“谁叫你过来的?”加山队长瞥到这一幕,喝问道,“现在可不是清洁的时间!”

那个清洁工充耳不闻,继续拖着地,他的清洁工作跟他的态度一样差,拖把水蘸得太多,水大把大把流到了地上,没有继续拖开,又继续去蘸水桶,拖出大量的水……

那些水也很怪异,仿佛是地板太脏了,它们汇集着逐渐变得黏腻,仿佛还在蠕动。

“不对!”加山队长警醒众人,“这是液体妖兽!元大宗,你一边来求和,一边派妖兽来入侵,我就知道你是鬼话连篇!”

元大宗那头也看到了这一切,他连连摇头,也感到很意外,但是在他想解释的时候,加山队长已经猛然加大了念力输出将他的信号驱赶了出去。

多说无益,不如开斗。

-

入侵基地的都是鬼众道这些年暗自发展出来的手下,他们是妖兽世界里面的武斗派,凶狠程度远远超出一般的妖兽。

如果是按照以前的特警水平,他们一定会被压制得很惨,但是,现在他们有了海王星,氪了药,也不逞多让。

但是,入侵的妖兽目的并不是为了跟特警们分出胜负,在混乱之中,他们成功将鬼众道放了出来。

没有了抑制能力的药水,鬼众道即刻跟着自己的手下一起大开杀戒为自己的自由庆贺,但是很快,他就过了劲头,丢下了手下,往空气之中令他着迷的气味方向奔去。

“浮影!”他呼喊着,一声又一声,念力裹挟的声纹穿透着建筑,传到了浮影的身边,第一声还弱,但随之重叠的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清晰,提示着他到来的接近。

浮影在听到第一声时候就立即往自己的实验室赶去,那里有她存储的大量“镇静”,她如果要对抗鬼众道,这是必不可少的。

“浮影!”清晰的声音打断了鬼众道重叠的声音,是阿刑。

“鬼众道的手下入侵,已经放他出来,他现在在找你,你现在很危险!”

“我知道,所以,我需要镇静去对付他。”

“我保护你,我们一起。”

两个人没有再多说什么,一同往实验室奔去。

忽而,他们前方的天花板破碎,一团绿影随之着落,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正是鬼众道。

“浮影,我终于找到你了。”鬼众道兴奋得触须鞭打着四周,像在痉挛,“我一定要得到你!”

“别妄想了,我不会让你得逞的!”阿刑掏出了枪,迅速朝鬼众道射击,但都被鬼众道的触须挡住了。

下一秒,他弹射冲向了阿刑……

浮影直觉不好,当机立断展开了妖闭空间。

“妖闭空间?”鬼众道环顾着四周突然的场景,挑了挑眉,猛然狰狞大笑起来,“你居然也是妖兽!好!太好了!我们简直是天生一对!”

鬼众道兴奋地寻找着浮影,他不耐烦在镜子间腾挪,直接打碎了一面又一面的镜子,呼啸着:“出来!你出来!”

“我来了!”回应他的是陡然出现在他上方镜子的阿刑,他从镜子上翻转而下,朝着鬼众道的太阳穴就是重重的一拳。

随之,地面上被打碎的镜子也漂浮起来,迅猛地扎向鬼众道。

鬼众道头被打歪偏过一边,也没有避开那些碎片,被碎片扎出了密密麻麻的血孔。可,下一秒,他头猛然回正,身上的血孔也尽皆恢复如初,触手蓬然就扫向了阿刑,被一面突然掉落的镜子挡了个正着。

镜子破碎,而阿刑消失在了镜子后面。

鬼众道的战斗力真的很强,如果不是依靠着妖闭空间是浮影的主场,他们很难与之对抗。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阿刑能看到,浮影的状态越来越差,头上都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再这样下去,浮影维持不住妖闭空间,他们只会落在鬼众道手上,也不知道外界有没有支援,最好是能够在妖闭空间解决他。

这么想着,当浮影再一次将阿刑传送去袭击鬼众道时,阿刑豁出去了。

兽瞳对上了兽瞳,触手对上了利爪。

阿刑妖化了。

鬼众道意外又饶有兴味盯着阿刑道:“原来,你都是我的妖兽兄弟。”

“别乱攀亲!”阿刑体内曾经喝下的冥王星起着作用,令他没有在妖化后丧失理智。

两只妖兽大打出手,战况一下子升级许多,四周破裂的碎片都快成海。

锋利的,伤害的海。

缠斗,他们都跌入了这片海中,滚出了一片黑与绿为海洋增色。

“去死吧!”阿刑艰难地抓住了一把碎片,骤然塞入了鬼众道的口中,浮影也在第一时间操控着那些碎片从鬼众道的体内去破坏。

鬼众道惨叫着放开了阿刑,但阿刑却趁机用利爪掐住了鬼众道无法妖化的脖子,狠狠地,捏爆了鬼众道的喉管。

结束了。

浮影也松了口气,解除了妖闭空间。

她们回到了现实。

妖闭空间是可以由妖兽的意志去解除的,但是,妖化却不可以。

阿刑跪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染满绿色血液的利爪,怔怔的。

他不后悔为了保护浮影而妖化,但是,他还是很难去面对妖化的自己。

这时,浮影上前,丝毫不嫌弃地拉住了他的利爪,示意他听自己说:“海王星跟镇静其实是我的血液提取物制造的,一个可以提升人的能力,一个可以抑制妖性。所以,理论上,我的血就是“镇静”,不过可能会有一些强烈的排异反应。但是,现在顾不得了,承受排异反应好过被发现。

喝她的血?阿刑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浮影已经拉开了衣襟,将他头按了上去,催促道:“快,趁他们还没有赶过来。”

被这么一说,阿刑下意识遵照执行,他咬了下去,然后,大口地抽吮着。

随着他的吞咽,他身上也在发生变化,浮影仰着头看不到,但是她能感受到脖子上的重量在减轻。

起效了。

阿刑自觉自己的身体又恢复过来,连忙松了口,没有他的牙齿阻隔,伤口很快就愈合了。

“你感觉怎么样?我是不是吸得太多了?”阿刑紧张地问询着。

浮影眼神涣散,迟钝地回答:“还可以,你带我回实验室,我需要喝海王星补充流失的血液。”

“好!”

阿刑立即行动,将浮影扶了起来,想要将她抱起方便移动的时候,异变突生——

眨眼之间,地上弹射出一道黑影,直直穿过了浮影的心口,留下了拳头大的创口。

那是鬼众道的头颅。

“我要你陪我!”他在地上叫嚣着,银白的血液布满了他整个头颅,说着话还舔舐起了唇边的血液,发出陶醉的喟叹。

他竟然没有死!阿刑恼怒地抬脚用念力踩爆了鬼众道的头颅,终于彻底消灭了他。

然后,他焦急地察看浮影的情况,发觉她已经说不出话来,没时间给他懊悔,他当即将她抱起,狂奔向实验室。

浮影状态越来越差,由心口那处伤开始,镜化。

“阿刑!”屋漏偏逢连夜雨,解决完其他妖兽的众人也赶过来了。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在阿刑怀中的镜人。

“阿刑,你抱着个妖兽要做什么!”加山队长拦下了阿刑,质问。

阿龙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凝视着阿刑怀中镜人,伸出捂住了自己下半张脸。

“她…她受伤了!她要海王星救命的!她是浮影啊,是浮影啊!让我救她!我求你,让我过去!”阿刑语无伦次地哀求着。

“什么!”加山队长大为震惊。

阿刑顾不得许多,见加山队长愣住,立刻一弯腰就绕着他过路,继续狂奔着。

加山队长很快反应过来,他感觉到了被欺骗的愤怒,他也马上行动追了上去,用念力炸开了阿刑前路的地板逼他停下。

“阿刑,你居然要救一个妖兽!”加山队长痛心疾首,“你居然步你爸爸的后尘!我从小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忘记了?”

“队长,但是,她是浮影啊!”

“只要她是妖兽,我都一视同仁!”加山队长指挥道:“你们几个,快点去转移实验室的海王星!”

想不到加山队长会这么绝,阿刑惊怒交加,嘶吼起来:“不准去!”

没有人听他的。

那些人,都喝过海王星,都受过浮影实验的恩惠,但是此刻,他们并不打算回报。

“阿刑,你被妖兽蛊惑了!快点回头吧!只要你放下,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加山队长摆出了苦口婆心的架势,大马金刀挡在阿刑的前路,“如果你执迷不悟,就让我打醒你!”

“我从来都很清醒!”阿刑面皮抽动着,怒吼道:“从小到大我都谨记着,我要做人!我不可以行差踏错,我要做个好人!但是!你从来没有认可过我!没有!一次都没有!”

吼声落地,阿刑的决心也落定。

“她救了我。”他陈述着,怒气之中,胸膛剧烈起伏着,“只有她救了我。”

不只是刚刚她用自己的血救了她,遇见她,就是他的救赎。

他不愿意再考虑怎么才能被人类接纳,去不断做无用功,现在,他只愿意为了她而存在。

阿刑放下了浮影,挥拳冲向了加山队长。

为此,他不惜对如同父亲一样的加山队长动手。

阿刑没有妖化,他喝下的血还在起作用,但是这也强化了他的能力,猛得跟妖化也差不多。

加山队长很快就招架不住他的攻势,连忙呼喊旁边的阿龙:“阿龙,你愣着干什么,快点来帮我!”

阿龙这才如梦初醒,收回呆望浮影的视线,可是,看着阿刑跟加山队长,他又陷入了另一种为难。

“阿龙!”加山队长等不到阿龙帮手,又分心去看了一眼。

阿刑抓住了这次机会,欺近,在加山队长耳边灌注念力嘶吼着,这一下,彻底震晕了加山队长。

随即,他扔掉昏迷的加山队长,逼视着阿龙,警惕着退守到浮影身边,同时开口祈求道:“阿龙,那是浮影,她从来没害过人,她做的事,你清楚的!让我救她!”

阿龙不知如何是好了,情理在脑中打着架,但最终,他还是转身闭上了眼睛。

这就是要放他们一马的意思。

阿刑松了口气,抱起了浮影就往实验处赶。

他赶到了。

实验室洞开着,里面已然被扫荡一空。

阿刑恨恨地踹了一下门,左顾右盼想要找到哪怕一瓶海王星。

然而,没有,一瓶也没有。

“他就在那边!不能放过他!”许多脚步声与叫喊响起,越来越近。

无法,阿刑只能抱着浮影先行逃离。

-

迎着夕阳,黑色的面包车开到了城市边缘的河边。

已经没有追兵了。

阿刑猛地踩下了刹车,翻身到后座察看着浮影的情况,担忧害怕地握住了她的手。

这一接触,他更加直观感受着浮影生命的流逝。

镜子倒映着死亡的影子,清晰得已然要成型。

不行,他一定要救她!阿刑下了狠心,做了一个决绝的举动——他将自己的心脏掏了出来。

黑色的心脏。

他也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心脏,可谓名副其实的“心脏”。

他自嘲着,难过地想,他也不想用这颗黑色的心脏污染纯净的她,可是,没有办法了,他也仅仅只有这一颗心。

他将自己的心放进了浮影的破口处,很快,心脏跟浮影的身体就为了自救而迅速结合,共同努力制造生机。

浮影的涣散的眼神逐渐凝聚焦点,眨了眨眼,她复苏了。

随即,她发现了自己的变化,她感受到了许多的情绪,浓烈得令她不适,化作了泪水争先恐后去发泄。

“以后再没有比你更清楚。我的心意。”她听到了阿刑轻声的呢喃。

扭过头,浮影第一眼就看到了阿刑欣慰的笑容,再来,是他的胸口的破洞,正汩汩流淌出黑色的血液。

她下意识抚摸上了自己的心口,那里,已然恢复。

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丰富的情绪自阿刑那颗心汞出,顺着血液传递全身,充盈,浮影的脑机处理几乎要宕机,然而,她没空去细细体会这样的滂沛的情感,她只牢牢提取了最重要的:她不要他死。

行动。如同阿刑掏心一般果决,她的手化作了锋利的透明镜状,直直插入了腹部深处,忍着痛与内里的什么搏斗一般搅动着。

她赢了。

她狠狠地从腹部掏出了一团跳动着的血肉。

细看,那团血肉很奇特,像是灵长类动物又像海洋生物,结合成怪异的奇美拉。

没时间了,眼见着阿刑合上了眼睛,急促的呼吸逐渐变缓,浮影急切地顾不得许多,直接将手连同那团血肉一齐塞入了阿刑心脏破口处,发动了意念。

纯粹又坚定的,贯彻着她对他的感激与挽留。

被如此对待,那团血肉发出了细弱而尖利的噪音,微弱的念力波动也随之发出,想要抵抗改造,可惜,他太弱了,根本不敌这源源不断的醇厚念力。

他的形状渐渐改变,从奇美拉化成了心脏,触须也主动地伸出了探索着周围,将那断开的血管一根根接连,融为一体。

如同它原本就住在这里一样。

但浮影仍不敢放开自己的手,紧张地继续用念力维持着改造,哪怕她的脑子已经开始出现针刺一样的剧痛,她仍勉强着。

直到,那颗心脏在她手上怦怦跳着,有力地、稳定地……

随着那颗心的工作,阿刑的伤口也在缓缓愈合。

这下,她才安心抽出了自己的手,以免手被一同愈合,然后,她终于撑不住,昏迷倒下。

她正好倒在了阿刑的怀里,枕在了他愈合好的胸膛上,规律的心跳为她唱着安眠曲慰劳。

她的心,也在回应着。毕竟,那曾经也是他的心。

两个人,依偎着,两颗心,合唱着。

-

“我觉得,你不需要那么着急要展开实验。”元大宗摇着头,同时示意了一下一旁的幻姬。

幻姬点了点头,上前扶住了浮影,让她坐下。

“再好好休息吧,我已经等了许多年,并不差这一时半会。或许,你是在担心,我会因为鬼众道的事记恨你们,想要尽快提供价值防止我对你们下手。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大可放心。”元大宗叹了口气,又重新挂上了慈祥的笑容,“他背着我做了很多违背我道义的事,落得这样的下场,是他咎由自取。”

“而且,没有他,我还有你们。失去一个儿子,换来一个女儿跟儿子,我觉得很高兴,如果你们愿意的话。”

浮影其实完全没有想那么多,她只是纯粹想要找事做,虽然因为阿刑的心,她对情感的感知强了很多,但是这不代表她就马上飞跃到人情通达的地步。

看到浮影略显茫然的表情,元大宗也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不由哂笑。

自那天看到鬼众道手下袭击特警基地,元大宗也赶了过去,但是太晚了,他赶到的时候,鬼众道已经死了,可是,在特警的对话之中,他知道了浮影跟阿刑的叛逃,于是,救援行动自然而然就变了对象,他追踪到了她们,将她们带回了自己的地盘。

“无论如何,我很高兴,你们能够加入进来,跟我们一起为了和平的未来做努力。”

浮影这句听懂了,然后,她向元大宗问出了之前曾经问询过阿刑的问题。

如果是元大宗,他又会给出怎么样的答案呢?

“这确实是很难的,但是,我不会因为难就不做,我相信,在我们的坚持努力下,一定会有成功的一天。”

是砥砺坚持派。

但,还是没有实际的方法。

浮影倒是因此想到了紫罗借给自己的言情小说,开口道:“历史上,人类他们也曾互相争斗过,同时,他们还有一种和平的方式,那就是联姻。”

“你说得对。”元大宗同样若有所思,随之叹息:“但是人类不会接受妖兽的联姻的。”

“不需要真的联姻。”浮影继续发散着思维,“只要能够结合孕育生命也是一种方法。一个混血儿会被嘲笑,但是十个呢?百个呢?他们天然有着中间地带的立场,我相信,他们会是妖兽跟人类之间的平衡。”

幻姬恍然,对着浮影连连点头表示认可。

而随着浮影的话,元大宗的眼睛忽而一凝,盯着浮影的腹部,看到了里面两团类人的血肉。

“原来,你已经在践行了。”

浮影抚摸上了自己的腹部,笑着摇头否定,解释道:“这不是计划产物,那时候,我没有这个想法。”

元大宗的表情更加柔和了,他欣然地说道:“我明白了,他们的存在是因为爱。是啊,爱与和平,它们是一体的。”

“爱?”浮影定格了片刻,感受到了心的回响,于是,她也就明白了。

她慢慢点了点头。

她不是在赞同元大宗的爱与和平论,而是她意识到了,不用教,她已然明白是什么是爱。

-

待在反妖兽特警部队里面,阿刑从来没有得到重用,投闲置散,很多人对他的认知只是一个总是被加山队长针对责骂的倒霉蛋。

可当他叛逃,并开始袭击他们,他们才发现,原来他是如此强悍。

也是非常可笑了。

当然,阿刑此举并不是为了报复泄愤。

阿刑将还想要反抗的前同事B打晕,同时不忘闪避妖兽的飞翅攻击,开枪几下压制着妖兽的行动路线,然后以念力作板,压爆了那只妖兽。

又狩猎成功。解决完妖兽,阿刑从前同事B身上搜寻,获取到他想要的东西——三瓶海王星。

“我就知道,你是为了海王星。”

忽然,阿龙从一旁走了出来,神色复杂。

对峙。

昔日的好友,此刻立场已然不再一致。

“我没有伤人。”阿刑收好了海王星,底气很足,“海王星本来就是浮影研制的,如果当初你们肯救她,她一样会留住给你们一直制造海王星,帮助你们。是你们先背弃了她,现在这些,是她应得的,也是你们应得的。”

阿龙拧面叹息,不欲跟阿刑争辩,直接将手中握着的盒子丢了过去。

阿刑警惕地接住,狐疑地退后一步,但对阿龙到底还有几分信任,他打开了盒子——里面放着三支海王星药剂。

“这是这次行动我领到的份量。她……怎么样?”

感动。阿刑惊喜看着阿龙,态度也友好起来,道:“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还要多补充海王星。放心,再多几支我就会收手了。”他还把真实情况和盘托出了。

“那就好。你真的一直这么搞下去,又会碰到加山队长的。”

“碰到的话,也没办法。”阿刑倒是看得很开,“我不会如他所愿,他也不会如我所愿。

“好啦,我要走了。”阿刑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等下。”阿龙叫住了他,带着不甘去祝愿,“我祝你们,一切安好。

顿了顿,他又扮作一派轻松的洒脱样子说:

“你赢了。”

闻言,阿刑也愣了一下,继而畅快地笑着,回了他一个箭指挥别的手势。

心照。

看着阿刑远去的背影,像要走进那夕阳之中一般,阿龙那装出爽朗潇洒的笑容也渐渐消失,变作了茫然惆怅。

但,在阿刑的身影彻底脱离他视线前,他就鼓起劲来扫清了这种丧气,朝着阿刑的背影喊话:“喂!如果真的有一日人跟妖兽可以和平相处,我要去你们家做客!你们要请我喝酒!”

“你听到没有!”

美好的祈望。

阿刑当然听到了,他笑着,转过身倒走着,背靠着红彤彤的夕阳,向阿龙招手,大声喊道:

“一定会的!约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结合歌曲《有心人》食用,标题指向本章内容,歌词内容指向阿龙的失恋(喂!

不怎么重要的设定:孩子是一人一个的,因为是妖兽嘛(抠手手.jpg

顺便再丢个巡礼预告:

《糖球玻璃》(《太子传说》猖狂太子X电气白兰)

随着太子的声名鹊起,在同一时期,也出现了一个跟他风头一样强劲的怪咖杀手——白兰。

正所谓,王不见王,如果到了两王相遇时——“你叫太子?我叫Queen~所以,你是不是应该要叫我做老母呢?”白兰的语调甜蜜,可话里的内容却相反,挑引着太子。说话间,她长长的粉色辫子还跟着一摆一晃,像粉红豹的尾巴在展示愉悦。

太子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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