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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无心插柳柳成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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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汝安来到东溪村的第一个新年就要到来了,徐颖拿了些钱财去扯了些新布料,萧润安高兴地蹦跶到汝安面前大喊:“我们有新衣服喽!”

萧汝安知道自己家境一般,虽不算贫穷但平日也要多加节省,更何况她对节日本就无仪式感,便对徐颖说:“娘,你给润哥儿做就好了,我就算了。”

“你这是什么话,”徐颖说,“你们俩往年想穿我还不做嘞,今年润哥上学了,我得做件好衣服,你也得有一份。”

汝安知道了母亲的心意,便不再劝阻,便帮着母亲穿针引线干缝纫活,徐颖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来慈爱地看着她:“女儿长大了,知道省钱了……”

汝安:……

徐颖继续絮絮叨叨地说:“过完年你就十三了,没几年就要嫁人了,唉,不知这附近村子里有没有什么好儿郎……”

汝安听得心惊肉跳,坐立不安,“那个,我,我去和爹准备年货……”

“哎,你别走啊,正好学学女工……”

汝安跑到院子里,看着爹正在劈柴,萧润安跟在后面捡,萧汝安没有插手的地方,便做旁边发呆。

“你在那愣着干嘛?去给你娘干活去!”萧远叫她。

“爹,咱年货都备齐了吗?”萧汝安岔开话题。

“我早弄完了!”

萧汝安左瞅右瞅,没找到摸鱼的理由,便硬着头皮回屋帮妈妈干活。徐颖没继续说婚嫁的事情,正一心一意地缝衣服边。看到萧汝安进来,招呼她说:“快来,帮我把这个领口缝一下……算了,你缝袖子吧。”

汝安边动手边思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人处时代其中不得不顺流。长大之后即使去读书把书读烂也没有出路。在女性地位低下甚至作为工具的年代即使去学门手艺,要是不结婚去受到男性的庇护也不会有理想生活……

她把线从衣料里拉出来,继续想:如果我有金手指或者出身名贵会颠覆这一切吗?如果,她想,在这个水浒世界里我若能上梁山会怎么样呢?梁山的结局并不好,且不说未来会发生什么,就说我是否有这个能力和机缘去闯荡,还是老死在山庄?萧汝安叹了口气,并不是所有的穿越者都有使命在身,即使自己要去结婚,又是否能遇到尊重她的男性呢?还是就这样逆着心意匆匆过完一生?她生性崇尚自由,不会奉父母之命和陌生人结婚,绝不会为陌生的人和家庭奉献一生,更何况,她绝不会对“能遇见合心意的同道中人然后共度一生”这件事抱有幻想。

萧汝安叹了口气,要不实在不行出家得了,谈经论道,共思玄机,探讨宇宙之本源,生命之本质,说不定还能得知穿越之因由……

萧远突然进来,打断了萧汝安的思绪,他洗洗手脸,弹弹身上的土,换了外袍,对汝安说到:“走了,时辰到了,我们去串门,然后去拜访教授。”

说起吴教授,因着萧润安的缘故,她倒是经常遇见吴用。但汝安看着吴用虽然才略满腹,但颇为好动,不算是一个安分的老师,萧润安的课有时全上一天,有时只上一个下午,汝安只知道吴用常与晁盖走动,村中或其他村中活泼的好汉也愿与其结交。汝安明白,鸿鹄乃大志,怎会愿屈居燕雀一隅?只是,这一刻会何时到来呢?

虽然如此,汝安还是感叹吴用的才学,虽还是小孩,但每次遇见吴用都报以尊敬,以礼相待。有时两人到会聊些日常话,吴用也未因年龄尚小而言语中透露出打趣怠慢之意。

天气虽冷,街上行人不多,但周围房舍栅栏土路都打扫得干净,周围时不时传来拜年交流声或者小孩嬉笑声,在年味中,萧汝安随家人上街一起拜访吴用。

汝安和家人站在吴用门前,她默默地看着她口中呼吸时吐出的热气,门打开了,一行人被吴用迎进屋,她随着父亲对吴用说了过年时的一番好话。萧远这时将礼品拿出,吴用并未拒绝,而是热情地收下。汝安找准时机,悄悄对萧远说,她有些事想求先生。

萧远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但还是半开玩笑地对吴用说着小女有话对吴教授说。吴用很是好奇,萧汝安便开口说:

“舍弟每日随教授习读文章,我在一旁也得熏陶,对圣贤之书也产生兴趣,便读完了家中的唯一一本论语,不觉过瘾,见教授藏书汗牛充栋,便升起了几分垂涎之意,想来借阅一番。”

吴用对此一番话虽然惊讶,但并不感意外,便是答道:“你有好学之意,这自是可以。只是这论语文章,皆出自夫子之口,你若想求知求学,只堪读一遍自是不够。”

汝安心中一喜,顺势答道:“昔日读论语,只觉文章著于先秦,这时代更迭,这其中语句便有多种解释,更何况论语流传于世,有无数学者做注,其中意思更是让汝安无法分别,卡在瓶颈,所以只能略读一遍,不知先生是否能指点一二?”

或是屋中点着炉火,又靠着窗边,吴用眼中带着亮晶晶的笑意:“这自是可以,”接着便转向萧远:“远大哥,你这女儿看来是想认我做老师啊。”

萧远觉得女儿有趣极了,也自谦道:“可惜萧某虽小时也读书,只是这书早已经烂肚子里了,更比不上吴教授文识涛涛。更何况我平日只愿舞刀弄枪,更比不上先生专业。”

萧汝安本只想借吴用的书读一读,没想到玩笑间却稀里糊涂地认了个老师,可谓无心插柳柳成荫也。他们只口头拜了先生,汝安更是对吴用说了许多赞叹之语,二者皆欢。吴用虽然是教书先生,但从未教过学堂外的小孩,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便只拿之前汝安看过的道德经递给她:“这虽是道家经典,但儒释道相辅相成,你既不能科举,便注重通识,只管多读多悟。”

汝安双手接过,认真道了谢,和家人一起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汝安:计划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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