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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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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汝安!”徐颖惊道,喊了汝安的全名。

“母亲,不管如何,女儿早晚都要结婚的,不是吗?”

刘娘子点点头,走到汝安旁边,牵着汝安的手:“大伯母自是不相信你能杀人,而且这周进虽然不是显贵之家,但还算富贵,又对你有心思,只怕你回归萧家了,也找不到这样的好人家。”

“伯母言重了,汝安虽然答应嫁人,但也得让大娘子知道这事情的真实全貌。”

徐颖把事情的始末一丝不漏地告诉了大娘子,听得刘娘子心里七上八下,大娘子一边惊奇汝安的功夫,一边又感叹道这汝姐儿更不可以回萧家了。若她擅自主张庇护着汝安回了萧家,只怕周进会报复,若他背后真能联系到朝中大人,怕是会给家族更大的打击。而且,萧家自是钱财吃紧,那苏学士嫁女都卖了宅子,而萧家不缺女孩联姻,若汝安回家,如果嫁人不知又要赔进去多少嫁妆。

刘娘子看向汝安的眼神复杂,而见汝安脸色坦荡,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便连连说了许多安慰之语。徐颖看着汝安神色,十分担心,便招呼人让刘娘子歇息。刘娘子在村中连遭刺激,倒也疲惫,就去镇上寻了客栈住下了。

刘娘子一走,徐颖忙揽住女儿,问:“汝姐儿,你真的打算嫁给那周进吗?”

汝安扯嘴一笑,“那是自然。”

“姐姐!”

萧汝安说:“事到如今,不可不嫁。母亲,弟弟,你看,我们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条是路,另一条也是路,而这路,就是由我铺就的。”

“你们若不回萧家,我也得嫁,那姓周的有意害我,要不然我就会入了牢狱。你们要回萧家,我更得嫁。”

“为什么我们回萧家,你更要嫁人?”萧润安愤然道。

“那刘娘子为何对你更为殷勤?”

润安沉默了,良久,他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自是对他们有用。”

汝安笑了,摸摸弟弟的头,“正是如此啊,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于我也啊。”

徐颖也开口道:“那刘娘子趁你去屋中,问我你是不是许了人家,知道你没许人家时脸色变了一下。怕是嫌你没结婚,要陪嫁妆进去呢!”

“啊?”润安惊讶,“萧家不是挺有钱吗?”

萧汝安摇头:“你忘了咱爹说的话了?也就是看着有钱,虽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还是能省一点是一点。我和你本来就不算和家族亲近的子弟,更别说是被质控杀人的我。”

“你看刚刚外面的马车,”汝安又说,那马看着膘肥体壮,可毛色无甚光泽,那马车虽然高级,可那轓、耳、盖、侧窗都已老旧,可见已经用了很久了。”

“或许萧家节俭。”

“哈哈哈哈,润哥,你还挺天真,你看咱那伯母,是那样的人吗?她裙钗虽精致,但那褙子衣襟太新了,而绸缎衣物不便洗涤,只怕这种绸缎衣物对她来说很珍贵,常穿外出,又少换洗,只能换了最容易脏的衣襟边坠。”

“若我们真去了,不知光景如何。”徐颖说。

“正是如此啊,娘,若我真的要和你们一起去,若无周进此事,或许还好,但现在这种情况,最好的便是我留下,你们二人回家,还能少受难为。”

徐颖连连摇头,又要落下泪来:“你和润安,就是我的手心手背,你们两个离了任何一个都不行。汝安,即使你一辈子不结婚都不要紧,这世道,老姑娘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我只希望我们一家能平平安安的……”

汝安鼻头一酸,但还是笑道:“娘,娘,你们要是留下来,我还是不得不嫁给那周进。我们一家人怕是只会在他的钳制之下,你愿意如此吗?”

徐颖手掌抹掉泪,只管摇头。

“反而,反而,”萧汝安喃喃道:“你们要是一走,我便没了软肋,自有逃离的办法。”

第二天一早刘娘子就来了,她和徐颖一行人去看望小叔,伴着管家仆从的帮助,完成了仪式。萧润安看着父亲的坟墓,想着萧家人来了,自己虽然姓萧,可姐姐却已不被萧家接纳了,眼眶泪涌,透过朦胧泪眼,看着姐姐站在父亲墓前,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润安走上去牵着姐姐的手。萧汝安紧紧回握着。

刘娘子在东溪村又待了数日,眨眼就到了十月出头,又见周进上门,问萧汝安考虑得怎么样了。

刘娘子言笑晏晏:“周保正,汝姐儿自是同意了。”

眼看再拖下去就真到了十月中旬,刘娘子便道:“周保正急什么?待我带着妹妹回临安安顿好后,带着老家亲属来吃喜酒如何?”

“自是可以,只是萧小娘子……”

“我自是不走。”

周进又说:“不过周某家中在武城已有妻子,怕不好大操大办。”

“什么?”刘娘子惊道:“你这是让汝姐儿当什么?外室?”

周进点点头,“自是如此。”

刘娘子转头看着萧汝安,只见她老神在在,不喜也不怒。倒是徐颖紧紧攥着椅子扶手:“周进……尽管如此,你也要待我女儿好。”徐颖只说了一句,就感觉泪水卡到了嗓子,“待我和姐姐回来时,一定要看到她好好的。”

周进笑着答应。

“那便如此,”萧汝安开口:“我留在此处,母亲润安随姨母回浙江安顿,来年我便与周保正成亲,过完年娘带着亲戚来喝喜酒如何?”

汝安又对周进道:“那相公到时选个良辰吉日,到时拖个媒婆走个过场如何?”

“哈哈哈哈,便都听小娘子的。”

周进走了。萧汝安关上门,只感觉全身无力,她看着屋内三人,萧润安紧紧抿着唇,徐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刘娘子走到汝安面前:“汝姐儿,汝姐儿,我的侄女啊!”

说着把手绢狠狠一丢,似是发泄着什么。

屋内沉默了片刻,刘娘子说:“汝姐,你放心,弟妹和润哥儿,只要我能,我一定护着。”

汝安笑了,心道若是自己的选择能让大娘子真的这么做倒也值了,“谢谢大伯母,谢谢。”

天气越来越冷了,刘娘子,徐颖,萧润安必须要启程了。“汝安,女儿,”徐颖收拾完东西,“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萧汝安抹去母亲的泪水:“或许会有,但我实在想不出来了。”

“杀了周进。”萧润安冷冷地说。

“润哥儿,”萧汝安拉着他,“你以为姐姐不想吗?我是不能啊,先不说我能不能近身杀死他,若我真的杀死了,我便真成杀人犯了。那海捕文书下达不下达可就不是姐姐能控制的了。”更何况,她想,润哥儿和母亲回到萧家,若自己真被通缉,怕不是影响恶劣。

“姐姐……我好难受,我好恨!”

“周进不是个东西,那你说,咱爹是好人吗?”

萧润安点点头。

“那原来的保正晁盖大伯呢?你的老师呢?虽然他们现在也是被官府通缉,你觉得他们是坏人吗?”

“我知道,他们劫的生辰纲皆为民脂民膏不义之财,可是,我们父亲去世了,晁天王和教授都流亡天涯,反而好人落难,小人庙堂!”

“他们落难,却是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只消一人浪迹天涯,自是不怕啊,”汝安感叹道,又话风一转:“这世道本就沦落如此,大宋气数未尽,但这样只怕也快了,”萧汝安告诉弟弟:“你不是说想做官吗?你现在还想吗?”

萧润安沉默了,“我……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若入朝堂,自愿做清官。但……”

“只怕不得不同流合污……”萧汝安接道:“但,润哥儿,你现在还年幼,心思正直善良,若你真能入官,这百姓倒有了多个清官的可能。若真的不得不沦陷,你万万不要共沉沦。你千万不要丢了心中正气。可谓奸臣要奸,清官更要奸。你愿造福百姓,这自是很好,但如果一旦不能做到了,你万万不要丢了良善去同流合污。”

“我明白,姐姐,多一佞臣,只怕这世上多无数个我们这样的家庭。”

汝安笑了,又言:“都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们现在讨论做官还为时尚早。你这次和母亲回到萧家,也未必不是一个磨炼。过了年你就要长大一岁了,不知萧家究竟如何,你长大了,我又不在你们身边,一定要好好保护母亲。”

“姐姐,我们……你难道不会和我们再见面了?”

“这自是不会,”萧汝安拍拍母亲的背,把母亲的两缕灰发撩到耳边,“母亲,你放心,我已经想好了,你和润哥儿只管在萧家生活,你们听闻任何事都不要信,也不要回复。从今年过年开始算,往后数两年,这两年内我肯定回来找你们。你们就当先替我在萧家探探路。”

“汝安,你……真的要杀掉那周进?”

“自是不会,”萧汝安道:“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徐颖追问。

萧汝安摇摇头,“说来复杂,你等我一下。”

萧汝安回到房间,在抽屉里找到小时候的玩具,里面还有几根炭笔。她愣了一愣,拿起旁边两颗透明的石头,递给润哥儿。

“你看。”

润安笑了,“这是小时候在溪边洗衣服的时候捡的,”他拿起来给母亲看:“你看,是透明的,很漂亮。”

萧汝安捡了粗绳,系在了石头上,“这个石头就代表我,”汝安把另一块石头递给润安:“这一块,就代表着你。”

接着,汝安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徐颖认出来了,这是萧远生前用来猎兽的那把匕首。

“好好拿着,”汝安对弟弟说,“这可是父亲的,你在路上塞到衣服里防身——好好保护母亲。”

徐颖听着汝安的殷殷嘱咐感觉自己这个做母亲的一点用都没有,只能一再问道:“女儿,你究竟想怎么做?”

“娘,我杀不过周进我自然可以跑呀。”

“跑?”

“跑。”

“这真的可行?”

“自是可行。”萧汝安信心满满。

徐颖知道萧汝安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竟然也微微放了心,便把手伸进衣领,掏出了吊坠:“这曾是你父亲做给我的。”

汝安接过来,是个镂空的小小银盒子吊坠。

萧汝安把吊坠和石头系在一起,挂到自己的脖子里。

徐颖这时把萧远的箱子抱了过来。“这玉佩和身份证明自是要带走的,这斗篷,你便留下。”

“好。”

“那暗箱中的财物,你也留着。”

“不行,母亲,你这回家族,自有用到钱财的地方,”汝安把箱子抱出来,“这黄金银两我无用处,你便都带走。”

“不行,”徐颖也反驳道:“你自己一人在这我本就不放心,你须有钱财傍身。”

汝安想了想:“你们带着这些黄金银块,给我留些银票铜钱就好,”她又压低音量:“我要真逃走,这些怕是不好带走。”

徐颖听她这么一说,同意带走黄金和大块银子,把碎银铜钱还有银票都留给女儿。

汝安又抽了一叠大面额票子,塞给母亲,“好了,就这样吧,你还得给润安留着点。”

徐颖正要再分银票,刘娘子这时候进来了,说道:“我们要启程了。”

“伯母,”汝安叫道,向她行礼:“伯母,汝安在此提前感谢你对母亲和润哥儿的照顾了。”

“唉,”刘娘子说:“你这是什么话,这是应该做的。”

“伯母,汝安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

“我们告诉那周进你是两浙路来的,这次回东京,是否可以往南走走,绕个远路?”

“这……”刘娘子想了想,想着周进为人,也决定做戏做全套,便道:“自是可以。”

正值深秋,行人穿着厚衣,润安衣服里又塞着匕首和金银,又带着从吴用家里拿的书。徐颖衣服里也紧紧裹着钱财。汝安看着母亲和弟弟上了马车,车轮滚动,她突然跑了起来。

她忽视着街上周进安的家仆,小跑着,掀起窗帘,哽咽道:“母亲,母亲。”

徐颖早已泪流满面,汝安手紧紧抓住侧窗:“娘,润哥儿,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我一定会去找你们的,一定会。”

马车加快了速度,扬起的灰尘布满了道路。深秋日暮,铅色沉沉,萧汝安停下了脚步,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最后村头只剩两颗树,冷风飞过,落下了最后两片木叶。

作者有话要说:这写得太难受了,我手下留情了,最一开始的构思是想让徐颖润安双双领盒饭来着,但又于心不忍……

*难为,日头均为山东方言,意味磨难(偏向于对方施加的认人为的磨难)和太阳

新水里那句台词就是“兄弟,日头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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