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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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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药时赵叶青后背上的伤自己够不到,姜知又不在,他本想求助夏厘,但那家伙明显不乐意,只能由再次交给驰道。

驰道下手非常效率,可也非常的痛。这几日都是驰道给他换的药,驰道手一抬赵叶青就惨叫了一声,“驰老大能不能轻点?”

夏厘看着自己还没挨上的手,忍无可忍,“没碰到呢。”

“不行,我对驰老大有心理阴影,这都产生幻痛了,墨墨还是你来吧。”

赵叶青半点不脸红,反倒再次尝试攻略夏厘。

“哦。”

夏厘在地上瞅了瞅,脏衣服已经被姜知带走了。便打开了赵叶青的衣柜,琳琅满目,跟赵叶青如今的形象完全不是一个风格,都是金尊玉贵小少爷的服饰。

“你开我衣柜干嘛?”

赵叶青不解。

想想又理解了,大方道,“哦对,你这身衣服也脏了,想穿什么样的自己拿。驰老大你也一样,别跟我客气。”

然后就见夏厘从里面拽出来一根腰带,递给驰道,“堵上,吵得慌。”

然后赵叶青还没反应过来时,驰道就迅速地用腰带勒住了他的嘴,连同他对夏厘那还没出口的怨愤也一同勒进了嘴里。

赵叶青含泪承受着驰道的贴心包扎,无比怀念姜知。

第一次如此顺利地上完药,驰道为之前那些杀猪似的操作默哀,这几天他要是早点想起来,耳朵能少受多少罪。

包扎完,驰道跟夏厘交换了一下眼神。突然打开窗户掠了出去,接着外面就传来几声闷哼。

这么沉不住气,现在就派人来听消息。

若非如此,也没必要堵赵叶青的嘴。他现在的伤势还不宜在赵家传开,否则他榆林剑九段的人设就崩了。关键时候,武力值是不可或缺的资本。

没了驰道的压制,赵叶青自己解开了勒嘴的腰带,有气无力地怨念道,“你们够了啊。”

毕竟不是绑架,他的手脚没有绑,可以自己解开。但驰道下手也确实不轻,嘴角都勒红了,再配上那怨念的眼神,一副被摧残狠了的模样。

可惜屋内只有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夏厘,无论怎样的惨兮兮都是白搭。赵叶青只得调整一下状态,自己默默抗下,而后问出憋到现在的一个问题,“墨墨,你在这我家小叔叔呢?”

夏厘闻言心中怅然,反问,“不在香茗茶馆屋顶上?”

果然还是丢了吗?

是被人带走了,还是摔下了屋顶。真要二选一的话,还是被人带走吧,那么小的孩子可禁不起摔。

“不在。”

赵叶青心里凉了半截,那么小的孩子,这么多天过去不说流落去了何方,活不活着都难说。就算还活着,他又要依据什么特征去找回呢?他不记得那孩子身上有什么特殊的胎记。

二爷爷临终前托付他的最后一件事,这就要办砸了啊。

夏厘没敢跟他提劫持是自己跟剑皇的约定,也没有说当时是自己主动放开了提篮,更没有说发现问题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去找孩子。

若是说了,赵叶青怕是能当场杀了他。

后悔吗?

后悔。

但是如果重来一次,他的优先级仍然不会是那个孩子。他后悔的是:如果当时将提篮留在房中,被茶馆老板发现,也比现在好。

所以他真的是个天生坏种吧。

“你也是身不由己,不能怪你。”

居然是赵叶青先开口安慰他。

如果知道真相,就算没有剑皇身死的事,赵叶青也会恨他的吧。可是他现在需要赵叶青的帮助,不能让赵叶青跟他决裂,所以他是不会说的。

“对不起。”

是我卑鄙,逃避责任,甚至还想利用你。

夏厘在心里默默补上后半句。说句不好听的,这么多年下来,他好像真的有点防身边的人,跟他走得近的没有什么好事。

若有来生,还是离我远点吧。

“好了,我去处理一下家事,回来详聊。”

赵叶青深吸一口气,再次带上神采奕奕的表情,去处理赵家家务事去了。

赵家家大业大,想要掌控它,绝不是祈春台上几句话能够搞定的。他必须收拾心情先把赵家捏手里再来查其他,为了找到小叔叔他也必须把赵家捏手里。

房间里只剩下夏厘跟驰道。

“你病了?”

驰道想上手摸夏厘的额头被躲开。夏厘身上没有血迹,但脸色十分难看。

“一点小伤。”

夏厘一点点解开手臂上的绑带,绑带陈旧,解开后很快散发出一股恶臭。

就是那支袖箭造成的伤,在地牢里捂了好几天,当时就感觉一抽一抽的疼,果然是捂坏了。

伤口本不大,正常换药的话,这两天早该愈合了。可那牢里除了送饭的小哥谁也见不到,而那小哥也轴得很,不论他说什么一概无视,夏厘一度怀疑他是个聋哑人。

抱着侥幸心里,想着伤口也有几天了,应该问题不大,结果还是出了问题。看这恶化的伤口,夏厘懊恼地叹息了一声。早知道就吓唬吓唬那小哥了,赵家总不能看他死在牢里,伤应该还是会给他治的。

夏厘将绑带扔到一边,那味道不比赵叶青衣服上的血腥味好闻。

伤口晾开后,夏厘感觉还挺舒服的,便不急着下一步。问驰道,“你们什么时候遇上的鹿廷?”

驰道回忆了一下,道,“起火当晚。”

看着夏厘刚解开的伤口,驰道眉头微蹙。这伤口部分肉已经腐坏了,在上药之前需要清掉,否则好不了。

驰道问,“要我敲晕你吗?”

起火当晚,夏厘被绑,赵家孩子丢失。看来那天还真是多事之秋啊,就不知道这些事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夏厘一边想着一边用赵叶青帮他讨回的那把匕首挑开伤口腐肉,并没有听到驰道后面的友情建议。带着血丝的白脓,在刀尖戳入伤口的那一瞬顺着胳膊流了出来。

夏厘蹙眉“啧”了一声,痛倒是不痛,毕竟这块神经都坏死了,就是恶心地紧。

驰道贴心地递过来一块棉布,问,“你之前包扎的时候,有好好清理吗?”

袖箭的伤搞成这样,明显是一开始伤口里面就没清理干净。

“当然。”

他可是很仔细地上药包扎,谁希望自己身上的伤口总好不了。看驰道那跃跃欲试的表情,再回想赵叶青刚才鬼哭狼嚎的惨相,夏厘先一步堵住话头,“我自己可以。”

夏厘仔细地剔除腐肉,像剔蟹肉那般仔细,力争在不损坏新鲜血肉的基础上将腐肉剔除二净。

他大概也猜到,化脓是一开始里面没清洗干净的原因,实在是袖箭伤的特点是伤口小但深,当时图方便,并没有割开冲洗。但知道错和认错是两回事,事已至此,知错就改就好。

夏厘这回自然是要认真清洗的,他可不想受第二次罪,也不想给自己留个大疤。另外腐坏之后,伤口比之前大了不少,清理也比之前容易许多,也算因祸得福?

学堂先生要是知道“因祸得福”被这么用,能气得把束脩给他退回去。

就在夏厘清理完伤口,准备上药包扎的时候,脖颈突然一痛。

被驰道劈晕了。

他忍很久了,这样怎么可能剔得干净。将人放倒后,驰道掏出之前给赵叶青清理的小刀片在火上烤了烤。就知道这种小少爷跟赵叶青一样,别看脸上多么波澜不惊,终究舍不得对自己下刀。

从小没吃过苦,对自己根本下不了狠手。

可图得一时舒坦,终究是要吃大亏的。自己也是吃了多次的亏,才能做到像今天这样。

待得烤好的刀晾凉,驰道一刀下去鲜血就流了出来。几乎在夏厘的基础上又刮了一层肉下来后,驰道才给上药包扎。

这个处理比赵叶青的那个要复杂,自然也比赵叶青的疼。为此驰道在处理时,随时准备将痛醒的夏厘再次劈晕。

不过还好,虽然中间哼唧了两声,终究没有醒来,也让夏厘免了第二记掌刀。

夏厘本来是准备再聊两句的,这几天发生了太多事情,思绪还没捋清楚,结果就被驰道偷袭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有些吵。

“赵延竹!”

这饱含怒气的声音一听就是赵叶青的。

虽说赵叶青行事有些不羁,但明面上还是很懂礼数的,能让他这么直呼其名,定是气得不轻。

紧接着他的房间门便被推开,赵叶青铁青着脸走了进来,腰侧的衣服透出一点红色的血迹,可能是伤口崩开了。

“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夏厘从床上爬起来,怎么觉得胳膊比之前更疼了,一按之下。

得,驰道这屠夫手法!

看到夏厘的同时,赵叶青变脸速度飞快,眼角已经挂上了笑意,“墨墨醒啦,睡得可好?”

夏厘取过床头驰道准备好的衣服,一边穿一边问,“赵延竹干嘛了?把你气成这样。”

“一点小事。”

赵叶青自己倒了杯茶喝下,看夏厘穿上那身衣服,感叹道,“这衣服你穿真好看,怎么穿我身上就像个……狂蜂浪蝶?”

这是赵保风对他的形容。那年十六岁生日,赵保风的母亲给亲手缝制的。因为是生辰贺礼,配色以红为主,赵叶青穿上后,赵保风就给了他这么个评价。

这直接导致他往后这些年都不太敢穿红色的衣服,这件衣服更是自那生辰之后,便便再也没有穿过,一直压箱底呢。

驰道找这件出来,估计是因为这件衣服偏瘦,夏厘穿起来较为合身。他十六岁那会正在抽身条,衣服都偏瘦。不过他的衣服常换常新,这么多年了还能留下这件,纯粹是因为是被人送的礼。他自己都不知道压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了,亏他们能找得出来。

说来这是贺礼,让别人穿似乎不太合适。可他“随便穿”的话都说出去了,自然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想来赵保风跟小姨奶奶应该不会介意吧。

说来他回来也大半天了,动静闹得也不小。也不知道赵保风那家伙跑哪里闭关去了,回头问问小姨奶奶。

至于现在,赵叶青四下瞅了瞅,做贼似的问,“驰老大不在?”

夏厘点点头,很显然屋子里没有人,他也不知道人去哪了。

赵叶青放下心来,“刚好我有点事跟你说。”

夏厘将头发从衣服里捋出来,还摸了根发带随意绑住,好整以暇地等着,“说。”

“别这么严肃嘛。”

赵叶青拖了条凳子在他床前坐下,一伸手摸出夏厘放在枕头底下的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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