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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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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夏厘并没有追上去。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躲他还有几分把握,想要缀上赵保风这样的高手而不被发觉,他深知自己做不到。

其实赵保风真是个高手,虽不及驰道,可跟赵叶青比也是输赢难料,他只是不像赵叶青那般名声在外,至少打他夏厘会跟逗小孩一样简单。所以一群护卫都没抓到的刺客,被赵保风一个人抓住也不算意外。

想想自己也听了不少,且赵保风抗着人路过时,他也看清了那刺客,就是那个在剑皇案发现场栽赃他的侯金球。不知道这人刺杀赵延竹又是为了什么?

虽说尚有诸多疑问,夏厘还是很知足地没有追上去。赵保风现在无非是换个地方藏人罢了,这个通道并不安全,除了他们,还有小黑镰、姜乐、偷走剑皇尸身的贼等等诸多人等知道,还有其他人也说不定。

待赵保风走远,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夏厘才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路上再没碰到其他人。

春日的朝阳晒得人暖意洋洋,夏厘跟个猫一样眯起眼睛。

但他并不是在享受阳光,眯眼只是想看清楚远处江月戏楼大门上的封条。

是的,江月戏楼被查封了。

昨天还人头涌动的江月戏楼,现在大门上正交叉贴着两根官府的封条,上面盖着榆林县衙的大印。

突如其来的查封,诧异的不止是夏厘。戏楼的大门前里三圈外三圈围着一群准备来看戏的客人,有些还是远道而来,他们舍不得就这么离开,便留在那里打听查封的原因,期待着在离开前还能听上一出江月戏楼的戏。

人群中有知道情况的在解释。

夏厘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完全不像对戏楼有兴趣的样子。然后在不远处的包子铺买了两个包子,要了一碗胡辣汤,开始吃早饭。

“听说了没?江月戏楼被封啦!”

铺子里吃早饭的,有人在说。

“知道,昨天夜里呼啦啦来了一群官兵。戏还没散场呢,就把人往外赶。台子上的戏子顶着个大花脸就出来了,啧啧……”

甚至有人亲眼所见。

“什么,戏楼封了?我们一大早特意从曲江赶来看戏,怎么封了?”

这桌坐了一家五口,看衣着不像是有钱人,可能为了来看戏准备了很久,听说没戏看了失望都挂在了脸上,“这么大的戏楼说封就封?”

“谁说不是呢。”

“我不信,我要去看看。”

这一家子中有个十来岁的男孩,跳将起来抓着两个包子就往戏楼那边跑。

七八岁的小姑娘紧跟着后边追,“哥哥,等等我!”

“看吧看吧,再看它也开不了。”

这家岁数最大的老爷子低头喝了一口热粥,砸吧了一下嘴,好像米香也淡了些。问经历了封楼现场的年轻人,“小伙子,知道为什么封吗?”

那个亲历者道,“说是有什么东西不好,思想不正什么的,文绉绉的说,我也学不来。”

“不就是要钱,整那些酸词。”

有人不屑,表示都说官字两个口,“等给够了钱,过两天就能开。”

“嘘,这话可不兴说啊。”

也有人谨小慎微。

“我听说啊,卡的就是那个新戏《祖老传》,你们谁看过?”

更有人猎奇,越是不给看的就越想看。

“没。”

“没有。”

就在大家都很失望的时候,老板端着一笼小笼包放在了新进客户的桌子上,笑道,“我看过。”

老板自己接道,“但我一个粗人,也就看看热闹,没看出来哪有不妥。”

“好看吗?”

“我还没看呢。”

“说说,说说。”

猎奇嘛,人之本性,大家都来了劲,夏厘擦了擦嘴离开。

店外有个人在朝他招手,夏厘记得他是江月戏楼的跑堂,“夏少爷,我家楼主说他在松间客栈等您。”

跑堂带完话便走了,好在“松间客栈”在榆林颇为有名,不算太难找。就是有点远,夏厘走了好半晌才看见那棵松树。

松树有一人合抱那么粗,可以想象鼎盛时期能投下多大一片阴凉。只可惜它现在是一棵断头树,从差不多一人高的位置树冠全断,仅侧旁伸出几根纤细的枝丫,剪剪不够插一只花瓶的。

从断口处可以看出,它还是一株雷击木,民间传说有辟邪的效果,或许这就是留着这根木头桩子的原因。

它的边上便是一家客栈,门头上写着“松间客栈”四个大字。

现在是清晨,旅途中的客人们正迎着朝阳启程,客栈门口十分热闹。

夏厘逆着人流走进客栈,现场乱糟糟的,到处都是人。夏厘没能在人群中看到江云歌,于是询问店家,“店家,劳烦问一下,江月戏楼的江班主是哪一间?”

“江班主不住这。”

账房先生忙着给退房的客户清算账目,头也没抬的回答。

“怎么会,戏楼的人告诉我他在这啊。”

夏厘追问。

先生啪啪地打着算盘,忙里偷闲地瞅了他一眼,发现眼前之人虽然的装束看起来朴素,却是异常的精致,应是个不好惹的主,语气便缓和下来,“他昨晚确实来过,想要定房,可是我们这客满,他们当时就走了。”

夏厘点点头,“知道去哪了吗?”

“哎哟,这我就不知道了,要不你往外城看看?”

城里的客栈应该都没地方了,想要住处,只能往偏远里去找。账房先生话没说完,又开始了下一单的忙碌。

这就让人犯愁了,那跑堂已经不见了踪影,茫茫人海让他上哪找人去?要不然自己先回去,等着江云歌来找他?

但是夏萝还跟着江云歌呢,戏楼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些担心夏萝,那孩子可没经历过什么大事。

“跟他来的都有谁?”

夏厘想了想又问,他想确认夏萝是不是跟江云歌在一起。

“就他自己带着个小少爷,没到子时就走了。”

账房先生回忆道,“小少爷看着不像戏楼的人,江楼主待他可客气了。”

听这形容,那小少爷便应是夏萝无疑了。不过人都不在,叫他来这里干什么?江云歌是什么意图,又或者是那个跑堂有问题?夏厘沉吟着。

账房先生倒了把算盘,将珠子复位,开始算下一笔账,暗示夏厘可以走了。

夏厘倒是想走,问题是往哪里走?既然有人要他到这来,那他也不防等上一等,或许有什么惊喜呢?

“给我开间房。”

虽然这件事透着满满的陷阱味,但有时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接触背后算计者的一次难得的机会。

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谁是猎物还说不准呢。

“啥,你不找人了?”

这思维跳跃地也太厉害了,账房先生有点反应不过来。

“也不是非找不可。”

夏厘闲闲站着,并不急于找人的样子。

账房先生:“……”

这就放弃了?你这找得也太不走心了。

再说,一天这才刚刚开始,露水都还没干呢,正是启程的好时候,可不是住店的时候,现在住个哪门子的店呐。还有,你这两手空空,连个包袱都不带,是来给江班主占房的吗?

“怎么,有问题?”

见账房先生怔愣,夏厘脾气蛮好地问。眼中满满的纯真,表现地非常无辜。

账房先生觉得他是故意的,就是想看他脑子转不过弯来的样子,但又没有证据。盯着这位少爷的脸,真是不懂这种有钱人的想法。

不过算了,送上门的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提笔问,“贵姓?”

“陈二狗。”

夏厘皮一下很开心。在陌生人面前,他不再是武盟少主,而是个普通少年。普通少年可以犯蠢、可以叛逆,没有人指手画脚。

“陈……二狗?”

账房先生刚蘸好墨的笔顿住,饱满的墨汁在笔尖汇聚,最终“啪”地一声滴落在账本上,炸开了一朵黑色的太阳花。

太阳花也炸开了账房先生沉吟的情绪,硬生生将笔提起,重新蘸了蘸墨。这人要真能唤作陈二狗,他跟他姓!

“对,二狗。”

夏厘的眼神诚挚,似是没有半点欺瞒,却掩饰不住小狐狸得逞似的狡黠。

看这人的谈吐举止,再加上那身衣冠,账房先生知道必定是大户人家出身。目光还时常落在他的记账本上,定是识文断字的。这样的人家,就算是为了好养活取过贱名,那也只是自家人叫叫,对外还是要用大名的。

不过既然客人坚持,账房先生也不强求。真假对他一个客栈来说并不重要,区分一下客人罢了,他愿意叫陈二狗,那就叫陈二狗吧,只要不少他房钱就行。

“陈二狗”顺利地拿到了钥匙,刚好上去补个觉。一夜未睡,说实话真困得紧。

夜幕降临,松间客栈再次人满为患。

一条黑影避开人群,如鬼魅一般在各种阴影里穿梭,转眼间便上了屋顶。

“现在才来,真放心你家少爷啊。”

屋顶上忽然有说话声传来,却并未看见半个人影。

“我放心的是你。”

来人抓住一块瓦片,往上一使劲。瓦没有被揭开,好好的屋顶却是是翘起桌面大的一整片。

来人纵身跃入,顺手一拉,掀起的屋顶再次合上,严丝合缝,看不出来半点异样。

里面是一个有些怪异的房间。

房间圆形,中间还有个塔尖状的凸起,占了很大一块地方。略一思量便可以猜出,这是两层屋顶之间的夹层——一个藏在屋顶里的暗室。

绝大多数暗室都藏在地下,偶尔会有些放在墙里,而往屋顶上放的,这也算是独家了,绝难想到。一是施工复杂,二是进出麻烦,三是在室内活动不能漏出半点声响,总之就是又贵又麻烦还不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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