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余澈语气波澜不惊。
丛野觉得有趣，笑道：“怎么？不满足？还想为我做更多的事？你早说啊，我还可以把内裤袜子拿给你洗。”
余澈：“……”他感觉自己都要闻到那股味儿了，眉头一皱，突然有一些恶心。
“嘴长在你身上，黑板的事你想说就说，我拦不住，也没兴趣拦。”说着把丛野的手臂一推就要走。
“喂！”
手腕忽然被钳住，在自己忙着挣脱时，一截有力的手臂忽然从腰间穿过，“砰”
的一声，他被丛野带着撞到了墙上，肩胛骨磕得生疼。
丛野无视他剜过来的狠戾目光，质问道：“既然你这么不在乎，还专门在教室等我干嘛？”
余澈嗤笑出声，“不干嘛，就为了在你最猖狂的时候打击一下你。”
“……”丛野静默了，感觉脑子又开始发热，让他给气的，这逼完完全全就是在挑衅，就是在故意针对他，是有预谋的接近。
讲道理，他再怎么欺负人，也没欺负到他余澈头上，没理由这么和他过不去，除非李望是他兄弟，如果不是，那打一开始就是冲他来的，李望只是接近他的跳板而已。
想想看，那天的举报也太过明目张胆了，没见人打小报告当着当事人面的，好像生怕他到时候怀疑不到他身上一样。
我什么时候惹到过他吗？
丛野绞尽脑汁回想，对他确实没印象，不可能有直接冲突，如果是间接……他倒是想到一个可能。
“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喜欢的人喜欢我，所以才对我这么大敌意？”
余澈瞅了眼他，把手揣兜里，靠着冰冷的白色瓷砖闭着眼倦意浓郁地说：“想太多，我对你没敌意，不过是检举揭发了你一次，你就缠着我不放了，是你对我有敌意。”俨然一副懒得搭理的模样。
“你他妈都举报我了，我要对你没敌意那不就是铁憨憨吗？”他由心觉得这人脑子不正常，八成读书读傻了。
余澈睁开眼看他，“哦，那可以让开了吗？”
“……”照常理来说，这时候他该爆发了，该给这嚣张的小子一记铁拳，再不济也该提着他的衣领放狠话凶他。
可……对着这张脸，怒气值就是上不去……
这看脸的世界……
原来他也是个俗人。
但自己老是被怼，总要扳回一城。
不是讨厌被他动手动脚吗？那敢情好啊……
丛野搂住他的手不轻不重地在他腰上抓了一把，明显感觉到余澈在自己的动作下绷紧了身体，连手腕上的青筋都根根凸起，心里忙叫好。
就这？也敢和我斗？
“余澈，你是不是变态啊？每次只有在被我碰的时候才会表现的这么兴奋。”丛野刻意压低的声音就贴着他的耳朵传入脑中，湿热的呼吸在耳蜗试探他的底线。
余澈与人相处从来都保持一定距离，更别说现在这样亲密的姿态，丛野一而再再而三触碰他的底线让他实在忍无可忍。
“话说你这腰摸着也挺舒……啊！！！”嘴还没贫完，裆下突然传来比撕心裂肺还疼的疼，丛野从头一直红到了脖子，张开的嘴压根闭不上，他几乎以为自己有两颗巨蛋即将落地。
“啊啊……嘶……嘶……疼……死……爹了……啊……”他捂住脆弱的命脉仰头看向脸色铁青的余澈，眼泪花在眼眶里委屈巴巴地打转。
“你他妈……哈啊……嘶……也太狠……妈的……真的好痛……余澈你……喂！喂！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啊……”
余澈无视身后连腰都直不起来的人，绷着背脊快速下楼。
说他是变态？真不知道谁才是变态，既油腻又变态！
丛野只好用手撑着扶手，夹着大腿弓着腰一点一点往下挪，余澈那一膝盖顶得是真狠，丛野含泪发誓，他要就这么废了，绝对要赖着那逼一辈子！
“开门！魏乔！你爹要蛋尽人亡了！”
“你干嘛了，搞得这么惨？”魏乔把丛野带进门，一屋子的人都探出头来看他。
有人没良心地开他玩笑，“丛野，你这是遇到偷蛋贼了？”
丛野哎哟哟的慢慢把屁股安放在椅子上，才捶桌愤恨道：“还不是余澈那龟孙子干的！妈的！什么谦逊有礼的好学生！他妈的心肠比谁都歹毒！”
魏乔眼神往他裆上不怀好意地瞟了几眼，“我说你是不是想对别人霸王硬上弓，结果强.奸不成反被爆蛋啊？”
丛野当即激动大喊：“老子强.奸野猪也不会强.奸他！现在都还疼，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用……”声音越说越委屈。
“哈哈哈……”
“用不了就让余澈娶了你呗，反正他得负责。”
“就是！要不要我们上他寝室把人抓来立马和你拜堂成亲？”
“滚滚滚，你们就笑吧，早晚轮到你们！”都是一群没良心的崽子，危难时刻只知道嘲笑他。
魏乔好歹还是给他端了杯水来，“你不是说他有把柄在你手上吗？怎么他还敢打你？”
丛野猛地喝了口水，心想既然余澈他那么有恃无恐，自己倒要看看他有多沉得住气，于是把自己发现余澈就是黑板灵异事件幕后主使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讲了出来，听到真相后每个人的表情都很精彩。
魏乔直拍手感叹，“没想到啊……你们知道那些女生怎么形容余澈的吗？”他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列举，“长得帅、智商高、有礼貌、温柔、绅士、对人好……我好他妈啊好……比咱们可坏多了，好歹我们是正面刚，他背地里使阴招还装清高，实在是太恶心了，不行！我得马上告诉二班的人他是个伪君子！”
他义愤填膺地掏出手机说干就干，丛野自然不会阻止，他要让余澈知道惹恼他的下场。
第二天上午第四节课下课，魏乔玩着玩着手机忽然就耸了起来，丛野让他吓了一跳。
“干嘛？羊癫疯发作了？”
魏乔抑制住兴奋之情，怕被林欢听见，便把丛野的脑袋压下来在桌下小声道：“二班的说被余澈坑了的那几个人准备一会儿体育课找他算账。”
丛野兴致昂扬，“那还等什么？看戏去啊！”
“下节课不上了？”
丛野拉着他起身，“老方的课，他又不管我们在不在，快走，我已经等不及看那□□崽子被人揍了！”
林欢望着已经走出教室的间歇性神经亢奋的两人，嘀咕了句：“神经病……”
塑胶操场上有一家简陋的小卖部，丛野和魏乔两人就躲在小卖部里吃雪糕，顺便悄悄监视外面正在上体育课的二班。
一套常规准备运动后，两人看见有四五个男生将余澈包围着带向了看台下的通道。
对于经常性打架闹事的两人很清楚，那条通道的背后是一个大斜坡的侧面，下面的一小块儿平地正好是个被遮挡的隐蔽位置，一般没什么人来这里，也不容易被发现。
他们要带余澈去的，一定是那里。
两人尾随而去，正好躲在通道里，能清晰地听到后面的动静。
郭世博用力推了余澈一把，“弱不禁风”的他很轻易地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看他这么不经推，以为他好欺负，更是助长了一伙人的嚣张气焰。
马诚贺：“余澈，我们几个平时没有惹过你吧？为什么要害我们？”
余澈微微睁大眼，表情怯怯又有些茫然，“我什么时候害你们了？”
隔着一个墙角丛野仿佛从他委屈又不甘的声音听出了画面，还真是能装！丛野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那么能装怎么从来不在他面前也装装可怜？难道他觉得自己很好对付，所以懒得装？可这几个人看样子就不经打，只是逞逞威风罢了。
看到人多他就怕了？也不过如此嘛……
“什么时候？”有人又对着他的肩膀狠狠一推，身后的墙面本就凹凸不平，猛地磕到凸起的混凝土块上，疼得余澈皱眉仰起了头，似乎很痛苦的模样。
“昨天黑板上的字是你写上去的吧？想想也是，我们班就你学习最好，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本事把老师讲过的东西都记住？”
余澈想笑，这群人的推理这么任性的吗？
“我和你们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害你们？而且学习好就能把那些东西分毫不差地重现出来？甚至李老师他自己都分辨不出来，那是天才做的事，不是我。”
丛野笑着在心里吹了声口哨。
哇……往自己脸上贴起金来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突然找上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惹了谁，这两天被丛野欺负得已经够倒霉了，现在还要被你们误会。如果非认为是我那我也没办法，你们人多势众，我也争不过你们，不过话说在这里，今天除非你们打得我开不了口，不然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告诉李老师，让他帮忙调监控也好，一个一个排查也好，只要最后结果证明不是我做的，你们几个免不了挨处分。”
他抬手揉了揉肩膀，话锋忽然一转：“我不相信你们会无缘无故突然找上我，毕竟大家平时也没什么矛盾，你们没必要故意整我，是不是有人告诉你们是我做的，想诬陷我，如果是这样，你们告诉我是谁，我会告诉李老师，让他来处理这件事，你们刚才对我做的那些事我不会告诉老师，毕竟你们也是被利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