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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二次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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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PS:

1.巴利安胜利IF,一个关于破镜重圆与可能存在的NTR的故事(?)

2.CP游马All,主游凌,掺杂一点游贝库成分

3.人物存在一定OOC

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怨恨。

纳修想到。

他就像是一头引颈受戮的鹿,用湿漉漉却又平静的眼睛看着纳修。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死亡。纳修拍了拍石板上的灰尘,在他的身边坐下,与即将死亡的战败者一同迎来混沌的虚无。纳修问他:“不后悔吗?你在敌人的面前放下了武器。”他只是笑,一如很久之前他们都还是普通少年的时刻。“我没把你当成敌人。我们只是不得不站在对立面,但现在我们已经做到了互相理解。”

那双金色的眼睛真美丽。

但纳修实际上更情愿看到过去那双单纯的玛瑙红色眼睛。那样他才更像是过去的他。而非是代表着星光界的存在。最后的巴利安亲手合上了那双如同太阳的眼睛。

他在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再见,我最重要的人啊。”

属于纳修的战争在几千年后终于得到了一个结局。他为了曾经的故土背叛了最重要的人,亲手杀死他一次。赢得了这场惨烈的胜利,最终将源数代码的力量握入手中。通过源数代码,纳修将上千主上带给他们的影响彻底清除掉。

“纳修!”德鲁贝的声音把纳修从过于久远的梦境里喊了回来。

“我睡着了吗?”纳修睁开眼睛,有些茫然地看向面前的挚友。

“最近事情确实有点多,打个盹也是正常的。”德鲁贝说。

他又梦见游马死前的模样了。

纳修垂眸,看向桌面上放着的巴利安公务报告,依旧按照惯例处理着日常的事情。但在看到某一项时,纳修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又变得阴沉起来。“我记得这件事是贝库塔负责的吧,那个混蛋又在干什么?”德鲁贝探头过来看了一眼:“我记得这两天他好像在人类世界玩……我当时还以为他干完活了。”纳修深吸一口气,把剩下的报告在桌上重重一扔,他说道:“我回来再处理,现在先把那个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不干正事的混账东西抓回来。”

过了几个小时,人确实被抓回来了。

但德鲁贝等人却再度见到了暴怒得如同一头狮子的纳修,上一次他这么生气还是贝库塔对梅拉格和德鲁贝动手的时候。德鲁贝不知道纳修在那边究竟遇见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他再度露出这种恐怖的姿态。米扎艾尔眼疾手快,直接压制住了还想再动手的领袖,以防他真的会把贝库塔活活打死。

“啧,纳修你这个傻瓜真是会坏人好事,这就急了?”

被打倒在地的贝库塔站起身,唾了一口。

“我说你可闭嘴吧,再说下去,米扎艾尔都不一定能按住纳修了。”阿里特提醒道。

“哦呀,那可真是谢谢好心的阿里特的提醒,但老子拒绝,老子就要把真心话说出来。”

贝库塔冷笑。

“你很在意现在的游马吗?但是你别想过去哦,因为是你自己亲手了结了之前的命运,现在再吃回头草是不是有点过于不要脸了?现在游马同学寄托给我的信赖、或者说信任——原本应该是你的。”

“对,原本应该是你的。”

这句话被贝库塔以一种甜蜜而恶毒的语气倾吐而出。

在说完这句话后,贝库塔朝纳修恶狠狠地比了个中指。

“米扎艾尔,松开我。”

“纳修……?”

“我很冷静。”

“真的吗?”

“松开吧。”

“那我松开了……”

“笑不出来还是别笑了,你现在的表情活像阎罗恶鬼。”基拉古拍了拍纳修的肩膀。

他疲惫地坐回了椅子里。

纳修方才确实动了杀心,这是自那件事过去很久之后,他第二次产生这样的想法。

其实这件事更偏向于纳修本人的心理选择以及一些无法被放下的责任感还有一丝隐藏的愧疚,他当然做不到像贝库塔那样能心无芥蒂地扮演着人类的身份,然后重新返回到因代码而复活的游马身边。那场已经过去的战斗让纳修把Astral彻底地从游马身边带走了——对立的立场让他们之前不得不摧毁星光界的一切。这就是极为残酷的现实。

****

“我劝不了纳修的那个狗脾气。”

梅拉格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看向孤独地坐在那里的纳修。

“也不能这么一直下去,我知道他受到了很大刺激。”

“那你该问贝库塔为什么说那种混账话。”

这下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

游马和最近刚转来的转学生真月零玩得很好,很快就混熟了关系,但小鸟觉得这两人是不是有点亲密过头了。就连买份冰淇淋都要一起分享着吃——看上去不像是普通的好朋友,倒像是……情侣。虽说还没肉麻到那种程度。

“硬要说的话……总觉得真月有种无法形容的熟悉感呢,我们像是很久之前就互相认识了。”

“谁问这个啦。”

“哎嘿嘿嘿,不是这个吗。对了,小鸟,今天的作业你写完了吗,借我抄一份吧。”

“真是够了,游马你这个笨蛋能不能自己写。”

“谢啦!”

游马有时和真月就像是普通的、年轻的学生情侣那样在隐秘的角落里接吻,少年的紫罗兰色眼睛专注地看着他——好像曾经有谁也这么看着他过。

游马无端地想起了一片寂静深沉的汪洋大海。

“游马君你最好在我面前还是不要想起别人喔。”真月零的笑脸突然出现在了游马眼前。

“哇啊,吓死我了,你不要总是神出鬼没的啊,真月。”

“因为小游马你看上去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

“对了,你那天突然离开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只是家里的人看得太紧罢了。”

真月零笑嘻嘻的。

他想着,那天和纳修大吵一架后,那个死板的家伙大概是不会再插手他的事情了。

回到巴利安世界,真月零(贝库塔)结束了一天的扮演游戏。

“哟,真少见啊,纳修那家伙竟然不在。”

“他说有点事要办。”阿里特神情专注地看着拳击录像带,头也不回地说道。

不知为何,贝库塔有种糟糕的预感。

“可以……还给我了吗?”黄昏时分,游马小心翼翼地和那名捡到了他的东西的少年搭话,他看上去表情凶恶,有双蓝眼睛。

——有一双令人感到熟悉的蓝眼睛。

游马一时之间怔神,注意到他身上还穿着学校的制服。

“给,下次小心点。”

“谢谢。”

“我没在学校里见过你,你是高年级的哪位前辈吗?”

问出口后,游马就懊恼自己问的什么蠢问题。

“你叫什么?”

少年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报上了那个他许久未用的名字。

“神代凌牙。”

“哦!那就是凌牙前辈!”小孩一本正经地喊着这样的称呼。他焦急得好像要赶紧抓住什么似的,否则某些东西就要随风飘逝,消失得无影无踪,如同游荡在大地之上的无常之风。神代凌牙只是背对着游马,摆了摆手,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回去之后,像是预料到某些事情的贝库塔讥笑他。“可怜的小游马被抛弃一次,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呢~”

“闭嘴,这方面你也没什么资格说我吧,更何况你那些混乱的男女关系可还没清理干净。”

“哎呀!没想到老板你这么关注我的状况。”他故意用恶心人的惊讶语气反驳道。“我对游马同学的感情是不一样的,用来发泄的道具和用来休息的港湾的区别也是不一样的。”他说这句话时,刻意用了真月零的声音。

“你的虚情假意听得我都快要吐了。”

“希望你不会忘了正经事是什么,纳修。”

****

游马第二次再见到神代凌牙时,正是周末时间,他正站在游乐园里的小店前准备买双拼冰淇淋。游马一眼就注意到了只见过一面的“凌牙前辈”。

少年笑嘻嘻地和他打招呼,彷佛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

要吃吗?

游马把买好的大份双拼冰淇淋举到凌牙面前。

他不明白为什么凌牙前辈看上去如此局促不安。少年动作强硬地把其中一把勺子塞到了凌牙手里。

给,你吃草莓味的,我要吃柠檬味的。

游马这样说着,自己先挖了一大勺吃下去。

沉默良久,凌牙自己也挖了一大勺,冰冷的感觉几乎冻掉了他全身的骨头,他觉得自己无法直视游马那张在笑着的脸庞,因为只要注视着,他就一定会想起他杀死游马的那一刻。虽然不想承认,但梅拉格曾经评价他在某些事情上心理太过脆弱,实际上,没有比这句评价再准确的了。

所以凌牙前辈也是来游乐园玩的吗?

嗯。

那怎么一个人来。

你不也是一个人吗。

不是啊,今天真月明明答应好要和我一起来玩的,结果到现在也没来,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哦。

凌牙面无表情地想着。

那家伙最近一段时间都别想出现在你面前了。

那个混蛋必须好好连轴加班三个月偿还他这段时间欠下的工作——别想着偷跑。

“我想说的是……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这是什么愚蠢的搭讪方式。”

“以及,可以看着我的脸说话吗,凌牙前辈。”

游马有些疑惑,怎么还会有直视着只见过两面的人的面庞几秒钟就会面红耳赤的家伙啊。

神代凌牙这时又想起了贝库塔的那句挑衅:“因为是你自己亲手了结了之前的命运,现在再吃回头草是不是有点过于不要脸了?”

不要脸就不要脸吧。

他想到。

反正现在的游马只当他是一个陌生人。

凌牙前辈……。

干什么?

低下头一些。

神代凌牙听话地照做了。

忽然柔软的触感覆盖在了嘴唇上,甚至伸舌头舔了一下。

草莓味的原来是这种感觉。

凌牙前辈?凌牙前辈?你害羞了?

你明明可以自己挖一勺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那么做。

九十九游马说得理直气壮。

那天他们在游乐园玩了很久,这让神代凌牙——或者说纳修,短暂地忘却了过去痛苦的往事,临到告别时,他们正处在人群熙攘的大门前。游马背对着夕阳,让那张笑脸显得更加温暖熟悉,他想起了那双没有任何怨恨的、平静的金色眼睛。

“谢谢你今天陪我玩了一天,哎呀,我还在想真月再不来,我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回家了,毕竟一个人玩也怪没意思的。”

“再见,鲨鱼。”

男孩细小的声音很快被人群淹没,原本已经准备转过身离开的神代凌牙却突然被这声久违的称呼惊醒。他立即看向游马原本站着的方向,似乎另一个他已经被回光返照的过去第二次谋杀。

可是什么都没有。

男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想来是早就离开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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