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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3章 叩问飓风四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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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生命的终点

人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不如意,到底是神降下的旨意,还是人犯下的过错。某年某月的这一天,一个不经意的新闻报道:今日异国富豪在与知名珠宝大亨之女喜结连理的订婚宴席上突遭暴徒闯入,数人重伤,无人死亡,其中暴徒已逃脱。据可靠目击者证实,此群暴徒携带枪支,无比凶悍,请广大市民注意,如遇状若暴徒者,请万分警惕,沉着冷静,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请立马报警,告知警方,协助缉拿。再次重申,暴徒凶烈异常,请广大市民提高警惕。

程楚易看到报道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明白了真相已经随着那倒塌的建筑物深埋地底了。他伟大又可怜的姐姐,在被挖掘出来的那一瞬间泥尘不沾,容貌鲜活,她是这样惊心动魄的力挽狂澜,而后悄无声息的没入永寂。他追不上送葬的冥车,感受不到已不堪重负的心跳,他奔跑,一心一意的甩开步子大力向前奔跑,在带走程姝容的那辆黑车启动前,他就已经做好了起跑的准备。

一时间,竟没有人能拉的住他。万斯年垂下头,告诉身边的保镖不用追“疯子迟早要疯的,发疯是很正常的。”他阴郁的脸色让从小照顾他长大的管家心口一疼。“少爷,回家吧,学校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接下去这段时间请好好休息吧,您累了。”

夏季的太阳雨落了下来,温温热热的。

“什么时节了?”

面对万斯年的突如其来一问,老管家耐心的倾听并慈爱的回答“才过了谷雨,再过10天就是立夏了。”

“立夏,我的戏剧演出。我不能休息,我要去学校排练,承诺今年我在台上演,她在台下看。她食言了,我不能。”雨势不急,雨珠滚圆,不消一刻也能将人的肩头给打湿。

看着倔强的不愿意站在黑伞之下,而湿淋淋一身的少爷,老管家轻微摇了摇头,踌躇再三,天上的雨渐渐稀拉,阳光强势登场。

年轻人体魄强,淋一场雨也没什么,只怕是这雨浸到了心里去,心寒了什么也凉了。

摩托车急刹,下来一个保镖汇报,程楚易被李素白的车给截下了。她本人挺着不小的肚子就挡在他面前,哪里也不让他去。程楚易这个无魂的人瘫坐在了地上,李素白俯身耳语,听不见说的什么,就看到程楚易猛的张开双臂,紧紧拥住了她,好不亲密。

万斯年并没有在意,他戴上头盔,脚一跨上了摩托“别跟我,我去修道院走走。”他很坚决“您回去吧,这遭淋了雨,让厨娘热碗姜汤。”

保镖踌躇,他们是奉命监视万斯年,不敢违抗万先生,又害怕得罪眼前这个少爷,毕竟他可是万家这一代唯一的独苗苗。这一瞬间,他们都看向了老管家。

老管家站在原地,“少爷大了,让他去吧。”在他年纪还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父亲为万家工作了,从小园丁慢慢做到老管家,看着万斯年从小娃娃长成了满腹心事的成年人,这一切好像过得太快。人这一生,短短数十年,弹手一挥间。他这个老头子还能看着少爷的背影多久呢,父子间倔强一脉相承,倘若哪天他跟着夫人去了,谁还能在中间调和这父子之间僵硬的关系呢。他满是犹豫,微微佝偻着腰站在那,目送万斯年离去的背影,这一天这个老头子站了很久,很久。

直到一个电话打断了这一幕,是万先生打来的“不用管那个不孝子,你年纪大了,回去吧”

“先生,少爷是个好孩子,您或许对他太过苛刻了”老管家不卑不亢,年少长大的情谊,相携陪伴多年,他是有资格对万先生说上这一句不轻不重的指摘。

“哼,那是在你面前,雅平呀你这个老伙计把他惯得不成样子了,以后怎么接我的班?”电话那边的万先生重重一哼,将嘴边的雪茄取下,随手丢到了桌上的水晶鱼缸里。里面的烟尾蓝斗鱼被这突如其来的异物给吓得一头撞向了缸壁,立刻半死不活了。

方雅平,也就是老管家,他淡淡念了一句“我们都是老头子了,你三十六了才有了这么一个独生子,为何那么固执呢。先生,容我逾矩,茉莉夫人也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而年少爷也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为何不能多些容忍,慈爱呢?”

“你这话太见外了,你自小在我家,虽名义上是仆,但是我和茉莉心里都把你当挚友。那臭小子逢年过节,回来一趟也都是因为你在老宅。雅平,说句实话,他对你是真孝敬。”想到这里,万先生心里闪过一丝苦涩,自从茉莉走后,他就不敢再看万斯年的脸了。

儿肖娘,爱憎恨,殇生离,余悲祭。

又是良久,二人沉重悲伤叹息,默默追忆青葱时光,方雅平几近难过的涌出热泪,因为他发现他已经快记不起茉莉那灿烂明媚的少女笑颜了,留在最后的是她精神失常,在水边歇斯底里掐着自己亲生骨肉的脖子疯狂溺毙的场景。

这贯穿了一生伤痛的场景也开始褪色了,人真的老了,岁月的色彩枯涸,遗忘才是最终的死亡。

第二幕--活人的爬山虎

他没有超速,虽然他想这么做,但是他一直都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也许他看似潇洒浪荡,实则一直受限束缚,无法与家庭做决裂,无法堂堂正正告白,无法生出那烈的如火的野心。他是个失败者,只敢藏在爬山虎墙根下,遥望年少在水中哇哇哭泣的自己,放弃呼吸。

爬山虎依旧很野性的活着,这个修道院已经荒敝了有几年,少了人的干扰,这里的植株更强壮,更有生机了。他一米9的个子,走在树荫下抬头望太阳的那一瞬间,好像又变回了萝卜头小孩。他五岁就住到这了,雅平叔时常来看望他,在这里大多都是被遗弃的小孩,他们总是很喜欢这个笑眯眯会从口袋里掏出很多甜蜜蜜硬糖的叔叔。甚至会为了在他面前表现自己而背地里大打出手,他们渴望这样一个温柔的大人能将他们收养,从此风雨不怕,就有了家。

可是这个叔叔眼里就只有斯年,这个被人在大雪之夜从车里扔下的哑巴,这个修道院里最不可爱最让人讨厌的小孩。

他凭什么,小孩子的嫉妒心也是很可怕的,刚开始被揍得遍体鳞伤是常有的事。后来,架打的多了,也就会还手了,更何况自古横的怕不要命的。没过两年,他在修道院里就打遍天下无敌手了。所有小孩都开始畏惧他,讨好他,后来他们发现不管是之前的挑衅还是现在的刻意讨好,这个哑巴就一个态度,冷漠,你打他一拳,他还你一拳,你朝他微笑递糖,他也无动于衷。最终,大家都默不作声,绕着哑巴走了,不招惹不打扰,自此,万斯年在无人在意的角落开始长大抽条,默默无闻的守着自己的落魄与寂寞,活到了十五岁。

他习惯躲进爬山虎密密的绿帘子里,去躲避太阳,和欢声笑语。

那一天,有个人也躺了进来,是个光头。经过这么多年的独来独往,万斯年已经是个没有脾气的人,他只是因为那个人钻进来的动作有点大,而抬眼看了他。

顶上的灌木丛刮走了他的帽子,所以很容易就能看出那是个光头。借着绿荫光线,这光头不丑,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一看就是个有病的,钻进来就四肢大开直愣愣躺在地上,黑色的T恤裹着这个骨瘦如柴的光头,有一种命不久矣的安全感。两个人谁也没理谁,躺了一下午。后面的每一个周末,这光头都来,裹着黑色的衣服,戴着黑色大帽子,每次帽子都要被灌木丛给顶走,整个人很滑稽的四肢大摊着。

是因为一只蝴蝶,不常见的斑斓亮紫色,它停在光头光亮亮的脑袋上挺滑稽的,估计是有点痒,光头伸手挠了挠,等再放下时,手啪的一下打在了他胳膊上。其实这一下也不全是光头的错,主要是他自己看了心痒没忍住悄悄挪了一点过来。蝴蝶被惊吓走了,两个奇怪的人还躺在那,谁也不说话,好似人生字典里没有尴尬和交流二字。

万斯年一直不知道那个光头其实是个女的,即使这个光头躺在他身边一整个夏天,二人的呼吸交缠,浮云流动在他们眼瞳,听同一朵花骨朵的盛开,等再次相识也如陌路人。

很令人震惊的,当他意识到面前这个大活人程姝容是那个皮包骨白融雪的小光头。往事不可追,他诚心诚意感谢主,此刻美好的相遇。当我变成一个活人,多幸运,你也是。

哑巴会说话了,光头长头发了,两个大变活人,是多好的一场滑稽戏,我想在今年初夏,演给你看。

那个夏天,爬山虎架下,一只斑斓紫蝴蝶扑过,光头挠头,哑巴阿巴,这触及心灵的一幕,是我隐秘开在心口盛大的告白。

我们古怪幽僻,消耗着无意义的生命,残缺的一半,拼合的轨迹像满月,是以一个整圆。你的出现赋予了时光的意义,最后那一日,你拉着我的手,挪出了爬山虎架,走出了篱笆桩,回到了人世路。

为何奇迹不能再次发生,万斯年做回了哑巴,痛苦的卧倒在那同样一片爬山虎架下,这条人世路小光头已带着他走过,这一次,他要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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