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一天的练习结束之后。
国风组的其他哥哥们,已经是心服口服。
论储星云的练习强度有多疯狂,是每个哥哥都能写个万字论文的程度。
于是,临走前,
哥哥们一一和要去医务室挂水的弟弟告别时,
都不忘叮嘱:“你可悠着点儿。”
其他哥哥们结伴回宿舍了。
还剩下他们宿舍的那三个哥哥。
昨天被迫去医务室,就是这三个哥哥押他去的。
去了以后需要挂水,也是他们三个一直陪着他直到挂完水。
以至于昨晚回到宿舍时,都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
今天估计还得到这个时间,所以储星云一度想要劝哥哥们先回去。
但未果。
宇宙和安融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架起他就走。
周斯人没说话,沉默着跟在后面。
到了医务室,医生对于他们这一行四人的组合,早已是见怪不怪。
也不知道节目组聘请医生的标准是什么,怕不是按颜值选的。
医生也是混进选手堆里,完全不违和的长相。
只是,他大概有一个过于自由的灵魂。
背心大裤衩,脚踩人字拖,手里拿着个大蒲扇。
扇两下还赶蚊子似地拍拍腿。
帅哥光环吧嗒就能碎一地。
储星云他们已经算是营里和他打交道最多的选手了,
但也只知道医生姓杜,并不知道他的名字。
于是,宇宙冲他笑着招呼:“杜医生,晚上好啊。”
杜医生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瞅他一眼,慢悠悠道:
“杜医生晚上不好。
我就指着这工作休假呢,哪成想到哪儿都躲不过加班。”
储星云闻言,很是认真地道了声抱歉。
杜医生扔下蒲扇站起身,摆摆手示意他少来。
“行了,拿工资就得干活。
赶紧的吧,给你扎上针,我就下班了。
反正你这儿也不缺陪床的。”
储星云听话地坐到床边。
看到医生拿着小托盘走了过来,他抬起胳膊想要伸左手过去。
但是,这一天透支过度的肌肉并不是很听话,
察觉到吃力的同时,储星云用右手托住了左胳膊。
很自然的动作,却被杜医生看出了端倪。
他将小托盘放到了床头柜上,冷不防地抬手捏了一下储星云的大臂。
储星云没有防备,痛得“嘶”了一声。
原本就盯着弟弟扎针的几人,比储星云的反应还大。
周斯人一把扯开了杜医生的手,很是在意地摸了摸储星云的胳膊:“没事吧?”
储星云朝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宇宙咋咋呼呼:“咋了?咋了?”
安融也是不解:“捏他干嘛呀?”
杜医生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他懒得理这三个大惊小怪的,直接对储星云道:
“怎么练成这样了?也不怕明天爬不起来?”
说着,他走回自己的办公桌,拿了一套东西回来。
宇宙和安融都伸着脑袋看。
只见盒子里是几个大小不一的银色制品,奇形怪状的,看着跟暗器似的。
储星云和周斯人倒是认识,那是一套筋膜刀。
杜医生:“趴下吧,我给你放放松。”
储星云听话点头,道了句谢,一抬手就把上衣给脱了。
周斯人眸色一闪,连忙移开了视线。
但是宇宙和安融却凑了过去,还上手摸。
宇宙叹道:“弟弟,你这瘦归瘦,有肌肉啊?”
安融惊讶:“你居然有腹肌?!”
说着还不忘摸摸自己软软的肚皮,心生羡慕。
周斯人心下不爽。
幸好杜医生嫌他俩碍事,把他俩赶到一边去了。
接下来,杜医生给储星云做了全身放松。
全程,储星云都未发出任何声音。
除了膏脂在皮肤上被筋膜刀推开的、极其细微的声响,
就只有两个好奇宝宝宇宙和安融,偶尔发问的说话声。
不过,倒是知道了杜医生的不少事情。
比如这筋膜刀不是谁随随便便都能上手的,不然可能会造成损伤。
而他,是专业的。
他原本是运动医学科的主任医师。
月前刚刚辞职,本是想要休息一段时间,哪成想又被骗进来当医生。
明明听说这活儿轻松的,结果还得加班。
放松结束,储星云起身,如同洗过澡一样的汗如雨下。
但由于他全程没有呼痛,所以宇宙和安融压根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甚至还跃跃欲试。
你争我抢地拌了几句嘴,最后还是宇宙先趴到了床上。
杜医生但笑不语,决定让他们见识一下黑暗力量。
于是,一刀下去。
宇宙嗷的一嗓子,一个鲤鱼打挺,然后手脚并用地爬下床去。
杜医生笑眯眯地问道:“怎么跑了?不做了?”
宇宙满眼惊恐,感觉被全世界背叛了,连连摇头。
杜医生又转向正悄咪咪往后撤的安融:“那你来?”
安融疯狂摆手:“不了不了。”
然后,他俩又不自觉地看向弟弟。
储星云接过周斯人递给他的纸巾,正在擦汗,没事人一样。
宇宙和安融默默地对弟弟竖起大拇指:是个狠人。
杜医生对储星云道:“先回去洗个澡,再来挂水吧。”
储星云不好意思打扰他:“太晚了……”
杜医生明白他的意思,无所谓道:“没事,我睡不了那么早。
来了去隔壁宿舍叫我一声就得。扎个针,费不了什么功夫。”
这话说得好像刚刚抱怨加班的不是他一样。
好意难却,储星云只得先回宿舍了。
但是,洗完澡的储星云拒绝了其他人的再次陪同。
这会儿已是半夜,都已经回到宿舍,没有必要只是为了陪他而再跑一趟。
而且,他若是困倦了,可以直接睡在医务室。
所以几个哥哥直接休息就行,也不必等他回来。
储星云的态度太过坚决。
宇宙和安融说什么都不行,只得放弃。
周斯人看着他走出房门,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隔阂。
来到医务室的储星云,也没有去打扰杜医生。
所以在杜医生好奇人怎么还没来,而来医务室查看时。
见到的场景却是,储星云已经给自己绑上了止血带,正在给自己扎针。
杜医生一时间情绪复杂,又是惊讶,又是疑惑。
所以,他也没出声,只是站在门口。
看着储星云动作娴熟地给自己扎针,贴医用胶布,松止血带,打开输液调节器。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直到这时,杜医生才走了进去。
“你学过医?”
这话问完,他自己都觉得离谱,这孩子才多大。
于是又问:“你家里人有做医生的?”
储星云刚刚就觉察到了杜医生的存在。
只是止血带都已经绑上了,他只能先顾自己。
所以,这会儿杜医生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他也并未被吓到。
储星云面色如常,平静道:“学过,护理。”
话说完,他看着杜医生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所以,杜医生,你可以下班了。
拔针,我也会。
我会set the alarm(定闹钟),不会错过。”
杜医生看着他,一时无言。
现在的孩子,都是这么独立自主,什么帮助也不需要,自己就可以做好的吗?
储星云不知道杜医生内心的复杂情绪。
他还补充道:“以后,帮我配好药水就能下班了。我可以自己来。”
杜医生没有立场拒绝。
他看得出,储星云说的是心里话。
这孩子是真的不想,也不需要别人的帮助。
杜医生点头应了,只是道:“那以后每晚练习完,过来放松吧。
放松完我给你配药,你洗完澡再回来自己打。
这样,我也知道该什么时间配药。”
“好。麻烦您。”储星云认真道谢。
但杜医生心里却明白,人与人之间越是礼貌客套,其实就越是疏离。
虽然和储星云打交道不多,但他还是察觉到了,这孩子身上那种细微的改变。
不过,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杜医生见这儿也没自己什么事了,于是转身离开,回自己宿舍去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杜医生再来医务室,就发现一切都已归于原位。
止血带和托盘,好好地放在它们原本存放的位置上。
用过的吊瓶也被扔进了医疗废物专用垃圾桶。
但是,杜医生走到病床前,
看着那平整的床单和叠得乱七八糟的被子,
一言难尽。
看来,这孩子,也不是什么都行。
选手宿舍里,熬了一夜的周斯人,始终没有等到储星云回来。
他用冷水洗了把脸,连早饭都没顾上吃,先径直去了医务室。
但没找到人。
又改道去了训练楼。
这才在练习室里,见到了他惦记了一夜的人。
储星云已经开始了舞蹈练习。
见到周斯人来,像往常一样和他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周斯人点点头,算是回应。
储星云对此也习以为常。
他笑了笑,继续练习。
但周斯人心里,却隐隐的像压了块石头。
他总得做些什么才行。
于是,这一天,国风组的选手到齐了以后。
周斯人破天荒地对着全体选手提议道:“我有个想法。”
这话一出,众人哀嚎:“又要改啊?”
他们国风组已经是营里出了名的能折腾。
其他组谁来打探消息都不怕,因为很可能别人前脚刚知道了编排,后脚他们就改了。
倒也不是为了防谁。
实在是,他们两组里,能力强的选手太多了,精益求精罢了。
而且两组都称得上是对手的天花板。
毕竟自己组改动作,对手组还给出点子、提意见的,也就他们国风组了。
所以,营里除了刀群舞夏景深的那组,因为魔鬼教头夏景深而每天哀嚎之外。
因为改编排而累得哀嚎的也就他们了。
而这会儿,周斯人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不是改,是精进。”
……
其他选手:行叭。
作者有话要说:外国人不会叠被子的刻板印象+1。感谢在2023-08-18 19:00:54~2023-08-20 19:18: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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