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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五十五章·光禄靡靡明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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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言欢闷哼了一声,感觉自己背撞在了地上的草席上,后面的侍卫已经要冲上前了,“大人!”

柳言欢沉声道:“下去,没我的命令不准过来。”

禾肖年嗤笑着,“你这么自信我不会弄死你?”

柳言欢偏过头,没有望向禾肖年的眼睛,“我欠你的,弄死也是我活该。”

“行,”禾肖年勾了勾唇角,“还挺有自知之明。不过,我可没打算好在这里弄死你,还得让我打扫一下,从城中心弄出去就更麻烦了,这么多人看着,在百姓面前显得我暴虐,怎么维持我的名声?”

柳言欢抓住他的袖子,“那你……”

禾肖年笑着把手指压在他唇上,做了个嘁声的动作。柳言欢感觉到一阵草药香气渗入口鼻,还未来得及想起他手里的药是如何到手的,头就逐渐昏沉了下去。

“我把你家主子借走一用,过会儿归还。”禾肖年将昏过去的柳言欢打横抱起,侍卫要拦,却被禾肖年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等柳言欢清醒过来,已经回了柳府。

“为什么啊?”他坐起身,揉了揉眉心。

背对他站着的禾肖年愣了愣神,转过头诧异地看着他。

“为什么把我带过来?”

“……有事要问,”禾肖年端过一杯白水,“喝点水,别在我家死了。”

“死不了。”柳言欢抿了几口水,润了润喉咙,“你想问什么?”

“到底为什么回来?”

“是你要问,还是把你从皇城司捞出来的那人要问?”

“你那日话说了一半,匆匆了结……”

“有些细节我不想再提。”

“可我想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这么不信任我。”

“我一直都信你的,我知道是叔叔让你演了一出戏,不是你的本意。”柳言欢顿了顿,“可是有更好的办法,为什么不用?”

“你叔叔身上的毒,不完全是那一次下的。”

“什么?!”

禾肖年点点头,“他早就存了死志,为了不让我们打断他的计划,给自己下了好几次毒,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已经毒噬入骨,一身病痛。”

“可我……可我当时入京并没有……”柳言欢皱着眉头回忆当时的场景。

“你是言欢?真是长大了不少呢!我都有些不敢认了。”

叔叔笑得那么和煦,怎么会已经病入膏肓了呢?

一只手盖住他的双眼,打断了他的回忆,“怪不得你,不要想了。我们也花了很久才发现他在袖口放了药包,我们想不通他是如何忍着病痛瞒下去的,不然也可以……”

柳言欢扒开他的手,“我没事。”

袖口?禾肖年就是用这个方法将药带进皇城司的?

“那你为何不信任我?”

“我没有……”

“一会儿有个宴席,我们一起去。”

“可他们根本没叫我。我就待在这里,不跑。”

“你在心虚,还是害羞?”

“我在阐述事实。”

“……”

“为什么带着我一起?”

“因为这场宴请不得不去,我又怕你跑了。”

柳言欢垂下眸,一副乖顺听话的模样,“说了,不跑。”

禾肖年笑了,“柳言欢,这个时候倒装乖了?你当我信你的鬼话?你什么时候能说句实话?”

柳言欢对上他的双眼,“我现在就在说实话。”

?

柳言欢到底还是被丢进了马车,一同赴了宴。

“皇城使大人,我记得宴请的名册里不曾有您的名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禾肖年道:“柳大人要恭贺我充任皇城司副使,想摆宴请我吃酒,可我不想拂了各位大人的意,就让柳大人随我来了。”

柳言欢上前一步,“不如,今日的宴,就由我请了?”

宋濛道:“那怎好意思?这家酒肆是我们宋家旧友的,本身就该我请大家。”

“宋大人破费了。”

“算不上破费,宋大人家里有钱。”禾肖年把柳言欢推进屋去,“再者他们小辈请客,咱们正六品的凑什么热闹?”

然后全桌的两位正六品对其余人等不管不顾就上了座。

宋濛和其余小辈:“……”

江家早先是大厨,后来出了个有名的御厨,又入了光禄寺的名册,于是嫡子江子清一场都在介绍格式菜品,“这道套四宝是由四种禽鸟套在一起烹制的,最外面是鸭子,往里依次是鸡、鸽子和鹌鹑,鹌鹑里填了上好的海参丁和玉兰片,大家都尝尝,我们江家的拿手菜。”

江子清先将菜转到柳言欢面前,“柳大人,尝一下。”

柳言欢借着夹菜的时机问道:“我听闻苏大人的夫人的江同江氏是同一家?”

“回柳大人,是同一家,江氏是我姑姑。”江子清道。

闫家闫左辰笑道:“那苏大人岂不是有口福了?”

苏锦笑着回道:“苏家如何还轮不到闫家插嘴,苏家还不至于请不起厨子,需要嫁到苏家的媳妇来做菜,想必这在闫家是普遍现象,所以闫家才会如此吃惊吧?”

闫左辰半天气得说不出话,倒是江子清对苏锦点点头,“多谢苏公子解围。”

面对道谢,苏锦反而冷下来,“并非帮你解围,他语义牵连到苏家,我必然会回他一番。”

宋濛不慌不忙地道:“这次是给禾大人庆贺的,你们反倒吵起来了。”

江子清忙道:“对不住。”

柳言欢起了身,“既然是给禾大人庆贺的,我这就第一个祝酒了,大家没意见吧?”

宋濛丹凤眼弯成两道月牙,“本就该是柳大人先上祝酒辞的。”

“那……”柳言欢笑盈盈地转向禾肖年,“我祝禾大人步步高升,平步青云。”

禾肖年的眸子对过来,看到柳言欢低垂的目光,“喝得来这玉髓酒么?”

柳言欢道:“跟禾大人喝酒,哪有喝得来喝不来一说?今儿这酒那是一定要喝的。”

宋濛笑了,“清风楼的玉髓,不比应天府的桂香清香扑鼻,但也清冽得很,柳大人怎么会喝不惯?”

瓷注碗碰撞的声响,撞开了禾肖年眸底的光,“那就借柳大人吉言。”

接着是混乱的酒注相撞声,禾肖年却看见了柳言欢做的口型:“别装醉。”

他笑了笑,回道:“不会。”

很快桌上就成了满汉全席。

“没想到还会有八大碗。”柳言欢轻声道。

江子清道:“这是我们东京的名菜,柳大人听闻过?”

“早有耳闻。”柳言欢收起别人探寻的目光,“一直没机会尝。”

“我帮大人舀一些芥菜扣肉?”说话的是李家的一个小辈李琼之,大概是李青蓝的表兄弟。

禾肖年冷言道:“你离得远,我来吧。”

那李琼之吓得手足无措,第一次巴结就以失败告终。

“还要蒸甜饭么?”禾肖年又小声道,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

“要。”柳言欢这句话回得很清晰,也没有让其他人听到,但是声音还是敲在了禾肖年耳畔,这个单字传达出的旖旎让两个人都移开了目光。

禾肖年假装专心地匆忙舀了些蒸甜饭在柳言欢碗里,却没发现柳言欢抿着嘴根本没注意到禾肖年动作的僵硬。

“这道煎扒青鱼头尾色泽红,口感鲜香滑嫩,将鱼头放在口中可以直接吸出鱼脑,而且鱼肉与鱼骨自然分离,方便食用。来,大家都?一箸。”

“我既然做东,今日收拾小山藏社瓮,招呼明月到芳樽【注】,我祝禾大人早日成家,我宋家几个姑娘都挺不错,不如改日介绍一下?”

此时禾肖年正侧着头,“言欢,你身体不舒服?”

柳言欢神色凝重,摇了摇头。

苏锦笑道:“可惜咱们禾大人满心事业,眼里没有美人,宋濛你就别说这扫兴的了,不如你何时先找个媳妇成了家再给别人说媒?”

哄堂而笑。

……

“这白扒广肚汤色白亮,广肚的涨发更是要这个功夫……”

……

“来,大家尝尝这炸紫酥肉,外焦里嫩……”

……

“感谢今日为我设宴,禾某不胜感激,能跟大家聚于一堂是我禾某的荣幸,我先干为敬。”禾肖年跟一桌祝酒的人都喝了酒,这时又干了一杯,已是喝了不少,竟连脸都不带红的。想到禾肖年在望湖楼装醉,柳言欢不禁在心里又骂了声骗子。

作别了一众人,又只剩下了禾柳两人。

“宋濛祝酒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他吟的是苏轼的诗。”

禾肖年:???

“我发现,那些失踪的姑娘的生辰八字与苏轼的几个大事相契合。”柳言欢道。

他把人连袖子带人一起扯到路边,“你该学会自己看路了,我不希望还没折磨够你就把自己撞死了。”

柳言欢拽住他的衣袖,“不会的。”

禾肖年心上一紧,还是甩开了他的手,他走在前面,直到柳府也没再说过一句话。

“阿年,你在躲我。”

“我没有,该躲的是你。”

“什么?”

“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也从来都没有主动吻过我,我一直自取其辱,主动变成另一个苏慕枫。为什么啊?”

柳言欢没反应过来就被禾肖年破布娃娃般丢到了榻上,劈头盖脸一顿质问还未回答,就感觉到一滴温热滴落在脸颊上。

他再也不能无动于衷。

只剩下心里一片鲜血淋漓的钝痛。

“为什么会这样啊?言欢,你……你别吓我。”

“……我……没吓你,老毛病,死不了……”

“你……”

禾肖年知道他再也问不出什么,他只会撒谎。

柳言欢蜷成一团的躯体一瞬间被拥住,包裹,散开须弥的温热。

禾肖年的唇覆上来,柳言欢瞪大了眼睛,喘着气推开了眼前的人,唇瓣被咬得嫣红,“……这是惩罚?”

禾肖年瞪着他,觉得很不可思议,他觉得这是惩罚?

他在他耳边哑声道:“……是,但不只是这样。”

柳言欢皱着眉,“禾肖年,你不用……亲自动手。”

禾肖年更觉好笑。

他觉得他该让别人去做这种事?

“我不觉得麻烦。”

“……”

“你的嘴渗血了。”

柳言欢下意识去舔嘴唇,禾肖年趁机探过去,一时间唇舌交缠,勾得他一片战栗。

禾肖年道:“你看,你从来没有回应过我,都是我在自欺欺人。”

柳言欢听着,那语气淡淡的,不知道他是什么情绪,任由禾肖年在他脖颈上留下一圈齿印。

“你为什么会回应苏慕枫?明明是我们两个先遇见的,他算什么?凭什么?能不能讲讲先来后到啊?”禾肖年的手掐着他的腰的时候,下手极恨,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但他的心比身上还疼。

“阿年。”他唤他,声音哑得只有禾肖年能听见,“我没有……”

下一秒,禾肖年的手松开了他,他盖住了他的双眼,安静无声地吻了他。“对不起,弄疼你了。”

柳言欢怔愣在那里。

是这个意思吗?

他喜欢的是柳言欢,想据为己有的是柳言欢,但他心疼的是那个从来不存在的人,爱的也从来不是他,而是那个人……

所以他每一次盖住自己的双眼,都是在和那个人说话。

他问的那些,有什么意义吗?该问这些话的人该是他吧,他算什么?凭什么?能不能讲讲先来后到啊?

他本想把这惩罚当做一种不属于自己的欢愉来享受,可欢愉到底不是他的,他有的只有惩罚而已。

禾肖年的手指勾在他的腰封上的时候,他想,还要由他继续,伤害自己吗?

禾肖年失措了,捧着他的脸问他,“你在害怕吗?怎么颤得这么厉害?我不这么做了,你别害怕,别怕我……”

柳言欢感觉到一丝温热划过脸颊,分不清是自己哭了,还是禾肖年在哭。

他哽咽着问他:“你能不能别再想着三年前的那个人了?你能不能看一眼我?”

“可我一直在看着你。”

“你一直透过我看的是三年前那个戴着面具的人,从来不是我。”

“……可那个……可那个一直都是你啊!不是吗?”

?!!

柳言欢全都明白了,他拥住禾肖年,吻上了他的唇,“是我,阿年,是我,那年烟雨小楼、乱琴拂柳,都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注】出自苏轼的《新酿桂酒》

这次是主动的了QWQ

第四卷也顺利结束了,之后在我们主线任务的揭开过程中,两个人之间的误会也会逐渐解开,彼此坦诚啦!

珍惜这个还会对着自己老攻满嘴跑火车的言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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