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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9-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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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陈设朴素无华,却干净整洁,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刀剑兵刃悬挂于墙壁上,还有些花花绿绿、奇形怪状的物件摆在镶嵌入墙体的壁柜里,乍一看还以为是珠宝玉器,凑近仔细端详才发现并不是,那琳琅满目的物件只是些零零碎碎的矿材样本。

白染走到屋子中央的木桩桌案前坐下沏茶,问青冥道:“他何时将你铸造完成的?”

青冥道:“三月末。”

白染道:“器魂是何时练成的?”

青冥道:“去年九月。”

白染抬眼看了青冥一眼,又垂下眼睑,说道:“看来没少受皮肉之苦。”

青冥失笑道:“他从头到尾都不曾心慈手软,刚开始确实难以忍受,后来便习惯了。”

白染道:“正所谓青出于蓝,他的铸器之能早已在我之上……他赠予你何名?”

“青冥。”

“青冥剑?”

“是。”

“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白染的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又问道:“他为何在你身上加了乌木沉香?”

青冥嗅着自己身上的味道,想起夏昀玥当时说的话,又对比着他如今的境遇,感到些许凄凉惆怅,强颜欢笑说道:“他当时失手了,打翻了沉香粉。”

白染听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受了委屈似的,一时也难以判断其情绪,他将沏好的茶推至桌对面,“坐。”

青冥端坐于桌前,接过白染为他倒的茶,说道:“劳烦您亲自沏茶,我该怎么称呼您?”

白染手中摆弄着茶具,开玩笑道:“你躲在他的锦囊里偷听我讲了一百多年的经,不该叫我一声师父?”

青冥微愣,“师”了半天也没能将这个称呼叫完整。

白染也不再逗他了,问道:“找我何事?”

青冥还沉浸在“该不该叫师父”的思考中,这会儿赶忙跳出白染给他挖的坑,直奔主题道:“他心魔发作了。”

白染听到这句话,终于有所触动,沉声问道:“他人在魔域?”

青冥点了点头,“他被魔域七孚宫的镇魔锥所伤,我将他带回了南境流光岛的住处,他应该还在昏迷,我听说镇魔锥一旦取下,他便没命了,我来找您是想问问,可有什么办法能在不伤及他性命的前提下取出镇魔锥。”

白染喃喃道:“七孚宫的镇魔锥......他在七孚谷杀了人?”

青冥敏锐地觉察到了话中玄机,说道:“看来您对七孚宫挺了解。”

白染神色微动,“道听途说罢了。”

青冥洞察着白染的表情,总感觉他有所隐瞒,“我本意打算直接带他来找您,但不确定您是否出关,就把他留在了魔域,没想到您刚好出关了,这真是巧了。”

“恰逢出定,觉察洞外有声,确实巧。”白染凝神思索了片刻,问道:“东禅仙君知道此事吗?”

青冥道:“她还不知道。”

提起夏无怜,青冥不由地担心起来,他也不知道夏无怜的灵场之能恢复的如何了,她的空间术法能将人隔空定位传送,这着实恐怖。

“那他的心魔究竟为何又发作了?可有诱因?”白染问。

青冥其实还做不到完全信任白染,但此刻的他毫无头绪,也别无其他更好的选择,相比夏无怜而言,他曾经待在夏昀玥的锦囊里跟白染间接地相处过百余年,虽谈不上知根知底,但也更倾向于信任白染。

于是他将先前跟夏昀玥发生的事挑重点给白染讲了一遍,一些在他看来有些难以启齿的细节倒也不曾隐瞒,只有星朗的事他未曾提及。

而白染听闻夏昀玥因为跟人行欢爱之事而遭到“天雷反噬”,又被“灵场尽封”,他难免想到了情缘契。

“他可曾告诉你情缘契?”白染问青冥。

“情缘契?”青冥茫然地摇了摇头。

“结契双方互为情缘,不可背信弃义,不可相互伤害,轻则遭受反噬,重则天雷惩戒,此乃情缘契的大致内容。”白染面无表情地补充道:“情缘契乃命契,不可中断解除。”

青冥虽说曾经有过这方面的猜测,但听到“情缘”一词,又听闻“不可中断解除”,难免心潮起伏难平。

解除不了吗?

……等等,为何会是情缘契?

“我们所结之契跟情缘契并无任何关联,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相干。”青冥疑惑道。

“倘若你们确实牵扯到了情缘契,你自己对此契约是什么态度?”白染问他。

“我……”青冥望着茶杯中自己面部的虚影,没再说下去。

白染看得出青冥对夏昀玥的心思,却没有当面揭穿,他又仔细端详着青冥脸上的印记,问道:“你方才还说过,此印记是他心魔发作后出现的?”

“嗯。”青冥手中紧握的茶杯,手指在其上画着圈,看起来有点走神,却有条不紊地说道:“他将疗愈术法传给我,我治愈好身上的伤后,原本眉心的印记便发生了移位和变化,而他的眼睛也变成了红色,随后没多久心魔就发作了……按理说应该只有魔体和灵场解封才对,但也不知道怎么,心魔也发作了。”

白染整理着来龙去脉,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是这其中疑点实在是纷繁杂乱,首先是这两人之间离奇巧合的情缘契牵绊,其次是灵域赤峰潭的阵法对两人的突袭,最后则是夏昀玥突然发作的心魔......他心中隐隐有些猜测,但无根无据,无以定论。

他对青冥说道:“你此番前来的目的是镇魔锥,很抱歉,我只知道镇魔锥乃是太初年代的法器,而我只精于兵刃武器,法器并不了解。”

青冥问道:“那还有其他人了解镇魔锥吗?”

白染道:“魔域七孚宫。”

青冥闻言,心凉了一半,问道:“除了七孚宫,还有其他人吗?”

白染讳莫如深地看着青冥,问了一个看起来毫不相干的问题:“他的灵场是收敛的吗?”

青冥道:“嗯,他一进魔域就习惯性收敛灵场。”

“你回去耐心等他醒来,让他将灵场开启,灵力外放。”白染说完便起身来到房间一角的壁橱前,拉开橱柜的门翻找着什么。

青冥不知所云,“为何?”

“你先让他照我说的做,看看有何结果。”白染拿出一枚巴掌大的白瓷瓶,回到桌前,递给了青冥。

“如果他灵场开启之后,心魔有欲作之势,甚至恢复为原来的两成,那就说明他的心脏并未完全损毁,如此以来,你就要找到一名叫施云盛的魔人,他不一定了解镇魔锥,但他擅长医治魔体的各类顽疾,修复受损的脏腑也不在话下,请他帮忙取出镇魔锥或许有一线希望,而此物为复心丹,可助他一臂之力。”

青冥接过瓷瓶,问道:“为何一定要开启灵场?这跟他的心魔有什么关联吗?”

白染没有答话,像是不愿多解释似的。

青冥也没有再追问原因,又问道:“开启灵场岂不是在魔人面前暴露了他的身份?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白染摇了摇头,说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等他醒来后,你且告诉他此法,视心魔的状况让他自己做决定。”

“那倘若开启灵场之后,他的心魔没有任何反应呢?”青冥问。

“如果是这个结果,镇魔锥暂且不可取出,我再另想办法。”

“您可知施云盛住在魔域哪方境域?”青冥问。

“不清楚,你自行寻找。”

白染话音刚落,屋子的门便自己开了,白染用下巴指了指门,便是送客之意。

青冥站起身来,说道:“还有一事想请教您。”

白染道:“你问。”

青冥问道:“他是不是有九条命?”

白染难得睁大了眼睛定神看向青冥,严肃道:“灵猫确实有九条尾巴,有九命,但他如今只有两条尾巴,仅剩下两命了。”

青冥听得惶然失措,他问道:“那七条尾巴是怎么脱去的?”

白染道:“据东禅仙君所言,他幼时的心魔攻击五脏六腑,第一次心魔发作时脱去了三条尾巴,第二次心魔发作脱去了两条,第三次脱去一条,在那之后,他适应了心魔的强度,自己硬抗下来了,也就不曾因心魔而丢掉性命。”

这话在青冥听来犹如冷冷的林下之气,侵肤入骨,但他计算着数量,发现不对劲,问道:“这才六条,还有一条是怎么丢掉的?”

“他幼年曾在魔域遭人追杀,丢了一条。”

…………

青冥从孤鸣洞出来后,有些分不清白天黑夜,脑袋昏昏然如同被梦魇所困。洞外凤奕焓拦住他的去路问他话,他都像是痴傻一样的没有反应,最后还是白染听不得洞外的吵闹声,出来将凤奕焓训斥了几句,又赶他去练功,青冥才渐渐回过神来。

他回头望向洞口,见门再次被关上,白染的背影消失在夹缝中,而他独自站立于洞前的空地上,前方是未知险阻的莽莽山林,身后是悬崖断壁的穷途末路。

情缘契、镇魔锥、心魔劫……

他到底该何去何从?

………

青冥回到晴山苑时,苏姚和星朗正在谈论着什么,苏姚看起来神色紧张,而星朗则是听得一脸懵。

星朗瞥见门口青冥的身影,诚惶诚恐道:“青冥,你可终于回来了。”

苏姚也急忙回头看向门口,发现青冥眉宇间像是凝着一团雾,面色极为苍白,她问道:“青冥,你上哪儿去了,我问小星,他说他也不知道,我瞧着你们合伙瞒着我,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发生什么事啦?”

青冥先是问道:“你们方才在说什么?”

星朗道:“害,姥姥在跟我讲魔域近日的传言……说什么,魔君卷土重来?”

青冥:“魔君?”

“额……嗯,近日魔域有传言称那日在七孚宫劫狱之人是当年的魔君……这怎么可能,劫狱的人不就是我俩嘛,跟魔君有毛关系,姥姥您别听他们瞎叨叨。”星朗道。

苏姚睨了一眼星朗,“我什么时候说我相信他们了?你和青冥哪个会是魔君?这不可能!魔君长的什么样子我会没见过嘛!”

青冥听着他们的对话,也不知道为何,有点对号入座,他问道:“此传闻的依据呢?”

“他们说你那网……这,是凑巧吧姥姥,再说,青冥属冰,用的是冰网,而你们口中的魔君用的是魔息术法,不能这样生搬硬套吧。”星朗看向苏姚。

青冥走到他们跟前,问苏姚道:“姥姥,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姚的目光明显不敢朝青冥的方向看,叹息道:“当年魔君有一技绝杀术法,叫天罗地网,七孚宫的七孚军声称他们当日就是被类似的术法所困束,这事如今已经传遍整个魔域了……你当时是用了类似天罗地网的术法吗青冥?”

青冥的脑袋本来就够乱了,听到这一问话,脑袋更是昏胀的难受,“我先进去看看他。”他不愿在此地久留,快步进了屋。

星朗见青冥进屋后,小声对苏姚道:“姥姥,青冥他绝对不可能跟魔君扯上关系,我拿人品向您保证!他可是剑......剑....”

苏姚皱着眉,“剑什么?”

星朗揉着太阳穴,“......我进去看看青冥。”

“.........”

苏姚独自坐在院子里发了会儿呆,她自然是不愿相信青冥会跟当年的魔君扯上关系,但她方才去了趟流光岛的街市,听那些街头巷尾的议论着实震撼,竟然还有人声称当年的魔君没有死,一直潜伏在南境,要不了多久就会东山再起一统魔域全境......她一时也难以辨别那些言论是否是危言耸听。

唯一让她觉得心安的是,七孚宫请求入南境缉拿重犯唐九之事并没有得到南境罗聖筵的允许,而罗聖筵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至今都不曾派人调查此案,这事无疑是被罗聖筵给暗中调停了,唐九暂时是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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