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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五道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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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引

岁七月,火伏而金生。

客有鼓琴于门者,奏霹雳之商声。

始戛羽以騞砉,终扣宫而砰駖。

电耀耀兮龙跃,雷阗阗兮雨冥。

气呜唅以会雅,态欻翕以横生。

有如驱千旗,制五兵;截荒虺,斫长鲸。

孰与广陵比,意别鹤俦精而已。

俾我雄子魄动,毅夫发立。

怀恩不浅,武义双辑。

视胡若芥,剪羯如拾。

岂徒慷慨中筵,备群娱之翕习哉。

——选自沈佺期《霹雳引》摘为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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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五道闪电

外面忽然响起一阵隐隐的雷声。

紧跟着“吱呀”一声响,有急风破窗而入,桌上的一点烛火明明灭灭,闪动不已。

展昭没有起身,仍稳稳地端坐于桌前,凝神目注窗外,一瞬不瞬。只是藏于桌下的右手,已悄然握紧了“巨阙”的剑柄。

他知道,今夜将会有一场暴风雨。

只怕还会有一场激烈的打斗。

那些白日里一路追踪他而来的杀手,极有可能选择在这个荒僻无人的小客栈中动手。

那自己能否在战斗中生存呢?他想。

每个人都要生存。要生存就必须击败阻碍自己生存的敌人。

更何况,他还肩负着保证包大人生存下去的重要使命。

所以他必须击败这些敌人。不管对方是庞太师派来的,还是傅丞相的走狗。

不管对方有多强。

夜未央,雨还未下,只有雷声隐然。望向窗外,天乌地暗,影影绰绰的树木,似是重重鬼影。

山雨欲来风满楼,纵是盛夏时节,仍免不了感到一阵寒意逼人。

他清楚,那是杀气。

愈来愈近。

愈来愈浓。

“轰隆”一声巨响,一个炸雷震得耳膜发痛。烛火急摇而灭,天地间一记闪电斜斜劈开夜幕,将屋内照得一片惨白,仿佛恶魔正欲张口吞噬一切。

就在电光乍亮即没的刹那之间,他看到一道寒光直夺自己的咽喉。

巨阙出鞘,精芒急闪,后发而先至,“叮”地一声准确无误地刺中了来剑的剑身。

只第一个回合,他已占了上风。

刷刷刷,反击的三剑比闪电还要快。

但穿窗而入的人显然亦是高手,见招拆招,三剑俱被成功破解。

黑暗中二人方位急换,步法交错,全力出手,无暇他顾。

然而,他却在一个错身的瞬间倏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

他与那人并不算熟识。

总共也没见过几面。

甚至没好好说上过几句话。

因为在那人眼里,他们算是对手。

而在他眼里,他们也算不上朋友。

却为何此时此刻,他竟会“感觉”到来者就是那人?

终于又等来一道闪电,雷声隆隆,狂风呼啸,简陋的客栈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得坍塌一般。

双剑相抵,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在电光亮起的霎时瞥见了那双尾端微微上挑的大大的桃花眼。

果然。

“白玉堂,怎么是你?”

对方似笑非笑:“展小猫,怎么就不能是我?”

他有些恼怒:“展某有公务在身,没空与你私斗,还不快快收剑!”

“收剑?开什么玩笑?”白玉堂唇角一勾,“你我还没分出胜负呢,快与你白爷爷再战上三百回合!”

“你!”展昭无语,哭笑不得。对于莫名其妙惹上了这只霸道不讲理的老鼠,他一直颇为无奈。

就因为受封“御猫”,犯了陷空岛“五鼠”的忌讳,白玉堂便到京城闹了个天翻地覆。是他追到卢家庄,解释,道歉,好不容易与其余四人冰释前嫌,惟有白玉堂仍不依不饶,纠缠不休,非要与他比个高低,决出胜负。

他不愿再与之冲突,一让再让,可换来的却是对方的步步紧逼,得寸进尺。

平日里对付那些犯人、敌人已然令他身心疲累,偏偏还要分心应付这只难缠的老鼠。

就像这个电闪雷鸣的魇夜,他本应全神贯注于客栈外的埋伏,结果又被白玉堂不分轻重地闯入、扰乱了心神。

他情知对白老鼠讲道理是没用的,只能手下发力,巨阙划过画影,斜刺而出。

看上去他只刺出了一剑。

实则第一剑是为了第二剑而出,第二剑是为了第三剑而出……剑剑相连,一气呵成。

白玉堂连接了七剑,已向后退了七步。

退到了窗边。

展昭逼退了他,正欲再开口让其停手,忽听窗外一阵暗器破空之声,心下一凛,猛地起脚踏在桌沿,方桌翻倒、挡在窗前,人向后一闪、藏于桌后。

只听“噗噗”声连响,第一轮暗器全部钉在了桌面之上。

天际又划过一道闪电。光亮中可见隐身于窗边墙后正面向着他的白玉堂、唇边挽起了笑容。

“不错啊,展小猫,反应挺快。”

展昭懒得搭理,心中盘算该如何反击。

桌后只能躲避一时,而外面的敌人远不止一个,他不能陷于被动。

只是……

白玉堂似看透了他所思所想,老神在在地说了一句:“是蜀中唐门的暗器。”

这句话,令他的心陡然一沉。

他知道白玉堂精于暗器,既已认出必不会错。意外的是,一向鲜少涉足江湖事的蜀中唐门,竟然也投靠了庞吉或是傅宗书?

这样一来,包大人在朝堂之上岂非更加危险?

就是眼前,他也没有把握可以接得下唐门的暗器。

何况窗外,显然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正思忖间,又听到白玉堂带着戏谑的声音响起:“怎么,怕了?”

他狠狠地一眼瞪过去:“所以你今晚是专程跑来看戏的?”

“哈哈!御猫大人武功盖世,区区一个唐门岂会放在眼里?”白玉堂大笑道,“我若是出手帮忙未免也太瞧不起你了。”

展昭闻言冷笑:“这样最好,趁早闪到一边去,免得我还要分心救你。”

不料白玉堂听到这话竟不生气,反问道:“哦?你会救我?”

展昭语塞,也不想再进行这样无谓的斗话,握紧手中剑,就要自桌后起身。

“慢着!”白玉堂忽小声制止了他,旋风般卷到床边,抄起上面的薄被抖开、再一拧,紧接着冲回窗前,用力将被卷掷了出去。

还伴随着一声暴喝——“我先上!”

果不出所料,暗夜里伏在窗外的唐门杀手看不真切,误以为一道长长的影子是室内人飞身而出,一扬手,数十点寒芒便打了过去。

而白玉堂就在这时,夺窗而出。

“白兄!”展昭一惊,来不及多想,也跟着掠出窗外。

天地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一声雷鸣,大雨自远处喧哗而近。

闪电过空的一刹,敌人已看清了白展二人,情知中计,立刻发出第三波暗器。

但白玉堂的飞蝗石已出手。

三十余枚毒蒺藜,尽被击落。

那人只来得及愣了一愣,第四波暗器将要发出、却再也无法发出了。

永远也不可能再发出了。

因为画影已刺穿了他的喉咙。

而另一边的展昭借着电光一闪之下,也看清了迅速向他围拢过来的人。

一、二、三、四、五,一共五个人。

五道雪白的刀光,铺天滚地而至,比闪电还要亮。

一刀卷向他的头部,一刀剪向他的颈部,一刀斩向他的胸部,一刀劈向他的腹部,一刀绞向他的足部。

每一刀,都为夺命而来,不留丝毫余地。

他本不想杀人。

但他别无选择。

若不杀人,就要被杀。

他不能死在这里。

他还有重要的任务。他还要救包大人的性命。

剑光破刀光而入。

剑光急闪了五下。

刀光遽灭。

大雨倾盆而下。

白玉堂居高临下、噙着冷笑、缓缓抽出自己的宝剑。

电光一亮,天地一亮,他看到鲜血自尸体的咽喉处如箭一般飞激而出。

雷声过后,耳畔传来细细□□之声,回头看,地上倒了五个人。

刀卷展昭头部的杀手,头部中剑。刀剪展昭颈部的杀手,颈部中剑。刀斩展昭胸部的杀手,胸部中剑。刀劈展昭腹部的杀手,腹部中剑。

他们一动不动地躺倒在地,无声无息。

他们已是死人。

雨水冲走了他们身上的血迹,也带走了他们血腥杀戮的一生。

只有刀绞展昭足部的杀手,犹在抱着双脚翻滚哀鸣。

展昭的剑尖正指着那人的眉心,厉声道:“何人派你们来的,说!”

杀手扭过脸去继续□□,没有应声。

展昭剑眉一蹙,正想再问,白玉堂已走了过来,一剑就削掉了那人的右耳。

“你不说,休怪白爷爷无情!”

“啊……”杀手痛入心脾,狂嚎一声。

“白兄,不可动私刑!”展昭一把扯住白玉堂的衣袖。

白玉堂白了展昭一眼:“我说展大人,你可真是有趣得很,自己连杀四人眼睛都不眨一下,我才不过给他点教训你就拦着,是存心跟白爷爷过不去?”

展昭正色道:“方才那四人出手俱为取我性命,我为自保不得不杀他们。但此人并未对我下杀手,罪不至死,是以我留其性命,问其口供。”

白玉堂一声冷哼:“那你问出什么了?”

展昭道:“问不出也不能动私刑。”

白玉堂撇嘴道:“猫大人,不是我说你,一披上这层猫皮就变得迂腐刻板、束手束脚的,全然没有了江湖豪侠的气概。你不敢拷问,我敢。”

说着甩掉展昭的手,一脚踩在那人右耳的伤处,冷冷说道:“别想耍花样,再痛也要回答白爷爷的问话,听到没有?”

杀手痛得全身都在剧烈颤抖,忍不住大声□□起来。

“是谁派你们来杀展昭的?”白玉堂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不说,我就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来,拿去喂野狗。你不信可以试试。”

杀手只觉寒意从脚趾直冒到头皮里去。

“我说……”他终于艰难地开了口,“是……傅丞相……派我们……来的……”

“傅宗书?”白玉堂点点头,在展昭根本来不及反应的瞬间已一剑结束了杀手的性命。

“白玉堂,你!”

毫不意外那猫儿会龇牙咧嘴地发怒,白玉堂拔出剑、在尸体衣服上抹了抹,不慌不忙地说道:“不杀了他,难道你还要背着他上连云寨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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