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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她与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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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谢尔·阿克曼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特别的孩子。

她可以不碰开关就让电灯泡闪烁;她可以让喝完的咖啡杯重新装满咖啡,果汁也行;她可以让自己的哥哥肯尼在跑步时忽然左脚绊右脚摔倒;她甚至可以用意念控制扫把扫地。

库谢尔的父母与哥哥也发现了她的特别之处,他们并没有因此惊慌失措或者将她当成一个怪胎,反倒是万分欣喜夸奖库谢尔的能力,同时也严肃叮嘱她不可以随意在外人面前暴露。库谢尔的父母一直不留余力地暗中打探着是否世界上有其他孩子与库谢尔一样,可直到库谢尔11岁时也毫无消息。

比起父母的关心,肯尼干脆将库谢尔身上的能力用到了极致。兄妹两个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凑到一起交流今天掌握了什么神奇新技能,以及发掘那些能力的其他使用方法。他们的确发现了很多,例如可以用来剪头发但最终效果让发型变得格外丑陋。

总而言之,兄妹两个无话不谈。

所以肯尼也知道,自己的妹妹能看到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当然,这个结论是肯尼推断出来的,库谢尔本人并没有意识到。

库谢尔有记忆以来晚上睡觉会断断续续做梦,睡醒后她始终能够记得梦境的内容。一开始她以为是白天看的电视剧的剧情延续,便立刻在睡前悄悄话时间与肯尼交流。库谢尔还沉浸在自己丰富的想象力中,肯尼首先指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梦境的内容明显不来自电视剧,里面的题材太黑暗,不符合你这个年龄电视剧分级制度的内容。你在其他地方也没什么机会看电视,学校里更不会给你看这种东西。” 肯尼忽然智商上线,好像一个侦探。

“可是我在梦里看见你了!还有爸爸妈妈,爷爷也在呢!” 库谢尔不服气地反驳。

“你能和梦里的自己对话吗?” 肯尼试着证明自己的观点。

“不能,只是断断续续看到一些画面。” 库谢尔摇头。

那时候库谢尔10岁,兄妹两人的注意力也迅速转移到别处。谁都没想到,仅一年过后在库谢尔11岁生日时,收到猫头鹰送来的霍格沃滋魔法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中,库谢尔被告知自己其实是一名巫师。

当天晚上因为过于兴奋,库谢尔第一次引起了魔力暴动,炸碎了家里全部的电灯泡。

库谢尔在霍格沃滋学习的四年间她始终做着那个奇怪的梦,不过她从未对其他人说过。白天忙碌的学习安排让她充实又忙碌,与朋友玩耍的快乐时光、探索魔法的新奇体验将时间填补得满满当当,她的生活里似乎满是幸福。

到了夜晚,她却能看到“自己”拥有完全不同的人生。她看着自己在漂泊不定中成长,他们不断换着住处似乎是要躲避什么人,生活条件完全算得上艰苦,就连朋友都少得可怜,但至少哥哥肯尼始终陪伴在身边。

伴随着学习的深入,在历史课堂中库谢尔渐渐意识到了自己梦境中的世界应该不处于现代,更像是中世纪的某个小镇。偏偏高耸入云的墙壁与各类兵团的名称又不符合历史中的每一个王朝,而关于巨人的传闻更让库谢尔确定,自己贫瘠的想象力根本没法构思出这么奇特复杂的世界观。

要说造成这一切的原因还是因为始祖尤弥尔的偷懒。相同的灵魂无论穿越多远的时空都会引起共鸣,现代库谢尔身上的魔力不可避免的影响到帕拉迪岛内的库谢尔,部分魔力转移到了本不应拥有魔力的少女身上。阿克曼的力量与魔力本身无法共存,身在帕拉迪岛的库谢尔因此并没有拥有强健的体魄与战斗力。

相同灵魂的两人共享着记忆,也仅仅是共享着碎片的记忆。

帕拉迪岛的库谢尔并没有人教导她如何使用魔法,留在她身上的魔力也过于微弱。可这一切在她自己摸索着如何控制魔法,并且成功用魔法从水井中取水后彻底改变——因为此后,她也引发了魔力暴动。

从此,不同时空的两人能够开展完整且连续的对话。

两位少女对此都格外兴奋,尤其是现代的库谢尔终于能够确认世界上真实存在平行时空,而不是自己精神分裂导致的记忆错乱。帕拉迪岛的库谢尔也非常开心,因为她看见所有的事情都是真实存在的,那样美好的生活并非幻境。

他们在入睡后畅所欲言,每天都分享着所见所闻。有时,现代的库谢尔会讲解新学到的知识或者现代世界正在发生的事情,诸如女权主义的游行或是教育改革。帕拉迪岛的库谢尔更多的讲述生活的不易,她却并非在抱怨,每次总是以自己与家人们如何战胜这些困难为结尾。

此后的一年中他们都在梦境中交谈着,两位少女将彼此当做最好的朋友。尤其是身处现代的库谢尔,她望着不同时空的一切心中隐隐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可那时的她太弱小,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也就是在库谢尔16岁那一年,魔法界风雨欲来,所有人都察觉到战争将要爆发。

“你说什么,你怀孕了?!” 现代的库谢尔已经不需要入睡就已经可以与帕拉迪岛时空对话,她停下手中书写的动作格外激动起身,用力拍打桌子。“你才16岁你知道吗!你连自己都养不活,地下街是什么地方,你还想生孩子!”

“我知道,但我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帕拉迪岛的库谢尔坐在破旧的被褥上,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校服。“这是我的孩子,我喜欢它。”

“它就是个胚胎!你喜欢个屁!” 现代的库谢尔显得更加激动,用力抓着头发。“你这是什么…怀孕后激素造成的情绪波动。我真是不理解你在想什么!”

“谢谢你的建议。” 遥远时空的声音忽然变得格外清晰坚定。“但我说了,这是我的孩子,我要留下它。”

“那你就留下吧!我看你会不会把自己饿死!没了肯尼的庇护,也没有家人的关心,在地下街这个破地方自生自灭吧!” 身处现代的少女愤怒终结了这场对话,转而把头扎进被子里生闷气。

或许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两个库谢尔同时这么想着,她根本无法理解我的想法。

自那天以后,现代的库谢尔又开始做起了漫长的梦境。只不过这次看见的并非是自己的一生,而是一个名叫“利威尔”的男性的一生。记忆的开篇是一个非常熟悉的房间,它破败又阴暗,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库谢尔费力辨认着只觉得非常熟悉,偏偏又想不起来在哪里。

随后便是一个成年男性的出现,在他的教导下利威尔似乎学会了许多战斗的本领,可最终他抛弃了利威尔。库谢尔每次想要在梦境中看清那个男性的脸,每次都会被迫清醒过来。时间不断向后推进,利威尔遇到了许多同伴,他们与利威尔相遇又分别。无数次的战斗让利威尔变得更强,可他也一直在失去着重要的人。终于,在那场低鸣中利威尔完成了他最后一场战斗。此后余生,利威尔以残破的身躯生活,直到死亡。

库谢尔花了将近一个月做完了这场南柯一梦,在结束的那天晚上她在深夜惊醒。在室友的提醒下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满脸泪痕。

可是利威尔是谁?那个床上的身影是谁?看不清脸的男人又是谁?没有人能回答库谢尔这个问题。自从上次与帕拉迪岛的自己争吵后,他们也一直没有联系过对方。

这一个月霍格沃滋也并不太平,霍格沃滋大战爆发后每天都格外忙碌。库谢尔选择留在这里保护学校,因此加入了邓布利多军。白天在有求必应屋与同伴们偷偷训练高阶魔咒,傍晚则是在麦格教授的指导下开小灶。

库谢尔虽然是赫奇帕奇的学生,却因为出众的魔咒天赋与更像格兰芬多学生的性格受到麦格教授的偏爱。麦格教授认为,光是练习大脑封闭术是不够的,如果想要真正抵御摄神取念这样抽取记忆的魔法,还是要通过学习这个魔咒本身。以此倒推,才能够从根本上抵御被敌人读取记忆。

他们就这么一遍遍练习着如何从他人的大脑中抽取记忆。库谢尔只是短暂练习就已经熟练掌握抽取记忆的魔咒,她发现,只要注意力足够集中,抽取的东西甚至可以是人身体内的每个东西。麦格教授对于库谢尔才华表示赞叹,终于在库谢尔生日那天为她送上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好漂亮的蓝宝石!” 拆开包装后,库谢尔拿起那块耀眼的宝石端详。

“这可不是蓝宝石,亲爱的。” 看着库谢尔的笑容,麦格教授也忍不住笑着。“它叫帕拉伊巴碧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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