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教室门外俩人跟“五加一”和商西洛撞上了。商西洛拍拍李继肩膀:“我现在过去,你呢?”
李继向姜淮衿走近,“进去拿点东西。”
商西洛点点头,“我在外面等你吧。”
武加夷这次没怼他,斜看向商西洛:“我进去了。我不吃晚饭,放学在一楼等你。”
“好,大小姐慢走。”商西洛略显得意地说。
武加夷白了他一眼,嗤声说:“嘁!走了。”说完搂着姜淮衿大摇大摆进了教室。
李继进去其实也没拿什么东西,好像就拿了一支笔芯,可姜淮衿记得竞赛班的桌子上有他的笔袋。
下午一晃而过,转眼间就又是黄昏,残阳仍定在远处天边,有些燥热却不闷。
姜淮衿,武加夷和秦若熹都没去吃饭。
商西洛敲门,问:“你们教室没其他人了吧?”
姜淮衿摇头:“没,就我们几个。”
商西洛直接说:“好,我进来了。”姜淮衿看到他手边提着个塑料袋子。
他走到她们身旁将袋子打开,“大小姐,这个给你的。”他递给武加夷一个“摇摇果冻”。做完后又将袋口轻拨到最大。
薄唇轻启:“姜淮衿,秦若熹自己拿。”
姜淮衿刚选了一个小布丁拆开准备舔一口时,李继和苏北也进来了。各自都拿着一个塑料袋。
苏北看着她们,拉着李继直直走近:“巧了!我们也买了东西。”
姜淮衿看到李继额头上有一层细汗,坐着自然接过袋子,拆开看,是泡面和冷饮。
苏北则是直接把袋子放在秦若熹面前,还把若熹惊到了。
若熹微蹙眉:“你干嘛。”
苏北乐了,挑眉又径直坐下去:“给我的好同桌买的零食啊。”
若熹闷声“噢”了一下。
轮到姜淮衿乐了。除了李继和苏北,商西洛有所图谋啊。
李继出声问她:“你吃哪个?”他还翻翻找找试图能够找的她想吃的。
姜淮衿咬掉一口雪糕,“你吃什么我吃什么,都行。”
他拿了两桶红烧牛肉,“我去泡。”
她说嗯。
李继将袋子往中间推去,“大家自己选一下。”说着离开教室向开水间走去。
武加夷指指爆辣牛肉,眼神看向商西洛。
商西洛自然懂她的意思,拿起来就说:“懂,大小姐等着,马上好。”
商西洛向左看去窗外,不慌不忙朝外面的人叫道:“李继,等一下我。”
就剩秦若熹和苏北了。
秦若熹为了避免尴尬主动想拿起泡面拆开,不料半路被人夺了去。
若熹诧异,眼神中的意味就像在问:“?”
苏北张扬地笑:“同桌请稍等,马上给你送来。”说完就向外走去追赶其他人的脚步。
姜淮衿倒是有些奇怪苏北和其他两个人怎么认识的?除了李继。
武加夷吃着雪糕身体后仰靠在桌子上说:“苏北喜欢打篮球,商西洛也喜欢,一来二去每次打球都能遇上,就这样认识了。”
姜淮衿和秦若熹点点头:“噢噢。”
他们后来没在本班教室吃。去了隔壁自习室,除了平时开会和讨论,那里没人也算是半个闲置的房子。
后来某个早晨姜淮衿特意起早,洗漱完毕整理好衣服后她飞快地下楼奔出家门口,兴奋地在拐角处等李继。
早晨太阳还懒懒趴在山头,有冷风吹过,让人起鸡皮疙瘩。她双手抱臂想看李继家的方向却又不敢。只能倚着电线杆虚虚望着前方早餐店。
姜淮衿等了不到几分钟,就被人碰了肩头。力度轻缓,略微生硬的话语飘过:“早上好。”
在来人看不到的视线里,姜淮衿轻挑眉毛又弯了唇角,直接利落地转身。
“早上好!”
李继上前与她同步,“现在去吃早饭吧。”
姜淮衿眉眼带笑:“嗯,同桌跟我走吧。”
走了一小会儿就到了早餐店,老板揭开新鲜出炉的包子时看到了她,“淮衿啊,怎么今天早了这么多啊!”
姜淮衿不好意思地笑笑,“老板,两个‘角角’,还有我的老三样!”
老板潇洒地开始炸‘角角’又一边给她拿早饭。她和李继坐在凳子上,咬了一口包子,准备跟李继搭话时发现他好像没点其他的东西。
姜淮衿疑惑:“李继你就只吃一个‘角角’吗?”
李继的回答出乎她意料,面不改色地说着:“你还欠我一杯豆浆。”
嗯?豆浆?
她想:他要就给他呗!
姜淮衿拿起豆浆回身递给他时眼睛余光瞄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在朝他们走来。
“喏,喝吧!”姜淮衿抬头看去,是将书珩。
他走近打招呼:“早上好。”是对着姜淮衿说的,他对李继点点头。
李继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动作。
姜淮衿震惊,李继很少有不理人的时候。更奇怪蒋书珩这种温柔的人也会有“不礼貌”的行为。
蒋书珩主动找话说:“你们要不要吃‘角角’?
姜淮衿兴奋回他:“不用我们刚刚点了,你也喜欢吃?”
他眼尾略动,“对。”
姜淮衿这时才记起来,他也是地道的川临人。
老板炸好后给他们分装起来,嘱咐:“趁热吃啊!那样口感才好!”
蒋书珩礼貌回答:“好,谢谢老板。”
就这样他们变成了三人行。
一路上都是姜淮衿在找话说,李继这个死木头又不开口了,只有蒋书珩配合着她。
那杯豆浆分量不大李继却慢吞吞喝着,到教学楼他们和蒋书珩分开时,他突然来了句:“姜淮衿,今天你的豆浆怎么没以前好喝了。”
他的语气就是肯定句,他不是在问为什么。
李继这没头脑的话把姜淮衿弄晕了。
蒋书珩这时开口:“我先走了。”
“好。”
他上楼梯时到了拐角处一直盯着姜淮衿脸上还带着笑。
两个男的今天没一个正常的!
补课接近一个月,正式开学之前学校大发慈悲给学生放了五天假。
有一次路过李继家时,姜淮衿敲了他家门,没人开。她就回去了,其实没什么事就是看到了就做了。
晚上姜淮衿发□□问他:“今天我去你家了,怎么没人?”
他回:“商西洛和苏北叫我打球去了。”
“那你外公外婆呢?”
“他们在舅舅家,开学才会过来。”
“等等!你会打篮球?!”
对面光速回复:“嗯,会一点。”
时间不早了,姜淮衿就匆匆结束了对话。
李继会打球?怎么从没见他碰过,应该是商西洛他们硬拽着李继去的吧。
会一点?是多少点?
李继看着不像会打球的样子,姜淮衿估计就是商西洛他们怕他无聊才带着他玩的。
毕竟商西洛从初中就开始打球了,苏北更是体育生,学校这方面的训练不会少。
带着这些疑问她沉沉地进入梦乡。全然不知□□里躺着一条一直未点开的消息——
氵:晚安。
对面的人直到再也熬不住都没收到回复。
李继:她是不是生气了?
九月一日正式开学,晚自习时班主任说明:“九月八号,第三十届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预赛将会拉开帷幕。”
他又一本正经地补充:“当然,跟在座的大多数人都没关系。我们班的李继同学将代表学校参加此次比赛,让我们共侯佳音!”
姜淮衿带头率先发出掌声,却没有一个人跟随她,她有些尴尬,才想起这个仪式应该是得奖时才会有的。姜淮衿心里暗骂一声,简直要被自己蠢死了!
姜淮衿看了走廊外小黑板上贴的文件,学校争取到了16个名额,除了五个高二的,另外全都是高三生。
考试前一天晚上她给李继发消息。
“在不?”
对面速回:“嗯,怎么了?”
“考试顺利!”
“好。”
她不祝他考试加油,只求顺顺利利。前者不用多说他就可以做到。
她希望,可以不一样,对他的祝福。
九月八号下午两点半,预赛正式开始。李继在考场上姜淮衿在教室里。他奋笔疾书,她却没有心思听讲,一会儿抬头看一下时钟。
老师这令人昏睡的嗓音也没能对姜淮衿奏效,紧张的内心外面的环境是枯燥无味的数学习题的讲解声。突然,声音戛然而止。
猝不及防地,她被点名了。数学老师冷冷叫:“姜淮衿,这道题怎么解?”
姜淮衿看了一眼便有了差不多的思路,她一边说思路一边思考着完整步骤,回答完后,老师没让她坐下。
而是开口:“咋没心思听呢?小姑娘焦躁啥啊?”
明明不是严苛的质问,姜淮衿却羞红了脸,李继自己肯定可以,自己又在这儿起什么劲儿?
最后一节课结束时,李继的考试也完成了,他晚自习就回来,急急忙忙地进了教室。
他呼吸急促,面色带红,是一路奔跑过来的。他肯定是要说些什么,可姜淮衿等了半天他屁都没放一个。
她多想了?或者说对象根本不是她。
放学时还是姜淮衿主动问的他,“感觉怎么样?”
他直直看向前方,坚定地回答:“能进复赛。”
这次倒是说的准确。
李继送姜淮衿回家后也一个人独自走了。姜淮衿看过去,他与月亮为伴,少年的影子被路灯拉的悠长。
她回头,转身进了家门。
李继其实一直没说。他今天匆匆赶回来就是为了告诉她:复赛稳了,我没辜负你的期望,我带着你的那份一起向前冲。
进了教室,呼吸太快他需要平复一下,就在这期间,他突然找不出说这话的理由。
他没立场。
他没身份。
他——不可以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