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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流心布朗尼、月光和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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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明没法理解他到底给不了绮容什么——他把这个问题简化成了“我到底哪里不好”,他自认为已经算是绮容交际圈里面的佼佼者,应该没几个人比不上自己才对啊。

“如果你不够坚定的话,肯定不行啊。绮容需要的东西很复杂很难得的,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得到的东西。当然,如果绮容愿意和你玩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月蕊说完又喝了一口酒,经过今天晚上的事儿月蕊好像忽然就看透了,既然自己没有那种想想中的梦幻爱情,那一心一意为自己的绮容得有。或许别人不会相信,绮容也是打心底想要那种百分之百纯粹、炽烈又单纯的爱,就像绮容觉得月蕊全天下最好一样,月蕊也觉得绮容值得得到一份那样包容又治愈的爱。

“以后再说吧,没到那一步。”陆羽明说。如果“坚定”的问题,他确实没法坚定地认为自己想要和绮容产生恋爱关系。目前唯一和“想要恋爱”最接近的事情,应该是他特别羡慕月蕊能听到绮容私底下说话的那个声音吧。绮容平时说话时的声音都冷静到接近冷酷,本来就很好听的女声说话脆生生的,像咬了一口苹果或者玻璃珠子掉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

她和月蕊或者其他女孩说话的时候就完全不一样,那是非常松弛又清甜的声音,可能会带点拉长或者撒娇的尾音,像小猫放松的时候轻轻晃动的毛绒尾巴又像流心的布朗尼外壳上面沾着点砂糖,那到底是什么陆羽明也不清楚,就是觉得偶尔能听到那声音会心里觉得很甜。

他好像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个区别以后开始格外在意绮容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也能这样对自己说话呢?

“嘁,亏我还总觉得你和绮容特别般配,原来你心里还没下定主意呢。”

目前来说的暧昧关系陆羽明就挺满意的了,要选择破坏这一切吗?陆羽明打算转移个话题,说:“绮容是不是也去太久了?”想到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陆羽明又担心起来离开了好一会儿的绮容,果然外面、或者说那几个街区是不太安全的,下周的社团会议就说为了安全以后所有社团聚会都在学校附近办好了。

“回来了。”月蕊从居酒屋的落地窗看到了绮容匆匆回来的身影。

回到桌子边的绮容不仅带着两盒药,还拿了一个白色的硬纸盒,那个是她刚才下单找人送过来的新手机。

“粉色的,512G,跟你之前用的那个手机一样。”绮容面无表情地把装新手机的盒子放在月蕊手边,“一年弄坏好几个了,买个绳子挂在手上吧。”

月蕊说明天就买,然后慢吞吞地拆起了盒子的塑封,又说了几句“绮容最好了。”

“诶,明明是怕你说要请我吃饭没有办法付钱。”绮容被夸就会这样说。

“啊——果然绮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嘛。”

三人边吃边聊到了居酒屋要关门的时刻,月蕊应了之前的承诺去柜台付账单。

终于找到可以和陆羽明单独说话的机会,“学长,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绮容问。

“你说。”

“今天晚上的事情,麻烦你不要告诉别人可以吗?我不想月蕊因为别人的看法困扰。”月蕊是看起来傻乎乎的,但她也会格外在意别人对她自己的看法。

两姐妹都挺替对方着想的,月蕊担心我对你印象不好又担心我对你不好,你顾虑我会不会把月蕊的事情告诉别人……好是好,但是能不能不要这么不放心我的人品?陆羽明点点头 ,说你不用担心,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但是……”绮容决定用半玄学半忽悠的方式再上一层保险,踌躇地朝陆羽明坐近了一些,“如果你能保证帮我们保密的话,就拉钩。”

“‘拉钩’是什么?”陆羽明努力让自己的视线从她的嘴唇上挪开,她刚刚补了口红,那个油润的血红色质地让她饱满漂亮的嘴唇看起来像樱桃。

原来这种小孩玩的把戏在你们这里没有呀,绮容为了使这个约定更有效力便开始胡诌,她竖起左手的小拇指,说:“反正是只要你食言了,就会被我所有祖先的灵魂折磨到死,你活着的时候□□会从小指开始腐烂。”反正我来自神秘的东方大陆,说什么都会有人信。

“行,我保证。”陆羽明说,他真的在乎绮容,当然也不会想要伤害她的朋友,“我也用小拇指吗?”

“嗯。”绮容等陆羽明轻轻地勾上自己的手,一边用小臂带动着他的手拉钩,一边照着儿时模糊的记忆用自己母国的语言把那一串拉钩的童谣念了一遍。

陆羽明听她念完了这一堆自己听不懂的话,一头雾水,“这是什么,巫术?还是诅咒?”

“拇指要再碰一下,别管那么多。”拉钩结束,绮容收回手,又放进了口袋里。

从绮容似笑非笑的表情里陆羽明觉得自己肯定被耍了……我迟早有一天会开始学你们那边的语言的。

“你不会真的会巫术吧?”绮容的全名给人的直观印象就是美丽女巫,或许……

“猜猜看呢。”绮容又坐直身子恢复成原来的状态。

月蕊付完钱回来,“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呀?”

“说下个月的Drama Night。”陆羽明笑了笑,轻松通过了考验。

离开居酒屋那外套的时候,绮容和陆羽明还是被月蕊亏了一下,“你们今天出门是商量好了要穿什么吗?”

绮容和陆羽明互相看了一下,两人今天出门还真的都是宽松的黑色皮质外套。不细看的话是有点像情侣装。从酒吧到这儿要不是在昏暗状态要不就忙着着急或者胃疼,谁也没仔细端详对方的穿着。

绮容没精力敷衍月蕊的玩笑,全当没听见,转头问陆羽明喝了酒要怎么回家。

“我找个代驾,先送你们回家吧?”

“不用,我和月蕊打车回家就好。”绮容不大想让陆羽明知道自己住在哪里。

陆羽明没再多要求,今天和绮容待的时间够久了,而且他也不愿意触犯绮容和月蕊的边界感,“好吧,我等你和月蕊上车了再走。”

在等待出租车的时候所有人都一言不发,绮容牵着月蕊的手,有的时候会和陆羽明对视,又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的。陆羽明有的时候会和绮容相视一笑,好像是因为两个人共同的秘密丰富了起来而满意的笑容。

出租车终于来了,陆羽明给她们两人打开车后座的门,“小心啊。”下一句是专门偏向绮容说的,“回家了给我发条消息。”

“学长真够偏心哈。”月蕊还没说完,就被绮容塞进了出租车。

回家的车上,两个女孩在后座小声用着母语聊天,月蕊和绮容再三保证了自己不会再去跟兔子罗杰的人扯上关系,绮容才放松下来,和她聊点别的事情缓解一下今天晚上二人的痛苦。

“说起来,”月蕊呆呆地望着前面,念叨着:“你有没有觉得陆羽明……”

“没有。”绮容马上说。

“不是,我是说我觉得他好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但又不是很熟的人,所以一直想不起来……谁呢?”

长得像的人?绮容也觉得陆羽明眉眼身形似曾相识,不知为何自带一种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忧伤氛围,但绮容倒是没往“是不是和谁长得像”这个方向想。

“喔,我想起来了。是我们高中同级的那个人,你爸爸的下属的儿子,名字里面好像也有一个‘明’字。”

“季修明?”绮容倒是一下儿想了起来。两个人确实神似,也难怪自己有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打量陆羽明。

“对,就是他。是有点像吧?不过陆羽明比他壮一圈,还高一点。”说完这句话,月蕊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来了生活上的其他事情。

绮容并未随着她一起发散开思绪,她还停留在原地,手指绕着自己的一小缕头发回忆着与刚才说的名字有关的事情。出国前自己还下定决心不要再想起关于他的任何事情,现在好像是不行了。

“你想听季修明的事情吗?”绮容忽然问月蕊,她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年前的那个场景,近处是长辈交谈的声音,远处是乐团排练的喧闹声,两人站在庭院中的两块阴影里,夏夜的月光洒在他身上,他在隔着一道门的阴影中朝着自己苦涩又温柔地微笑。

绮容是在高一开学之前认识季修明的。他被带到自己面前时,父亲说这是开学典礼上要和她一起表演四手联弹的男孩。

这个人绮容第一次见,要表演四手联弹的事情绮容也是第一次听说。

于是直到绮容的表演课被彻底停掉之前,季修明都是绮容的练琴搭档。他的父亲是绮容父亲学校里的一位老师,偶尔绮容父亲在家中招待客人,季修明的父亲会去演奏大提琴,绮容因此有时也能在家中见到他。

以上就是月蕊对于季修明的全部了解,直到今天她才知道这两个人也在过去情愫暗生过。

“什么嘛,绮容还有这么多事情其实都没有跟我说过。”月蕊的重点是这个,“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很清楚他是喜欢我的,可是他从来没说过。”这不是对自己魅力的过度自信,季修明可是跟绮容四手联弹的人,坐那么近是很难不察觉到对方的呼吸、心跳和体温的。

现在年纪也不大,可再年少点时的喜欢是更难藏住的。绮容模模糊糊地记得陆羽明不希望自己冒险的时候很果断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以前耳边的头发垂下来的时候他也很自然地帮自己往后撩,季修明从来不做这种事情。有的时候绮容的头发会挂在他手臂上,他的手会尴尬地停在空中,在离自己耳朵很近的地方迟疑,然后再放下。

不知道看到多少次他红着耳朵揉着他自己的手,就沉默着不再说话,无言地弹琴直到弹错了键。

他以为自己演技很好吗?

一直憋着不说出来反而让绮容觉得奇怪,总挂念到心上,居然也成了执念。绮容在讲述里面隐去了自己对于他的怨念,她跟任何一个人都说不出口,自己真的很在意永远缄默不言的那人没有正式地来知会自己他某一瞬间的感情,还因此而难过。

后来在《破碎故事之心》里面,绮容看到“爱你才是最重要的事,莱斯特小姐。有些人觉得爱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的吻和一堆孩子,或许爱就是这样,莱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爱是想要触碰却又收回的手。”

他知道他收回的手流露出来的爱的迹象也会伤人吗?

“那他也真是的,喜欢为什么不表白呢?”月蕊气呼呼地说:“就算学校里的人说他在替他爸爸讨好你,但你们两个总清楚对方的想法吧?”

月蕊可能不理解吧,那种话对于要强的季修明来说是有点重,但即使那样他也没就那样轻易地离开自己身边。绮容心如止水地继续说道:“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在那之后,他就很少来主动找我了。”

“是什么事?”

绮容回想起来高二的一个下午。

那天是家里给老人庆祝寿辰的日子,绮容家中设下了酒席晚宴。还是像往常一样,季修明跟着他的父亲提早来到了绮容家中准备演出。在晚餐前,季修明带着一张海外夏校的宣传单去找了绮容,问她是不是有机会可以一起去。

夏校哎……绮容好心动,自己以前的假期要做什么事情去哪里都家人被安排好了,要不要趁今年暑假的计划还没有定下来,去跟家里人提这件事情?和季修明去同一个异国的夏校,可以一起待在没有家长盯着的大学校园里面,这件事也令绮容隐隐兴奋。

就在所有长辈落座的议事厅前,绮容和季修明在月光下穿过三进的院子,轻快地跑过准备晚宴的人群,分别从影壁的两边慢慢走到门前,就在那时绮容听到了那些人正在谈论自己的未来。她原本不想听,可忽然就也听到他们提起季修明的名字。

“……那么乖僻的一个父亲,就连养出来的孩子也沉默寡言。”

“那种家庭怎么配得上绮容?要我说,就不应该让他们认识。”

为什么要想到那么远的事情?绮容站在门边的阴影中,手里握着那张宣传单觉得手足无措,应该大叫或是跑开吗?她慌张地望向季修明,绮容想不到他不生气的理由。

季修明跟绮容对视了好一会儿。绮容不知为何有点想哭,刚酸了鼻子便瞧见他正温柔地朝自己笑着,用口型说:那就算了吧。

随后,他先一步离开,原路经过了影壁穿过园林,穿着白衬衫的身影在竹林之后一点一点被遮住,然后消失在院子里。

绮容怅然若失,也好像世界塌了一角般难过。

从那以后,在学校里边还是一样两人遇到了会聊一会儿天,只是季修明再也没有出现在绮容的家中。

要是被高自尊的父亲听到,那些话就是羞辱,而对于季修明自己来说,则是警告。

他们说的那些话他很清楚,因此也不觉得惊讶。他知道其实该跟绮容表明心迹,但是绮容……她应该也同样清楚两个人没有结局。

既然这样,又何必要耽误她一分一刻。

……

“真是……真是气死我了!你们……”绮容和月蕊是用她们自己的语言交谈这些事情的,司机一脸疑惑地从后视镜里面看了一眼看着语气忽然激昂起来的月蕊,不知她为何忽然生气,“你们以后在不在一起关他们什么事?一群老古董见到一个小孩就要评价几句,也不怕坏了德性没了阴德——对不起。”

“没事。”反正绮容也不喜欢那些长辈,月蕊说他们几句没什么大不了。

“那,要是他因为这个不敢跟你告白是不是也可以理解……?”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虽然后来在学校里面还是一样相处,但是……其实真的完全不一样了。”绮容自己知道,在高中时甚至有几场恋爱是专门谈给他看的,但他好像没有欲望、没有醋意,都只是远远地望着,从来不声张什么,从不跟自己谈关于感情的任何话题。

绮容感觉得到,那是就算自己在“恋爱中”,或者两个人隔得很远很远,在两人身体里面都是同频的红色海洋。那海浪声一呼一吸,一进一退,海洋中的蓝鲸永远唱着一样的曲子,或者听到他在对他自己说“不行”的声音。

但是他说“喜欢你”的声音,自己如何都想象不出来。

都过去了。

甚至绮容到现在还没有那个人的联系方式。两个人过去的相处方式就是简单至极,不需要见面的时候谁也不找谁,也许太过了解彼此甚至没有想从对方身上知道的事情。

月蕊终于理解为什么高一的时候季修明要专门跑来班上找人给绮容带话告知练琴的时间了——原来都是因为没有彼此的联系方式。“如果你现在再跟他联络的话……”

“我才不会主动去问他的联系方式。”

“你……唉!我跟他联系好了吧?不要又因为这个闹变扭嘛。”

“不要,如果那几年他选择不说的话,我也不在乎。”对于这整件事,绮容是怨恨的,但也不知道该恨谁。恨自己的家人、季修明还是他父亲,她最怕的是想深了发现该怨恨的人是自己。

天哪,原来柏拉图式的爱情在现实中是存在的……月蕊默默在心里感叹。回忆起两人在典礼上表演的场景月蕊怎么也不会想到两人的未来会是这样。该说什么安慰她吗?该说“以前的事情不要再回忆了”还是“那样胆小的人没有什么好的”?甚至连“没关系你现在身边出现了一个长得差不多的陆羽明”都想到了,这句话有点不太对劲。

什么都想不到,月蕊只好握紧了绮容的手,说过去了的就让它都过去吧。

绮容“嗯”了一声,点点头又说了声好。

考虑到安全问题和方便上学,两人的家长为绮容月蕊住在学校旁边一栋高层住宅里边合买了一间物业,让两人同住宽敞的平层套房,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

绮容一开门,一只漂亮的三花小猫就坐在门口喵喵叫着迎接两人回来。这是月蕊从家里带过来的猫,取名叫贝果。“贝果~贝果也太可爱了!”绮容把自己的包往换鞋凳旁边一扔,换了鞋擦擦手便去给贝果顺顺毛,“好累啊……我需要贝果跟我贴贴一小时才能好起来,我今天好累啊……”回到家的绮容说话音调都高了些,虽然嘴上说着累,声音动作却比在外面时更欢快些。也许是家里管教的缘故她在外边特别注意形象,只有私底下才松弛下来。

月蕊脱下外套,跟在后面把绮容的包和外套都挂起来。然后她看着绮容瘫倒在圆形地毯上,还一边抱着贝果呼噜毛,完全不像在外面那个总挺直着腰板、好像连头发稍都绷紧了的冷美人的样子,也觉得稍微有点好笑,于是她去也顺了顺绮容的头发,“今天早点睡觉吧?好晚了。”

“好吧。”绮容放开了贝果,坐起身和月蕊说了晚安,回了自己房间洗漱。

护肤完毕就到了三点多。绮容拿按|摩梳把头发中段好好梳了一下,有些心疼掉下来的头发。又想着在睡觉的时间点在外边吃了油盐不少的淀粉类食物,明天应该会水肿。

还有也希望月蕊能干脆地和罗杰断绝关系吧,虽然她刚才在我面前把罗杰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但还觉得有点不安,她在感情方面清醒一点的话我应该能少掉点头发。

房间外的贝果忽然挠门,绮容就打开门让它进来了,顺带瞧了一眼月蕊房间门口,这个时候她应该睡了吧?只有微弱的光从她房间门下照露出来,兴许是只开了小夜灯睡着了。

绮容关上门,在床上躺下,贝果也跟着跳上了床,在绮容的床头趴下。月蕊说过绮容总休息不好,其实是不应该总让贝果在睡眠时间待在房间里面的,但绮容就是心软不愿贝果一只猫孤零零地待在客厅过夜。

困意忽然袭来,要不是明天学校里面的讲座是中午开始,恐怕觉都不够睡。绮容拿起手机想要设个闹钟,手机上的页面却忽然变成了语音通话的界面。

本来就困的绮容被这电话吓了一下,手一抖手机就砸到了自己的脸上。

好痛……绮容缓了十秒才从被吓到的状态中解脱出来,谁啊半夜三点打电话,一看来电提醒却是陆羽明。

啊——忘记给他发消息了,不会是因为这件事找来的吧?

绮容忐忑地按下接通键,两边的人都没有说话。

“……”

“……”

沉默了至少二十秒,终于是陆羽明耐不住性子了,“巫绮容。”

听别人叫自己全名还真是恐怖,何况陆羽明的口气听着有点生气,自己又确实理亏,马上说了句sorry。

“原来你还拿着手机,三点半了还不发消息,不会还在外面吧?”

还真是因为这个呀,就不能发条消息给我吗?至于大晚上给我打电话吗?“也不用三点多忽然给我打电话吧。”他上次打电话还是在“老带新”时找不到自己的时候。

“你要我给你道歉吗?对不起,你到家了吗?”陆羽明的语气确实不怎么温柔,让自己白白担心到这么晚是一层原因,能把自己的话抛在脑后又是另外一个原因。

绮容揉着鼻子,咕哝着说:“凶什么……我已经到了,sorry太多事情我忘记了。”

“是啊,你忘记了,学长在家里等到快四点。你是有鼻音吗,在外面待太久感冒了?”

哪就快四点了?绮容以为自己困傻了,一看手机上的时间明明就是3:32,不知道这是那个星球的计时,“没有,我刚才手机都砸到鼻子了,好痛。”

这句话轻飘飘的语气有点像她跟月蕊说话时的声音了,陆羽明在心里记为0.35月蕊(不太在乎的人在他那儿就被算作计量符号了),“很可怜,希望你的漂亮鼻子没事,但如果你发了消息就不会发生这件事。”

“是是是……”绮容打了个呵欠,贝果在电话旁边忽然“喵!”了一声。

“刚才是猫叫的声音吗?”

“嗯,月蕊的猫。”

“不会就是叫贝果的那只小猫吧?”月蕊天天在她的朋友圈发各种各样的贝果的照片,几乎整个社团的人都知道这只猫。

“嗯。”

“对了,月蕊没事吧?”

“没事。那我的情况你都知道了,我就去睡觉了。”

“嗯,晚安,做个好梦。”

“你也是。”

放下手机,绮容疲惫地叹口气,坐起来把枕头调整了一下形状,又重新趴下。

刚趴下消息提示音又响了两声,还能是谁呢?绮容拿起手机看一眼屏幕,是陆羽明发来两条消息。第一条是动画表情,粉色的兔子安抚着一只黄色的熊,应该是在安慰绮容刚才说自己被手机砸到了吧。

第二条的图像是只小猫,吹灭了灯说了句晚安,也是动画表情。

说起来有点刻板印象,这怎么看都不像是长成那样子的人用的表情包啊。绮容隐隐约约觉得这是他聊过的其他女孩子发给他的,再由他发给别人,真是有种海王特色的诡异甜蜜呢。

不知为何又想起了那个和他相似的人……不能回忆不能回忆!绮容逼迫着自己想象别的场景,终于在快要四点的时候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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