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凝儿原本僵硬的身子软了下去，学着谢应淮的模样，淡淡的也点在了他的薄唇上。

谢应淮红着眼尾，喉结上下滚动着，忍不住嗤笑了一声：“我对你不够好吗，为什么，还要离开我。”

谢应淮不明白。

完全不能够明白。

他过分请求，但灵凝儿依旧冷淡，唯独不安分的是那一双小手，从他的衣襟处往里摸。

小手软若无骨，一寸一寸的往里面摸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谢应淮的目光渐渐灼热，眸中染上几分性味：“欢儿在摸什么。”

灵凝儿的手停顿住，落在了不合时宜的位置处：“当傀儡，需得以心相换。”

她说的没错，傀儡术也不是见人就能够使用的，要想控制一人，需得心中有这人，执念是好，也是坏。

谢应淮伸手捏了捏灵凝儿的脸颊，声音低压：“我有心相换，你可有心为我相留。”

灵凝儿如今的身上丝毫没有了那股山茶香，唯有和谢应淮一般的乌木沉香，两人挨得很近，香味相缠，分明不是酒，却有些醉人。

她一言未发，谢应淮的脸上带着疏离和冷漠。她还真就是，哪怕中了这傀儡术，也是不愿为他留下来。

他后黑沉沉的眸子里压抑着，睨着她。随后将灵凝儿举起，放到了书案上。

灵凝儿如今老老实实的，就如同瓷娃娃一般，任人摆弄。

谢应淮站起了身子，耳垂淡淡晕染上一沉薄红。两手放在灵凝儿的两侧，那目光如同会拉丝一般的落在灵凝儿的身上。

看了半晌，他这才将灵凝儿的脚抬起，脱掉了她脚上的鞋子。小姑娘的脚白白的，他一个手掌就能包裹完。他握住灵凝儿细细的脚踝把玩着：“你说，这要是挑断了脚筋，是不是太过可惜了。”

灵凝儿看着被他玩弄得脚，抬起脚来抵在了他的胸口，丝毫不怕：“应淮舍得吗。”

谢应淮的眼眸上染起丝丝的笑意，黑如深潭的眸子将人紧盯着：“欢儿还真就是把恃宠而骄学的极好。”

他话音落，两手拉过灵凝儿的脚踝，猛的微微一用力，灵凝儿的两只脚靠在了他的腰间，两只手搭在了他的胸膛上。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这已经不知道是今夜他说的第几遍。

可无论几遍，灵凝儿依旧没有回答出他想要的答案。

谢应淮的冷眸中氤氲祈淡淡的猩红，摸上灵凝儿耳垂的手指摩挲了下，手顺着脖颈落在灵凝儿的肩膀上，随后他用力一推，将灵凝儿推倒在了书案上。

少女青丝披散开来，漆黑的发，白如雪的宣纸，上面还有着谢应淮随手写下的字。灵凝儿半眯着眼眸，原本毫无情绪的神色有了一丝的惊诧，倒是有了一缕勾人的韵味。

谢应淮欺身压下了身子，轻轻贴近少女的耳侧，呼出的气体打在灵凝儿的脸颊上：“那怎么办，我想把你留下。”

话语落，他的唇不轻不重的落在灵凝儿的耳吹下，湿润而又眷恋，从耳垂处往下到脖颈到锁骨。

身下的人儿两手被他按住，可就算是他不按，灵凝儿也不会有什么反抗的动作。身上的衣衫松松垮垮的，灵凝儿胸膛上下起伏着，生理反应性的眼角微微红润了起来。

“应淮。”她小声点喊上一声。

谢应淮停住了，气息粗粗的打在灵凝儿的锁骨上，须臾，抬起了头，“嗯”了一声。

两人之间都没有都没有说话，只是四目相对着。

一人是傀儡，一人真情实意，谢应淮便是最终软了心。扬起下巴在她额头上的神印处淡淡点了下，声音沙哑：“好，我答应，放你走。”

谢应淮将人抱起，放在了床榻上，一夜，死死的将人拽紧，舍不得松手。

第二日灵凝儿起床时，偌大的宫殿不见一人，少有的让她觉得有一丝的孤寂。

“谢应淮。”

灵凝儿低声的喊着，无人应答。

“谢应淮。”灵凝儿下了床榻，朝宫殿四周看去，依旧无人。

“凝儿姑娘，你醒了。”几位侍女推门而入，面上带着笑。

灵凝儿点头，询问：“尊上呢。”

“尊上有事要忙，今日一早便是离开了魔界。”前面一位侍女一边回答，一边挥手让后面的几位女子将手上端着的东西放下。

灵凝儿一听，心中莫名的有一丝压抑，最后一天，他便是让自己一面也瞧不上。倒也是他这高冷无情的性格。

没等灵凝儿反应过来，她就被人拉过，按在了梳妆台前。

“凝儿姑娘，尊上吩咐了，你今日要离开魔界，务必将你好生打扮一番。”侍女一边说，一边拿起桌上的玉梳为她梳发。

灵凝儿这才看清了他们放下的东西。

庸俗之物，全都是些金银珠宝之类的。侍女些也是不懂，尊上为何会送女子这些俗物，不过一想，谢应淮又不喜欢女子，哪会知道送女子应送精美的东西。

灵凝儿嘴角微勾，看着那些还发着淡光的珠宝。这庸俗之物就合了她这庸俗之人啊。

从梳妆到站在魔界的出口，灵凝儿几乎都是没有反应过来的。她回头往里看去，心中还是有几分期望。

可站了半晌，依旧不见谢应淮的身影。他当真就是不来送送自己。

灵凝儿最终孤身一人出了魔界。

“既然舍不得，干嘛不去送一送，一个人站在这，就看着小凝儿而孤苦无依的背影。”王芊然同谢应淮站在暗处，一同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地方，叹息一口，“我还以为你会把她给留下来，没想到，你竟然会放她走。”

谢应淮暗淡的眸子依旧毫无波澜：“她自己要走，我为何要拦。”

王芊然从小伴在他身边，怎么可能看不出谢应淮的想法，她抬起手拍了拍谢应淮的肩膀，叹息一声：“你啊，以后有你后悔的。”

“那姐姐要我如何，当真挑断她的脚筋留在魔界，日日看她以泪洗面。”谢应淮声音不带一丝波澜，却是压抑着，嘴角抿紧。

王芊然也是一顿，目光心疼的看向谢应淮，也是说不出一句话。

这局，本就是无解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