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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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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晃便到冬至这日了。

宋时的冬至是一个和春节同等地位的节日,比较重视祭祀,皇家有祭天大礼,民间也有置办饮食,享祀先祖的习俗。除了在家或是宗族祠堂祭祀先祖外,宋人还到祖先的坟茔前焚香祭奠。

冬至,这一天,林栀先是早上参加家中的祭祖,再是下午去郊外的坟茔的祭拜,后是晚上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冬饺,中午闲暇的时间也没放过,还和林梓一道去县衙领了些为照顾平民百姓过节的蜡烛福利。

昨日,这一天下来,林栀累坏了,连今日出去游玩、走亲访友都不觉得欣喜开心了。

如今林家大房远在别处州县任职,林文峥作为二房自然得撑起家中事务,林母作为二房媳妇负责执掌家中中馈,是以冬至期间所有的事务都是林母在处理,忙得不可开交。

林栀跟在林母身边,时常帮衬一二。

光是整理各家递过来的宴会邀请,根据往日的人情往来暂拟个章程,林母和林栀就忙活了好几天。再是同林老夫子、林父商议,确定没有不妥之处后,准备贺礼应邀参加,这送礼也门道颇多。

不过,这些事情大多都是林母亲自处理,林栀只在旁边打个下手,这几日她可算是见识了,逢年过节果然是最忙的时候,不光身累,还心累。

再细想一下,宴会上还免不了社交应酬,作为一个怕麻烦的人,林栀已经歇了要出门的心思了。她想的是假期享乐,可不是琐事缠身,来受累的。

“栀娘,你快收拾收拾,待会就要应邀去城东张员外家了。”林母吴菁正清点着屋子里预备送给张员外的贺礼,催促林栀道。

林栀没啥好收拾的,简单换了身妥当的衣裳后便随林母出门了。

城东张员外今日宴请亲朋好友过府一叙,林母和林栀应了张夫人的邀请前来。

此次张家在金溪置办了不少宅邸、商铺等产业,特邀友人前来暖居,也借由这个名头结交些金溪名流。

林母和张夫人私交甚笃,年少相识,是义结金兰的姐妹。林母嫁了金溪县的书香之家,张夫人嫁了宜黄县的富商巨贾,算是各有归处。

林栀和林母一见府便受到张夫人的热情招待,闲谈之间,不免谈到了此次宴会之事。

“巧娘,你家这阵仗可是不小,这流水席可都摆了不下三轮了。”林母唤得是张夫人的闺名,张夫人姓陈单名一个巧字。

张夫人拉着林母的手拍了拍,豪爽地说道:“此次宴请家中专门请了茶酒司,他们办事自是放心。我家官人说了,这银子花了总得听个响,今日便是要显摆显摆,不能让别家小瞧了去。”

说着又补充道:“你来得可正是时候,今日不仅有县上最有名的戏班献唱,还有最近声名鹊起的‘神童’,听闻能指物作诗呢。”

张员外邀请方父和方仲永前来,一来是为了一睹神童的风采,确认一下是否如传言那般所言,二来便是想要他在宴会中作上几首诗,留个佳话。再者就算神童作不了诗也无妨,他还请了不少读书人。

林栀原本规规矩矩着听两人闲聊,闻言,连忙看准时机插话道:“陈姨,这神童现下在哪呢,栀娘想见见。”

见林母和张夫人很是熟稔,林栀便自来熟了。

林母一听张夫人的描述便知神童是何人了,她听林栀说起过方仲永,自家学堂有个天资聪颖之人,她也屡有耳闻。

林母瞧了一眼林栀后便道:“哦,那我和栀娘可算是沾了你的光了,此次定要大开眼界一番。”

张夫人见母女俩都对神童感兴趣,便差人去前厅询问,仆从打听到消息后回禀道:“夫人,那位方小神童刚进府,员外正在招待,说是稍事休整便作诗。”

张夫人闻言,一路引着林母和林栀前往前厅。一行人赶到时,刚好张员外正在院中招待宾客,而方仲永一行人刚到。

张员外家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设宴的院中灯火通明,高朋满座,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方仲永迫于方父的威胁,跟着他赴了宴。方父方仲永来得稍微晚了些,没进大堂,就在院中落了席。

张府管家同方父寒暄过后,便直接询问道:“听闻方小郎君能指物作诗,可会就我们这院子的事物作上几首?”

方父连忙从在席中起身回道:“自是可以,永哥儿快给张管家写上一写。”对张府管家恭敬中带着几分唯唯诺诺。

脚下用力地踢了踢方仲永,席面遮挡的缘故,管家并未见到。

方仲永四下瞧了瞧周遭的景物,朝张府管家见礼后便当即作诗道:

“酒司齐心同所愿,良宵欢乐难俱言。

小子欣赴良宴少,才人好诗不妨多。”①

宴会是茶酒司精心准备的出不了什么差错,这样欢乐的场面也说不完,他方仲永也没参加过几次宴会便不说什么了,在座的才子不妨多写一写。

方仲永写了诗便不理人了,看起来很是倨傲。

管家闻言张了张口似有所言:“这诗......”

管家虽对诗词不算熟捻,但也能听出诗中的推脱之词。

四下的宾客还等他说出些什么良言佳句,就等来这推脱之词,见他不过是个半大孩童便般倨傲,只觉有些被下了面子,便肆意打量,同近旁之人小声诋咕着,有些甚至不以为意。

张员外作为主家,见状只好出来打圆场说道:“方小神童,不愧是神童,一到舍下便即赋诗一首,是对张家的礼遇。这诗文理皆通,通俗易懂——各位才人郎君不妨就依这诗中所言,亮出诗作请大家品鉴一番?”

宾客们见主家出来说话,也很是给面子,气氛缓和了不少。

方仲永见张员外身边的管家似要驱赶,便起身离席。

主家多有傲慢,宾客不以为意。这样的宴会场景上辈子方仲永见过不少,不过沽名钓誉之辈,回回都疲于应对,他早就厌烦了。

按照方父的要求,他这宴也赴了,诗也写了,便不算失约。想眼见为实见一见神童的人,今儿也亲眼见了,至于是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各方满不满意,他毫不在意。

“小子无状,望员外海涵。”

方父虽不通文墨但也知今日这诗写得,主家不甚满意,当即要拉着方仲永同张员外赔礼道歉。这富商显贵他得罪不起。

张员外做事八面玲珑,虽也有些不悦,但也绝没有为难一个孩子的想法,从方父身后揽过方仲永后道:“无妨,无妨,定是在下招待不周。来人,带方小神童去偏厅,那边人少,定不会打扰到客人作诗。”

方仲永闻言没理会方父,对张员外见礼后便跟随仆从向偏厅走去。方父自然不想离开张府,跟着方仲永一道去偏厅也说不过去,便留下了院中。

林栀和张夫人一行人,在院中的长廊上见到了全过程。张夫人小声地喃喃道:“怎么弄了这一出。”

一脸为难地想同林母说明,林母很有眼色地道:“巧娘,你先去忙你去,我们娘俩自行带着就行。”张夫人见状,便直接前去院中找张员外了解事宜了。

林栀见张夫人离开了,便对林母道:“阿娘,我想去找他。”

至于找谁,不言而喻。林母调侃道:“这么稀罕那神童。”

没等林栀嗔怪,便又道:“快去,快回。”

闻言,林栀一喜,径直去找方仲永了。

方仲永刚走到半道上就被林栀截了去。

林栀一见方仲永拉着他就跑,直到没人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你平时不是满精明的嘛,怎么这会儿不装了,硬要暴露自己缺跟筋吗?”林栀直接开骂。

方仲永脑子里一头雾水,他什么时候缺根筋了,当即把这句说了出来。不过这不重要,又连声询问道:“栀娘,你怎么在这儿?”

林栀没好气地说道:“你能在这儿,我怎么不能来。”

“说吧,你来这干嘛,为什么刚才不好好写诗,要表现得那般倨傲?”林栀这会儿满是问题。

方仲永见林栀这般关心他,有些他也说不出的暗喜,他原以为林栀经由上次看完岁考团榜后,知道了他对她的细微抗拒,便再也不会理他了。

方仲永望着林栀刚跑了一遭,呼吸都还未平缓,满头大汗的样子,不忍隐瞒她,靠在墙边喃喃道:“我不喜欢。”

见方仲永原意和她说明,林栀追问道:“是不是喜欢作诗,还是不喜欢在这样的宴会上作诗?”

林栀一语中的,方仲永闻言一顿,神色晦暗道:“我爹带我来这宴会,便是让我买弄‘神童’的名声,给主家作诗讨些赏钱,我不喜欢。”

闻言,林栀只觉得她没看错人,方仲永是有些读书人的傲气在的。

“这钱是给你,还是给你爹?”方仲永话音刚落,林栀便询问道,关注点很是清齐。

没等方仲永回答,林栀又追问道:“你觉得你的诗写得怎么样?如实回答。”

林栀掷地有声的追问把方仲永弄得一怔,愣愣回道:“二八分。”

思索片刻道:“我诗写的不错,逢人皆拍手称道,说我是神童。”

方仲永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作诗,是他唯一擅长且引以为傲的地方了。

林栀拍手道:“那就好。对了,这钱谁二谁八。”

“我二。”闻言,方仲永有些懊恼,警觉有些不对,但话已说出口,便收不回来了。

“你看,你都承认了吧。还说你没缺根筋。”林栀笑道,她就见不得方仲永露出苦大仇深的样子,忍不住会逗逗他。年纪轻轻,一点朝气都没有了。

见方仲永神色无奈,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林栀话音一转,正色道:“好了,不开玩笑了。说真的,你是不想靠挣钱,还是不想靠‘神童’之名挣钱?”

“这两个有何区别?”方仲永疑惑道。

林栀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一字一句道:“主家有请,你便上门,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儿。这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凭指物作诗的本事挣钱,理所当然,不必惭愧。”

方仲永如果想继续靠读书改变命运,那么科举一道他必然是要走的,这一路所需的花费是大头,以方家的家庭情况,稍有不慎便真的会泯然众人,止步于此了。挣钱是必须的,不能只靠傲气,得切实务不是。

竟然方父要“日扳仲永环谒于邑人”何不借此赚钱使学,早日存得银钱摆脱困境,赚钱嘛不寒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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