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沉陆没从顾离那里问出具体消息，但方面沉默了下来，船行驶了两天，都没怎么说话。
一大片阴影跟在船下移动，它趴在船舷上一动不动的观察水里的东西，毛被风吹的逆了过去。
顾离悄无声息的走到它身后，手指戳了戳，把猫吓到炸毛后，笑了，“在看什么？”见它不理人，又道：“你不要和我关闭沟通渠道嘛，我们说说话。”
只换回了两把眼刀子，也不生气，跟着看向船底，什么也没看见，找话题道：“下面有什么？你看了这么久？”
橘沉陆也不是真生气，想到他们这么点人和这艘小船，弄得跟被流放了一样，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它还不想知道呢！
探头看了看水底，不确定道：“鲫鱼变异了吧，个头没长大，但都长了牙。”说完又淡定的加了一句，“哦，正啃船底呢。”
顾离一惊，上半身都探出了栏杆外，河水黑沉沉的，什么也看不清。
“你是要下去喂它们吗？”橘沉陆一爪子把他拉了回来，“担心什么，都两天了，船不还好好的。”
顾离指向远处翻滚的水潮，语气担忧，“前面就是入海口了，要是船漏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们都得交代在这里。”
“瞎担心，皮都没啃破。”啃破了它也有办法，别忘了它会飞。
橘沉陆也看向了入海口，海水比河水颜色更深，好奇道：“你们这儿的海是黑色的，和我之前看过的蓝星图片不一样。”
顾离满脸厌恶，“被废水污染了。”
“末世后污染的？”
“不，末世前，人类干的。”
“哦。”橘沉陆感觉顾离心情极差，也不说话了。
船航行的速度很快，河水开始与海水交界，越靠近海颜色越深，最后趋近于黑色。
橘沉陆发现啃船底的鱼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惊奇道：“海水是被什么废水污染的？连变异鱼都怕。”
顾离抿紧唇不说话，把猫抱了起来，看到下面的水已经完全黑了，半截船底隐没在黑水里，像消失了一样。
入海口临近，巨浪翻涌，船身开始摇摆不定，浪里隐约有巨物在游动。
齐磊打开门，招呼他们两个，“快进来，外面风浪越来越大了，一会儿把你们俩冲下去了。”
顾离急步往回走，齐磊‘砰’的一声关上门。
海水‘哗啦啦’的拍打在船身上，顾离把猫揣进衣服里，抓紧了角落里固定的栏杆。
船开始通过入海口，海浪从四面八方扑了上来，把船打的东倒西歪。
突然，船身一个大角度倾斜，衣服里的橘猫摔了出去，顾离伸手抓了个空，喊道：“小心！”
橘沉陆迅速翻身想要控制平衡，奈何距离太短，‘啪’的一声，贴上了舷窗。
还没起身，船身的倾斜又快速的换了个方向，尖锐的指甲在玻璃上刮刺耳的噪音，在噪杂的巨浪声中也极为明显。
橘沉陆只感觉这船好像是被丢进了搅拌机，上下左右的剧烈翻滚，尖锐的指甲锋利地过了头，不断重复着贴上舷窗、刮玻璃、刮地板的动作。
制造的噪音听的人牙齿发酸。
爪子扣进了地板，船身又是一个大颠倒，橘沉陆吊在了地板上，转头看见原本擦地板的几人，擦上了天花板，十分庆幸驾驶室的东西都是固定的，不然还得躲随机砸来的‘暗器’。
就这样不知道翻滚了多久，船身吱吱呀呀的响着，边角开始渗入黑水，摇晃的幅度终于变小了，橘沉陆扣着爪子，一步一步爬回了顾离身边。
顾离一手抓紧栏杆，快速把猫捞了起来，捂住嘴，橘沉陆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有气无力道：“不许吐在本猫身上啊，不然咬你。”
虽然毛已经脏了，但干的和湿的总归不一样！
船慢慢稳住了，胃里还在翻，它也没了力气蔫巴的软着。
“大家都没事吧？”顾昭扶着操作台，环视一周，见没有人受伤，略微松了一口气。
橘沉陆挑了挑眼皮，开始嘲笑顾离战五渣的体能，“看看你哥的身体素质，再看看你，要练啊，知道不？”
顾离手紧了紧，到底没开口，怕忍不住吐船舱里。
阳光破开云层，从舷窗照了进来，外面风和日丽，一点都看不来刚刚的狂风暴雨。
齐磊一把拉开门，奔了出去，顾离紧随其后，橘沉陆意识到了什么，挣扎道：“喂，不会要吐吧？放手啊，先把我放下去，啊啊啊嗷嗷嗷~”
顾离等不及了，抓着猫直奔船舷，和齐磊一人占了一个方向，风中全是橘猫凄厉的惨叫。
……
橘沉陆趴在叶凌手里，顾离稍一伸手，它就呲牙威胁。
“嘶～我真不故意的，是风太大吹了一点到你的毛上，真的只有一点。”顾离拿着毛巾憋着笑，吐的时候没找准方向，真的不好意思。
“你们俩一边去。”叶凌接过毛巾，仔仔细细的又擦了一遍，把毛巾递了回去，“再换个毛巾来，快点。”
“不气了啊，我保证擦干净了。”
橘沉陆点头，让抬爪就抬爪，非常配合，叶凌的声音正经又温柔，不像顾离和齐磊那两个看笑话的。
在橘沉陆看不到的地方，叶凌也憋着笑朝两人使眼色，耐心的把小猫身上的灰擦干净。
这时，船身又晃了起来，几人脸色一边变，看向窗外。
巨大的海浪由远及近，齐磊迅速关紧门，顾昭打了满舵转换方向。
船到底不比车转向快，海浪把船顶到了高处，船身倾斜，几人被甩到了窗边。
齐磊指着海里的黑影，惊骇道：“这是什么东西？？？”
黑色的海里，一庞然巨物前半截挂满了海草，后半截是根根暴露在外的鱼骨。
海浪又极速下降，几人看清了全貌，鲸鱼灰白的眼睛动了动，似乎看向了他们。
“啊！！！”齐磊惊叫出声，“活的，它是活的。”
海浪平息，鲸鱼游过他们朝远方而去，似乎只是路过。
作者有话要说：换了个名字～感觉写偏题了……
（悄悄说一句，全文大修，要锁几天，小天使评论区冒个泡泡，鸽子发红包，补偿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