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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终是红尘不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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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师见二人出去,赶紧让苗圃关门。

“这个叫九繇的,到底什么意思,既然把我们当自己人,为何又总和我们为难?”医师气愤的说到。

“你的把戏,可能被他看穿了。”医师夫人笑着说到。这正是变成夫人模样的涂山璟。

九繇没有说错,昨天的叶医师是涂山璟,夫人是小夭。今天来了病患后,两人才去后院换了身份。

“看穿又如何,他这会儿以为我们是小祝融府的人,还会来拆穿我们吗?”这会身为医师的小夭说到,“再说这样多好,看诊时有我,没病人时你整理病案,应付往来,你闲着不是也闲着。”

苗圃插了门,过来替璟说话:“小医师这话亏心了,公子哪一日闲过。就是你当医师时,公子不是在抓药,就是在处理草药,还要时不时给你改善口味。只我一人,可伺候不了这一大家子。”

“不是还有左耳吗?”小夭嘟囔道。

“左耳是会洗衣熨衣,还是会做饭叠被?小姐,连你的衣物可都是公子在打理,咱可不能昧良心呐。”

小夭彻底无话,决定拿出最后的手段:“可是我在养着你们。我行医养的你们。”

“是是是,我们都靠着叶医师吃饭。”璟赶紧来顺毛,苗圃低头一笑,拿着菜果去了后院。

小夭说九繇不会拆穿他们,其实九繇已经告诉了子阳和子安。子安知道后也是良久无语,只是叮嘱子阳不要说出去。如真是九繇所料那样,他们是赤水家的高位子弟,那夫妇二人身份特别,只要在城内相安无事就好。

直到过了十多天,田里的黍子基本都收完了,城中开始说起城主大人的爱民之举。汇八方的说曲人,这几日都在说城主大人为农人割黍之事。说这子安城主,怕下雨误事,带着弟弟和友人一起到田里给一些收黍困难的农人割黍。民间田间还编了歌谣以颂子安:

满地金黄,片片黍浪,

天要误时,安不愿偿;

安在田间,黍倒农忙,

阳在田间,黍归仓房;

有安有阳,谷满丰仓。

“倒让他俩落个好名声。”小夭听说后,将手里没毛的掸子扔了出去,是彻底没用了。

掸子砸到了正要进门的子阳和九繇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子阳进门后看了看夫妻二人,一时摸不准他们到底谁是谁。看着医师夫人面有薄怒,觉得这个今天应该是姐姐,走过去问到:“姐姐何事生气啊?”

小夭不回答他的问题,只问到:“你们又来干什么?”

“我们割完了十日黍子,自然要来说一声的。其实不止十日啊,姐姐。”子阳说道。

“正是如此,我们完成了叶夫人的要求,自然要给夫人一个交代,也算是了结了我们之前的误会。”九繇还是一副微微含笑的样子,慢慢地说到。

小夭想起割黍一事本就有些不悦,又看到九繇的那副模样,心里就来气:“算什么误会,九繇公子心里不是清楚吗?何须我们来了结,妾身只盼着九繇公子不要再为难我们就行。”

“叶夫人言重了,九繇并无此意,九繇也愿与叶医师和夫人相交的。”九繇说道。

“相交就不必了,公子游历至此,想必不会久留,我们夫妻二人也是天下为家,四处漂泊,估计不会再和公子见面了。”璟不知何时去了后院,这会又从后院匆匆过来说到。

再见面你也不认识我们了,小夭心说。等等,璟的意思是要走了吗?小夭抬头看璟,带着疑惑。

璟看了一眼小夭,对子阳说到:“刚刚接到家中信件,有些家务事需要回去处理。我们在此地多得城主庇佑,子阳公子回去后,请替我向城主表达谢意,我们就不去打扰大人了。”

子阳知道二人身份不简单,肯定不会久留,但还是有些惋惜:“你们竟然要走了,我才与你们相识。”

璟继续说到:“红尘相识,倾盖如故,子阳你与我一个友人很是相似,能结识子阳,我也是荣幸。”

子阳听后,心里熨烫了些,说道:“得叶医师赏识我也荣幸,那就在此别过,愿你们一路平安,早日处理完家事,继续游历红尘。”说完行了一礼。

九繇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愿你们早日事成。”也行了一礼告辞。

“是族中出了要紧事吗,是瑱儿?”小夭急忙问到。

“安心,不是族中出事也不是瑱儿有事,说给他们听的而已。我确实收到了族中信件,信中问了一些相柳的旧事,我想着,正好你不愿看见九繇,不如我们亲自去一趟。”璟安慰小夭到。

“相柳的什么旧事?怎么需要我们亲自去?”

“涂山氏与蜃海城都和相柳有牵扯,所以城主在涂山氏面前并不避讳,直接去信族中询问可知道和相柳认识的奇人,最好是会医术的某个人。你也知道城主儿子有怪病,在四处求医。估计是这次相柳现世,让他想到了什么,所以才去信询问。我想着,相柳可能是给他留了什么话,所以想去看看,如果你真能治好了城主的儿子,也算是替相柳还了城主人情,替左耳还了相柳的人情,。”

“相柳还需要别人替他还人情吗,他可是算的很清楚。我只是不想见那个九繇而已。”小夭嘟囔着,但也没说不去。

璟也不拆穿她,继续问她:“为什么不想见九繇,是因为他要找相柳报仇吗?”

“他想报仇也得有人能让他报仇才行。我只是觉得,就算真是相柳现世了,他已经被哥哥杀了一次,赤水的仇也算是报了。哥哥已经不打算追究了,这些人还不肯放过他,实在是……有些可恶。”

“异地而处也不难理解,他们执着,小夭,你也太执着了,不要入障。”

璟的一语惊醒了她。是啊,他们要为亲人报仇不死不休,若是她呢,她要是为亲人肯定也是这样。她只想着相柳已死,什么仇也该放下了,可赤水的人不知道,还觉得相柳又现世了,想要手刃仇人。

“我,我只是觉得各为其主而已,本就没有什么对错,蓐收和禺疆打了那么久,现在不是也挺好。哥哥身为君主,替赤水报了仇,小祝融还亲自追到不周山,逼的共工自撞而死,这些都不够吗?我,我有些……”

“你不必解释了,我都懂,人心本来就是有所偏颇。那你要不要去蜃海城,听说城主给的报酬很是丰厚,我们都靠你吃饭,得听你的。”璟打趣着小夭。

“你都说了我们要走了,还赖在这里干什么,等着被人看笑话吗?”小夭白了一眼璟,随后又说:“赶紧去做饭吧,也算是自己给自己践行。”

左耳烧着火,璟做着饭,小夭和苗圃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一早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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