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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艺伎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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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忆清坐在路边,闷闷的咬了一口肉饼。

本以为马光吃草就行了,这样她省吃俭用,还有可能跑到最近的昆仑联络点。想不到马吃的比她还多。

现在苏忆清每顿只吃半个馒头,又把马卖了,遇到好心人就蹭一段儿车,蹭不到就自己走一段。但是这样她的钱也捉襟见肘了。

苏忆清原本家境不错,加上秦之行的刻意富养,苏忆清从来没尝过缺钱的滋味。

以前在秦之行的荫蔽下,从不觉得自己缺少什么,但现在充分明白了生活的艰难和穷人的窘迫。

苏忆清找了份刷碗的工作,不到一天就放弃了。手上长冻疮不说,这点儿微薄的薪水大概干三十年就凑够去昆仑的路费了吧。

苏忆清这才意识到秦之行以前给了她多少庇护。

苏忆清垂头丧气的走着,前面的大娘掉了一个小包,从包的缝隙里能看到几锭银子的闪光。

苏忆清的眼睛居然跟着放光了,有这几锭银子就够走到昆仑了。那我……

“大娘,你的钱掉了。” 苏忆清心里默念:好事不会轮到我。

想不到大娘一点儿也不领情,瞪了她一眼,拿钱扭身走了。

果真是碰瓷儿的。

路人笑道:“姑娘,你是个好心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路人不知道,苏忆清这个好心人每天都被穷醒。

世界很美好,世道很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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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都王捕头最近很郁闷,他的辖区内两伙小混混最近矛盾重重,好像是因为一个混混的老婆出轨到另一伙的一个混混家去了。今天又扬言要决一死战。他只好先带兵跟踪着混混们。

混混们的约定地点居然在闹市区,还没等王捕头定下神,又上来一伙人,混混们突然二话不说操刀就打。两边生死相搏,呼喝声声,周围人都尖叫着四散奔逃。

只有一个女人,只是抱着饭碗往旁边让了让,低头接着吃。

王捕头一下子就盯住了这个女人。如此枪林箭雨中还能岿然不动,必然是首领!王捕头示意他的大头兵们先放下混混们不管,一伙儿人悄悄向那女人靠拢,出其不意的将人绑了,扭送至府衙。

苏忆清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吃碗面也犯法了,大呼冤枉。

城守听罢王捕头的汇报,拍着桌子大喝一声:“还不认罪!生死相搏中还能安稳如山,不是首领是什么?”

苏忆清委屈的说:“那面我必须吃,那是我身上最后一点儿钱买的面……”说罢积攒多日的委屈突然爆发出来,仰脖嚎啕大哭。

城守和王捕头面面相觑,县令老脸一红,说:“小姑娘你缺多少钱?”

苏忆清食指相碰放于胸前,“大概一百多两……”

城守老脸又一红,苏忆清抢着说:“能麻烦您老帮我找份儿工作吗?我会教书也会弹琴。”

城守忙不迭的点头说: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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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地主是当地的富户,人有钱了就想风雅一些,也对孩子的教育抓的更紧。

毕竟是秦之行这种旷世大家教出来的,苏忆清琴声让李地主神魂颠倒,惊为天人。李地主又拣自己会背的书提问了几句,苏忆清自然是对答如流。其实苏忆清琴棋书画中,画拿不出手,其他三样还是很能引以为自豪的。

李地主满意的点了点头,决定将苏忆清留下了。

谁知李小公子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我看着她的脸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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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守也算是个实在人,他想了想,跟苏忆清说:“实在不行,我介绍你到酒楼里弹琴吧,不用露脸的。”

苏忆清答应了。

醉香楼是昌都城最高级的酒楼。官员应酬,来往商户,文人墨客吃饭的时候都愿意有个背景音乐,显得自己文雅有趣。

“也就是看在城守大人您的面子我们才要了你,要不你那张脸,让人怎么吃得下饭?” 醉香楼封老板叹道。

苏忆清藏在一个丝帘后面,每天要弹六个时辰的琴,有时甚至通宵。

这时候发现钱真是个好东西。自由固不是钱所能买到的,但能够为钱而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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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是如此之轻,以至于无法察觉;又是如此之重,以至于无法挣脱。

秦之行站在雪峰结界里,举目四望。外面不管怎样寒风凛冽,结界内永远温暖如春,流水潺潺,百花齐放。

太耗费真气了。

秦之行想去掉结界,抬手良久,但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

花园有两株树逐渐长成并蒂之势,苏忆清以前也最喜欢在树下弹琴。秦之行偶然发现,一颗树上刻着“清”,一颗树上刻着“信”,是苏忆清那拙劣的雕刻笔法。

秦信,字之行。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己;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己。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这个名字,也是父母对他的期望吧。这个名字只有苏忆清等少数几个人知道,是苏忆清最早认识秦之行时的名字。

秦之行久久注视,轻声叹了口气,心中却莫名的想起了苏忆清临行时失落的神情。

但去莫复问,白云无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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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琴的人很快发现了苏忆清的妙处。

不出一个月,苏忆清已经成了昌都城最炙手可热的琴者,许多文人墨客都慕名来醉香楼听琴,连带着醉香楼也成了最抢手的食府。连昌都城有点儿名望的人大摆延宴时都会请苏忆清上门弹琴,苏忆清的档期排的满满的。

苏忆清每天晚上回到住处,最喜欢的做事情就是数钱。苏忆清乐颠颠的算着,再干一个月就应该够路费了。

圣君,我马上就能见到你了。苏忆清梦里都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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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肯去花街弹琴就更挣钱了。” 封老板建议。

苏忆清吓得脸都白了,连连摆手。

封老板摇头失笑。二人继续在酒楼的后花园里合计生意。

一个鲁莽青年怒气冲冲闯进花园,对着苏忆清鼻子大声骂道:“苏大家,昨晚为什么答应了去我家弹琴,最后又没去?”

苏忆清心里一惊,昨晚封老板明明安排她去金寺桓员外家弹琴,肯定是封老板收了这青年的定金,后来又抵不住金员外权大势大,不由的望向封老板。

封老板这只老狐狸眼珠转了转,说:“孟公子,弹琴是要讲心情的,苏大家想去哪家就去哪家,不过呢,定金可以双倍退给你。”

“你说的轻巧,昨晚上贵客们等了一整晚!我今天都成了笑柄了!” 孟公子怒火更盛,猛然抬起脚将苏忆清踢到湖里。

寒冬腊月,水寒风似刀。

苏忆清顿时觉得周身被冰冷刺骨的寒水环绕,拼了全身的力气奋力挣扎,勉强认清方向爬上了岸,却又被孟公子一脚踹下水去。

酒楼佣人们惊呼声四起,迅速向到湖边围拢。

苏忆清觉的自己几乎撑不下去了,全身如同铅块一样,慢慢的沉入水中。

当苏忆清被七手八脚地拉上岸后,精神涣散了许久才定下心神,却发现大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苏忆清心中一惊,慌忙摸摸脸上,面具已经掉了,糯米纸糊的伤痕也已经被水泡化,那张清丽无暇的脸,已经暴露在众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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