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凡宝贝!”嘎嘎啄了啄伊凡的脖颈,开始炫耀他一早上的伟大成果,“你看!我给你抓了三条小鱼!”
伊凡睡眼惺忪,看着地上活蹦乱跳的小鱼忍不住埋怨,“我自己去抓就可以了,你不用这么麻烦的。”
“不麻烦,我可是答应你要一直给你抓鱼吃呢。”
伊凡宠溺的蹭蹭他,低头将三只小鱼尽数吃掉。
开了春河面的冰也就化开了,这个时节最是舒适,春风拂面,不冷不热,一切都是刚刚好。
“宝贝我们一起去溜达吧。”嘎嘎诚挚的邀请伊凡陪他逛大街,伊凡什么都好,就是懒了点,蹲在那一蹲就是一整天,像个雕塑似的。
“行。”伊凡刚走出鹅棚,从小黑窝里“蹭”的窜出一只狗,这只狗比小黑还要大两圈,立着两只耳朵,又黑又宽的嘴巴子,还有微微塌着的后腰。
没错,这就是长大后的小胖狗。
而且他也有了自己的名字,是村长女儿亲自命名的:彪子。
本来为了赶时髦要叫丧彪的,但是村长对于这个“丧”字很是忌讳,所以最后中和了一下,改为彪子。
这个名字太二了,二到嘎嘎和伊凡压根叫不出口,只能继续喊他狗儿子。
“我也去!”
彪子从狗窝里窜出来直奔嘎嘎面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舌头从脖子根儿舔到额头,嘎嘎脑袋上立马竖起几根呆毛。
嘎嘎,“……”
伊凡笑个不停,“你儿子给你做的新发型。”
“哎呀!”嘎嘎又气又笑的用翅膀整理下,面对坐在他对面一直吐舌头的彪子他实在说不出苛责的话,“不是说了不要舔我吗?你现在不是小时候了,你来上一口我就跟洗脸了似的。”
伊凡笑的更大声了。
彪子摇着尾巴,身后被他甩的尘土飞扬的,“忍不住,鹅爸爸你不懂,这是狗的天性。”
嘎嘎真是拿他没办法,无奈挥了挥翅膀,“走吧,出去逛逛。”
彪子跟小时候一样,活泼好动,出了门就一溜烟儿的跑没影了,伊凡凑过去跟嘎嘎小声说,“你有没有觉得咱俩的狗儿子跟别的狗不太一样?”
嘎嘎自然也发现了,“确实,咱俩的狗儿子是为数不多的,长大了还依旧很威武帅气的土狗!”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他可能不是土狗。”
伊凡的话让嘎嘎木了一下,不是土狗?那是啥狗?
彪子是他俩在别的村子捡到的,一般这种贫困的农村是不会有人买宠物狗来养的,所以他一直以为彪子只是一只较为聪明的土狗。
伊凡,“我注意过,彪子长得很好看,体型也大,我见过的所有狗中只有他是立耳,而且他比其他的狗都要聪明,比如撒娇卖萌,没人教他自己就会。”
听伊凡这么一说,嘎嘎恍然大悟,确实啊,他们捡来的狗儿子确实不太一样,难道彪子是城里的宠物狗?
嘎嘎在后面喊道:“慢点跑!”
可彪子压根没听见,嗖的一下就没影了。
嘎嘎叹口气,“按理说他已经不是小狗了,怎么还是这么淘气呢”
“还不到一岁,正常。”
嘎嘎和伊凡来到小河边游水,伊凡优雅划水的同时顺便将肚子填饱了,嘎嘎也泡在水里将羽毛清洗一遍。
游完水之后简单在村子里逛一下就回家了,两只大鹅的生活简单平凡却很惬意。
相比从前惊心动魄的经历,伊凡还是比较喜欢现在平静的生活。
前些日子他们又知道了一个好消息,就是那两个偷狗贼被抓到了。
是村长女儿在县城上班时听到的,然后又转达给老村长。
从老村长和村民的谈话中可以得知,那两个偷狗贼不是本地人,且已经连续作案五六年了,最近这两年才流窜到这面的。
从前他们运气好,偷完狗直接装车卖到远处,这次却被一个好心的小男孩把狗给放了,他们没办法,就只能是退而求其次倒腾些水果蔬菜的,结果赶上市里领导来检查,警察就把这些违规贩卖的车给扣押了。
做手续的时候发现这辆车竟然是已经挂失的车?
输入身份证时发现这俩人不仅不是本地人还都有盗窃前科?
buff直接叠满,所有巧合的事儿都撞到了一起,警察们打算再深入的调查下,在审讯室待了没几个小时,在大记忆恢复术下,两个人的心理防线被突破,一股脑的全都招了。
村长女儿说这事儿还上电视了,那些丢狗的都相继来公安局报案,估计没个几年是出不来的了。
农村的狗丢,城里的狗也丢,狗肉馆里的宠物犬百分之九十都是他们趁着主人不注意偷来的。
伊凡感叹着,“所以啊,遛狗一定要牵绳,我记得主人家的杜宾犬不仅牵绳还戴嘴套呢。”
嘎嘎,“这些唯利是图的混蛋太多了,城里他们没那么好下手,咱们农村的每到年关都得遭殃。”
“这下好了,终于抓着了。”伊凡夸赞着,“警察叔叔们就是靠谱!”
“害,人类可是很聪明的。”
悠闲的日子过了没几天,老村长家里来个客人,俩个人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嘎嘎回来时就发现鹅棚空了。
应该在里面睡懒觉的伊凡不见了。
嘎嘎出门前还问过,伊凡说要睡懒觉,嘎嘎就自己出门了,眼下伊凡却不见了,鹅棚外竟然还有几根白色的羽毛,这让嘎嘎心里陡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焦急的唤来红顶顶,“你见到伊凡了吗?”
红顶顶东张西望、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嘎嘎更急了。
“你说呀!他去哪儿啦?”
红顶顶指了指大门外,“被主人抓走了。”
!!!
“抓走了?!什么意思?”
红顶顶叹口气,“我也不太清楚,主人将他翅膀缠住放在了篓筐里,然后骑着自行车走了。”
嘎嘎不敢相信,他的主人将伊凡卖了?
“你别担心,主人抓他的时候他反抗了,我依稀听见主人说什么明天就回来。”
“明天?”
这一天一夜的,主人会将伊凡带我去哪儿呢?
嘎嘎整只鹅都不好了。
按照他对老村长的了解,伊凡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嘎嘎还是不放心,他在院子里转悠了好几圈,最后心焦的在屯子里直溜达到夜幕降临,看见老村长骑着自行车慢悠悠回来时嘎嘎赶紧迎上去。
离着老远就能闻到酒味儿,老村长喝了酒,脸红扑扑的,他见嘎嘎过来了,怕自己东倒西歪的撞着他,赶紧下来小跑着刹车。
“在这干啥呢?”
嘎嘎焦急的看了看自行车上挂着的箩筐,空的。
上面还粘着几根洁白的羽毛。
嘎嘎急的嘎嘎直叫,脖子都抻得笔直,主人将他的凡凡弄哪儿去了?为什么他自己回来了而伊凡却不见了?
老村长步履瞒珊的推着自行车,念叨着,“哎呀别叫啦,吵死了,明天,明天就回来了。”
“明天,我就接他回来了。”说完就摇摇晃晃的进屋了。
嘎嘎听了还稍稍放心些,他主人他还是很了解的,而且他也不会骗一只大鹅啊。
第二天嘎嘎目送老村长出了院子,看他那副焦急的样子红顶顶在身边安慰着,“哎呀嘎子兄弟你别担心。”
“哎。”嘎嘎蹲在地上,脖子也不自觉的放低,“主人带他去哪儿了啊。”
红顶顶咕咕咕的叫了几声,“隔壁村有个养鹅大户你知道不?”
嘎嘎抬头看他,“知道啊,咋的啦?”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红顶顶也就不打算再瞒着他了。
伊凡被带走的那天红顶顶正好在院子里看孩子,所以老村长和神秘人的对话他听了个大概,对于那些专业名词他是听不懂的,但是他能听懂下蛋。
嘎嘎,“下蛋?”
“嗯,现在十里八村谁不知道咱家有个天鹅,这玩意多稀奇啊,在城里也值钱,那个人就跟村长商量借伊凡用一用。”
“用一用?”
红顶顶歪着头,“就是让他跟母鹅下蛋啊,嘿,我还真好奇那蛋里孵出来的会是什么。”
嘎嘎觉得脑袋好像被什么砸了一下,即使有羽毛他还是觉得浑身冰冷,伊凡被借出去配种了?
跟别的母鹅?
红顶顶看嘎嘎心情低落,还上前安慰着,“其实这也没什么啦,你看我不是也有好多老婆吗?就借用一天,问题不大。”
嘎嘎有些委屈,“那明年呢?后年呢?大后年呢?他每年要跟那么多母鹅下蛋,那我们还算什么伴侣啊?”
“他说过他只有我一个伴侣的。”
红顶顶,“可你又不会生蛋。”
“生生生!生蛋了又能怎么样啊?很厉害吗?你的蛋孵出的小鸡整天叽叽喳喳的!到处乱跑烦死了!”嘎嘎一瘸一拐的回了鹅棚,留下一脸懵逼的红顶顶,聊天聊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攻击他的孩子?小鸡不就是叽叽喳喳的吗?
嘎嘎躲在鹅棚里一声不吭,说不清是生气还是委屈,反正就是止不住的想要哭。
可他不能哭,这太丢人了,三妻四妾在动物里本来就是常态,就算答应了只有他一个伴侣又能怎么样?反正违背了誓言也不会真的遭雷劈。
要是真的会有雷就叫它劈死自己好了,反正这种残疾的大鹅早晚都是会被抛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