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他只想为她好,如今被她误会了,他忽然想破罐子破摔,加快两人进展。
他扯开她的真丝被,一手把她拽入自己的被单里。
肌肤与被子摩擦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响着,丁影心头乱跳,秦晏洲的手已经抚到她后颈,炽热有力。
她很重的咽了咽,料到两人迟早有这一天,只不过来的太突然。
吞咽声过于响亮,那股豁出去而非情愿的氛围被秦晏洲察觉,他倏地停下,抽回自己的手。
残乱的气息仍在交换,丁影的呼吸像针似的刺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干脆翻被离开,留她一人在床上。
“睡吧,不会有事。”他留话,声音哑的吓人。
傅钰上楼休息时,正好看见秦晏洲独自坐在小厅沙发上,头发有点乱,眼眸没了亮光,面色稍微颓废,指尖夹着根亮了火星的香烟。
她捂着鼻问:“在家里抽什么烟。”
“就这根。”声音依然有点低哑。
“早点休息。”傅钰睨了他一眼,看破没说破,进了次卧。
一根烟抽完,秦晏洲才感觉缓过来,身上一股烟味,他去洗了个澡,重新回到主卧。
丁影依旧侧卧,背对着他躺下,这一次没紧贴着床边睡。
秦晏洲回到自己的床位,他沉住气,熄灯睡觉。
翌日。
丁影醒来,她睡在床中央,枕在两个枕头中间的缝里面,伸手摸了摸秦晏洲睡过的位置,还是温热的。
昨晚的事天旋地转的涌入眼前,她莫名怦然心乱,起身时床上剩她身上一条被子,是秦晏洲的,另外一条属于自己的被子不翼而飞。
昨晚发生了什么,她怎么没有听见什么动静,甚至可以说......睡得不错。
梅姨和傅钰在厨房,丁影洗漱后下楼问好,目光在客厅环视。
傅钰留意她那点心思,告诉她:“晏洲在地下室锻炼。”
恰好秦晏洲从旋转楼梯上来。
运动过,他浑身湿汗,腹肌在运动衣上若隐若现,腿部线条优越修长,丁影在他身上停留两秒,才缓缓与他对视。
秦晏洲走到她眼前,低声调侃她:“昨晚睡得不错。”
那道眼光芍芍热烈,丁影想起失踪的被子,眼前不怀好意的秦晏洲肯定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哼了一声,“当然。”
秦晏洲接着笑说:“不好奇昨晚发生了什么。”
“不好奇。”丁影小声回答,转身回到餐椅落座,扬声说:“满身都是汗,你快去洗澡。”
傅钰在厨房里接话:“我们等你再吃早餐。”
秦晏洲知道丁影这是借东风煽自己,失声摇头笑,看她的眸色中,无奈又温柔。
傅钰待到下午就走了,丁影和秦晏洲送她到机场,安检口前,傅钰又塞给丁影一个大红包。
昨儿才收过,今儿丁影摆手说不要。
“妈给你的,收下吧。”秦晏洲吭声,丁影只好收下。
正逢送两人送傅钰进去,口袋里的手机在响,丁影一时接应不暇,没看清来电显示,已经举到耳边接听。
“丁影,我为我妈昨天刁难你的事道歉。”
丁影脸色霎的变难看。
哪壶不提开哪壶,就因为这个破电话耽误她送妈登机?
咚的一声随手挂断,靳识琛眸色一惊。
他坐在书椅上,紧攥手机,气息愈发鸷险。
高速路上,卡宴跃入车流。
丁影的手机在响,她挂断,电话又响。
“接吧。”秦晏洲目视前方,握方向盘的力度在加大。
丁影吸了口气,指尖点了接通。
“靳董,所谓何事?若是与罗董有关,那还是免谈。”
她用的是‘还’这个字,秦晏洲如同侦察兵愕然警觉,想起机场丁影那通迅速结束的电话。
“丁影,你的信我一封也没有弄丢。”
丁影如鲠在喉,她想划清界限,有秦晏洲在,有些话很难说出口,化为一句:“与我无关。”
“靳董日后联系我的秘书就够了。”丁影挂断,卡宴已超越数量汽车,秦晏洲临近超速,她坐在副驾,背后有股强劲的推背感。
“很危险,慢点。”
丁影的话奏效,秦晏洲松下油门,驶入匝道,慢慢道来:“靳氏投资的新游轮明天首次下海。”
言外之意,同圈子里的人会去庆祝,一来是人脉积累,二是向靳氏表态。
“明白。”丁影应话,看起来不像被那番电话影响。
秦晏洲莫名心燥,他偏眸看她,“若你不想去,不用勉强。”
丁影也不笨,倒是没料到秦晏洲会为自己考虑,她摆头否认:“靳氏是靳氏,靳识琛是靳识琛。”
她以为秦晏洲会夸自己两句,却被问:“你和他一直有联系?”
丁影被秦晏洲光明正大的打听,偏身看他,“还好。”
许是她乱想,莫名认为秦晏洲身上多了股醋劲。
她总不能说自己被靳识琛天天送花,这话得多招秦晏洲投来诡谲的眼神。
隔天,两人登上游轮,以秦氏夫妻名义。
游轮停在岸边,名流、明星、记者逐一登轮。
靳氏以本生本,一次游轮宴会已经足以是成功的宣传。
邮轮驶离岸边,庞然大物在岸上人看来,速度缓慢,平稳游历,像海上的一条巨鲸。
作为亚洲最大的新邮轮,邮轮外观是银灰色的涂漆,阳光下闪闪发光,层叠交错的房间阳台,奢华的建造美感,透露着极奢极欲铺张。
邮轮三楼的酒会上,场地是中世纪宫廷风布置,极尽奢华物欲无尽。
丁影在酒会上以酒会友,知道不少有实力有经验的集团会参与挪威海底隧道的投标。
这场酒会上,属于立盛的竞争对手多的是。
有人主动向丁影介绍自己。
明威公司,总经理方辞健。
丁影对这个公司印象不大不小,要说这个公司有什么大业绩,似乎说不上来,小工程业绩,倒也不少。
说起来,立盛与明威是竞争对手。
两人原地浅聊,像现场数位来宾,点到即止。
丁影碰上蒋意,已是一小时以后的事情。
“秦太太,好久不见。”蒋意举着香槟杯,姿态有模有样。
丁影睨了她一眼,蒋意秒打回原形,在她耳边贱嗖嗖道:“我学的像不像。”
“给你打个9.5分,百分制。”
“......去你的,秦总呢?”
“谈商去了。”
登轮后,秦晏洲被别人贴着热脸谈投资,两人自然而然分开。
“那行,今天我们是姐妹团。”蒋意对此很满意。
游轮出了公海,赌场正式开放,不少人涌向赌场,购物区倒清净不少,两人悠闲来悠闲去,买了衣服又买包。
两人边聊变逛,蒋意谈起自己有空去暮沙半岛找丁影一趟。
“等秦晏洲出差,我就招待你来。”
蒋意顿时脚步一停,那张脸就差把‘震惊’二字写在脸上,大声问她:“你不是一个人生活吗?”
察觉不少眼光被她吸引,她小声道:“怎么回事,你怎么和秦晏洲同居了,云顶壹号时候你不是一个人生活吗?”
先入为主的思维,蒋意自然也丁影这次是独居,没想到和一个成年男人同一屋檐下。
她想到老家那句话,要命的咧。
蒋意看她的目光慢慢变了味,连啧数声,“小看你了。”她凑到丁影耳边询问,丁影憋出一句:“去你的,正经点。”
她看见蒋意眼里有点失望,用手肘撞她,“想什么呢。”
“孤男寡女,不做点刺激的事情?”蒋意已经竭力让自己声音小点。
“顺其自然。”丁影把她的脑袋别到一个玻璃橱柜里的真皮女包,分散她的注意,蒋意贱兮兮的语气调侃她,“做好措施。”
“去去去。”丁影推着她进门店,让她住嘴。
一物降一物,她还真说不过蒋意的嘴皮子。
蒋意收敛了点,没在耍嘴皮子,丁影给秦晏洲发了条信息【蒋意也在,我今晚在她房间过夜。】
看到这条信息的秦晏洲,脸颊绷紧,后悔登轮后和她分开。
旁人见他气场危险,赔笑离开,车以恒问他怎么了。
他说了一句:“前有老虎后有狼。”
天黑后,游轮在海面静止,准备燃放烟花。
黑暗不见边际的海上,游轮气氛醉生梦死。
甲板站满了人,栏杆边隔几步就站了名船员守着,生怕有游客失足坠海。
还没等到烟花秀,蒋意要找卫生间,留下丁影一人享受海风。
没等来蒋意,却等来了不速之客。
汪允然。
她喝醉了,双眼汪汪发红,船体稳定她却走得摇晃,腔正字圆的控诉丁影:“你到底有什么好的,靳识琛看上你什么了。”
关我屁事,丁影心想,哪来的雌竞。
丁影不理她,汪允然倒是委屈上了,“我跟你说话,你回答我啊。”
那次在时装秀场以后,她黑卡被收,与靳识琛的绯闻清零,自知攀高枝已经失败。
她被警告不得再出现在靳识琛眼前,如今在游轮看见丁影,醉酒的她不知自己把怒意转给丁影。
丁影也不是吃素的,面色寡薄的睨着她。
汪允然年轻,比她小几岁,在浮躁的娱乐圈,人也心高气傲,丁影眼里,她像被宠坏的小女孩。
“靳识琛不是你能惹的人。”她好心提醒,寻思蒋意这厮该不会掉马桶里,这么久还不回来。
殊不知这句话像一巴掌打在了汪允然脸上,她急得抓着丁影,叫骂着:“你什么意思,你说我配不上,那你能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