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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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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控联系好之后,尔甜立马就去调查了,可是让她很失望,没有刘姝的号码。

文于砚的通讯录从不备注名字,不知道是他脑容量太大,还是另有隐情。

刚踏出通讯公司的门,尔甜又立马折了回去,“您好,麻烦把这些号码的登记名再给我看一下。”

......

忙完这些,她回到了公司,迎面而来的是冰冷的目光,还有几道带着强烈的嘲讽,来自邹一彤那间办公室。

刚坐下没几分钟,王经理让她到总办公室,里面的几位老总脸色铁青,她刚坐下,骂声就抛了过来。

“抄袭?”燕总语气强烈不满,“没那个本事就滚回家去,别给ER丢人!”

刘总一直是个老好人角色,骂人也柔中带刺,“小尔,设计这行本来就是靠本事吃饭,多少天资就拿多少工资,能力不行,后期慢慢提高,你怎么自己想不开跑去抄袭别人了呢。”

“我没有。”

“还没有!”燕梁嘭地一下摔了杯子,负责端茶的助理吓了一跳,王经理也面露惧色,“对家都拿着证据上门了,你还敢狡辩!”

“小姑娘,别这么倔,不可否认,你一开始的设计是让人眼前一亮,但后来的比赛中每况愈下,现在竟然做起自毁前途的事来。”刘总劝尔甜,“公司不是做慈善的地方,如果你再不知悔改,我们只好动用法律的手段。”

其实法律不过是他用来吓唬尔甜的,他们都知道尹家有多难缠,反而害怕对方先动用了法律武器,把事情搞大,坏的是ER的名声。

所以对于内部,他们必须保持声调一致,先把事情压下来,再寻找翻盘的办法,可没想到该用的恐吓方法都用了,尔甜仍是那句话。

于是开会的时候,她被排除在外,站在门口,她仍然能听到里面传来激烈的讨论声。

抄袭之事,不能再犯。

一旦罪名成立,ER男装也难以抬起头。

连着三天,他们把该用的手段都用了,尔甜死不低头,尹家已经咬到了门口,没办法,燕梁让质控回来管,一是知道他这人混,手段无下限,二是站在高层的角度,有些事不好追究得太过火,那样显得没肚量。

质控说行。

但答应了之后没立即去公司,而是去尹见春家体会了一把“泰式按摩”。因为尹见春是个夜猫子,喜欢混迹于各大晚场,时间一长就容易腰酸背痛,去年心血来潮请了个按摩师回家养着,由于对方手法甚好,为人也很规矩,就一直养到了现在。

质控交代那个按摩师重点摁腰,尹见春说他现在也没性生活腰怎么还折了。

他转头的时候从桌子上拿了个梨扔他,心里烦,就知道不能在车上发情。

“你老婆怎么样了?”尹见春接住那个梨,放在嘴里咬。

“你说呢。”

“那你也不去看看。”

按摩师摁到某个地方让质控咬了下牙,很疼,这是那晚摁她头的时候,她突然放倒了座椅,害得他直直往后面一晃,腰闪了。

缓解了会儿酸楚,道:“我现在跟ER什么关系?燕梁知道我巴不得他们掉层皮,要是他们出事我立马就赶过去,按照那两个多疑的心性,硬生生也能扯出几条罪名来。”

“也是,这次他们能这么快上钩,因为牵扯到了我家房地产的生意,他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我爸手头的肥肉够他们分好一会儿的。”尹见春看着他,有件事不太明白,“我爸跟他们合作是因为ER要开分部,到时候地皮可是水涨船高,分出去的东西一把就能捞回来,但你暗地里插一块地进去干什么?这钱你放在眼里?”

“那不是我的地。”

“谁的?”

“质加的。”质控说,“早年尹叔广收地皮,难免有几片质量不过关的,底下是埋了死人还是藏着废料,不挖开怎么知道。”

他通过尹见春递出去的是富元山庄的地,那里风水好,地理位置绝佳,但质控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开发,因为从尹流手上接过来的时候就知道底下有棺材。

当时那地儿已经在尹流手上压了好几年,他让他别接,这园子有死人,不吉利。

质控说接,那会儿比较年轻,更关注的是这家主人的奇闻异事,觉得买了人家的园子就买断了人家的故事,他甚至还进废园子里待过两晚。

那里阴气是真重,后来他请大师来看过,大师建议他把户头转给质加,以鬼压鬼,能保其命。

他没信,但还是过了户。

燕梁前段时间通过燕华给医院施压的时候,他曾重点调查过他,知道他以前在卞南市做过生意,那里专门生产玉器。

燕梁做的是上流人士的生意,他们不仅讲究玉器的成色,还在乎款式是否与众不同,他抓住了这些心理,每一件玉器都精挑细选,独一无二。

质控专门去了一趟卞南,查到了当年燕梁的走账信息,在上面发现了一对牛头门坠,左牛角的坠子就挂在园子的暗道里。

不管燕梁跟这件案子有没有关系,只要他把这地儿拿去,关系就自然扯上了。

质控摁得差不多了,给尹见春使了个眼色,尹见春便让按摩师出去,问:“有秘密?”

质控把其中缘由讲给他听,他说:“死了人我是知道的,那块牛头门坠我却不清楚,你认为这事儿跟燕梁有关?”

“不知道,不管有没有关,燕梁把地买过去肯定要动,一动这事儿就落他头上了。”

“但万一查到最后燕梁跟此事无关呢?”

质控翻了下身子,腰间的酸痛在转身的时候猝然散开,“那就硬扯上关系。”

“为什么?”

“为了让别人不敢再动质加。”

.

质控在尹家睡了个下午觉才去公司,到了那就钻进尔甜的办公室里,什么话都没说,先看她的嘴。

那晚磕破了,她因为这事儿几天没理他。

确定嘴无大碍后,坐她对面,她连头都没抬,一直在玩手机,他在桌底蹭了她一脚,“当甩手掌柜呢?”

“我已经摊明白了,这点事儿你们几个领导人再解决不了,死了算了。”

她眼睛都没离开过手机,在打字,跟他说话的时候不太客气,但对着屏幕表情挺柔的。

“跟男人聊?”

“跟你有关系?”

呵,果然一下床就变脸。

把她手机拿过来,没看聊天记录,直接盖桌面上,她刚要动怒,他五指摊开让她冷静,“完全没带任何私人情绪,就是接到上头通知来跟你聊聊,这事儿他们不想闹大,以和解为主,要是你能松口道个歉,既能保住工作,又让大家面子上过得去,皆大欢喜。”

“搞得你们好像是一个阵营的,这事儿什么走向你不是一清二楚?”

“我真不知道。”

放屁。

他猴精的一个人,打仗之前不可能不把后路看清楚,甚至路上有几个障碍都会被他扫除,这会儿装纯来了,一问三不知,不就是看不惯她跟别人聊天,想把她的时间都占用。

“我按实说话,一没抄袭,二不道歉,让尹见春往死了告。”

“然后?”

尔甜吸一口气,看他这满脸“我真不懂”的样子,想扇他。

“这盘局把我跟尹见春都堵上了,这个‘然后’之后,你要是真看不懂,我就把你踢出局了。”

“狗脾气。”质控把手机掀开,见手机被耗没电了,递给她,特内疚地问,“我这样,不会耽误你们聊天吧?”

茶死了。

尔甜接过手机:“你去死吧。”

.

MOSUN的人都知道尔甜摊上事儿了,都有意没意地往她门前凑,门的隔音不错,听不出什么,可口口相传,倒也编出了不少故事。

设计师一:“你们听说了吗,尔甜挂在总库里的那几款是抄的。”

设计师二:“听说了,好像尔甜跟吉德那个设计师有些过节,故意恶心人家呢。”

设计师三:“我知道我知道,两人因为一个男的争好久了,听说之前还闹出过人命。”

设计师一:“人命?”

设计师三:“嗨,就那点事儿呗。”

......

越传越玄乎,甚至还有人去问祝长夏尔甜肚子上有没有疤。

祝长夏没理她们。

八卦具有集体性,一旦有人脱离团体,就会被当作靶子射击。没几分钟,祝长夏的身世就被扒了出来,父母务农,每年领低保生活,到旌朝念书的钱还是别人资助的。

闲聊之间,把她前段时间收钱办事的底儿也给揭开了,一时间,那间办公室上方聚集了很多风雨,有些人在光怪陆离的大城市里生活惯了,养出了一身捧高踩低的毛病,见祝长夏在倒水,就挤过去,杯子碰杯子,水满之后,红灯亮,热水要等下一波。

而五分钟前,她还是排在第一个的。

放以前,什么情绪她老早挂脸了,但栽了跟头之后,学乖了,知道有些人她肖想不到,有些亏她不得不吃,扫了一圈之后,发现好像只有尔甜能玩。

每笔仇给你记得明明白白的,不消气的时候绝不给你好脸色,但如果真跟她混到一个圈子里,她能替你出头,也能让你出风头。

端着空水杯回到办公室,见质控在,犹豫了几秒,准备出去,质控让她留下,三个人坐在桌子的三角,尔甜让她把这几天画的图打出来。

她照做:“怎么了吗?”

尔甜扫了几眼,款式华丽,很符合现下年轻人的审美,祝长夏的图基本不用她审核,两人的风格不一样,但总体来说并不冲突,所以她也放任她自己发挥。

尔甜把图交给质控,又对祝长夏说:“第四轮比赛下周一开始,你把设计理念拟成稿子,家里对着镜子多练两次,上台时别卡壳。”

“啊?”祝长夏惊讶,“上台?”

“你不是想看看有钱人的钱你能不能赚?”

质控的目光也投在她身上,她突然觉得手心溢出了汗,“你是说,这一场,让我上?”

尔甜点头。

她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刚才在茶水间被排挤的一幕以后还会不会出现,取决于她这一仗打得漂不漂亮,但从小到大她从来不是出彩的那个,此时有些慌:“我能行吗?”

尔甜瞥了她一眼,“之前跟我横的那劲儿哪去了?”

祝长夏脸一红,看了质控一眼,质控一脸懒散,好像根本没听女孩儿讲话的兴趣,半闭着眼,走神呢。

“我需要做什么?”

“就一个,别怵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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