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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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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两年留在班里的女子是越来越少了,今日又有人要离开,最后一节课,总是让人期期艾艾的。

离开国子监,一般是男子弱冠女子及笄的年龄,其中男子或还可以留一留,等到谋得差事再说,但女子一般都会在及笄左右离开,回家待嫁。

耳边有人在依依不舍,宋云澜撑着脑袋看着他们,一边在心中感慨,这国子监的日子虽然舒坦,但也确实容易把人养废了。

这些少女情长的事儿,她竟然也看得起劲。

007之前一遍遍地催促她离开,虽然她嘴上没有答应,但不代表这些话没有进到她心里去。

宋云澜盘算了一下自己的身家,这十年的时间可真是太怠惰了。

果然,头顶天天悬把刀的日子才能逼迫人上进。

宋云澜手指在纸上划拉,发出轻微的摩擦声,透露出她此时内心的波澜。

“云澜,你的生辰快到了哟~”

宋云澜收回不自觉飘远的思绪,看向眼前的人,堂溪香凑得很近,还伸手点了点宋云澜额间的红痣,宋云澜被戳得歪了歪头,答道:“好像是的。”

这个时代的宋云澜生日和她以前是同一天,但她以前就没有过生辰的习惯,生生死死之间谁还能记得生日这种小事。

而宋家又有个习惯,小孩子的生日不会大办,所以宋云澜前几年的生日也不过就是家里人一起吃顿饭,再在堂溪莫他们手里收几样小礼品也就是了。

听到宋云澜的回答,堂溪香手都痒痒了,就想捏捏宋云澜的脸,“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是好像呢?”

每年过生辰对她而言可都是大事,母后都会带着宫人和她一起做长寿面,还会精心准备她的礼物逗她高兴,说这一天她就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虽然她觉得就算是平常的日子,她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要不今年咱们出去玩儿吧?”堂溪香拽着宋云澜的手轻轻摇晃,“去哪儿都好,总得和平常过得不一样才好。”

宋云澜心算了一下,“可是,那一日并不是休沐啊。”

堂溪香琢磨了一下,其实她想说可以逃学来着,但是想着宋云澜又不是她九哥,让她逃学她肯定是不乐意的。

“那等散学吧,我和母后说一下,那天我住你家可以吗?”堂溪香眨巴眨巴眼睛,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

宋云澜:“...”行吧,也不是第一次了,堂溪香第一次住到宋家的时候还摆了好大一个阵仗,后来就随意了。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到时候要玩什么。”堂溪香看宋云澜并没有反对的意思,高兴地拍了拍手,甚至还原地转了圈圈。

说起这个话题,大家的劲头也来了,都开始讨论起那天要做什么了。

宋云澜看着他们,突然笑了,眯着眼睛很是高兴的样子。

[宿主,你很高兴?]

[当然,有人给我过生日啊。]

五月廿三,宋云澜的生辰。

散了学,这群往常走得最晚的人第一批冲出国子监,闹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我听着好像不过是宋云澜过生辰而已。”

“嚯,那确实是大事。”

“...”

宋云澜掀开车帘,“我们不是先去吃饭吗?”

一开始讨论的时候还让她听了几句,后来堂溪香就拦着了,说生辰的惊喜可不能都让她知道了,之后几人就是避着她了。

不过她总以为大家要先去吃饭的,怎么这马车好像是往河边走的,那儿的饭馆味道可不怎么样。

堂溪香坐在宋云澜身边,笑得神秘兮兮,“我们自然是要去吃饭的,你放心,肯定好吃。”

马车一路行到了河边,天色都暗了,宋云澜下了马车,出现在视线之中的就是一艘船,上头装饰着许多玉色铃兰。

这玉色铃兰只长在雪原,是北境的特产,寻来这么多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宿主,你...什么时候喜欢铃兰了?]

[我也不知道。]

宋云澜回忆着,似乎好像...她曾经是这么提过一句,不过也仅仅是提了那么一句而已。

“天色都黑了,你们把它插在船上,我又瞧不见。”宋云澜指了指船上的小花们,玉色铃兰一串串的,细细小小的,又不像牡丹玫瑰那样显眼,太阳一下山更是没了存在感。

“你别急,等着瞧吧。”堂溪莫似乎早就料到了宋云澜会这么觉得,卖关子一样地晃了晃头说。

堂溪香如今已经不怎么害怕她这个九哥了,甚至还有点热衷于拆台,“其实九哥让人在每株铃兰上都撒了夜光粉,再暗些反而能瞧得更清楚呢。”

“你!”堂溪莫的功劳被人抢了先说出来自然不爽,又碍于是宋云澜的生辰不好发火,硬生生把气憋了回去。

特别是在宋云澜说很喜欢之后,就一点怒意都没有了。

宋云澜挑了挑眉头,这夜光粉价格不菲先不说,玉色铃兰配夜光粉这样的主意确实是用了心了,虽然这船体上面装饰着白花实在是看上去不太吉利的样子。

[怎么也没人提醒提醒他。]

[宿主你这话就是开玩笑了不是,好像谁的提醒九皇子能听得进去似的。]

但她也不是个迷信的,又夸奖了几句之后就率先登了船。

“知道你喜欢看舞,特意排了只能在船上舞的舞蹈,这是我的功劳。”堂溪香忍不住开始炫耀,因为时间有些紧,她这个月一直都在忙这些,可把她累坏了,每日回宫鞋都顾不上脱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当然更难受的是她不能说出来和宋云澜炫耀一下,憋了这么久才真是要把她给憋坏了。

宋云澜一直都很喜欢看舞蹈,也并不是说喜欢它们传达的思想感情什么的,她只是单纯地觉得美。

这些奢侈,没什么实际意义和用处的活动宋云澜都很喜欢,准确地说她是很喜欢这种有大把时间可以浪费的感觉。

一边为虚度时光而后悔,一边呢,又享受着虚度时光的感觉。

念着第二日还要念书,宴席上并没有准备酒水,不过佳肴暖人胃,妙舞迷人眼,已然不错了。

水袖翻转之间,声声丝竹之音飘出船去,吸引了一些人驻足,探着脑袋往缓缓行驶的船只上面瞧,议论着这船上究竟是何人。

“...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一句句唱词,唱的是繁华美好,唱的也是家国心怀。

宋云澜一声声地听着,眼前忽然恍惚起来,她看见了很多,又好像忘记了很多。

应徽之一路上都没怎么开口,一直到此时,戏曲声终了,这次生辰宴走到尾声的时候才终于走到宋云澜身边,递给她一个孔明灯。

这是他亲手做的,做了很多个,才做出这么一个合他心意的,堪乎完美的孔明灯。

“希望你想要的都可以得到。”

宋云澜察觉到应徽之好像有些变化,但她今天实在高兴,没有心情去探究别人的心思,每日去琢磨身边的人脑子里在想什么可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接过手之后,宋云澜开始思考要往上面写什么愿望,能说的出口的她似乎都有了,心中真正想要的也不好写出来,其余人都已经停笔了她还在犹豫。

“怎么了,是愿望太多不知道写哪个吗?”戚冀终于写完松了松手腕,抬起头却发现宋云澜一个字没写,探过头瞧了瞧,“其实你可以写小一点,就像我这样。”

说着还把自己手里的孔明灯给大家展示了一下,密密麻麻,不仔细看都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字。

众人:“...”

宋云澜嫌弃地闭了闭眼,刚才心中百转回肠的心思一下子全都烟消云散了,暗骂自己真拿着孔明灯当成什么阿拉丁神灯了嘛,“你在孔明灯上作什么文章,也不怕神仙嫌你贪心。”

刚说完,却似乎突然有了想法,挥笔在纸上写了四个字,之后很是满意地吹了吹。

应徽之看了一眼,念道:“天下太平?”

“嗯,”宋云澜写完之后整理了一下孔明灯,就准备点燃放飞了,“我没什么想要的,就只能期望天下太平了。”

只要天下太平,所有她想要的东西,她都有把握弄到手。

冉冉升起的孔明灯照亮了一方小小天地,越升越高,渐渐消失在众人眼中,和天上的星子融为了一体,再也分不清了。

闹到最后,大家都有些犯困了,才一个个地告别上了各自回家的马车。

堂溪香挽着宋云澜的胳膊,半靠在她身上撒娇,“回家了,云澜。”

应徽之刚踏上马车,发现自己身后没了动静,掀开车帘,“九皇子?”

他也不知道九皇子是怎么想的,十公主要去宋家住,他就提了要去应家睡一晚,应徽之自然也不会拒绝。

堂溪莫叹气,“云澜明年就及笄了啊,”先说了一遍,后又带着笑意重复了一遍,“云澜明年就及笄了!”

堂溪香看不惯他,哼了一声,一看就知道他这个九哥在想什么。

还没等堂溪莫回怼上两句,突然从街头传来一阵不寻常的动静。

这是...马蹄声?

街上零散的行人纷纷避让开,这军装军马的,他们这些老百姓挨上一下别说赔偿了,估计反而得把命赔上。

宋云澜一行人远远地瞧着,那...应该是出征北境的军队之人吧。

稍晚一些时候,堂溪香洗漱完爬到了床上,抱着宋云澜的腰,之前那些喜悦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半分影子。

“云澜...”

“嗯?”

喊了一声之后,却没有再说话,闭上眼睛好像睡着了似的。

仪彩过来,本想问一下两位主子还有没有别的吩咐,瞧见十公主都闭上了眼睛,就用气音问,“小姐?”

“没事了,你下去吧,把灯也熄了吧。”宋云澜拍了拍堂溪香的手,让她挪了挪位置,自己也躺进了被窝。

只有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射进来,小黑今日上不了床,趴在自己的窝里睡得正香,耳朵一动却好像被床上的人吵到了一样翻了个身。

“云澜,大溯是不是战败了?”黑暗中,堂溪香睁开了眼睛,听着宋云澜平缓的呼吸声,半晌才开口。

宋云澜:“我也不知道。”

但大概率是吧,应该和北境交战的人突然出现在帝都,若真是打了胜仗,即便是晚上,也肯定是一路高呼进京,而不是像今日见到的那样。

念叨着战败两个字,宋云澜突然有些迷茫,如果大溯真落到了国破家亡的地步,她如今攒下的积分能活多久呢?

[宿主放心,就算是大溯亡国了,我保你一个人活下来还是没问题的。]

一个人吗?宋云澜的眼前突然闪过很多人的影子,甚至想起了她以为已经忘记的楚琰的脸。

宋云澜拍了拍堂溪香的背,“别怕,大溯...肯定会赢的。”

堂溪香带着哭腔嗯了一声,把脸埋在宋云澜的肩膀上,大溯怎么会输呢?

作者有话要说:再一次提醒,我的小说提到及笄都是十六哈,俺不喜欢十五这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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