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七海建人毕业的时候，与五条悟、家入硝子约在居酒屋聚餐。然而计划不如变化快，聚餐的当晚，七海加班走不开，硝子因为临时有救治任务，在高专待命。只有你和五条悟有时间。

“要不我们下次再聚？”你发消息给五条悟。

“就按原定计划。”被对方拒绝了。

那好吧。既然前辈这么要求的话。

你准时到达约定地点，点了炸串、沙拉、玉子烧和清酒，一边喝酒，一边认真数着分针的步数。

当分针走过三十格以后，五条悟终于姗姗来迟。他穿着深色的风衣，步履匆匆地拉开帘子，带进来一阵外面的风。

你拖长声音抱怨：“好慢啊五条前辈，酒喝光了，炸串也凉掉了。”

“被烂橘子拖住了一会。”他拉下墨镜，对你眨眨眼。他发现了你因为喝酒变慢的反应速度和微红的脸颊，问你，“森川喝醉了吗？”

“……没有醉，很清醒。”

“好吧，好吧。”他的表情似笑非笑，“最好真的没醉。”

他变得严肃许多，看起来凶凶的：“比起这个，他们发现了你和夏油杰的咒力残秽。你快被定义为诅咒师了哟。”

是你和夏油杰出差箱根，一起用咒力祓除别墅咒灵的事情。

你在盘星教用了咒力，果然是瞒不下去的。

你怔愣住，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对五条悟承认这件事：“是的，我们一起去了箱根祓除咒灵。”

“单凭和诅咒师混迹在一起，就被定义为诅咒师，虽然我也觉得这种事不合理——”

五条悟对你的回答一点也不意外，他的语气轻快，目光却锐利地扫视着你，“但是，森川，很早就警告过你这个问题了啊。把前辈的话当耳旁风，我可是会困扰的。”

五条前辈在说二年级的事情。

在你二年级时，五条悟发现你和夏油杰来往，就第一时间盯上了你。除了出任务带你一起之外，在高专也随时关心你的想法，生怕你叛逃。然而，你最终还是走到了盘星教这边。

你的内心后知后觉漫出愧疚，乖乖向他道歉：“对不起。”

“好啦，别这么严肃。”他拍拍你的肩，“我只是不明白——森川把诅咒师这条路当成了什么呢？”

你慢吞吞地回答：“大概是另一种生活体验吧。”

最初以为自己在玩游戏，后来发现这个游戏没有存档，一切都那么真实。你逐渐转变想法，想要在有限的生命里，尽可能多地体验这一切。

“哦？”五条悟挑起眉，对这个回答提出疑问：“咒术师体验够了，就去体验诅咒师吗？不先去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吗？”

“一开始是想当普通人。”你解释道，脑海里思绪散乱。

一开始，你只是在盘星教当财务人员，和普通成员并无不同。

但是，盘星教的一项重要资金来源就是祓除咒灵，明明这里有两个咒术师，每次祓除任务却只让夏油杰去做，你实在看不下去，选择和他一起祓除。

你继续向他解释：“当普通人之后就不可以再使用咒力。我还要祓除咒灵，需要有使用咒力的自由。”

“因为这个所以选了诅咒师吗？真是随心所欲啊。使用咒力不受约束，未来一旦杀了人，就没办法回头了，到时候，森川能逃过我的追杀吗？”

五条悟笑眯眯地说着追杀的话。他既像在开玩笑，又像在暗暗警告你不要踩线。

你被酒精彻底扰乱思绪，怏怏趴在桌上，向他保证，“知道了，不会杀人的。”

“喝醉的人保证也有效吗？”五条悟一手托腮，一手戳戳趴在桌上的你，“需要把你送回去吗？”

“根本没醉，所以不需要哦。”你一下子坐了起来，打起精神证明自己。

没待多久，五条悟被电话叫走。

“又要出差了。”他苦恼地合上手机，再次询问你，“你一个人在这里真的可以吗？”

“当然，不要小看咒术师。”你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

“明明都诅咒师了……”他反驳，又叮嘱你，“早点回去吧，我先走了。”

你“嗯”了声，对他挥挥手。

“好困啊，就睡一小会没关系吧？”你喃喃自语，趴在桌上闭上眼睛，很快陷入了沉睡。

身体被摇晃，耳畔传来轻柔的声音，“这位客人睡着了。”

几个声音在讨论，“怎么办？有紧急联系人吗？”

沉入睡梦中，就像沉入海里。外面的声音被海水隔绝开，你恍恍惚惚感觉有人对你说话，但思绪沉沦在很深的海底，你的睫毛动了动，没有醒来。

“麻烦了。”是熟悉的声音。

有人抱起你的身体，是熟悉的气息，像雨后青草、橘子、檀香和燃尽的香炉灰组合在一起的味道，清新温暖中带着丝丝缕缕的酸涩和苦闷。

虽然被人触碰，但你的意识在海底也能感到安心，半点反抗想法都没有升起。你贴着对方蹭了蹭，耳畔传来稳定的心跳声。

“太没有警惕心了。”那道声音在你头顶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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