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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苹果与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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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手机专卖店后你想去吃点东西,但是一时又吃不下什么,在街上发了会儿呆。街上有穿着黑西装的人走过,行人纷纷避让,这对你来说是个奇怪的城市。

黑丨手党和政府共治这里,武装侦探社位于二者之间。你以前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看漫画的时候只觉得这个设定还挺时髦。

直到现在你才有了“这座城市非常危险”的实感。这是路人会被随时抓走或枪杀的半自治城市,黑,手党是残暴的统治者,它统治的对象有时比它更残暴。

……你一边走一边想,原来武装侦探社真的把你保护得挺好。

你来到横滨一周,虽然也有平时不怎么出门的缘故,但没见过真正的枪击事件,没见过大街上的刑事犯罪,平时去吃饭的地方离侦探社都很近。因为语言不通,去超过两条街的地方会有人陪你。你都没见过港丨黑的人,刚才是你第一次见到这种黑西装。

乱步没有让你参与到危险事情中的想法。被他和太宰治观察的时候,你未尝不感到难过和委屈——是乱步把你带到横滨来的。但也是乱步不相信你,怀疑并试探你。

如果这么警惕,干嘛还要把你带到横滨来呢?

直到刚才你看到那对夫妻,你意识到这座城市中像你一样的普通人的生活,你才理解他们的警惕。不亲眼目睹,很难感受到。

能在这里幸存下去,不是简单一句相信就可以做到的,警惕对于横滨人来说不是手段,而是本能。做不到这点的人都死去了。

在他们看来你大概真的很危险吧……你也知道自己有点可疑,但一直觉得自己对侦探社社员没有恶意,而且你肩不能提手不能抗,那点微薄的违和感能有多大危害呢?

原来是这么危险的城市啊。原来活下来这么困难啊。只是为客人更换了手机卡,就可能遭到黑手党的严刑拷问,只是走了一条小路,就会目睹什么场景被灭口。

在这样的危险下,乱步还是把你带回来保护在侦探社了。

你说不上什么感受,避开前面那条路,一边走心里一边乱七八糟地想着。

然后你脚下一空。

你在下坠……你感到周围的空间被奇异地扭曲了。有人用俄语说了句什么。

你对俄语的了解还不如日语,毕竟是生活中不太常用的小语种,相关知识储备仅限于能听懂是俄国话……最多加两句俄国国骂。

你“砰”地砸在地上,还没翻身起来就被人迅速地反扣手腕捉住。没了手机,不管哪国人你现在只能阿巴阿巴,你艰难地抬头试图看是谁抓住了你。

你听到前面有人笑了一声。“女士,”他用语速很慢的英语说,“在横滨,你这样抬头看绑架人是会被击毙的。”

这么慢的英文你能懂大概一多半,至少“死”是能听懂的。你吓得打了个哆嗦,听到背后压着你的人放声大笑。

背后的人快速说了一长串,弹舌音连成一片。

前面的人慢慢地用俄语回复了什么,背后的人轻轻一拽将你扯起来。你看到了绑匪的脸。

一个……哥特系阴郁美男子,戴一顶毛绒绒的防风帽和垂落到脚边的毛边大斗篷。

……淦啊。

这不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吗。

还不如是绑匪呢!港丨黑也行啊!啊啊啊啊你命休矣!!

毛茸茸的俄罗斯人柔弱地举起细瘦手腕挡住嘴,咳嗽了两声,对你微微一笑。你眼前一黑。物理意义上的。

等你再次醒过来,全身都痛得不行,好像刚遭到一顿毒打。脖子更是痛得厉害,可能是被打晕过去的后遗症。

脑袋也更晕了……你的脑袋是不是在动?好像扔进了滚筒洗衣机一样。

你不敢睁开眼睛,拼命回忆你知道的。费奥多尔·米哈伊洛夫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代号“魔人”,是剧情里恐怖组织“天人五衰”中的一员,情报组织“死屋之鼠”的首领,横滨大部分倒霉事背后都有他的影子。这人的脑子可以与太宰治分庭抗礼,俩人都坏得冒水,太宰治如今已经从良,陀思妥耶夫斯基坏水就尤其多。

问题是他在“组合”战后才来到横滨啊!现在“组合”刚来放过狠话,他来得也太早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他改变计划这么早到这里?

你越想越觉得头晕,简直晕得天旋地转——等等。你睁开眼睛,发现你在飞。你眼前是一片高速移动的模糊花纹。

你控制不住地尖叫起来。

移动一下停止了。你高速向上移动着,直到对上一个年轻男人的脸。“Ты проснулся?”他笑吟吟地说,右眼上有一道不知是画上去还是割出来的长痕。他双手捧着你的头,随着话音的震动在你脑中嗡嗡回荡。

你的头。

“天人五衰”另一成员果戈里用异能【外套】把你的头从身体上取下来,正拿在手里乱抛。

你不太明白他的异能是什么原理,在你记忆中中岛敦在与果戈里的战斗中被取下了腿,但他对自己的腿仍有感知,取消异能后腿还能接回来。

你不知道你的头还能不能被接回来。

但你现在感觉大脑一片空白,果戈里跟你几乎是鼻尖贴鼻尖,像小女孩拿着洋娃娃那样笑眯眯地对你用俄语喋喋不休,苹果绿的眼睛玻璃珠似地透亮。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你脑后说了一句什么,于是你被转过来。

果戈里贴心地把你的头举得很高,和坐着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一样高。

而你已经被吓哭了。

你觉得这不算是怂。任谁脑袋被人拿着抛都得哭,不管是活着抛还是死了抛。不管你知不知道果戈里的异能。

你的眼泪顺着脸颊流淌,淹没了你的视野,打湿了果戈里的手套,你的下巴变得湿漉漉的。

“唉,”你突然、突然听到了一句字正腔圆的中文,“让女士哭成这样真是失礼。请您擦擦吧。”

你瞪大了眼睛,看着陀思妥耶夫斯基面带微笑地盯着你。随即果戈里的拇指抚上你的脸颊,动作很轻柔地把那些泪水揩去了。

这俩毛子会中文——?

“初次见面,我们来玩个小游戏吧。”陀思妥耶夫斯基用中文语调柔和地对你说。他的发音很标准,咬字也清晰,像对着女朋友说话的男神音一样。

你的头又被转了一圈。

“就把这个作为自我介绍了。”男神音在后面说。

这是一辆货车。在果戈里的左边是货车的驾驶员车厢。他们两人在货箱里面对面席地而坐,右边是被铁丝网罩住的堆起来的大木桶。这些木桶大概有三四十个。

你泪眼婆娑地任由脑袋被人摆布,看着这些木桶。

“如您所见,这里有许多木桶。”陀思妥耶夫斯基轻声说,“其中一个,里面是您的身体。”

你愣愣地眨眨眼睛。你还能感受到你的身体,它仍然痛得要命。

“这是一辆运送上等红酒的货车,我们稍稍对它进行了一些改装。现在这里只有三十四桶红酒了。其余的桶——,”声音停顿了一下,“里面是同等质量的炸弹。”

你的头又朝向陀思妥耶夫斯基,他正对你微笑,像个神父似的:“请您在其中挑选您的身体吧。不管您选择了哪个,我都替您打开它。如果是装有炸弹的木桶,就会引爆。如果您恰好选择了您的身体,尼古莱就把它还给您。”

这自我介绍太硬核了。

你的眼泪又开始哗哗往下淌,止都止不住。你抽噎着问:“如果我不选,会怎么样?”

陀思妥耶夫斯基做了个“请”的手势。

果戈里双手捧着你的头,这会儿瘦长的手指在你面前一挥。

一整块圆圆的木桶盖从你的头下面掉在地上。耳边顿时传来“哗啦啦”的声音,醇香的酒气弥漫开来。

“您运气不错。”陀思妥耶夫斯基安静地说。

你哭得更大声了。

你当然也知道这是句废话。不把头还到身体上,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死了。你必须让果戈里解除异能还回身体。

你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是我?”你哭着说,“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

“不,您怎么这么说?”他有点讶异似的挑起了眉毛,“不过这个问题一会儿再说。五。四。”

他开始倒数了。

果戈里甚至没让你的头面向木桶。你拼命地挣动身子,希望藉此发出一点响动让桶被辨识到。

“三。”

没有用。你的身体被捆得结结实实。你发现你的手被反剪在身后,膝盖贴在胸前,就算晃动身体也无法碰到木桶壁。

“二。一。尼古莱——”

你大喊:“最上面第一个!”

你完全是瞎蒙的。但陀思妥耶夫斯基一定知道哪个是炸药,哪个是酒。与其让他选,不如你乱猜。比起你平平无奇的运气,你更不相信他。

水流声响起。

“恭喜。”果戈里在你身后同样用中文说,语调非常浮夸,但声音是清朗朗的少年音。

陀思妥耶夫斯基则回答了你的问题:“您说您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您。”他伸出手,在你面前比划了一下,你心惊胆战地闭了一下眼睛,“这可太让人伤心了。我对您,至少从登上这辆货车起,没有说过一句谎话。可是您呢,简直谎话连篇。”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轻而又轻,但你只觉得浑身发抖。

他把手放下去了。

“汪月舒,日文名月见空蝉。您知道我的名字和异能名,也知道尼古莱的,对不对?”

你恍惚想起他的代号。魔人。

他知道了多少?他怎么知道的?他为什么要抓你?

你感到不同于头被抛接时的晕眩。

“真有意思。人类啊。”他轻轻叹息着。

果戈里同样在身后咏叹调似的重复:“人类啊。”

接着又开了两个桶。每次开桶前后,陀思妥耶夫斯基都跟你说话。你不回复他,但他就像太宰治和乱步一样,看你的一颗头就能判断出答案。

他问的问题有的很重要,有的则显得无关紧要。

“您知道天人五衰?”

“您对尼古莱怎么看?”

“您养了猫吗?哦,有养宠物。是狗吗?狗多大了?嗯,是只小狗啊。”

“您更喜欢哪种饮料?”

你感到心神俱疲。这些问题他不强迫你回答,但选择开启木桶则会倒计时。不管你有多努力地想要绷住脸,对陀思妥耶夫斯基来说答案就像写在脸上似的。

已经开了四个桶了,都是酒水。木桶很大,淌下来的红酒已经把木桶盖淹得飘起来了。

对面的魔人突然轻飘飘地说:“我说过的。我从上车以来,没有对您说过一句谎话。”

你悚然一惊。你刚才确实觉得,陀思妥耶夫斯基可能只是为了给你心理压力,也许车上没有炸弹。你知道即使真的有炸弹,有果戈里这种空间异能者在,他们也能轻松逃脱,但和红酒桶一样重的炸弹,足够把车轮下的路炸断了。炸药太多了,这么挤在一起,打开一个你瞬间就会灰飞烟灭。

车厢外传来闷闷的一声响。

就算你此前从未听过炸弹的响声,它一响起你还是知道了。那是可怕的人造天灾,和你听过的所有爆竹声音都不一样。

陀思妥耶夫斯基可不像侦探社入社测试那样温和,总不能在车厢外给你放录音。

你感到没有知觉的手脚更冰凉了。

而陀思妥耶夫斯基——他像个变态一样,愉悦地眯起眼睛:“您真可爱。”

果戈里用俄语飞速说了句什么,而他摇了摇头。你这时候已经快让陀思妥耶夫斯基问傻了,你呆呆地看着他。

他又摇头,用俄语低低吐出一句话,果戈里大笑起来,反复地高呼一个词:“друг!”

陀思妥耶夫斯基从果戈里手中接过你。他不像果戈里举得那么高,像捧一个苹果那样平常地捧着你的头:“尼古莱说稍稍有些厌烦了。我也差不多如此……不过再给您一次机会好了。”

他将你的头转向那些木桶。你终于看到了那些空洞的大桶,在车厢昏暗的光线下,流出的酒液将木桶的外皮染得紫红一片。

“您再选一次吧。如果选中了,尼古莱就将您的头还回去。祝您成功。”

你有一种虚脱的感觉。理智,逻辑,记忆,这些东西好像都离你远去了。你眼前唯一闪动着的,是魔人那浅淡的笑容:温和的,彬彬有礼的,他细长的眉舒展着,像在教堂布道一样神圣。

“魔人。”你突然开口问他,“你信神吗?俄国国教是东正教,你信上帝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声音有点惊讶:“是的。我信神。您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上帝说,爱是永不止息。你的神怎么说呢?”你问他。

其实你这时候已经头脑一片空白了。你不知道你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就好像一个人累极了,他的头脑活跃而肉身无力,他的嘴就会开始不受控制,说一些怪话。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罪是思考,罪是呼吸。”你不停地说,感到嘴边泛起一些白沫。这时候即使被炸死,你也只觉得得到无尽疲惫中的一点休息而已。

“停下来。”你听到身后魔人冷淡的声音,“可以了。”你没理他。

“承认你的罪过,上帝会给你新生。罪以罚为补偿,罚才能使罪得到偿还。人什么都可以习惯。”

“够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你第一次听到陀思妥耶夫斯基这样的声音。非常尖锐。紧接着果戈里“切”了一声,将你从他手中拿了回来。

“——世界在流血。”你说。果戈里将头颅塞进了白色斗篷中。

作者有话要说:是情人节加更!虽然这个节日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情人节快乐!(怎么回事,感觉好凄凉)

果戈里所说俄文第一句是“你醒了吗?”

第二句是“挚友”的意思。

小月最后的那些话均出自《罪与罚》。

放一只被陀总玩坏到精神恍惚胡言乱语的小月(噫,好糟糕的台词)

一写到陀总就好兴奋(捂脸)实不相瞒我现在已经有了一个陀总的脑洞而且快完结了,希望有机会写一写(合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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