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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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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把这片土地……染上罪孽深重之人的血吧。”电脑前的男人微微一笑,转过头,露出一副苍白阴郁的面容来,“这都是为了打造更好的世界。”

“组合”成员之一纳撒尼尔·霍桑轻轻嗤了一声。他身量瘦高,身着牧师服,抱臂不语时宛若这幽深地下室中矗立着的黑十字架。

碍于有求于人,他没有对男人虚伪的话语多说什么。霍桑的搭档玛格丽特·米切尔在横滨作战时,因保护了霍桑,自己身受重伤,无法行动了。霍桑也因此对指挥作战的首领菲茨杰拉德产生了怨恨,不信任他会治疗米切尔,愤而离开“组合”寻找能救治米切尔让她复苏的方法。

而他抓住的稻草,即眼前的男人。

地下情报组织“死屋之鼠”首领,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

这是一艘烂船,霍桑知道。但陀思妥耶夫斯基撒下的饵让他无法拒绝。

不过是个情报组织……如果违约,大不了杀穿这里再想别的办法好了。

牧师最后只留下一句“别忘了我们的交易”便转身离开。

“哎呀,真是痴情的男人。”在牧师走后几分钟,电脑前才发出这样幽幽叹息着的声音。这虚弱温和的声音本该属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然而电脑前的男人却完全没有张嘴。

陀思妥耶夫斯基已经重新开始在电脑上敲敲打打了。绿色的荧光流水一样划过他消瘦的脸颊。听到这话,他暂停了动作,拿起从刚才开始便一直倒扣在桌面上的一把手持镜。

镜子中映出了这个俄罗斯男人的脸。虽然稍稍有些不修边幅了——他最近可是很忙的。整个白鲸坠落计划,不,从“组合”来到横滨起,他便一直在兢兢业业地策划着一切。如今“组合”产生内乱,横滨受到不小伤害,当地政府还在为战争的收尾工作焦头烂额无暇他顾,而“死屋之鼠”恰好趁机篡夺肥得流油的“组合”内部四分之一的资产——所有这些,全部在他预料之中。

这么忙当然没时间打理自己。他感到额发好像有些长了,戳得眼睛发痒,于是漫不经心地拨开一些。

然而令人惊悚的是,镜中的男人并没有同步做出拨头发的动作,仍然笑吟吟地望着他。

两个陀思妥耶夫斯基——鉴于称呼的方便,同时俄国人的名字也确实太长了,我们先称镜中那个违背照镜子的人意志的影子为费奥多尔吧。

镜子外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冷淡地注视了一会儿镜面,才回复道:“爱情使人获得再生。对那一颗心来说,这一颗心蕴藏着无穷无尽的生命的源泉。”

镜子中费奥多尔掩住嘴嘻嘻地笑起来。

他心知肚明,那个可怜的男人被骗到这里,在被利用殆尽前不可能有离开的机会了。真是太可怜了,他到现在还以为自己在做着“暂时的援助”呢。

“感觉怎么样,我的兄弟?”他用一种非常出人意料的亲昵口吻询问陀思妥耶夫斯基。

“您指什么?”

“真是的。”费奥多尔笑着叹了口气,“我们之间,谁还不了解谁呢。您明知道的。”

陀思妥耶夫斯基沉吟了一下。“有点意思。对横滨的破坏没有我预计的大,计划中普通群众和更有实力的港,黑至少得有一方有更明显的损失才行。”

费奥多尔做出了一个非常明显的“我又不是说这个”的表情,但礼貌地没有插话。

陀思妥耶夫斯基却借此岔开了话题 :“您看起来真活泼啊。挺好的,比我开朗些。”

费奥多尔笑眯眯道:“啊,当然啦。毕竟——世上还会有谁比您更了解我、比我更了解您呢?亲爱的费佳,我想我们之间那些虚伪的客套可以放一放啦。自从跟一个讨人厌的家伙打过交道,我认为面对熟人态度还是放松些的好。”

陀思妥耶夫斯基不为所动:“我们难道还算是熟人了吗?”

费奥多尔却露出狡黠的表情。这种神情大概这辈子也没可能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脸上看见了,然而由他来做却意外地显得很神气。“您又跑题了,”他好脾气地说,“我还是想听听您的看法的,唉,虽然这么说总感到有些单相思似的伤心,不过您确实是我很重要很在意的人,即使您不这么想。”

“是啊,要是哪天您让我好好照照镜子就好了,我真讨厌镜子里的影子乱晃。”虽然这么刺了一句,陀思妥耶夫斯基还是配合地开口,“那个小姑娘……恕我直言,我没看出有什么特殊。只是被娇惯了的富家小姐而已。”

费奥多尔微微一笑。

陀思妥耶夫斯基日常总是穿着一套白色紫镶边的褂子,镜子里的费奥多尔却穿着板板正正的西装,领带系得很紧,头发倒还是那副没打理的样子。然而这两人面对面时,却绝不会有人意识到这种外形上的巨大差异——他们之间的相似,是某种更深层次的东西,这令镜子的存在更真实了。

镜子那边的男人又伸手紧了紧领带。“您不是已经试过了?她的情报量非常惊人,”他温和地说,“甚至连‘死屋之鼠’的情报死角也可以覆盖到。”

你的存在就是我的情报死角,陀思妥耶夫斯基心里想着,没有说出来。

但费奥多尔像条讨厌的蛔虫似的:“当然也包括我。别那么讨厌我,费佳,您这样我真的很伤心。我只是来寻求帮助的——互助。

“我帮您找到【书】。您帮我把她带到我面前。仅此而已。

“我甚至愿意等您达成目的后再支付报酬……您明白这对于我们来说多么难得。”他叹息道,“您这提防的态度会不会太伤人了?”

“我的目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耐着性子交谈下去,“我的目的可是净化世界,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那时就算我把那个小女孩带过来与你交谈,恐怕也没什么用处。”

费奥多尔一听到“净化世界”这个词就又嘻嘻地笑起来。

陀思妥耶夫斯基难得烦躁地移开了一瞬视线。

他很清楚镜中的那个男人是谁。那就是他自己。然而人总是最不能面对自己,不是吗?哪怕是“魔人”也同样如此。

这男人可以出现在他身边任何一个光滑可反光的物体上。只要陀思妥耶夫斯基照照镜子,那男人就会准时地出现。

奇异的是只有陀思妥耶夫斯基能看见他,能听见他的话。若是霍桑还在这里,大概会发现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对着面镜子自言自语吧。

他的确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有无数不同。首先一点,那个费奥多尔是俄国司法系统的首席检察官,有可以直接向总统申请介入他国司法系统协同审查的权利,俄国也是首屈一指的世界强国,做出这种强盗行径毫无压力。当然这是他自己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讲的,要命的是魔人竟然看不出这话有什么漏洞。

他有时说话的腔调会让魔人想起他的手下果戈里。有点浮夸,总是挂着笑盈盈的面具——俄罗斯人总认为人笑嘻嘻的样子显得很傻,陀思妥耶夫斯基多少受了一点母国的影响,很少做比微笑更夸张的表情。然而这个费奥多尔却常常开怀大笑,他畅快的声音刺激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耳膜。

然而,然而。即使有这么多的差异,当陀思妥耶夫斯基看到那双淡紫色的瞳孔,他就能清楚地知道:这人就是自己。即使他是官方的那个什么检察官而自己是恐怖分,子;即使他甜腻地叫自己“兄弟”而自己只感到反胃;即使他的信仰和自己完全不同。

但他们有着同一份灵魂。

陀思妥耶夫斯基能看到这镜中人深埋紫色之下的痛苦。那是对这个世界的热爱,那是对世人的怜悯,那是颤栗,是伸向天国的无望的手,是拯救的欲望。

是解脱,也是束缚。

那就是【罪与罚】,他们共有的异能的本质。

灵魂的味道是不能改变的。即使费奥多尔再放声大笑,他沉郁的紫色的灵魂也会触动陀思妥耶夫斯基,让他感到:原来我是这样的。

这样的……痛苦着啊。

原来我怜悯着世人,也悲哀地怜悯着这个镜中的男人啊。我是否在怜悯我自己呢?

同一时间,费奥多尔收起了笑容。

“算了。”他也兴致乏然地说,“您为什么突然偏开视线?让我想到了一些扫兴的事情,这都怪您。”

他强打起精神:“我就长话短说吧。最近接手了一个大案子,几天没睡好觉。还想着和您聊聊天放松一下呢。”

“您身为检察官,竟然把和犯罪分子聊天称为放松吗?我以为您总是与这些人交谈,已经够厌烦的了。”

“嗨嗨。”费奥多尔在那边满不在意地挥一挥胳膊,西装袖口上一个精致的天平形袖扣一闪而过,“如果我们真的能面对面聊天……我现在就辞职跟您去当恐怖分,子。”

费奥多尔端正了一下神色……然后下意识地举起一只手开始啃指甲。他的拇指指甲只有根部很小的一节,上半部分坑坑洼洼的,手指边缘全是毛刺。

看到这熟悉的动作,陀思妥耶夫斯基又一次别开了视线。

“您的目的无所谓。我当然也希望您能达成所愿。”费奥多尔说,“那女孩子和这些事没关系,也不是您需要净化的那部分,或者说我不需要那部分。即使您真的实现了理想,我也希望和她谈一次话。就我们两个。”

他瘦削的东欧人面颊上掠过一丝缱绻的神采。

“我为此等待很久了,也不介意再等一会儿。我愿意为此支付任何代价,帮您实现理想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毕竟,我们可是因为她才存在的……那是我们的神,我们的……【母亲(мать)】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月见:……???什么东西?别给我乱认妈啊!!我没有这种好大儿!(惊恐后退.jpg.)

温馨提示一下,这章里两个魔人的心理活动和对话最好一个字都别信。上一个信了的是A,再上一个信了的是霍桑(。

我真的好喜欢写陀总……他好有那种危险的魅力。真奇怪,作为反派我感觉陀总的目的其实没有福地高尚,福地是为了向战争复仇而毁灭世界,陀总是出于自我认知的拯救而净化世界(嘎掉世界上少数顶端人口让基层群众解放,这何尝不是一种无产阶级斗争(bushi),果子狸是乐子人心态瞎搞,但陀总就是让人觉得这个反派他好正经……可能这就是禁欲宗,教系的魅力吧……(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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