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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错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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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栀夏看他半晌,嘴角几乎抿出一条线。

这下好了,烟没了,只剩空盒子。

陈聿眼尾轻轻一掠,在一片烟雾里瞥她一眼,倔强又挑衅:“怎么,那人差这一支烟?”

盛栀夏无言以对,带着无奈错开视线。

气氛怪,但又说不上哪里怪。

好歹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但之前完全没发现这人这么不讲理,别人的烟拿到手里还真抽上了。

但看他这一身伤,她也懒得跟他计较,悻悻起身,没再管空空如也的烟盒。

“用不着你买新的。”她打开门,头也不回地随手关上,“走了。”

木门一开一合,声音与光影都归于平静。

陈聿淡淡敛眸,在昏沉中发起呆来,烟灰落在指节也浑然不知。

-

周辰还以为陆哲淮会半路把他扔下车,可没想到一路未停,目的地是溪屿公馆的地下车库。

跟着进了电梯,周辰仿佛获赦,嘴巴叭叭的,三句不离感恩戴德。

电梯在二十七层停下,陆哲淮不疾不徐走出去,周辰屁颠屁颠跟上,等他按开密码锁。

一进门就闻到淡雅香气,周辰不禁感慨,不愧是精英男士,跟他这种糙浪的废二代就是不一样。

室内装修是沉稳内敛的浅色系,饱和度极低,家具也是极简的性冷淡风,几乎没什么花里胡哨的装饰品,一眼扫过去空得毫无温馨感。

周辰刚想在沙发坐下,屁股还没沾上去,一转头,陆哲淮眼睫微垂,掠来一个微带压迫感的眼神。

他服了,破罐子破摔似的一屁股坐下去:“我就休息休息,待会儿给你喷酒精消毒行不?”

陆哲淮什么也没说,淡淡收回视线。

周辰松了口气,默默掏出手机,靠着软枕打游戏。

一局结束,陆哲淮洗完澡,穿着深色居家服坐在酒柜吧台,神情淡淡的,给自己倒了杯酒。

周辰扫了一眼,拉弗格威士忌。

本来想舔着脸讨一杯,但这款着实有点烈,他喝不来,只好搭话:“你表弟那事儿,怎么样了?”

“过段时间开庭受审。”陆哲淮浅饮一口酒,另一手按着手机,好像屏幕里有什么重要的人等着他回应。

周辰咂咂嘴,低头又开一局游戏:“够不省心的,陆伯知道不?”

“他没有时间管这种事情。”陆哲淮说。

“也是。”周辰说,“处处有变动,最近我看路勝的股价也涨涨跌跌的,我还好奇呢,伯母怎么让你回来了,她不是一直想把你安排进分部吗?”

陆哲淮垂眸浅酌,淡声:“她想想罢了。”

他不一定会听。

“啧,我瞅着你是越来越叛逆了。”周辰瞥来一眼,“所以你到底是留在这儿考虑北上二选一啊,还是待在国外听候安排?”

陆哲淮勾着指尖轻叩杯沿,专注手机屏幕,并不抬眼:“多关心你自己。”

“这话说的。”周辰心大,继续探听,“你这次回来有什么要紧事儿啊?”

安静片刻,陆哲淮不咸不淡地说:“哄人。”

-

盛栀夏回到四季湾,洗完澡第一件事是找个靠谱的朋友,帮忙买那款香烟。

这边的普通超市里找不到单盒,橙色软件上面也买不了,朋友给她提供了一个正规渠道,在南城有实体店,但商家按条盒卖,将近四位数,购买前还得搞一系列认证。

折腾半天那边终于同意卖给她,她咬咬嘴唇,犹豫着付了款。

觉得自己多少有点没事找事。

飘窗有个大玩偶,她穿一条浅色睡裙躺在玩偶怀里,身上盖着空调毯。

头发刚刚吹干,发梢还有点濡湿,被她拨到衣襟前面,耳钉也取了下来,耳垂透着莹润浅粉。

一声轻响,卧室门被推开,姜子柔洗了澡戴个干发帽钻进来。

明明有两个房间,姜子柔非要和她一起睡,说半夜怕鬼。

“你在这儿住这么久,鬼上门找你了?”盛栀夏睨她一眼。

“万一呢!”姜子柔往床上一跃,窝进空调被里,“我又不像你什么都不怕,半夜无聊了还能找部鬼片来看,吓死人了。”

盛栀夏淡淡一笑,继续刷手机,看看想买的镜头最近降价没。

一晃眼,任务栏跳了条消息,是陈聿给她发了句“对不起。”

想想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她回一句“没事。”

姜子柔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撑着下巴看过来:“我觉得吧,那个陈聿做得真不对,自己没烟吗?怎么拿别人的来抽。对了,你又是干嘛拿那个陆某的烟啊?”

“这叫抵押物。”盛栀夏坦然道。

下一秒,屏幕跳出一条新消息。

[L:半小时,我过去]

盛栀夏刚想回一个问号,手机就开始震动。

“......”

这人怎么这么爱给她打电话啊,换成社恐真要自闭了。

但仔细一梳理,好像最开始是她用“因为失眠症所以想听他声音”的烂借口起的头。

没办法,自己招来的,她只好耷拉着眼接通:“你来干什么?”

“说你想听的,拿我该拿的。”陆哲淮淡淡地说。

盛栀夏有一瞬的心虚。

东西还没到手,拿什么给他。

于是她试探地问:“要不你后天再来?”

“嗯?”陆哲淮实在很容易猜透她,什么都不用说,只哼出一个短音节就足够意味深长。

盛栀夏抿抿唇思来想去,为了掩饰心虚,还是坏一点好了。

于是她软下声线,清甜又饶有兴味地问:

“哥哥——”

“就这么想见我啊,两天都等不了?”

听筒里安静一瞬,呼吸微沉。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某人的喉结上下滚了一遭,攥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

盛栀夏不依不饶:“哥哥,不理人可是很不礼貌的。”

床边,姜子柔一脸惊恐。

她觉得她是真见鬼了。

-

今晚月亮挺圆,盛栀夏把微单带上,准备到楼底一边等一边拍月亮。

睡裙两根吊带搭在锁骨边缘,她就这么光着肩膀,坐在小区花园的长型木椅上调试相机,沐一身月光,长发披散下来,柔软中蕴着无形暖香。

那些热烈与天真,仿佛都在月光映照下化作晶莹碎片,隐隐闪烁着,夺人心魄。

陆哲淮下车时远远看到她,眼睫很慢地眨了一下,连关车门的动作都滞了一拍。

盛栀夏听见动静,朝他看去一眼,轻轻勾起嘴角,又收回视线,故意不理他。

欲擒故纵这招,她好像很早就会了。

陆哲淮插兜走到跟前,白衬衣柔软洁净,随风泛起一丝沉稳木香,像雨后雪松。

盛栀夏放下相机,仰头看他,坦荡荡地说:“抱歉啊,你的烟没了,我买了新的还没到。”

陆哲淮稍稍侧头,带着探究意味打量她,眼神和声线一同暗下来:“你碰了?”

“没有,我对天发誓。”她诚挚地竖起三根手指,在半空停了三秒又放下来,“我一朋友抽了,我来不及拦。”

陆哲淮微微眯了下眼,声线舒缓不少:“朋友?”

“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总之会还你的,我买了一整条。”她信誓旦旦。

陆哲淮听到“一整条”,倏地轻笑一声:“我又没有瘾。”

“那家店只卖整条,我也不想买这么多。”她嗡嗡抱怨一句,又注视着他,“我想听的呢?”

陆哲淮如愿给她一个解释:“那个女生是普通朋友,至于戒指,是用来应付了事的。”

盛栀夏不自觉吞咽一下,掩着在意的心思随口一问:“你的订婚对象?”

陆哲淮并不回避她的眼神,在凝视中淡声解释:“刚出生那会儿两家长辈拿我们开玩笑,说说而已,不是真的要谈。只是她家里的老人比较当真,所以就用戴戒指的照片讨老人家欢心。”

盛栀夏敛眸,小幅度点了点头,示意她明白了。

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要问的了,再问显得她查户口似的。

于是她顺手拿起相机,对着他拍了一张。

角度很随意,甚至整个构图都没什么精巧之处,但他只要出现在取景框里,一切就是清风霁月的模样,顺理成章。

相机拿下来,她低头查看着,而陆哲淮慢慢俯身,弯腰把距离拉近。

她一抬眼,正好四目相对。

不过二十厘米的距离,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温温热热地洒落在她脸颊。

陆哲淮淡淡垂眸,视线在她嘴角逡巡着,低声:“有烟味,你撒谎了。”

一张过分好看的脸近在咫尺,盛栀夏一时愣神。

但很快又清醒过来,断定这人又想逗她,挖坑给她跳。

她身上哪来的烟味,就算是沾到了,洗了个澡也早就没了。

反而在他身上,她倒是闻到一丝很淡的烈酒气息。

“喝酒还开车啊?”她故意勾起一个挑衅的笑,“酒驾了,怎么说?”

陆哲淮低低哼笑一声,饶有兴味地问:“你自己环视一圈,哪里有我的车?”

盛栀夏四下扫一眼,还真没有。

看来是打车过来的。

但她也不能输。

“好吧,我还以为你酒驾了。”

盛栀夏保持笑意,静静凝视他,眼里藏着无数个坏点子,莹润的嘴唇轻轻张合:

“看来是我猜错了,对不起——”

“哲淮哥。”

最后一个音节轻缓沉落,陆哲淮神情微凝,喉结边缘隐隐动了一瞬。

第一次,他失语时间超过五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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