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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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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看你。”

“殿下……”裴青黛拦不住要离开的人,可是她直觉会有些不同寻常的事要发生,只能柔声道:“青黛相信殿下。”

那日在府中短暂醒来后,藤月又昏睡过去,清醒后便被春华一直念叨,看着小姑娘哭红的眼,只能在府中好生休养了些时日才下地行走。

而她与裴映洲之间,好像陷入了某种别扭的尴尬时期——或者说,从来都是她一直在逃避。

再等等吧。

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镇国公府司徒月,愿意与裴映洲执手相携。

无论是去往尹州还是留在郢都。

自藤月受伤后,藤原一直嚷嚷着要来府上,都被她回绝。令藤月奇怪的是,这些日子她竟不知道藤鹰去了哪里。藤原不知,问秋实,秋实也缄默不语,只说殿下有要事离京,让她宽心。

秋实的心思,藤月是知道的。

姑娘一向寡言,藤原使唤不了她,藤鹰却可以。

她既如此说,藤月也就放下心来,想着二哥或许尹州有事,不得不离开。

如此安稳过了三日,宋家朝府上递了拜帖。落款不是宋蕊初,而是许久不见的宋嫣然。

想到宫中的贤妃,藤月派人迎了宋嫣然进府。

“郡主。”宋嫣然看见她,语气恭敬地行礼。

“我已非郡主,宋小姐唤我藤月即可。”藤月示意春华给宋嫣然看茶,问道:“宋小姐今日找我是为了何事?”

那日十一公主出事,宋嫣然离宫的匆忙,前几日贤妃传召,才得以与之相见。

她与贤妃虽是姐妹,却相处甚少,宋嫣然知事时,贤妃已经进宫。十一公主之事,她隐隐听说,一边是父亲,一边是姐姐,心情十分复杂。

平心而论,除了让她嫁太子令她心寒,这些年在韶州,宋成武对她,算是不错。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父来京送命,又十分惊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阿姊如此狠心。

碧城沦陷的大案,若宋成武真入了狱,她不被株连已是万幸,又岂敢再想嫁入高门,如今得见贤妃,亦是想求一方护佑。

“臣女拜见贤妃娘娘。”宋嫣然不敢以姐妹自称,规规矩矩喊了娘娘。

“你此番进宫,是为何?”贤妃心中明了,对于这个妹妹,她谈不上热络,但到底血脉相连,如今宋成武出了事,宋嫣然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贤妃甫一开口,姑娘的泪便落了下来。

这些天宋嫣然其实十分恐慌,在宋家如坐针毡不知该何去何从,如今贤妃又如此冷漠的态度,让她有些委屈道:“臣女失仪了。只是想问娘娘,父亲他……”

贤妃如何不明白她的心情,可她早已下定决心,要将当年的所有人都送进地狱。

只是这个妹妹是无辜的,便避而不谈宋成武道:“嫣然,你放心,有阿姊在,这事不会牵连到你。我已与陛下相商,往后你与我便是尚书府正经的小姐。”

说到底,当年宋成武透露消息是得了陛下授意,如今陛下想拉拢藤月,扳倒杨相,又怀疑宋成武与太子勾连,才将他推出去。所以宋成武非死不可,宋嫣然和贤妃却不用连坐。

只是这事不能放在明面上说。

魏明帝告诉她,可以让宋嫣然与宋成武断联,将之救下。

宋嫣然听了贤妃的话,知道自己的命是保住了,但还是忍不住道:“阿姊,你真的狠心到眼睁睁看着父亲去死吗?”

“嫣然,这非你能过问之事。”

“这是他咎由自取。”

贤妃有些不悦,话语也带了分威严,她自认已经仁至义尽道:“本宫早已不将他视作亲父。且他在韶州,不曾逼迫你么?”

父女情分,早在十几年前就断的彻底。

先送宋成武下地狱,之后再跟着去,也算不得不孝吧?

宋嫣然不知贤妃心中疯狂的念头,但她有些畏惧这个姐姐,贤妃的话戳到了她的痛处,只能含着泪道:“臣女与娘娘多年未见,十分想念,若能常伴娘娘左右,心中万分感激。”

话里的意思,竟是想进宫。

“你要入宫?”贤妃听到她的话,眯起了眼。这宫里的女人,说到底哪个不是奔着皇帝去的?

宋嫣然不想做太子侧妃,竟想要入宫?

“臣女万不敢有此肖想。”宋嫣然连忙解释道:“娘娘也知晓,父亲他……若真出了事,臣女在这都城便没有容身之处了。虽说有娘娘庇佑,可世家大族哪个不是消息灵通,哪怕侥幸嫁了个好人家,日后也只能任旁人磋磨。妹妹不想连累尚书大人,只想从此,常伴娘娘左右。”

竟是要做她的随侍女官。

倒是个聪明的。

贤妃的妹妹,就算在世家大族做妾,亦有失身份,可贤妃没了母家,宋成武又摊上这档子事,但凡有些底蕴的人家,都是不好说亲的。

宋嫣然最大的靠山便是宫中的自己,眼下这个情况,不如在宫中做个女官,还能互相帮衬。

宋嫣然心思通透,贤妃舒了一口气。纵使这个妹妹有旁的心思,她也不想阻拦。

便道:“既如此,你便来我宫中做女官,待有了合适的人家,我便放你出宫。”

宋嫣然应了,面色感激。

安顿好宋嫣然,贤妃又问:“我听闻,你与藤月交好?”

“我与司徒小姐曾在韶州有段过往,算不得熟识。”宋嫣然回。

“本宫也想见见故人之子。嫣然,你去趟裴家,邀藤月进宫。”贤妃道。

这些日子虽惦念着,但顾及藤月的伤势,贤妃一直没有传召对方入宫。待安王回来,太子必定有所动作,她得通知藤月小心提防。

既是镇国公府唯一的后人,有些事,合该让她知晓。

宋嫣然端着茶盏出神,想起姐姐的叮嘱,对藤月道:“我今日来,是想请司徒小姐陪我一同进宫。”

贤妃想见她?

藤月不惊讶。

当年之事,知情的人甚少,算来算去,独贤妃牵扯良多。若贤妃真如旁人所说背叛了镇国公府,为何不帮宋成武开脱?

其实藤月潜意识里,不愿相信,父母信任、舅舅欢喜的贤妃是如此不堪的人。

她不想自己被情绪影响判断,晃了晃脑袋,随宋嫣然进了宫。

贤妃今日一身穿的十分素雅,也不似宫宴上张狂的模样,看见她,十分关心道:“早些日子便想见见姑娘,一直不敢打扰。”

宋嫣然颇有眼色地告退,殿中只剩下贤妃与藤月两个人。藤月接过茶盏,发现竟是她最爱的尹州春色,不由得有些奇怪,道:“娘娘也喜欢此茶?”

贤妃便笑了,说:“萧统领言及你最爱此茶,诚不我欺。”

似是看出藤月的疑虑,她和善地说:“姑娘不必紧张,是萧统领告知本宫,本宫便备了些这茶在宫中。”

竟是丝毫未有所隐瞒。

“本宫在这宫里烦闷的紧,便传了姑娘来喝茶。”贤妃神色不变,温声道。

藤月知道她是有话要说,否则品茶这事,贤妃大可以同宋嫣然一起。可尽管贤妃如此可亲,藤月也无法完全放下戒心。

贤妃朝姑娘又走了几步,细细地看她的眉眼,仿佛在寻找什么痕迹似的道:“孩子,你受苦了。”

她的神情很温柔,让藤月想起多年前去世的母亲。

“镇国公府之事,罪在宋家。”女子神色愧疚,竟是直直朝她拜下道:“当年若不是因为我,若元也不会……”

藤月连忙将她扶起,听贤妃将当年之事细细告知。

毫无保留,和盘托出。

藏在心底这么多年的话,终于有了诉说的渠道。

末了,贤妃叹了口气道:“我作的孽,自有偿还的时候。杨相与陛下,也脱不了干系。只是多事之秋,你得当心太子与皇后。”

她还待说,听得外面有人通禀道:“娘娘,陛下来了。”

贤妃敛了神色,拍了拍藤月的手,转而出去迎魏明帝。

魏明帝今日退朝便听说贤妃将藤月唤进了宫中,心中起疑,跟着来了。

贤妃见到他,倒是面色不变,欣喜又带着娇嗔地说:“臣妾请了司徒小姐进宫,陛下不会怨臣妾多事吧?”

她如此说,魏明帝也不好多问,只能牵起贤妃的手,与她交换了一个眼神道:“姝华一向最得朕心。”

魏明帝坐下来,看见一旁的藤月,和蔼地问:“身子可好些了?”

“托陛下与娘娘的福,臣女已无碍。”

“那便好。”魏明帝让人去太医署取几株名贵药材给藤月带回去,抚慰道:“朕知你有冤,只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朕也无法开这个先例。安王传信来,眼下已带着宋成武回京了。”

两人都像关怀姑娘的长辈,其中几分真意,藤月不得而知。

“只是近些日子有人告诉朕,暗地发现了青鸾军的踪迹…”魏明帝话语试探,不动声色地观察藤月的脸色。

“青鸾军?”藤月表面讶异,道:“当年整个青鸾军不是随着母亲一同覆灭在碧城了吗?”

魏明帝见她如此模样,猜到她或许并不知晓。

可是怎么会?

这么久日子,青鸾军竟一次面都没露吗?

还是说,青鸾军已暗投他主?

“是。”魏明帝继续道:“青鸾军是你母亲同你舅舅训练出来的精锐之师。当时怀王之变,朝堂动荡,你母亲不忍百姓流离失所,便收养了许多孤儿,最终组建此军。”

“可是母亲……”

魏明帝听出藤月话里的踌躇,道:“朕也本以为青鸾军都折损在碧城,只是后来有消息说青觉带着那些未成人的孤儿逃出了城,此后销声匿迹。”

“传言青鸾军有一块玉佩,见此佩者即奉为主。”

藤月明白魏明帝的意思,这是在问她玉佩的下落,但是玉佩,她确实不知在何处。

倒是青鸾军……她蓦地想起韶州那群黑衣人。那日与对方交锋时,对方并没有下死手,且范文昌曾说,这是对她的试探。

可是此后,青鸾军竟再未出现过。

心思百转千回,但藤月还是跪下道:“陛下,臣女对此事,确实不知。”

听了她的话,魏明帝不再追问,但疑心却没有放下,想着让心腹去查一查。

他转而对贤妃道:“姝华,宋成武到底是你的父亲,若你肯为他求情,朕愿意网开一面…”

藤月知道接下来不是自己该听的,帝妃有话要说,她神色从容地告退。

见藤月离开,贤妃道:“陛下是知道臣妾的。父亲犯下的错,臣妾怎敢徇私。”

“那你今日召藤月入宫……”

贤妃道:“臣妾知道陛下想见她,便自作主张将姑娘唤来了。臣妾觉着,这丫头,或可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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