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暮对这个问题的厌恶程度已经到了极点，原本慵懒的神情突然变得阴沉不定甚至是拧紧了眉头，一声浅浅的叹气从她嘴角流露而出，戚柏见状也不再追问她关于宋鹤鸣的问题。

而是跟她瞎扯着其他不相关的话题，看热闹的心情人人皆有只是还是会分情况。

“你记得陈褚吧？”

“昂。”

邵祁舒天天都在她面前念叨，她如果不记得那才奇怪了。

林朝暮百无聊赖的转动着酒杯侧耳倾听着，戚柏则是拖着自己的下巴眼带笑意，“我很好奇邵祁舒对陈褚是什么样的印象，要不我们两个互相透露下情报？”

“这个可以有。”

戚柏跟林朝暮两个人原本昏沉的意识瞬间清醒了不少，两颗脑袋下意识的凑近了一点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交流着，林朝暮嬉笑着等待着戚柏先“背叛”陈褚。

“陈褚他其实挺喜欢邵祁舒的，只是他的性格很扭曲。”

“我靠。”

林朝暮惊讶的眼睛都瞪大了单手捂着自己的嘴巴，这个消息诧异到她连身子都不自觉的往后靠了一分，缓了几秒后才将这个问题消化掉。

眨巴着眼睛不解道，“那为什么陈褚表现出的是我很讨厌你，你别出现在我面前了这种态度。”

戚柏听见林朝暮疑惑的话语突然笑出了声音，嘴角不断上扬露出八卦的笑容幸灾乐祸道，“我刚刚不是说了吗？陈褚就是一个奇葩，他以为对方女孩子可能不太喜欢他主动，他每次也不知道怎么接触吧可能是，他就板着脸是不是很搞笑？”

林朝暮脑子不自觉浮现出陈褚那张禁欲系的脸庞，噗嗤的笑了出声音诚实的点着脑袋应和着，“的确是有点，她们俩还真是挺像。”

“所以她们很般配，别再祸害其他人不是？”

戚柏端着酒杯放在嘴边遮挡着嘴唇，眼中的笑意并未到达眼底。

定格了片刻后戚柏将酒杯重新放在桌面上，眼皮耷拉着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像一把扇子，林朝暮意识已经朦胧起来，丝毫无法分辨他的喃喃是什么。

“抱歉，将你拉入属于我们的圈子。”

他心中一道恶毒的声音甚至是叫嚣着，他之前认错人相反保护了熊烟雨。

不然现在跟宋鹤鸣纠缠的或许是她。

戚柏嗓音极轻更像是他的自言自语，眼底挣扎一番后侧头去看林朝暮的情况，这才发现她早就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戚柏无奈的摇了摇头再次端起酒杯仰头送入口中。

浓烈的酒精刺激着喉咙本应该催眠大脑的液体，现在却让他越发的清醒起来。

搭在桌面上的手掌渐渐收紧握成了拳头，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紧闭了闭眼睛，还是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那个在通讯录里躺了很久的号码。

拨通后的嘟嘟声一下又一下砸在他的心尖上，他甚至是自私的想到别接电话那样他可以还能告诉林朝暮真相。

宋鹤鸣嘶哑透着阴冷的嗓音在嘈杂的酒吧里显得格外特殊，戚柏讽刺的扯了扯嘴角露出凉薄的笑意，“你以为我想给你打电话？你女…林朝暮喝醉了，你来接她吧。”

说完戚柏直接将电话挂断，并没有理会宋鹤鸣暴躁的坏脾气。

戚柏放下手机后深吸了一口气曲起手臂，支撑着脑袋凝视着睡得正香的林朝暮，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只是不似以前一样那么自由。

“但愿，他对你是真的。”

戚柏看着林朝暮那张熟悉的面孔想起很多往事，想到他曾经未送出的情书当时心底怅然无比，此刻想起更是无比感慨跟庆幸。

说到情书戚柏的眼神变了变话语顿住，舌尖抵了抵自己的后槽牙皱紧眉头，“我记得我在里面写道电影《大鱼海棠》里那句台词—攀一座山，爱一个人。”

那我想跟你一起爬山在日出时相爱，将悉数爱意一一呈现。

如果你是美妙歌喉自由自在的百灵鸟，那我就是陪伴你栖息任你依靠的参天大树。

酒吧里突然放起了苦情歌倒是十分符合戚柏以前的心情，戚柏的眼眶红润布满血丝倔强的咬着自己的嘴角，强迫自己将情绪往回憋去。

听清楚歌词后他忍不住咒骂了一句，“艹。”

谁说太阳会找到月亮

别人有的爱

我们不可能模仿

修炼爱情的悲欢

戚柏从嘴里吐出一口浊气吸了吸鼻子，侧眼瞧见宋鹤鸣不断逼近的身影，瞧他那副要吃人的模样戚柏竟然有些好笑，看了一眼后就将视线移开自顾自的喝着酒，“宋鹤鸣，你要是真想跟她在一起，我劝你改掉你的臭毛病。”

宋鹤鸣的手刚刚攀上林朝暮的肩膀，听见戚柏的话语他松开了林朝暮站直身体，漆黑的眼眸里写满森冷意味浑身散发的压迫感让人后怕，只是坐在一旁懒散的戚柏可不会害怕他。

“不用你管。”

“你爱听不听别到时候被甩了，来找我哭就够了。林朝暮…”

戚柏犹豫了几秒还是咬了咬牙，“她不是百灵鸟，她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所以，你应该放下你的戒备跟你的猜忌，那才是感情里最大的忌讳。”

“够了。”

宋鹤鸣再次出口的声线都直接拔高，极怒的嗓音震慑到了周围的人，吓得旁人侧头看了他好几眼，“戚柏，你不是我。”

你不可能明白。

说罢宋鹤鸣拦腰抱起林朝暮大步朝着酒吧外走去，留下戚柏独自坐在酒吧吧台边发呆。

戚柏抬手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肩膀处却被人轻柔的拍打了一下突然的触觉使得他快速回头，入眼的便是熊烟雨笑意盈盈的模样。

“喝闷酒呢？”

“算是吧，谁让我感情loser呢…”

熊烟雨淡淡的挑了挑眉随意的坐在林朝暮刚刚坐的位置上，出声朝服务员要了一杯酒后回应着戚柏刚刚玩笑似得话语，“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是因为你的这张牌并不属于这一盒。”

谁都知道一山不容二虎大王小王总有争斗，谁输谁赢早就有了分辨。

输的那个人并不是因为他差劲，而是因为属于他的胜利不在此处。

“你倒是挺会安慰人。”

戚柏努了努嘴巴心情莫名好了一点，但这也不代表他把熊烟雨的话放在了心上。

熊烟雨一看就知道他是在敷衍也不恼，“戚柏，我觉得你很矫情。”

“？”

怎么突然就骂人了呢？

他干嘛了？

戚柏眼睛都瞪大了诧异的指了指自己，嘴角不断抽搐瞬间被气笑了，“我？矫情？诶，会不会说话啊没看见人家正伤心吗？”

熊烟雨还特别认真的打量了他几眼，然后默默的摇了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