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了,以后嫂嫂还会交给你更多的东西,你都要好好学。”罗敷抱了抱林明月,说着以后对两小只的安排。
“以后你哥哥眼睛好了,是要去读书考取功名的。”
“既然女子不能入学,那你就跟着嫂嫂学经商,有钱了咱也不比他差。”
林明月听着嫂嫂的对自己和哥哥的安排,心里想的却是嫂嫂在乎的人果然她和哥哥,而不是那个男人。
今日进山罗敷换了个方向走,果然又发现很多种未收集过的药草,还意外发现了几株结满果实的薜荔。
薜荔果又叫凉粉果,倒是又可以做新的美食带去摆摊了。
罗敷站在那几株薜荔前,“明月,这种果子也可以做很多好吃的。”
“那可以直接吃吗?”林明月摘了一个底部扁平的大果子。
罗敷看她挑大的摘,就笑了。
她挑了一个底部尖的小果子,“你那个不可以吃,我这个可以吃。”
林明月懵了一下,“为啥呀?明明我这个才是大的,成熟的果子不都是大的吗?”
“因为你那个是雄果,不可以直接吃,是要被弃用的。”
罗敷掰开自己手里的小果子,“这是雌果,才可以直接食用,味道酸酸甜甜的。”
林明月听得傻眼了,“果子也分公母啊?”
“那当然了,来尝尝。”罗敷把掰开的薜荔雌果递给了小孩儿,“吃里面的黄色果肉。”
林明月直接就丢了自己手里个大的雄果,接过那雌果小口吸着品尝。
尝到味儿的林明月眼睛一亮,“酸酸甜甜的好好吃呀!比那个粉粉的小果子好吃多了!”
罗敷趁着教了下她怎么区分雌雄果,“这种底部扁平,像秤砣的就是雄果,掰开里面是空的紫粉色。”
“这种底部尖尖的,个头比较小的就是雌果,掰开里面有很多黄黄的果肉。”
林明月认真看着罗敷的边讲边实操,大果子内里果然是虚的。
“嫂嫂我记住了。”林明月摘了几个雌果放到背篓里。
两人采摘了满满两个背篓,才打道回府。
“嫂嫂!”听见门口的声响,坐在院子里树荫下的林清风连忙迎上来。
“哥哥,嫂嫂今天又要给我们做好吃的啦!”林明月把背篓取下,又去拿罗敷垮着的背篓。
“你们去了一上午一定累了,先喝点茶水歇歇吧。”林清风摸索着把满当当的东西提下来,就回了堂屋去倒茶。
罗敷则洗了手,茶也顾不得喝,就进了里屋,看那男人的情况,“清风,这一上午他有没有动静?”
林清风端着茶碗的手紧了紧,脸上却并没有什么异色,语气淡然回道:“没有。”
其实在嫂嫂和妹妹出门不久,躺在床上的男人就昏昏沉沉的发出呓语。
他听不清男人说的什么,但最后听清了他一直在说:“水……”
林清风稳坐在树荫下,他什么都看不见,那也可以当作听不见那难受的呻-吟。
听到林清风这样回答,罗敷不免失望道:“这样啊……”
她看到男人的嘴唇干裂到有血痕,就接过林清风手里那碗倒好的茶水,喂了一些进去。
虽然还是从嘴里流出来了,但比昨晚喂药时好多了,罗敷坚信他喝了药就在恢复,“你快些醒来吧!”
林清风望着空落落的手,听着嫂嫂忧心的轻喃,心里很不高兴,却不发作。
只在接过罗敷递回的茶碗,手一抖摔碎了茶碗。
罗敷听见一声清脆的碎裂声,转头就见林清风在慌忙蹲下身收拾,手指被割破了一道口子,流着刺眼的鲜血。
“嘶——好疼!”被割破手指的林清风,条件发射瑟缩了一下,可怜兮兮的轻呼。
这下彻底将罗敷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她丢下男人就急忙过来捧住林清风的手,“快给我看看割成什么样了?”
割破了左手的中指和无名指,伤口还挺深,冒出的血珠儿都连成了线,罗敷看得心疼,“都怪嫂嫂没拿稳。”
她情急就把手帕裹上去止血,想到男人该换的伤药,罗敷就起身去桌上匀一些,“都是治外伤的伤药,你这被割破的手也能用。”
林清风感受到手指被缠裹上,触感是嫂嫂的手帕,他洗她的衣服是知道的。
此时又听罗敷竟然把那男人的伤药拿来给自己用,林清风压根止不住嘴角的笑意,他垂下头掩饰。
罗敷给林清风上药时,见小孩儿一直垂着头,以为是太疼了,便把人儿拉到自己怀里圈着,安慰他:“不怕,敷了药过个几天就会长好的,这两天你就不要乱动干活了。”
林清风感受到两人靠得极近,就克制不住的依偎过去,“我怕嫂嫂累着。”
心里却想着,果然嫂嫂是最担心我的,管那男人醒不醒呢。
罗敷听了小少年这话,心里很是熨帖,放缓的嗓音温柔如水,“清风,嫂嫂不累,你眼睛还没好就不要做太多活,一切都有嫂嫂在呢!”
林清风眯眼享受着嫂嫂的关怀怜惜,不禁开始反思自己以前为什么那么克制呢?
他又想到了床上的男人,也许就是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让他紧张了。
的确,林清风的内心很惶惶不安,正是因为他看不见,所以对罗敷的精神依赖比林明月强多了。
这个家不能没有罗敷,他不能没有罗敷。
把这一幕看在眼里的林明月很不理解,哥哥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对嫂嫂表现的这么依赖?
处理好林清风手指伤口的罗敷,又给昏迷的男人换了伤药。
午饭后,罗敷也没闲着,开始处理薜荔果。
林明月也在一旁跟着学。
两人都不休息,林清风当然也不会去休息,可他手指伤了,单靠右手也不好做什么活儿。
心底不禁懊恼,自己这次真是冲动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看到包着手指又不肯去休息的林清风,罗敷对这小孩儿很无奈,“清风,那你去灶屋帮我把簸箕拿来吧?”
“好的嫂嫂!”一听到罗敷时刻在乎着自己的感受,林清风心情又明朗起来。
罗敷把两背篓上百个凉粉果倒进石槽里清洗干净,“明月,这薜荔果又叫凉粉果。”
“可以直接吃,也可以做成凉粉,还可以炖猪肉吃、炖汤喝。”
罗敷把洗好的凉粉果拿起一颗用刀一分为二的切开。
“哇,凉粉?是和土茯苓糕差不多的东西吗?”林明月想起土茯苓糕的口感,又凉又粉糯,倒是很配凉粉这个词。
她手上也学着嫂嫂切开一颗凉粉果。
“嫂嫂,簸箕放哪儿?”林清风右手拿着簸箕过来。
“给我就可以了。”罗敷接过簸箕,“清风你去睡会儿吧?喝了药休息利于恢复,嫂嫂想你的眼睛能快点好起来。”
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堵了回去,林清风抿了抿唇,“那好吧,嫂嫂若有事就喊我。”
“乖孩子。”罗敷见小孩儿这么听话,就忍不住捏了捏他白嫩的脸蛋儿。
林清风猛一背过身,脸红耳赤的留了一句:“我去休息了。”就急急躲进了屋儿。
围观的林明月:“……”
罗敷倒没注意到林清风的异样,叮嘱完小孩儿,她就用勺子把它内部黄色的种子刮下来,放在簸箕上。
林明月也回神儿跟着做,“嫂嫂这是刮下来要晒吗?”
罗敷点头,“是啊,要晒半天才能做。”
“好了,你也去睡一会儿,这百来个果子嫂嫂一人就能刮完。”罗敷见小姑娘学得有模有样,就去把人赶去休息。
林明月充耳不闻,继续从石槽里拿了果子切开刮瓤,嘴上嘟囔了一句:“嫂嫂不睡我也不睡。”
“下午还要出门在我们这山头开垦荒地呢!”
罗敷拿捏住这小妮子,“你要是还想跟着去,现在就去躺床上睡一会儿。我是大人,你个小孩子怎么能跟我比体力?乖了!”
见嫂嫂语气强硬,下午也很想跟着嫂嫂的林明月,就不情不愿的答应了,“那好吧,我就去睡一小会儿。”
嘴上说着,到底是又拿了一个果子切开刮瓤。
百来个果子就刮下来一簸箕的果瓤,罗敷收拾起犁头和锄头等耕地用的农具,拿了一罐茶水,就要出门了。
听见动静的林明月,一下子从迷迷瞪瞪中惊醒,小脸尽是哀怨:“嫂嫂你怎么不喊我!”
“哎呀!被发现啦!”罗敷笑笑,“你人小力气小,耕地这事儿也做不了,还不如在家玩玩。”
林明月抄起那把小锄头,耀武扬威,“我力气不小,我能挖土茯苓,就也能耕地!”
“好好好,那跟着我去吧!”
罗敷也不和小孩儿争,她只是太心疼这俩孩子了,搁现代她侄子怕是在吹着空调打游戏吧?
林家这个山头并不大,除了林家长房起的这片破旧茅草屋宅子,剩的地儿估摸着也只能开垦十亩。
选好了位置,罗敷撸起袖子就是干。
把嫂嫂当标榜的林明月也有样学样,撸起袖子也是干。
一个时辰过去,罗敷开垦了一亩地,累得四肢瘫软。
【经检测,宿主拥有一亩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