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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九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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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很久之前的一天,

白色的蛾子自先代首领陨落之后再一次的,缓缓落在布兰卡屈起的手指上。

“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这样啊,奥伯龙。”他低声喃喃道。

那是兰堂被森鸥外从底层成员中捞出来后的某一天。

*

先代首领复活的流言四起。

区区一个死人本不足为惧。

但在港口黑手党防守最为严密的金库内,监视器拍摄到了他的影像。

森鸥外第一时间传唤了布兰卡给他播放了这段影像。

老首领正视着监视器,那双可怖的眼睛却仿佛通过它注视着更远处。

布兰卡感叹一声:“他看上去比临走前精神多了。”

【老夫从地狱的业火中重生了。】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医生?】

【因为愤怒。】

带着愤怒从地狱的业火归来的先代首领以反问的手法委婉挑出森鸥外通过不正当手段夺位的事实。

很好,确实比以前精神。

【那家伙将老夫从地狱里召回现世,】

影像里的先代首领还在叙述着,

【……神兽,黑火的荒霸吐。】

影像以燃烧起来的老头子结束。

布兰卡发出疑问:“不过……荒霸吐是什么神,没听过诶。”

“布兰卡,”森鸥外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我想询问一下你的看法。”

感觉在写语文阅读题。

请根据文章内容,谈谈你的看法(?)

于是他交上自己的答案:“毫无疑问,有人在背后装神弄鬼。至于他使用了什么异能,暂且不知。”

“但他想借港口黑手党之手来调查荒霸吐。”

森鸥外含笑看着他,那双暗紫色的眼睛却平静的不起波澜。

刚刚为投影而降下的窗帘此刻慢慢升起,大片天光倾洒进来。

布兰卡歪头,和影像里的先代首领学了一手反问手法:“首领,八年前擂钵街的大爆炸,是为什么呢?”

“那么一大片,就像神罚一样呢。”

暗示再明显不过。

森鸥外从椅子上起身,走过他站在窗前。

“这件事,我已经交给太宰君去调查了。”

布兰卡“啊”了一声,“您把银之手谕给他了。”

他幽幽抱怨道:“难怪您不让我去。”

太宰治和布兰卡一起只会让真相更快地浮出水面。

但只是这样无法达到森鸥外的目的,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这背后的真相。

而布兰卡,想必也已经知道了。

首领的专用电话在此刻响起。

森鸥外接听的期间布兰卡无聊地望着天空让思绪发散。

今天挺暖和的,不知道兰堂觉不觉得寒冷。

新游戏要出了,不知道兰堂会不会给他买。

他还没有到兰堂的异空间里玩过呢,

不知道兰堂会不会满足他这个小小的要求。

森鸥外的声音把他从神游中叫回:“刚刚先代首领在擂钵街出现了。”

“太宰君还说,他抓到【羊之王】了。”

鉴于布兰卡之前和中原中也接触过,森鸥外让布兰卡回避了这次碰面,以及,给布兰卡下了禁制。

“就在办公室里乖乖呆着不要乱跑哦。”

是这么说的。

听说太宰治受了重伤还要在医疗部包扎一下伤口才能过来,不过对于生命力顽强的他布兰卡并不担心。

反正他肯定会想法子坑回来的,他反而要为可怜的中原中也祈祷一下。

布兰卡回到办公室,发现奥伯龙正嚣张地占着他的沙发,吃着他的零食。

“奥伯龙!”他生气地叫了他一声,然后过去强行挤进了旁边的空。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奥伯龙:“回来看某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了。”

布兰卡沉默不语。

“你真讨厌,奥伯龙。”

很久之后,他轻声说道。

*

兰堂不知不觉走到了布兰卡的办公室门前。

首领让他解开【羊之王】的禁锢后,就让他退下了。

啊啊,今日比往常更要冷一些,他刚刚觉得自己都快要冻死了。

他敲了敲门:“布兰卡大人,您在吗?”

里面传来孩童轻快的声音:“兰堂,快进来吧。”

他一推开门就被布兰卡扑住了。

布兰卡牵着他的手带他到沙发上坐下,还塞给他了一个暖手宝。

唯有在布兰卡身边时,他才能稍稍温暖一些。

虽然但是,总觉得最近布兰卡大人也太黏着他了,他心里总不踏实,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而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孩童所能表达的,最后的挽留。

布兰卡将他安置好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在兰堂看来他正在画些什么。

于是他开口问了:“布兰卡大人,您在画什么?”

布兰卡头也不抬:“在画你的帽子。”

“我的帽子……?需要我取下来做参考吗?”

“不用啦,就呆在你头上吧。”

“……好。”

他捂着暖手宝静静望着布兰卡。

在兰堂还是港口黑手党的底层成员时,他常能听见些闲言碎语。

包括眼前这位。

【那孩子看着和我家女儿一个年纪,居然当了我的顶头上司。】

【兰堂,你说我们首领是不是真的老糊涂了?】

【他最近做的事也是越来越离谱了。】

同事用胳膊戳了戳他。

【你看上去还是这么冷啊,兰堂。】

【你真是个怪人。】

然后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那时他并未对此作出回应,只是默默做好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他从不曾与这里的人交集。

他对这里总是有一种强烈的陌生感,总是下意识的排斥这个地方。

他想,他还很不适应这里的气候。

不然他为什么总觉得这里的太阳是如此的冰冷?

他远远地,有幸看到那孩子一眼。

悲哀到令他如坠寒窟。

年纪尚小只因拥有着某种异能便被纳入了里世界,从此再也无法拥有正常快乐的童年。

没有人能够给他救赎

…………

而如今,

时过境迁。

他在这个他曾为其感到悲哀的孩子身上,感受到了温暖。

那孩子从不需要救赎。

他从一开始就看错了。

即便在这里他也可以好好地长大。

那样就好。

那样他就可以放心了。

盈满阳光的房间内,银发孩童专心地用蜡笔在绘本上画画。

坐在沙发上那个明明每分每秒都会感到寒冷的男人,手中取暖的工具却被他不知何时放在了一旁,两手放在了膝上。他温和地注视着孩子,此刻全然忘记了寒冷。

只可惜,这样的场面,以后再也看不见了。

*

直至兰堂离去,布兰卡才敢抬起头来。

他其实早就画完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敢看兰堂。

他怕那一眼,只能看到满眼遗憾。

………

*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布兰卡一概不知。

他只知道结果,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的结果。

兰堂刚刚死去的时候,也是他走出办公室的时候。

太宰治那边一结束就给他打了电话。

他叫他不要来。

他听得出来太宰很累,

可太宰还是因为担心布兰卡而给他打了电话。

他应该可能因为这个会有点高兴。

从嘈杂的背景音中能听出港口黑手党的人已经在处理现场了。

布兰卡其实没有什么感觉。

他扯出一个笑,好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笑也变得那么艰难,就像不明白为什么接到太宰治电话的时候他浑身都在发抖一样。

他在电话里告诉太宰,他被首领关在办公室里好久哦,他都无聊死了,太宰这会才给他打电话。

那边太宰没有说话,过了好久才干巴巴地说了声,

抱歉。

你为什么说对不起?

你不是太宰吧,你好怪啊。

而那边的中也好像是认出了声音,大概是太宰告诉他自己是港口Mafia的事情了,所以也没有觉得奇怪,笑着骂了他一句小骗子。

他真是个好人。

不过太宰竟然开了免提……可能是不小心按到的吧。

那边太宰很久都没说话,但是电话也没挂断。

布兰卡原地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却都没能问出口兰堂的事。

地上一定冷死了,他现在躺在那里,自己也不能过去给他盖小毛毯。

太宰和中也都到他的彩画集里玩过了,自己还没呢。

唉,新出的游戏也不能帮自己买了。

限量版小蛋糕也没人帮他排队啦。

那群笨蛋下属才没有兰堂好呢,兰堂每次都是第一个。

唉,他这里还有好多给兰堂准备的东西,以后要放哪儿啊。

兰堂他……

兰堂他走的时候,冷不冷啊。

最后一个问题,太宰治告诉了他答案。

兰堂最后,觉得不可思议的温暖了起来噢。

他是带着笑走的。

那样就好,

那样就好。

他轻声重复着。

听着孩童越来越低的声音的太宰治头一次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少年在电话里匆匆告诉布兰卡等他回来后,便挂断了电话。

布兰卡呼出好长一口气。

他转头又走回了办公室,每一步都慢极了。

他陷在沙发里,脑袋有些发懵;好像是过载了,开始胡乱运作了起来。

办公室里好像到处充斥着兰堂的身影,而有时候办公室又好像变成了大楼的走廊,横滨的码头,兰堂的公馆,或是别的地方。

最后又回到了办公室,兰堂就在他现在的位置,温和地望着办公桌的方向。

那时他的眼瞳中只有他。

布兰卡原先预想的是,不小心喊出兰堂的真名,刺激他,和他吵一架,然后分道扬镳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那么做。

他太贪心了。

所以最后一刻都在渴望着从兰堂身上得到点什么。

比如名为兰堂的存在对他仅此一人的,那颗真心。

兰波。

对不起,

最后也没有好好叫过你的名字。

明明他都知道的。

布兰卡打开了他的绘本,翻到了绘有兰堂帽子的那一页。

他的简笔画看起来滑稽可笑。

手指沿着轮廓慢慢勾勒,同时兰堂的模样也在他脑海里一遍遍加深。

心里好像是平静的,可是喉咙好疼,胸口好堵。做不出任何表情来,大脑也快要停止思考了。好像还有些喘不过气。

这种情况叫做什么呢?

奥伯龙向他提过的吧,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忘记了。

那就不要想了吧。

就想兰堂真好。

对,他和红叶姐一样好。

他最喜欢兰堂了。

布兰卡抱起绘本慢慢把脸贴在上面。

……

黑发鸢眼的少年没顾着自己的伤就冲进了布兰卡的办公室,任身后的部下怎么呼喊也没用。

坐在沙发上的银发孩童转头看向他,有些疑惑:“太宰,你怎么不先去治疗。我会好好等你回来的。”

突然闯进来的少年眼中有一丝惊愕,闻言后他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布兰卡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摸了摸脸。

触及一片冰凉。

人们,在这时候把这种情况称作什么呢?

他听见自己问太宰治。

少年近乎是狼狈地逃走了。

……

*

啊啊,太宰,你觉得是自己带来了兰堂的死亡吗。

不是。

这是布兰卡自己选择的结果。

也是恢复记忆的阿蒂尔·兰波,无论多少次,都会选择的结果。

明明知道会是这样的布兰卡,这样的他,才是现在情况的始作俑者,是他自作自受。

他也是个恶劣的家伙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奥伯龙,全程见证了这场滑稽的演出。

若换做平时的他,一定会嘲讽着布兰卡。

但他只是静静观望着。

这是你的仲夏夜之梦,布兰卡。

好好记住它吧。

该去迎接晨之云雀了。

……

夜之帷幕、晨之云雀,仅存在一夜的荒诞美梦。

如果再也见不到你,那么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这也是阿蒂尔·兰波,在临终前心中留给布兰卡的,最后的祝福。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自己写文的时间都挺阴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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