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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机缘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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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缘巧合

“柳福常,我蛇族可不是随便给你扔破烂的地方。”

“……”某个小神仙不好意思地挠脸。

那位蛇王一派悠闲地摇扇子:“不过…你若是肯留下做我的王后,我还勉强……哎好痛快让你的小黑狗松口!”

柳福常偷笑,在对方的怒瞪中调侃回去:“你是堂堂蛇王,我只是个小仙,你说它会听谁的?”

千百年后,

臭不要脸蛇:“你这个家伙让我好找!快让为夫亲两口解气!”

某小仙极力反抗:“你肯定趁机用毒牙咬我!走开走开走开!”

最后被亲了好几下掐着七寸才把臭蛇制止的柳福常极为后悔,当初他就不该烂好心把这条臭蛇从水里捞出来!

自大自我感觉良好蛇王攻X善心泛滥神仙受

副cp 惹事精仙人X人艰不拆小黑虎妖

1

阿长是城南旧庙的守庙人。

前两年城里修了路,人们欢欢喜喜往外跑,于是本来就少有动静的旧庙变得更无人问津了。也就偶尔有野猫来偷点心吃。

一开始家住附近的几个老大爷都在劝阿长换工作。虽说他的职位是镇长亲任的,工资政府给,勉强算官职,可是你看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天天守着个破庙,这…这算什么事呀。

阿长却没什么抱怨,每次笑着应了他们的话,扭头就拎起抹布小水桶收拾旧庙去了。

他勤快,每天在庙里打扫收拾,什么时候从门口路过都能看见忙碌的背影。他收拾庙来就像在整理自己的家,看得让人也想撸起袖子回家大干一场。

见阿长一直这么积极,旁人也就不好意思再说那些话了。

阿长的爸没得早,妈拖着一把病骨把他养到五岁,还是撒手人寰了。

孩子在亲戚家里被踢皮球两年,终于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叔叔。

其实邻居亲戚的,大家都知道他亲爸是独苗,这个叔叔肯定不是真的。

大概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想来买个儿子养。

看穿的衣服料子就知道不是普通人了。

那时候日子苦,谁家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么个没爹妈的小孩……总之最后阿长就是跟着他走了。

果然他不是人贩子,带着孩子出去十几年,回来后还做了镇长。

不过知道这事的人不多。毕竟阿长读完大学又在外面折腾了两年才回来,旧时的邻居大多都已经不在了。

他回来后就在这个旧庙。本来他叔还给在城北安排了一套挺不错的房子,可惜孩子似乎缺心眼,带着行李就扎进了旧庙,从后院收拾出一间屋,就这么住了六七年。

他叔后来喝酒时常常琢磨,阿长当初好好的为什么说要回来,回来就算了,为什么非得去守那个旧庙呢?琢磨了几天没想出个结果,直接去问,人也只是笑笑不说话,也就懒得再纠结。

反正日子过得还行不就好了。

阿长相貌堂堂,镇上有好几家的姑娘都想和他发展,羞涩些的让长辈去寒暄套话,大胆些的直接路上堵了人问要不要处对象。结果得到的全是摇头。

人没那个想法。

时间久了会有一些奇怪的言论然而等传言的热乎劲都过去了,那几家有想法的姑娘当了娘,孩子都能满地跑了,阿长还是那样。依然的那张俊秀的脸庞,有礼却疏远的态度,岁月仿佛忘记了造访。

阿长还是守着旧庙,也不嫌弃庙里冷清,似乎就要一个人这么住一辈子。

“叔——”小孩的嗓子嘹亮,在街头嚷起来,声音立刻就传到了巷尾。

旧庙的老门吱吱呀呀开了个缝,刘水白嘎嘎笑着,像只小泥鳅似的就钻进屋里去了。

这小孩算来,大概是阿长三十七岁那年,也就是七年前,被放在木桶里随着河流漂到镇里来的。被洗衣裳的女人家看见,几人合力给捞上来,骂骂咧咧送到了镇长办公室。那几个婶到现在看见了还说“没良心哦,这么好个孩子说扔就扔!”

“我记得白娃那时候都听不见哭声了,差点都以为没办法嘞……”

“要说还是镇长家好啊,当年那只小耗子养成了嫩嫩的小白猪。”

“别叫我小白猪——”庙里立刻就传来了小孩反驳的叫声。

街边的女人们马上咯咯咯笑开了,刘水白虎头虎脑的,逗起来特别有意思,谁家婶子阿姨见到都喜欢逗他两句。

过了一会儿,天色渐暗,人群也就散开了。各家屋上升起袅袅炊烟,日子就这么安稳地过着。

“叔,这兔子怎么每天都吃这么多草呀?”刘水白踮着脚尖趴在小篱笆上,盘算他叔的兔子。很好,多吃点,到时候就先抓你这只肥的烤!

小孩正是爱吃肉的年纪,一份红烧肉能顺下两碗饭。

“……你别在那儿打歪主意,”阿长从厨房里出来,又抓了把草放进篱笆,“等会儿就吃饭了,去洗手。”

“好!”向来以食为天的小孩立刻笑眯了眼,蹦蹦哒哒洗手去了。

阿长瞥了眼吃得最欢快的那只肥兔子,又看看小孩傻里傻气的背影,叹了口气,“上辈子受得苦多,这辈子当然贪吃了。”

多少年前他毅然决然喝孟婆汤、跳轮回台的模样还时常在眼前浮现……

“叔——咱们开始吃饭吧!”小孩已经洗好了手,站在厨房门口拿着自己的专属小碗眼巴巴看他。

人老了就会忍不住回忆从前啊。他笑着摇摇头,应了一声便往回走去。

吃完饭,阿长陪水白写了半小时作业,等他磨磨蹭蹭终于把数学题折腾明白,天都已经全暗了。

把小孩放出去撒会儿野,把他的小书包收拾好搁在了前院的小石桌上。

阿长伸了个懒腰,同时往堂内看了一眼,一看就没忍住叹气。那座仙人石像似乎蒙了灰,看着一点也没有当年的威风。

石像前的香烛摇摇曳曳,明明没风却总是要灭不灭。阿长庆幸自己一回来就在庙里拉了电线,不然恐怕大晚上在自己家都得摔跟头。

供桌上可怜兮兮就摆了两盘东西,一盘是他爱的枣泥糕,一盘是那人钦点的花生酥。

“柳福常,你怎么就那么喜欢守着这个小庙啊,明明都不会有人来拜你。”某位蛇王的声音又在脑中回响,似乎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那人抱胸靠在柱子上的慵懒模样。

要是让他瞧见现在的光景,怕是更要被笑话嘞。

阿长掰掰手指头,无奈地扯扯嘴角,可惜他肯定看不见。

以前做柳福常,不说最早时蹭着某位上仙的仙气赚香火钱的潇洒,就是后来香客稀少,这供桌上的东西都是洋洋洒洒摆二十来盘的。

这石像也不曾有过落灰的时候。

阿长挑了块枣糕塞进嘴里慢悠悠地嚼,没事,到时候找某个大方的蛇王,让他再仔仔细细给擦上两回就好了。

啧,这糕怎么坏得这么快。

刘水白出去撒足欢,回来就被塞进了卫生间。时代在进步,这点从镇上都建了小学就可以看出来。可惜阿长的庙里除了有电灯泡、煤气灶、卫生间之外,就没什么能看出时代进步的东西了。

本来是连卫生间都不想装——作为一个神仙,他受不了自己的庙里古洋参半、乱七八糟的样子——不过有年深秋,小孩在庙里洗澡冻感冒了,整整一个冬天都咳嗽不止,阿长立刻就妥协了。

刘水白是阿长心上的一棵小苗,上辈子没护好的小崽子这辈子当然不愿意再有事。

他叔其实挺想阿长搬到城北的空房的,这样直接就是对门,要看小孩、走动什么的也方便。

可惜阿长在这一点上就是不肯点头,水白又是个黏叔的人,除了冬天会被赶回来暖空调之外,一年四季就没几次来看空巢老人的时候。

平常想见的话都是自己溜达到城南旧庙去的。

刘水白黏阿长,其实就差喊声爸了。他叔是真的稀罕水白,拿小孩当亲孙子疼的。可惜阿长在这一点上也很坚持自己的想法,但凡水白敢叫他一声爸,他就能拿着鸡毛掸子把人从城南旧庙揍回城北他爷爷怀里。

阿长的身形看上去一推就倒,可实际上绕着整个镇子跑三圈都不会喘。小孩因为这事被追着揍过两回,体验足了他叔的实力。

后来小心翼翼地试探他叔是怎么练的,得到的回答是,他叔以前是在山上捉野虎崽的。

刘水白又去问他爷爷,爷爷一边往他口袋里塞糖一边无情地拆穿他叔的谎言。

“叔,我洗好了。”小孩擦着头发走出满是热气的卫生间,站在院里享受夜晚的风。两个月没去理发店,头发一下子就长了,被风吹得像田地里弯了腰的麦穗,露出了额头。

阿长从对面的厨房探出头:“那过来喝牛奶。”

“好!”屁颠颠地立刻就来了。

刘水白喜欢吃甜,三四岁的时候被养的白白胖胖,谁家女人一见到都喜欢一边叫“小白猪”一边掐掐他,等快惹哭了就往小嘴里塞块糖,然后小孩就又老老实实随人玩了。

爷爷曾一度担心孙子会被人用几颗糖就拐走,不过有次发现小孩在城里溜达了一圈,不仅没丢还带着满兜的零食,提了袋猪肉回来,就再也不担心了。

而水白开始讨厌小白猪的称呼,是在亲眼见过猪这种生物。跟叔叔再三确认过那就是猪后,他感觉人生受到了最大最长久的欺辱。虽然那时他的人生还只能换算成短短四个小胖手指头。

牛奶是小孩摆脱那个称呼的得力助手,那时阿长也怕刘水白糖吃太多会烂牙,控制了他的糖果摄入,又怕小孩赖着要吃甜,就改让他多喝牛奶豆浆等。

牛奶喝得多,再加上爱出去玩,三年过去小孩就大变样了,个子像小树苗似的一下子抽高了许多,再也看不出幼儿期的小猪模样。

吨吨吨把牛奶喝完,又自觉地漱了口,刘水白带着困意钻进了被窝。

阿长从储物柜里拿出些核桃仁换了变味的枣糕,收拾好一切进被窝时,小孩早就睡着了。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靠近,侧躺着的刘水白嗅嗅鼻子,像小动物一般确认了味道,然后往他这边蹭近一点,又睡熟了。

阿长看他的动作就想起从前那只小黑虎,可怜兮兮想靠着自己取暖,又戒备地怕被伤害,被他一个胳膊揽进怀时还会故作不情愿地哼唧。

阿长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小孩墨色的头发,眼里染上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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