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找找,哦,好了,就是这个,干得漂亮,贾维斯!”
光影间数字与字母飞快变化,一个视频文件被投映在其上,下面还有几行文案。
“飞翔的蜘蛛侠,纽约好邻居。”
托尼状似认真地朗读着,而后若有所指地看了在某一时刻起就绷紧了神经的少年。
那是油管上的一段视频,大概是有关和蜘蛛侠偶遇的内容。
“哇哦,令人惊叹,你是怎么做到在墙壁和玻璃上攀爬的?强力胶手套?”
托尼抛了抛手中的笔,对着彼得略一挑眉。
“哦,你认为那是我?不,怎么可能!”
彼得反驳着,然后他对上幽幽抬头的小孩沉默的目光,他不由动作一滞。
“Oh!”
随着他视线的转移,托尼回过头看向桌子上安静的小孩。
“不要急着否认,小男孩,你的睡衣旅行可没有小猫有趣。”
他伸手挠了挠那双毛绒绒的耳朵,然后被小孩无情推开爪爪。
“我只是来打个卡,很高兴你们能够友好交流。”
说着,光之子扇动一下作为羽翼的斗篷,一下子蹿了出去,对着他们做了一个拜拜的挥手动作,颇为可爱。
石化的彼得回过头,只对上挑眉对他一笑的斯塔克先生。
斯塔克先生,还是有点可怕…哈!为什么要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脱离了两个人的会面,阿白跑到门口而后停下了脚步,她微微探头,几息之后缓缓呼出一口气。
嘴角扬起一个可爱的笑容,小孩抖了抖耳朵。
啊……她还有正事儿。
她应该去找托尔,但是,他们不熟啊,直接传送过去会不会有些打扰了?
小孩子眨了眨眼,转身离开。
“贾维斯,你知道托尔在哪里吗?”
她决定悄悄探取情报,顺便了解一下托尔的近况。
在这栋大厦里,贾维斯大概是无处不在的,贾维斯及时出声。
“阿白小姐,托尔先生在斯塔克大厦,在楼下一层。”
“我以为他这个时候不在这儿……”
“最近托尔先生和他的女朋友吵架了。”
言下之意,他目前没地方去。
“……”
很真实。
阿白坐着电梯到了楼下,隐约间,似乎有一股轻微的酒味,不似菇所喜爱的泛着清香的寒酿,这味道更似是烈酒。
光之子眨巴了一下眼睛,依旧在自动门开启后悄悄探头。
遂而,她对上了一双沉默着却在看见她的一瞬间染上笑意的眼睛。
“嗨!”
托尔对着许久不见的小孩打了声招呼,把所有酒瓶都挥到一边去了。
酒瓶不多,似乎他也并不是为了喝酒而喝酒,或许是在沉思,在可以看见大半个纽约的高度披洒阳光。
金色的卷发因为主人的不善打理而显得有些凌乱,一身普通的常服在他身上并不显突兀,反而更衬托出了力量感。
“你好。”
阿白礼貌问好,然后眨了眨眼睛。
这应该是他们第二次正式见面。
“托尔?”
她谨慎选择了这个称呼,得到某人疑惑的回头。
“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大开心,想要喝一杯吗?呃,不好意思,幼崽可不能喝酒!”
他露出牙齿,发出不那么真切的怜悯的爽朗笑声。
“……”
阿白一时无言,是她错了,果然还是无法想象作为一个小孩该怎么和雷神相处。
自己也果然不大擅长应付这种性格。
呆呆地微笑吗?
那会不会是两个互相看着对方笑的大傻子?
扇飞脑袋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她思索着应该怎样不显突兀地把那些信送出去。
还是偷偷摸摸地塞给他?
阿白打量了一下略显凌乱的桌面,有些怀疑会不会给了他之后就混杂在一堆不见了踪影。
想了想,她还是迈着步子走近了。
她身上有一个来自阿斯加德的灵魂,这才是这次的正事。
但是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她只能尝试能不能依靠血脉重新唤醒她。
死去的生命在这个世界里灵魂停留的时间极为短暂,在她彻底散为不可修复的灵魂碎片之前,她希望那位神后能够再存在一次,以常人不可见得的魂灵的姿态。
“哦,怎么了?你要一个抱抱吗?”
面对忽然靠近的小孩,托尔毫不吝啬地扬起一个笑容,伸出双手。
然而阿白只是小心翼翼地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过分小巧的爪爪让他不自觉流露出稀奇的神色。
脆弱的幼崽。
而此时此刻,阿白看着眼前盛放的蓝色光芒,斗篷外领上的星星在托尔的身后汇聚,表情灵动而自然,若非她此时的状态,或许就和活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弗丽嘉向着表情忽然怔忪的小孩微微一笑,而后目光投向自己的儿子。
她并不担心自己的大儿子,毕竟托尔总是以粗神经与胆大洒脱而出名,此时的模样倒也是足够让人放下心。
那个小儿子才值得让人担心,弗丽嘉陷入了沉默,尽管她从始至终也未言一词。
小孩明显转移的目光和失神理所当然引起了托尔的注意,他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然而他并没有收获。
“怎么了,有什么东西吗?”
小孩小弧度地摇了摇头,然后往他手臂上一趴,接着视线的遮挡,她以口型向弗丽嘉发问:
——你要和他见见吗?
然而出乎阿白的意料,她给出的回应是摇头,附加着微弱蓝色光芒的灵魂打算安静地离去,毕竟她早已不属于生者的世界。
然后神后似是笑了一下,认真的看向她。
“谢谢你。”不知名的小家伙。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把这个送给他们,我的儿子——托尔和洛基。”
神后的表情柔和,或许是带着遗憾的吧,复杂的情绪未等阿白去辨认清楚便尽数消失了。
阿斯加德的神后弗丽嘉是个杰出的法师,尽管是以灵魂的姿态,她也依旧是个杰出的法师。
法师指尖点在小孩的手心,不过瞬息,两颗水晶模样的东西于小小的掌中凝聚。
耀目的光芒是反射四周的微光,说是宝石水晶,那也一定是成色最好的那一批。
阿白抬眸,便见弗丽嘉对她露出一个笑容,然后消失在了浅淡的虚影里。
她消失了。
——为了制造出这两颗水晶。
小孩一时之间愣住了,连带着她的身体也变得僵硬。
依着小孩玩闹的托尔后知后觉地看了臂弯里的小孩一眼,另一只手提溜起她的衣领,以便看到她的表情。
“嘿!你怎么了?”
看着托尔的表情,复杂而难言的情绪忽地从心中升起,莫名地让人心里发酸,阿白用力眨了眨眼,嘴角不自觉地下撇,一副伤心委屈的模样。
“我可是什么都没做!”
托尔小心翼翼地把小孩放在地上,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如此控诉。
“……”
为什么她总有一种被托孤的心塞感。
她把水晶收回了装着蜡烛的空间,并不打算现在就交给他。
因为——她还没想好借口。
面对不知为何心情不佳的小孩,雷神托尔生硬地转开话题,他的眼睛瞥到酒瓶,主意一起。
“来玩游戏吗?猜拳,我赢了我喝一杯酒…”
他从桌子底层找到之前被他抛弃的酒杯,继续说话。
“你赢了……呃,你赢了就吃一颗爆米花。”
他费劲地翻出了一袋爆米花,撕开放好。
阿白面无表情,啊,一颗。
“好吗?”
眼前的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还一本正经微笑着问她。
“不好,你只能喝一口。”
她当然要提出异议。
“噢,也行!”
他做好了伸手出拳的准备。
……
最后这场游戏以阿白的爆米花吃完而告终,她也不记得她赢了了多少次,但她总在赢,问起感受,也只有这颗爆米花很甜好评,这一颗还差一点,这一颗好像不行之类的虽然她也没有严守一次吃一颗的规则。
托尔的酒倒是没有什么损耗,这么说来,赢一次喝一杯也没什么。
然后托尔开始讲故事了,大多时候是在阿斯加德的童年趣事,第一次偷偷溜出仙宫,小时候养的一些小动物,学习魔法时的新奇发现。
但是更多的,阿白总觉得他在哄她。
作为交换,她只能从记忆里翻出一些自己在那个世界里听闻的一些故事,以及——光之逆子的日常。
“哈哈哈,什么叫做吃小孩?你们这么凶猛的吗?”
似乎是听到某个有趣的地方,托尔真诚发问,语气里满满的怀疑。
不用怀疑,是假的,也不知道是那些光之逆子们带起来的说法,有些人会觉得无语且尴尬,而更多的光之子是欢快配合,非常愉快。
毕竟类似的梗也还有很多,嗯,不值一提。
打断他们的是门自动开启的声音,也同样是那个熟悉的声音。
“看来你们两个相处的不错。”
托尼和彼得正从门口走过来,一个悠然自得,一个却像是被欺负的小媳妇儿。
你怎么能这么想!
阿白深沉地对自己的想法表示唾弃。
“要留在这儿吃午饭吗?对面街角新开的Dunkin’ Donuts就不错!”
托尼的视线指向玻璃窗之外的楼下,带着一种十足的自信。
虽然,但是,午餐难道就吃甜甜圈吗?
彼得很清楚记得那家店最出名的是他们的甜甜圈,和三明治。
当然,他很高兴能和斯塔克先生一起吃午餐,但是——
“抱歉,我们答应梅今天中午回去吃午饭的。”
彼得今天的午饭已经有安排了。
“那将是你的遗憾!”
托尼挑了挑眉,然后,让贾维斯定外卖。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章到第三章进行了重写,呃,可以重新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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