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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轻井泽怪谈杀害事件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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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报刊区,诸伏从架上取下一沓装订成册的旧报纸,按年份索引至合刊接近末尾的地方。

南丘别墅夫妇双尸案,更广为人知的名字是轻井泽怪谈杀害事件。

平成十二年圣诞前夕,居住于长野县轻井泽町的原氏夫妇在未知名地点惨遭杀害,死后尸体被放置于自宅庭院内:丈夫原真康(43岁),头颅被割去头皮、镶嵌在直径一米的木制轮毂中心,其上装饰有状如焰火的花朵(经确认为嘉兰百合),被透明鱼线竖立在黑色火山岩上,现场未发现尸身其余部位;妻子原加奈江(36岁),全身皮肤及毛发皆被漂白,身着白无垢,被相同材质的鱼线以站立姿势固定于轮毂一点钟方向的垂枝樱下(由现场与尸体呈现特征推测,凶手有意将原真康与原加奈江装扮为日本民俗传说——百鬼夜行——中的妖怪“轮入道”与“雪女”。)。

被害夫妇育有二子,除长子与收养的次子外无其他直系亲属。案发当日兄弟二人身处东京,翌日下午三时许,七岁的次子(第一目击者)回到别墅,因直面案发现场精神收到刺激;四十分钟后,十八岁的长子到达现场,发现尸体并报警。

媒体闻风而动——世纪交替之时的平安夜、治安良好的度假胜地、被残忍杀害的夫妇以及诡异猎奇的死亡现场,爆炸新闻的要素都凑齐了——事件轰动当地并迅速扩散至全日本,成为笼罩在平成十二年集体记忆上的阴影。

调查持续至今,然而随着后续案件细节的披露,与此案相关的种种疑问非但没有得到解答,反而使得妖怪作祟的说法甚嚣尘上,也因此被民间视为怪谈事件。

“谋杀、分尸、制作、转移、潜入、装置……”萩原总结道:“这么繁重的工作量,现场居然没留下任何痕迹,别说指纹毛发了,连车辙和脚印都没找到——和世田谷案的凶手相比简直是两个极端——难怪有‘犯人是看不见的幽灵’的说法。”

松田对这种偷懒把一切归咎于怪力乱神的解释嗤之以鼻:“案发当晚至次日下了一天一夜的雪,就算有痕迹也被破坏了。”

他翻出案发次日轻井泽当地的报纸,豆腐块大的角落里,一则民居被大雪压垮房顶的报道证实了他的说法。

诸伏叹气,“那个年代很少有监控摄像,案发现场又是注重隐私的高级别墅区,建筑与建筑间隔很远,几乎找不到人证。”

“邻居好友对夫妇二人的评价都是待人友善、从未与人结过仇;原夫人是社会关系简单的主妇,原先生在公事上与他人偶有纠纷但也不至于到杀人的地步。现场没有财物损失。动机成谜,第一现场成谜,凶器和原先生失踪的躯体目前也没有下落,符合犯罪画像的关系人也在搜查后排除了嫌疑。”——调查那么多年到底调查了什么东西,松田强忍住吐槽长野县警署的冲动——“总之,比起有明确目的的谋杀更像无差别犯罪。”

“随机杀人吗?”萩原抓了抓头发,“最麻烦的类型啊……这种如果不是袭击人群的一次性犯罪就是连环杀人案,而且很少会改变作案手法——我还是倾向熟人犯案。”

诸伏点头表示赞同,“原夫人身上的白无垢是她在神前式上穿过的嫁衣,无差别型杀手会细节到这种程度吗?”

“当时至少问讯了上百人,稍微有点嫌疑的都被排查过一遍吧?到这种程度还无法锁定犯人,警方才把思路转向无差别犯罪。”松田露出回忆的神情转向诸伏,“你哥哥不是长野县的刑事吗?有参与过案件调查吗?”

“高明哥提到过一次,入职时负责他的教育员曾经是调查组的一员,但是当时我一门心思追查杀害父母的凶手,没和他详细聊过。”诸伏沉思,“再后来进了警视厅,我就和他断了联系。”

因为被拜托过要保密,诸伏没提起雅之认识高明哥的事。他曾经私下猜测过两人结识的缘由,现在看来,哥哥多半已经接手了这个案件。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垂下眼。

——是插了不记名卡的那只手机。

发来的内容只有短短一句话,一眼扫完,诸伏不动声色地摁灭屏幕,望了眼埋头翻故纸堆的友人们,“我这边有点事,先走一步。”

对面两人以相似的姿态同步挥手,“我们再留一会。”

……

在所有公开的调查报告中,对于案发现场仅有文字性描述,以及用假人还原被害人现场位置的照片,即便如此也有部分参与现场勘查的警官反对,认为此举会引发人们的不安——事实证明他们是对的,刊载相关内容的周刊接到大量投诉电话,读者纷纷对过于血腥的细节表示抗议,最后出版社不得不发表道歉声明撤回报道。

——严格筛选后的信息依然酿造了一场风波,当年直面了父母死亡现场的那个孩子,经受的又是何等可怕的冲击。

簌簌白雪无声飘落的庭院,萩原仿佛看到年幼的孩童在空荡的房子里寻找着爸爸妈妈,透过拉门的和纸看到了庭院里的人影,于是踩着没过小腿的雪走到近前……

想象中稚嫩的脸很快被一张更为秀雅成熟的脸取代,警车和救护车的红光交替辉映,双目紧闭的人横在担架上,额上渗出的血蛛网一般蜿蜒。

失去的预感前所未有地强烈。

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疑问在一次次拥抱接吻的间隙浮出水面。

跨越了朋友的界线,却未触及恋人的领域,只有迂回暧昧的言语在试探前行的可能。

这段关系里横亘着生死,纠缠在漩涡中的不只有两个人,重重暗涌下交叠着顾虑——但这都没有关系,因为他们还会相处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长到足够厘清彼此的心意。

他一度这样确信着。

浮世绘中的妖怪似笑非笑,嘲讽画外为尘世烦扰的生灵,萩原指尖捏着页脚,久久没有翻动一页。如果是平时,松田大概早就察觉到幼驯染的心不在焉,不过现在,他同样被一个人缠住了心神——

【有人因为我被杀害了、很多人……】

以强自镇定的语调说出这句话的青年,低垂的眼睑在脸上打出两片小扇般的阴影,令人难以看透情绪。

松田想,他在那瞬间回忆起的死亡里,是否包括了自己的父母……

可是南丘别墅双尸案一直是独立的事件,也没听说过要与其他凶案并案调查的消息。

所以是那之后吗?在轻井泽的案件之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

幼驯染组不约而同忧心的对象此时正坐在医院花园的长椅上,侧头倾听同座人的自言自语。

“就这么突然离开了,那孩子要怎么办啊……”

老人家披着不算合身的大外套,向陌生的陪客絮叨自己的前半生。

拥有过市值百万的公司,却在后泡沫经济时期因经营不善破产,郁郁不振的他从此沉溺于酒精和赌马,挥霍掉了最后的存款和房产。对他失望透顶的妻子带着两个孩子离婚回了老家。花完口袋里最后一个硬币,无家可归的他开始了流浪汉生涯。

“就算在这种国际大都市也是能靠收废品活下去的,习惯了之后反而觉得很轻松,收满十公斤就够一天的饭钱,偶尔还能余下一点点零用,攒够了就去买酒,什么都不用想,活一天赚一天。”

抱着这样的想法,即使死亡到来的猝不及防也不觉得遗憾,唯一有点放不下的只有棚屋里陪伴多年的小狗,以及——

“还没来得及向你道声谢,替我打了急救电话还愿意给我这种老头子出医药费。”初诞生的灵用和生前一般无二的语气安慰着气息低落的年轻人,“请不必再伤怀了,你已经做了能做的,是我自己不争气,没撑到上手术台……看起来要下雨了,你快回家吧——”

“您的谢意我已经收到啦。”

静静坐在长椅上的人突然转头,望向身形逐渐模糊的灵,眼底的沉郁被笑意取代。

完全没想过会被搭话的灵:?!

“你你你——你听得到!!!”

“狗狗也不用担心,我一会去看看那孩子,要是它愿意跟我走,我会找个能够代您继续照顾它的好人家。”

“……”也算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老人迅速镇定下来,接受了对方的好意,“那老头子就厚着脸皮最后麻烦你一次了。”

雨和着风飘来,花鸟同歌,了却最后一桩心事的灵在某个眨眼的瞬间消散在天地中。

*

照料失去主人的宠物,在你和地缚灵打交道的经历里,这完全算不上有难度的嘱托。

世上人类千千万万,诞生的地缚灵也多种多样,你甚至接到过帮忙清空SNS和浏览记录的请求,来自某个在拉面馆用餐时猝死的社畜。

你:“……”

社畜土下座碎碎念:“死亡这种事一次就够了至少保住社会层面的体面吧拜托了这是在下一生一次的请求……”

此前你干的多是传达死者未尽之言的活计,譬如病逝的妻子想让拼命工作的丈夫注意安全不要疲劳驾驶、意外身亡却被误会成他杀的少年希望劝阻友人的复仇行动、又或是被犯罪波及的无辜路人需要向未亡人交代最后的遗言,这之后好像打开了什么神奇开关,从给少女偶像打call到追更最新一期少年j○mp,收到的请求越来越精彩纷呈。

你:没有一点点防备就从邮差转型成了万事屋……

总而言之,今日万事屋再度营业,委托要求:寻找并安置柴犬大福。

堤无津川的跨河立交桥下有一片用帐篷、废弃集装箱和旧木料搭建的流浪汉营地。东边聚集着一小群人,是志愿者在分发食物,往西侧边缘走去,靠近河岸林地的方向有一顶打补丁的尼龙小帐篷,那是老人家平时睡觉的地方。铁架和温室塑料布搭在捡回来的折叠桌椅上,桌腿绑着一个红色气球,旁边是一个旧毛衣堆叠出的狗窝,里面还有一只漏出了大半棉花的假面超人抱枕。

得知你是来找狗的,隔壁打牌的两个大叔告诉你,它在几个小时前突然跑出了营地。

“平时一直很乖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先是一直狂吠,被骂了之后安分了一会,突然疯了一样往外冲,怎么叫也不听。”

是感应到老爷爷出事了吗,所以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想奔赴到一直相依为命的那个人身边……

顺着大叔指点的方向钻进一旁的林子里,果然在湿润的泥土上看到了几个新鲜的狗爪印,你收起伞,拨开挡路的枝蔓,跟着断断续续的爪印在林间穿行。

“大福——”

你叫着柴犬的名字,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细小的呜咽。你循着声音找过去,果然是被雨浇得狼狈不堪的小狗,一只腿陷进泥坑里,前爪正扒着地试图爬出去。

“大福……?”

“汪!”

“别动,我帮你把脚拔出来。”

你蹲下身,取出老爷爷一直戴在身上的、有妻儿照片的项链给它看,告诉这只湿答答的小狗,它的主人已经前往佛国,临走前将它托付给你。

你不确定它听懂了没有,但是抱起它时的确没受到抵抗,大福低低呜咽几声,舔了舔那根项链,于是你把项链挂到了它脖子上。

“暂时先这样,回去把项坠拆下来,做个项圈送给你。”

这里已经接近林子另一边的边缘地带,隐约能看到外面的建筑,你抱着大福钻出林子,面前不是河堤,是一片无人的工地。

不知道这里能不能招到计程车,你有些发愁:淋一身雨还带着脏兮兮的狗,就算有车也不一定愿意载你。

雨下得没完没了,你把大福裹进外套里,正准备绕出工地,忽然停住脚向侧方偏了下头——

似乎有几不可闻的话音,夹着雨声被风送来。

“他拒绝了。”

灯光昏黄的吧台后,调酒师对金发碧眼的黑衣女郎如此说道。

“哦?”高脚杯在原木台面磕出一点轻响,薄荷色酒液在灯下漾出一点奇妙的青蓝,“他怎么说的?”

“那位客人的确对波本在东都的落脚点感兴趣,但他只接受‘死信箱’交易,拒绝面谈。”

“真警惕……”女人意味不明地叹道,“可惜了。”

她执起高脚杯,换了个话题,“之前的提议,你们老板考虑得怎么样了?我们这边可是很有诚意的。”

调酒师的笑容缓缓加深:“关于这件事……”

……

心脏以激烈的速度在胸腔搏动。

你搂着大福,紧紧贴在墙后,不敢被另一边的人捕捉到哪怕丁点动静。

脚步向远处移动,那边的人似乎结束了交谈准备离开,你将呼吸压到最低,大福感知到你异常紧绷的情绪,忽然凑近舔了舔你的脸。

叮——

项链撞到伞柄上。

雨水掩盖下微不可察的声响,在你耳边如同一道惊雷炸开。

墙那边没了声息。

无数种侥幸的猜测在脑内滑过,某种本能却让你抱起大福转身就跑——

踏起的水花溅在身上,你听到无法掩饰的剧烈喘息。

黑洞洞的枪口后,把你堵进死路的追击者呼吸都没乱一下,和喘得快接不上气的你形成鲜明对比。他缓缓拉开保险栓,鸭舌帽下是艳丽到令你第六感刺痛的笑容。

“又见面了,雇主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男人,堂堂登场!

……总算写到这了,改来改去还是觉得好难看(躺平)(点烟)(翻剧本)(快速过剧情)(见缝插针交代班长便当怎么踢的)(hiro戏份塞不下)(随意决定挪到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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