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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今宵逢者皆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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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男,29岁,流血流汗不流泪的铁血公安战士,意外与三年前确认死亡的挚友重逢,一时情难自抑吐露成吨耻度破表的心事,目前正翻着有关首脑峰会安保事项的文件假装无事发生中。

友人在一旁欲言又止,“zero……”

“什么?”降谷零微微侧过头,非常理智,非常冷静。

“文件,拿倒了喔。”

“……”

小孩才会尴尬,成熟的大人会自己给自己台阶下,降谷零强行转移话题,“他、原君……他怎么样了?”

“已经睡了。”刚刚去查过房的友人如实答道。

降谷零沉默了一会儿:“他还好吗?”

“很不好。”对面完全没有要给他留面子的意思,“软组织挫伤、切割伤、高烧、应激障碍……今晚大概会做噩梦吧。”

被幼驯染的直言不讳暴击的某公安:“……抱歉。”

“道歉对象错误,ng。”

“等他醒来我会当面致歉的。”

“以潜入搜查官降谷零的身份?”

“是组织干部波本。”他顿了下,强调道,“身为公安卧底苏格兰曾经的友人,私下和卧底进行情报交易——就算他补签了保密协议也只能了解到这个程度。”

即便是警察厅,知道降谷零存在的人也屈指可数,这个身份是机密中的机密,不可能擅自泄露给系统外的普通人。

——何况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不是什么好事。

诸伏略过这个话题,目光飘向卧室,“只是简单的道歉无法取得原谅啊,做了那么过分的事。”说到这,他苦笑着摊手,“话虽如此,我其实没有立场指责——接受了恩惠却隐瞒真相,之后也要一直欺骗下去——与zero相比,我所行之事更为卑劣。”

“既然当初选择踏上这条路,就注定与谎言为伴。”

面对幼驯染的自嘲,降谷零反而显得格外平静。

“能够弥补的就拼尽全力去弥补。”他撑着头,视线仿佛穿透了时间与空间,看向不知名的远方,“被伤害的人本来就没有原谅的义务,我会记得自己犯下的所有亏欠和罪孽,直到合上眼那一刻。”

诸伏发出一声含混的音节:“相当招人恨的觉悟啊。”

降谷零看了他一眼,“hiro不也一样吗,以性命守护秘密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但雅之是不同的,诸伏想。

很难用一个词或是一句话来描述具体哪里不同,教科书也好过往的人生经验也罢,似乎并没有针对这种问题的答案。

初次见面时随口介绍自己是不得志的贝斯手,把狙击枪放进乐器包光明正大地摆在家里,他总能娴熟运用真诚的表情与言语掩盖秘密——他意外地擅长这个,受训时的教官曾评价他“自带令人信任的气质”、“干这行事半功倍”。

然而在那间小小的公寓里,叼着pocky的青年窝在豆袋沙发上听他弹贝斯的时候,有那么一刻他会放任思绪漫游,想象自己真的是一个乐队成员,可以在某天请对方去音乐节看他的舞台,他会在演出结束的后台吻他。

用谎言构筑假象,却希冀弄假成真。

诸伏景光,原来是这么贪心的人吗。

他在心里唾弃自己。

“干嘛突然露出这种表情?”

幼驯染的话把他拽回现实。

他下意识反问:“什么表情?”

“败犬一样的表情……”似乎误会了什么,零有些别扭地解释,“我说那句话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诸伏忽然很想吸烟,他的手往身上摸去,摸空后才想起来之前变成幽灵带不了烟盒,只好继续拿油布擦拭幼驯染的配枪,“只是想起一件事,知道波本在这边的落脚处的人有多少?”

如果单说波本在米花町出没的消息,知情人数还难以判断,但是范围限定到了特定地址,对象就很有限了:公安的联络人风见和直属上司黑田,再就是给他下达任务的朗姆和同样在米花町的贝尔摩德,加在一起不超过五个数。

“有人联络我,说是有波本落脚点的消息,条件是必须当面交易,我拒绝了。”诸伏言简意赅说明情况。

降谷零瞬间警惕:“什么时候的事?”

“十二个小时前。我在对方提出的交易地点附近守了一段时间,然后……看到了一辆相当眼熟的哈雷V-Rod。”

贝尔摩德!

降谷零瞬间听出了话里的暗示,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地默念出那个名字:他可不信这是巧合,在他帮她跑腿的时候转手卖了他,是那个女人会做的事。

虽然他也没准备干好事就是了。

——早在得知这个消息前就计划截下走私船顺便把锅甩给贝尔摩德的某黑心特工将塑料同事情拿捏得明明白白。

“走私船?”

“组织新拿到的一条航线,那位先生把它交给了贝尔摩德。现在只知道下周有艘船要离港,我们必须拦下那条船。”

诸伏讶异,“这么急?”

降谷零的脸蒙上一层阴霾,“船上运的都是人。”

人口走私。诸伏的神色同样变得厌恶起来。

“除了计划中要运往南美的男童,有一位vip也会上船,你应该听说过他的叔叔常磐荣策。”

“新当选的国会议员?”

“组织曾经下过对土门康辉的暗杀令,后来因为他自愿退出众议院选举才取消了暗杀行动,常磐荣策是他当时的竞争对手之一,我们从那个时候起就开始注意这位东大教授了。”降谷零从电脑里调出案卷,把屏幕转向诸伏,“他的侄子被控告贿选、□□、侵吞公款、一级谋杀,消息还没公开,上面认为这是个突破口,但是在保释期间人就失踪了。”

诸伏滑动鼠标查看案件报告书,“他打算跑到没有引渡条约的国家?这种丑闻一旦曝光常磐荣策的政治生涯就完了,如果真的和组织有关联,按那位先生的作风这时候应该开始杀人灭口了。”

至于是灭口被警方盯上的侄子还是叔侄一块去死,就要看议员先生的价值有多大了。

“那家伙手上有一笔十亿的资金,只有他自己知道藏在哪。”

诸伏为这大手笔的买命钱咂舌,“无论如何,至少够他活到公海了。”

“组织可不是做慈善的地方。”降谷零嘲讽了一句,敲敲桌子,“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找到那艘船。”

诸伏沉吟了下,“试试‘八代海运株式会社’。”

对面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

于是他简要描述了下泥惨会高层内斗,航线易手还被蒙在鼓里随时预备成为替罪羊的全过程,细节之详尽,听得降谷零忍不住露出一个“你是趴在他们头顶围观的蚊子吗”的表情。

诸伏淡定地朝卧室方向示意了下,“跟你说了,救我的小朋友有些特殊能力。”

既然他主动提到这个,降谷零就直接开口问了,“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

变成地缚灵在死去的天台困了三年,被能看见幽灵身边还跟着比自己早死的同期们的插画师捡回家,吸食过对方的血液后获知了有关补魔的信息……

有些事做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所谓,但是对着熟人亲口复述……

诸伏摸摸鼻子,摒弃砰砰跳动的羞耻心,尽可能客观地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体.液?补魔?”降谷零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关键词。

沐浴在幼驯染古怪的打量中,诸伏缓缓抬手捂住脸,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朵尖。

“难怪……”降谷零喃喃自语。

残缺的线索拼凑成型,疑似妄想症的委托人、突兀现身的幼驯染……许多说不通的地方都有了解释。

疑惑解决后,他立刻联想到了另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等等、这不是一个人的事吧……那两个家伙也……?”

“……”

“不好意思,”降谷零拽住他的耳朵用力一揪,“擅自对hiro做了这种失礼的梦……果然是在做梦吧。你有感觉到痛吗?”

“擅自把别人当梦境测试仪才是真的失礼。”

肋骨被毫不留情地重击了。

超·级·痛。

降谷零,男,29岁,坚信凡事都能用科学解释的唯物主义战士,意外与三年前确认死亡的挚友重逢,确认了魔法(?)的存在,世界观绝赞碎裂中。

急促的门铃仿佛是他艰难重建三观时的伴奏。

诸伏佯装镇定起身开门,“正好他们到了,总之——”

“诸伏!抱歉抱歉在营地抢救心脏病发作的大叔耽误了一会小雅他没事吧?”

咳。

诸伏默默移开身子,露出背后神情僵硬的幼驯染。

时间似乎静止在此刻。

……

面色平静的松田把萩原推进门,后者没站稳一只手啪地按在柜子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像是打开了什么调节阀,空气重新流动起来。

松田的唇角浮现出一点隐约的笑意,张开双臂走向许久未见的同期。

降谷零下意识迎上去。

急速的风声划过。

优秀的反射神经令他在须臾间格挡住势大力沉的直拳。

“金头发深色皮肤,”松田仰面躲过紧随而至的反击,冷笑着提膝撞上去,“当时在咖啡馆里的果然是你这个混蛋!”

某人行动时自觉理直气壮,现在却心虚气短得很,嘴上还在强撑:“哈!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刑警的素养全扔给流浪猫下饭了吧,活该被人耍得团团转。”

四目相对的刹那——

松田:“卑鄙的公安!”

降谷:“无耻的卷毛!”

——最后一次交谈远在三年前的两人不约而同想到:这熟悉的欠揍感,是本人没错了!!!

*

黑色的箱子。

你被困在黑色的箱子里。

无尽的黑暗张开巨口。

你在沼泽中央下沉。

有人拉开门。

看不清五官的面模糊在光里。

他把食指竖在嘴边:嘘——

你冷汗淋漓地睁开眼。

熟悉的紫色瞳孔近在咫尺。

是萩原。

你眨眼,再眨眼:萩原怎么会在这,现在还在梦里吗……那应该是个好梦。

萩原拂开你汗湿的头发,捧起你的脸,坚实的温度令你重新拾起丢失的安全感。

“嘘——没事了,我在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

轻柔的吻落在眼皮上,像山间的风,林中的雨。

你张了张嘴,想叫他的名字,声音却奇怪地哽住了。

酸意漫上鼻腔,眼泪毫无征兆地开始往下掉。

可恶。

明明、明明之前都忍住了……

情绪像摇晃后的汽水一样喷涌而出。

但是因为是萩原,所以忍不住也没关系。

你勒住他的腰汪汪大哭。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安室透是个罪犯,他拿枪威胁我,把我绑起来塞在车尾箱里……”

“……关了我好久、用刀划我的脖子、把我铐在墙上、故意饿着我还想让我尿裤子……”

“还有大福……呜……大福一定被他杀掉了……”

……

“诸伏也是个骗子……嗝、绫小路编辑说得对,三十岁还没正经工作的男人十有八九是骗子……嗝……”

“说醒了就可以回家也是骗我的……”

……

“……嗝、那次委托我还多给了五万小费,早知道就省下来买西瓜了……”

“……之前说要去采风……结果只是在港口吹了一晚的风,害我错过了假面超人和哥美拉的决战……嗝……”

……

“我想回家……”

你不记得哭了多久,只是抱着萩原自顾自地发泄,因为哭得太用力,脸都有点发麻,脑子晕乎乎的,还控制不住打嗝。

对于你把眼泪鼻涕全抹在他衣服上的表现,萩原展现了莫大的宽容,用一种极尽温柔的手法上下抚摸你的脊背。

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松田,像只勤勤恳恳的河童,时不时给你喂点水让你有力气继续哭。

最后哭到断片的印象里只有如同机械摇篮一般节奏稳定的萩原,以及他神奇的小伙伴,能够源源不断产出蜂蜜水的奇迹供应商松田。

……

萩原把哭累之后再度睡过去的人放回床上,转头看向僵硬得和石雕鬼一样立在门边不敢进来的两名同期,转了转手腕:“出去打?”

松田打了个哈欠,把胳膊搭在自家幼驯染肩上,拿大拇指比划了下,“二对二,别说我们以多欺少。”

作者有话要说:*除了恋爱其他都是乱写

*掐指一算,透子东奔西走十二小时,打了三架还没吃上晚饭(嗯,另外三位也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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