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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悄然来临的新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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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所有的客人走后,其他孩子们陆续回到房间睡觉,小凯撒里尼被休格嬷嬷叫到了禁闭室。说是禁闭室,但其中没有任何可以令孩子们感到恐惧的事物。这里被安尼尔和其他义工精心布置,摆上了适龄的书籍,还有软乎乎的沙发。

孩子们真正恐惧的房间不在这里。

休格嬷嬷看着小凯撒里尼关上了门。

“孩子,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凯撒里尼应该是这批孩子们中最成熟稳重的一个,与众不同的生长环境让这里的孩子们被迫早早成熟。但法提之家的孩子们比流落在荒野的孤儿们好上太多,至少他们不用为了活到明天而去拼命。

小凯撒在嬷嬷关切的目光中说了出来:“他们说找到了芭比,但她不愿意离开,必须要我带她走。”

芭比是先前从法提之家逃走的孩子。

休格嬷嬷的脸色变了,小凯撒里尼不敢去看她的脸,也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他此刻才开始为自己莽撞的行为感到后悔,如果不是安东和英格尔他们,就算他自己放到了那个矮个子,也会在下楼的时候遇到被敲晕的大个。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鸭舌帽的话,但芭比已经离开了太久,他们曾经约好要相互通信,至少芭比在找到落脚点之后要回来告诉他一声。

他知道的,芭比也有可能就此一去不回。他有点后悔没有在她离开的那天拦下她,又或者,跟她一起走?至少这样他不用提心吊胆。但鸭舌帽的确透露了一些有关芭比的消息,至少他们知道她的名字,也知道自己和她的关系。也许芭比就是被他们带走了!那群可恶的、应该下地狱的人口贩子们!

小凯撒里尼想到这里,骨子里的桀骜又开始作祟,他坐立难安,焦虑到正在思考别的事情的休格嬷嬷也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

“凯撒,你最近不许离开禁闭室。”休格嬷嬷宣判了他的死刑。

“嬷嬷!芭比很可能也被他们带走了!”凯撒里尼试图挣扎,他开始环顾这个很少来的禁闭室,企图找到一些窗户或者通风管道。他又开始后悔当时没有听其他淘气鬼们讨论禁闭室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那不是你应该管的事,交给骑士团,他们会找到她的。”休格嬷嬷无情地离开了,禁闭室的小橱柜里装着一套被褥。

郁闷的小凯撒里尼从橱柜里扯出被褥,在禁闭室里转悠一圈之后,他无奈地宣告越狱行动的失败。

他躺倒在冷硬的地板上,身下的褥子不能提供任何缓冲。也只是比宿舍的硬板床冷一些,他想道。

芭比,你现在在哪里呢?小凯撒里尼想起那个美丽的女孩,她喜欢穿着白裙子,哪怕被年纪更大的男孩捉弄也不愿意脱掉。

“你应该换一身衣服,那身灰色的就很好。”一个平和的午后,小凯撒里尼还记得那是五月份的下午,他们从宿舍偷偷溜出来爬到院子里的高树上。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光影投在两张稚嫩的面庞上。

“为什么呢?为什么让我换掉裙子,我的小鹰?”女孩的发丝白的发亮,但小凯撒里尼知道那是太阳惹的祸。芭比有一头灿烂无比的金发,但太阳夺去了它们的光辉。

“他们总用下流的眼神看着你,”小凯撒里尼躺在她的怀里,感受女孩的手轻轻捋着他的头发,像是在梳理什么小动物的羽毛,“他们会掀你的裙子,他们会摸你。”

春日午后的暖风让小凯撒里尼昏昏欲睡,但他不愿意错过与女孩单独相处的时光。

“那不是裙子的错,更不是我的错。我喜欢白裙子,所以我穿了。我不会换掉它的,小鹰。”

芭比喜欢叫他小鹰,这是他们之间独有的亲密称呼。小凯撒里尼一直不太明白,像她这样美丽、乖巧的女孩,为什么没有贵族老爷愿意收养她?在他心里,芭比配得上所有的赞美和鲜花。

“为什么希望我被收养?如果我被他们带走,那我就只是一只小鸟。如果我留在外面的世界,我可以选择和你一样,做一只小鹰。”女孩咯咯笑着,笑话他还没长大。

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在那个暴风雨降临的夜晚,他的芭比推开宿舍窗户的时候?还是更早一些,那些下流东西们开始畏惧芭比的时候?在小凯撒里尼不知不觉的时候,芭比发生了某种改变。

暴雨倾盆,当所有人都入睡之后,浑身湿透的芭比推开了宿舍的窗户。小凯撒里尼的床位紧挨着窗户,他和芭比无数次地通过这扇窗户相望,约定下午去院子里的某个地方度过一段私密的时光。而现在,那个女孩的金发被无情的冷雨打湿,皱巴巴地贴在她的身上。她没有穿那条白裙子,而是换上了那身灰色的工装裤。

“凯撒里尼,我的小鹰,”她的声音差点被雨声掩盖,但又在小凯撒里尼的耳中振聋发聩,“要不要跟我一起走?我们可以去搭前往萨奈特的马车,我已经看好留宿点的位置了。”

这场隐秘的逃亡以他的怯懦告终。

“凯撒里尼,再见。”这是他的芭比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小凯撒里尼在禁闭室中惊醒,他抹了把脸,发现手上全是自己的泪水。他梦到了那场还没开始的逃亡,此刻他只觉得无比的后悔。他总是在后悔。

哭过一场的男孩掀开被子,来到禁闭室的门口。他得想办法去找芭比,他得把她带回来,或者......小凯撒里尼感觉胸口正在微微发烫,他觉得自己应当拥有了勇气,去和芭比一起继续夏天雨夜的那场逃亡。

门外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声音。小凯撒里尼摸到了门把手,却惊奇地发现,休格嬷嬷没有锁上门,所以他悄悄地打开了禁闭室的门,顺利地来到了走廊里。

今天的夜晚有些过分安静,有时晚睡的小凯撒里尼能够听到孩子们各种嘈杂的呼噜声、翻身声,但今天什么声音都没有。

不过此刻他来不及去想究竟为什么,因为他还要抓紧时间去找芭比。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去当她的小鹰,不管是伊莫托还是萨奈特,哪怕是可怕的荒原,他也愿意和芭比一起去!

——“你们带走了芭比,为什么还要带走凯撒?明明还没有到时间,为什么提前不跟我说明?”

小凯撒里尼停住了脚步。他听见了什么?

微微打开的门缝里溜出来了几缕暖黄色的灯光,小凯撒里尼赤脚站在门前,几乎僵硬地听着休格嬷嬷和什么人的争吵。

——“休格,这不是你该问的。别忘记你答应过的,闭上嘴,好好地为我们收尾。你会有一个不错的结局,至少比你那姐妹要好。”神秘人嗤笑,高大的身影忽然向小凯撒里尼的方向走来。

——“太频繁的失踪和领养都太惹人注目,殿下最近催得紧,休格,你自己想办法吧。”

——“你们别太过分!”

——“哼。还有那个老来这里的小子,那家伙是神秘学派的学徒,让他离这里远点。”

高大的身影推开了门,他站在门口左右看了看,然后离开了法提之家。

小凯撒里尼躲在墙角,捂着嘴。刚刚生出的勇气就像在极寒中升起的火苗,还没来得及被他精心呵护,就被风吹灭在了冰天雪地中。

在神秘人离开后,小凯撒里尼放开了手。他的下嘴唇因为被自己死死咬住而留下的深深的齿痕,但他的痛觉已经跟着他的理智一起逃离了这具躯体。

他抱着自己的膝盖,不知道该怎么理解神秘人和休格的对话。原本平平无奇的走廊在此刻的小凯撒里尼眼里变得扭曲而可怖,他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双脚发软。他应该做些什么?芭比被他们带走了,这个可怕的猜测已经变成了事实,休格嬷嬷跟他们是一伙的——

哒哒。

休格的脚步声传来,她前进的方向是小凯撒里尼本应该老实待着的禁闭室!但他现在躲在墙角,只要休格嬷嬷打开门就会发现他偷偷溜走了!

小凯撒里尼绝望地看着休格嬷嬷的背影,看她打开了那扇门。

“嗯?我忘记锁门了......”老修女向屋内看了看,没有再掏出钥匙。

小凯撒里尼怔怔地看着离开的老修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没有发现他的逃离。但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就像夏夜暴雨中女孩的逃亡一样,在一个并不特殊的日子,小凯撒里尼也开始了他的逃亡。

*

提曼泊外荒野上的某个留宿点内,英格玛塔为了捍卫自己和同伴的必要权利,和那个留宿点的管理人打了一架。

“你们被列上‘黑名单’了,小子们!”被英格玛塔打爆了一只眼睛的管理人暴怒道。他要让这群野小子们尝尝流落荒野的滋味!

每个留宿点都有不同的派系,那里的管理者也效命于不同的势力,但英格玛塔等人从来不在乎这些,他们和普通的旅人一样跟那些贵族老爷们毫无瓜葛,也只有来往的商人和其他特殊的人才能受到留宿点管理人的着重招待。

被列入黑名单意味着他们会被这个留宿点所在派系的所有留宿点拒绝,这对于栖身于荒野的英格玛塔他们来说是极大的灾难。

但他从不后悔,自从他知道这家伙看上他们三个——这醉鬼甚至恬不知耻地说要让他们三个一起来——之后,他就马上一拳打爆了这家伙的眼睛。

尽管围观的人中有不少在心里默默大喊:“干得漂亮!”但没有人选择这时候上去触管理人的霉头,因为他们不像英格玛塔他们那样,背后有库拉汉姆修道院给他们撑腰。他们只是路过的旅行者和商人,如果不幸上了黑名单,就只能结束自己的从商生涯,祈祷自己不至于有一天被流放到荒野。

英格玛塔从不主动招惹别人,就像今天在旅馆里遇到安尼尔·霍顿的那个同学,姓阿玛瓦伊的那个,他一见到对方就觉得心跳过快,他甚至花了一下午确定自己的性取向,并因此被芙兰嘲笑了一番。他在库拉汉姆修道院的诸多修士修女们心中是个乖宝宝,从没有人见到他主动惹事的时候。

但他也绝不会心慈手软。每当修士语重心长地劝他收收自己的拳头,不要把那些惹东惹西的毛小子们揍得满地找牙时,他总是当面答应,但也仅限于口头答应而已。

既然神明都不能让这个世界充满仁慈,那何必让人类去追求连神明都不可企及的事情呢?

芙兰和库克跟着英格玛塔走入荒野,就如同他们从荒野中来。野蛮又荒芜的世界才是他们的归宿。

*

静谧的冬夜,小凯撒里尼只穿着单薄的衣裳,奔跑在无人的街巷。他不知疲倦地跑着,大口大口畅快地呼吸,只有头顶的银月陪着他奔跑。

那个雨夜,芭比也曾这样奔跑吗?她跑起来一定像只美丽的蝴蝶。不,不,蝴蝶没办法在雨中飞吧?那她应该像是一只白色的小鹰。

小凯撒里尼漫无目的地奔跑着,他的手脚在寒风中冻得通红,但他却不知疲倦——他只想远离那个地方,去找他的芭比。

直到他“咚”的一下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擦红了一片额头,这个横冲直撞的男孩才终于停了下来。

“额......”男孩发出细碎的□□,倒不是因为摔跤磕碰了额头,而是他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四肢。

一双手将他抱了起来,视角转换间,他看见了令他魂牵梦萦的金发。

“芭比?”他试探着喊出声,虽然这个“芭比”有些太高了。

“嘘,你该回去了,孩子。”金发人微笑着对他说道。她不是芭比,但她有和芭比一样美丽的脸,浑身散发着淡淡的光,像天使一样穿着白色的长裙。

小凯撒里尼听见这话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但金发人轻而易举地制住了他,让他始终靠在自己的怀里不得脱身。

“放开我,我要去找芭比!”小凯撒里尼又踢又打,哪怕这个家伙有世界上最好看的脸也无济于事,所有企图将他送回去的人都是丑陋的恶魔!

“好孩子,你叫什么?”金发人感受着小凯撒里尼逐渐消失的挣扎,轻柔地问道。

“凯撒里尼。”他的四肢又开始无力,甚至呼吸都开始有些困难。

金发人为这个名字沉吟了片刻。

“与伟大者同名,你还无力承受它的权责。我将收走你的名字,希望你能够快乐一些。”

这家伙在说什么?小凯撒里尼今天接收了太多不可思议的消息,他的大脑已经开始罢工。他想到了安东,他可以拜托安东带他离开。

金发的天使轻吻了孩子的额头,然后小凯撒里尼睡了过去,他的身影逐渐模糊,化作一道荧蓝的光从她怀里飞走了。

寂静的世界里,只剩下金发人独自站在街角。

她赤着脚,腕上缠绕着橄榄叶,纤细的腰肢被金色的链条圈住。

下一刻,她的身体变为漫天的金蝶消散在空中。

夜行者匆匆的脚步声、巡逻队员甲胄的摩擦声,所有的声音都回到了原位。平平无奇的一晚过后,迎来的将是与往常无异的第二天。

*

三月的校园最劲爆的新闻是道斯夫人和阿道格教授好像在一起了,至少有数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同学大胆发言,称自己在晚饭后遛弯的时候看见道斯夫人和阿道格教授牵着手走在花园里,还有人称自己看见了阿道格教授在看道斯夫人给他写的信。

不过校园里传的再风风火火也不影响道斯夫人依旧在非公开时间发表自己并不认同神秘学学院建立的言论,哪怕校长尼汉非常支持。也正是因为道斯夫人不喜欢神秘学学院的流言,很多神秘学学院的学生不敢去选她的选修课,偶然选上了的也在战战兢兢,生怕自己的成绩单上被打个不合格。

“道斯夫人哪有那么可怕。”已经打定主意选道斯夫人作为自己毕业论文的导师,乔安娜跟那群八卦的家伙据理力争。

而安尼尔的新闻系女友艾利尔近期却愁容满面,她在报社实习时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消息。

现在可以说所有报社根本不愁没有大新闻可以报道,自从女皇上台后颁布的一系列法案和改革引起了剧烈的社会动荡,同时还有各种治安和犯罪案件频出。

比如前两天反抗军的发言人公开承认造成数十人丧生的法哈曼工厂大爆炸是反抗军所为,其目的是为了销毁“邪恶的人体实验组织基地”,并公开了数张实验中惨绝人寰的照片。还有一些被官方强行要求闭嘴的大新闻,像是在提曼泊闹得沸沸扬扬的连环□□杀人案,关于主犯的报道一律不许出现。

“那家伙是个神眷者,还是个戴星的。”报社的前辈讳莫如深,把艾利尔赶回了生活栏目区。她也没能见到自己的偶像卡拉达·法姆,这位无畏者先锋又开始了他的求真之旅。据说他现在正在追一个失踪案,他自己称其为“迷失1350”,并表示以后会为其著书。

现在艾利尔每周末去报社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地避开街道上游行的人群,他们的口号层出不穷,这也为所有报社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头条来源。

不过大部分民众在经历过接连几个月的游行之后,纷纷开始抱怨起那些将当局喷的唾沫横飞的演讲者。女皇并没有对这些街头演讲者做出任何处罚,或许她现在根本无意在乎这些,总之那些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和时不时的罢工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居民正常的出行和生活,很多人的薪水都开始缩水,参加游行的人已经不会被其他人用羡慕和欣赏的目光注视了。

安娜等着晚归的儿子,等着沃里满头大汗地推门回来。她无时无刻不为沃里担忧,因为沃里瞒着她辞去了乌赫诊室的工作,虽然他在和乌赫说明的时候,对方还是表示自己会为他留一个助理的职位,他想的话可以随时回来。这个贫民区男孩加入了一个兄弟会,开始投身到轰轰烈烈的大游行中。

安娜当然是不赞同的,但沃里好像心意已决。

“我们要争取更好的生活,贫民区不该出现在提曼泊。那些贵族公爵们垄断了大部分的财富,甚至所有的正经工作都要持有居住证,他们都看不见提曼泊至少有数十万人都拿不到那群老爷们发的证件!没人在乎我们的死活!甚至连出入境都需要居住证,一张小小的证件就把人一辈子困在这该死的贫民区了!”

“还有神眷者,他们有了力量,已经忘记了伊莫托人最应该引以为傲的乐善好施,他们凭借着自己的身份犯下了多少错误?跟着那些贵族一起剥削平民,甚至手握大权!他们甚至敢在秘会上侮辱女皇!市长会议已经成了布利斯克家族的家庭聚会了!”

就连唐都感觉到最近的校园里有些风雨欲来之时,评论家来不及批评那些被鼓动着冲上街头的学生们,一件震惊世界的丑闻发生了。

年前带队出征斯拉库恩的斯提帕哈·乌福尔在将斯拉库恩的国都攻破之后,要求斯拉库恩的皇后裸身游行,民众必须上街观看,如此他就保证自己不会放纵自己的手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于是为后世无数名家奉为名作,拍出继《德福思玛伦》之后的最高价,也将乌福尔家族最大的丑闻如实记录下来的名画《马背上的麦琪嘉皇后》诞生了。赤身裸体的皇后坐在马背上离开了皇宫,哪怕丰腴的身躯一丝|不挂,但她也未曾低下头颅。被迫站在街边的百姓全都低下头去,没有一个人抬头观望。冰原狼主斯提帕哈·乌福尔骑着黑马跟在麦琪嘉的身后。

然后就是这幅画的续作,这位亲眼目睹了事件经过的画家在画完这幅画之后就自杀了,因为他也是斯拉库恩的一员。

名为《背约的恶魔》的画作上沾染了画家自杀时飞溅的鲜血,那滴鲜红的血点溅到了骑在马背上、挥手下令士兵屠城的冰原狼主的眼睛,染红了恶魔的双目。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你看到这里。

居然快二十万字了。真切体会到了什么叫“他们正在疯狂地长出血肉”,每章的字数都感觉不够用,又不舍得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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