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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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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这样说着,姜衍那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却有意控制着书页的翻动,“阿姐——”

他俯身迫近,语调却真诚严谨,“你是左边这个学得好,还是右边这个学的好?”

望宁被那艳图刺得大脑宕机。再回神时,眼前便只有那铺天盖地轻微晃动的浅黄色帷幔。

昏暗当中她一会儿觉得自己是快要蒸熟的虾,拼命想要蜷缩着身子,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是被抓住剥壳的蟹。

十六岁带兵出征,“银袍小战神”之名响彻九州的人在这方面似乎也天赋异常。

明明是不再如同三年前一般只用蛮力、横冲直撞,可现在这一股子慢条斯理、绵里藏针,也依旧能把她折磨得发疯。

甚至比三年前更甚。

望宁一口银牙咬碎,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唤孤的名字。”然而帝王似乎发现了她的意图。

于是他停下,看着望宁的眼睛,眼底墨色点点,似有深意。

“陛下真龙天子,臣、臣哪敢冒犯?”片刻的喘息短暂到望宁都没有将这句话讲完。

暴风雨来得又快又急,双腿被束缚着的望宁根本躲闪不得,连背都被骤雨打得微微悬空着。

“唤孤的名字。”

帝王又说了一边,他的声音在这打下来的“啪”“啪”雨滴里显得格外平静,却势在必得。

望宁满身是汗,异常的胀劲儿如同带着雷电,劈得她全身发麻,快要喘不过气来。

隐约间望见这人气定神闲的神色,望宁的心底隐秘地升起一股恼怒之意。

“疯狗……”她猛然想起少年时那群阉人暗地里对姜衍的称呼,于是朱唇轻启骂着,“疯狗。”

四下无声的夜里,瑟瑟秋风透过窗纸将沙幔吹的轻微摆动,微微露出一双细嫩玉手紧紧抓着锦被,力度之大,指节都泛着粉红。

暴雨越打越急,姜衍从不与人逞这种口舌之快,他只会在心里记着,然后再狠狠报复回来。

就像当年如此这般称呼过他的人,比如那个张德海,早在他监国时期便已经被寻了个错处,五马分尸、煎炒烹炸了。

他折磨人的手段向来狠辣,再加上金娇玉贵养着的身子哪能和上过战场的人相比?

果然没多久便如愿以偿。

望宁很快被他的手段折磨的崩溃,“姜衍……”、“姜衍。”

她眼尾通红,语不成调地投了降。

暴君在得偿所愿之后,终于起了慈悲之心。

“李福海——”他声音暗哑餍足,“上水。”

望宁是身子不比她姨母好上多少,他原想着给人留些喘息的机会,却不想被会错了意。

第一千二百五十次。

回回都记着的望宁自是心里清楚,还差这一回,而今夜也是姜衍定的最后期限。

于是一只柔弱无骨的细嫩手臂轻轻环上坚实的腰腹。

“……再来一次。”那声音细不可闻。

……

还没到烧地龙的时节,室内空气却陡然发热,刺得原想进去的李福海又带着水华水芸二人离得远了些。

这场暴雨直下到翌日丑时,望宁一动也不想动,嗓子都微微发疼发干。

“你多了两次。”半晌,她轻轻开口,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哦,是吗?”被控诉的人轻揽着她的腰肢,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捶按着那一片酸麻,心情似是极好,“那简简想要什么?”

望宁一动不动,只睁眼看着头顶的纱幔,既然已经完成了当年的约定,她也无意在与在这一次两次上帝王扯皮。

“给我两块免死金牌。”

半晌她说。

耳侧是姜衍沉稳的呼吸,没有人回答她。望宁却知道他听见了,因为她整个人被箍得愈发的紧,像是要把她的腰肢生生折断一般。

姜衍这人跟没断奶的娃娃似的,睡觉时怀里非要抱着东西,不让人起身。

没睡着的时候,规规矩矩地抱着也就算了,偏偏沉睡之后,那山石一样坚硬沉重的手臂会越收越紧。

过去三年里,望宁不知道被他勒到喘不过气,突然惊醒过多少次。

然而想要起身却是不能的,一旦被发现了,便会被更加粗暴地镇压。

起码是不能将人弄醒的起身。

于是她乖乖地被人越箍越紧,屏着呼吸,等待时机的降临。

直到卯时姜衍离开寿安宫后,望宁才得以起身沐浴。

刚刚洗漱完毕,就见李福海身后跟着个小太监一起笑盈盈地过来行礼,手里端着什么。

是一只上好的天鹅青瓷的玉碗,至于那里面泛着苦味的汤汁,不用明说,望宁也知道里面是什么。

“有劳了。”望宁如同过往三年一样双手接过,心中暗笑姜衍的多此一举——

她早在和姜衍做出那个荒唐约定的当天晚上就给自己灌了两斤红花,本就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她本该爽快地一饮而尽,可是……

望宁半遮着眼眸,手微微一滑,玉碗掉落在地上,没碎,药汁却洒了一地。

——这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将这药弄潵。

“无事无事。”

李福海说着,恭敬地将玉碗捡起,没说再倒一壶,只示意身后的小太监往前走了走。

小太监端着的那木碟里,放着望宁要的两块免死金牌,巴掌大下。

可只要有它,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遇,都能保上一命。

“陛下出门前便让奴婢的去国库里寻了。”李福海是个人精,“就是奴婢年纪大了,头昏眼花的,才找到了现在。”

将这两个保命东西接过收了起来。

望宁也只当他是寻求赏赐,便随意从梳妆匣子里拿起一对金质花钿打算打赏给李福海。

“哎哟,这可使不得。”

望宁对首饰衣物什么的不上心,不知道这一对九珍鎏金开屏细花钿的来历,甚至可能不知道这一对花钿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首饰匣子里的?

可是李福海却是贴身伺候姜衍的,前日里得了望宁公主的点心,尚且被那冷冷的目光如刀剑一般削了半天不说,还一个也没有尝到。

今天要是不长眼地接了这对花钿,怕是脑袋都要留不住了。

“殿下您本就是奴婢的主子,奴婢给主子办事天经地义,那还敢要什么赏赐?”

他话说得甜,人跑得也快,好像这花钿不是什么金银珍珠,而是夺人性命的洪水猛兽一般。

“你头上这对花钿……”

马球场里,建平与她并排坐着,盯了望宁许久,还是缓缓开口道,“是江南的东西吧?”

她在江南生活了四年,望宁花钿上的这十颗圆润饱满有光泽的珍珠绝对是江南的产物。

听她突然提及,望宁也不自觉摸了摸鬓角处的珍珠花钿,“可能是吧?都是内务府准备的。”

内务府每月都会供上来一些新的衣服首饰,给她挑选,可望宁对这些东西不甚热衷,都是偷懒直接让水华水芸二人帮她选的。

末了,她想到了什么,轻点了点自己头上这轻轻巧巧、容易藏匿的花钿,“这东西在宫外很贵重?”

“应该就是江南上供来的东西了。”建平答着,“这遮鬓花钿是江南新兴的款式,陆慈这么爱赶新潮的人都还没用上呢!”

“让你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小厨娘的人先戴上了。”

说着又听到望宁那单纯的问话,一时心下觉得有些好笑。

何止贵重,这种成色大小的珍珠,在江南的富人圈里一直都是有市无价。

“一颗大概是普通人家一年的收成吧。”想着建平心中又有些艳羡。

四年时间,她只觉自己已是满经风雨,可望宁似乎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可见宜太后是费了心思护着她的。

她语调之中更添逗弄之意,“本宫这千娇万贵养出来的妹妹哦,也不知道会落到那个破小子的家里!”

话音刚落。

“落进我家里如何?”就见宽阔无垠,旌旗飘飘的马球场里,骑马飞奔而过一位白衣少年。

那是当年太子在崇文馆的伴读之一,许太师的独子——许少行。

与望宁同岁,月份却比望宁小些。

“本宫看你是打马球打得魔障了,许太师是要听到你这样调侃望宁……”

建平闻言微愣一下,接着便反应过来又调侃他,“大概又要请你们许家的家法,把你打个皮开肉绽了!”

他们几人都是一同在崇文馆长大的,许少行行事最为洒脱不羁,偏偏其父许太师是个大昭出名的老古板。

父子二人没少起争执摩擦,尤其是后来许少行一声不吭去参了军,气得许太师差点扒了他的皮。

“殿下你又笑我!”他一副混不吝的样子,“不过我确实是出汗出的头昏脑胀的,还要劳烦阿姐把水壶递给我。”

许少行是太皇太后的亲侄儿,真论起来肯定是比望宁这个假凤凰要尊贵的。

因而望宁也未有参与的这大昭顶尊贵的二人的斗嘴当中,只乖乖将一旁的水壶递了过去。

许少行接过水壶,也还是一副没正形的样子。

“我说真的,反正阿姐是要成亲的,与其盲婚哑嫁给一个成亲前只见过一两面的,还不若嫁给我……”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一个马球不知从何处急速飞来,直直朝他面中而去。

许少行驾马往一旁移动了几米,球杆挥了几挥,这才保住了自己的俊脸。

那水壶却因为他没有拿稳,摔在了地上,水流了一地。

“许三……”少年帝王驾马停在他刚刚停留的地方,留给望宁一个锋利的侧脸,“孤刚刚手滑了。”

他面上有些许歉意,眼睛里全是关切,“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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