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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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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门口下了车 林潼匆忙往校内走。

女生宿舍。

林潼赶到所在楼层,就见凌凌瘫坐在走廊栏杆下的椅子上,偶尔路过她们寝室的学生都在指指点点。

她攥紧背包跑过去。

越靠近越觉得不对劲。

敏感的嗅觉已经闻到一丝异样的刺鼻味道。

“凌凌,到底怎么——”

林潼走近,看清了寝室门破败的样子,脚步蓦地顿住。

直接愣在了原地。

“呜呜呜潼潼,你总算回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林潼蹙着眉眼,眸里尽是混乱。

寝室门还是古老的米色刷漆木门,而此刻,原本的色调已经看不出来了,都被涂……

不,是泼,被泼成了鲜红色。

未干的油漆还在往下淌着“血|水”一样的痕迹。

就连旁边的白墙都没能幸免,喷溅上不少颜色。雪白的底子衬托下,更显得那红有多刺目。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凌霜的语调有些哽咽,她一向是最强势的一个,可架不住头一回遇上这种事,还是在人才济济的A大,整个人都手足无措起来。

“我刚吃完午饭,想着回寝室休息会儿,刚回来就看到变成这种样子。”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既愤怒又茫然。

“你还没看里面,更……”

下话她说不出来了。

林潼撩起一入冬,学校就安排挂在各个寝室门口的厚帘,因为在门后,所以没怎么蹭上油漆。

只撩开一个缝隙,就足以看到寝室内的惨状。

用惨状或许都没办法形容。

简直是惨不忍睹,惨绝人寰……

书架衣柜都被撂倒,书本,衣物,床铺,和各种日用品都散落在地上,折的折,碎的碎,上面更是被淋上了大红的油漆。

掀开帘子的一瞬,林潼就被那股刺鼻的味道呛得咳了两声。

她往后退了两步,生理性的泪顿时涌了出来。脸色惨白,难以置信自己所看到的。

一摊又一摊的染料,莫名勾起了某段不堪的记忆。

操场有一块地面粉刷的油漆未干,他们出操结束,队伍往前走时都要拐个弯避开。

不知道是谁猛地推了她一下,一个没站稳,她趴在了旁边的油漆砖面上,惹来一阵哄笑。

事后她再三强调不是自己不小心,是有人推她,可她没看清那人是谁。

老师将她当时周围的男生女生依次叫出去问了个遍,所有人都不承认,所有张嘴都是同一条舌头:

“我看到了,她是自己摔的。”

因为没有监控拍到,老师最后宣布其他人没错,反而罚她写了五千字检讨,原因:冤枉同学,对老师撒谎,耽误课业进度。

再那之后,欺凌开始变本加厉,最后演变成了那次意外,让她至今都无法回到舞台上。。

默片一样在眼前播放的记忆,零零碎碎,都是灰色的。

林潼脸色更苍白,她慢慢转回头,看向坐在侧后方的凌霜,抖着微白的唇瓣问:“有打电话给辅导员老师和警务室吗?”

凌霜茫然了几秒,拍着大腿啊了声。

“没有,我都糊涂了,现在就打。”

她掏出手机快速拨通电话,向各级说明情况。

林潼就那么呆呆望着寝室,须臾,她拨通了110和父亲的电话。

有时候将事情闹大,才好收场,也才有人收场。

——

监控室。

上午的视频全部被调了出来。

“对,就是这个,把这个镜头放大。”

学校的监控算不上无死角,但幸好宿舍这种人群聚集的地方,监控还是安排得足足的。

画面放大后,一个穿着灰色长衣裤的人在早八学生都去自习后,独自拎着两个铁桶从电梯出来,似乎很熟悉这里的布局,他始终没抬头,避开了摄像头照到脸,然后径直朝一个方向去,一直走到林潼她们宿舍门前,停住。

宿舍一般情况都会锁门,就见那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根细长的,看上去是铁丝一样的东西,在锁孔里勾了两下,直接推开门进去。

“这撬锁动作,看上去像是惯犯啊。”一旁记录的警察说。

“捂的也是真严实,连眼睛都看不着。”

“来宿舍就别想避开摄像头,不过看他这样子也没想躲。”另一个警察沉吟片刻,指挥调监控的人员,“再把这段时间的电梯,宿舍楼门口,生活区门口和到最近的校门沿路的所有视频都掉出来……”

校外的监控才是最有用的,将学校的信息调取后,留下一台警车,另一台直接开回单位去查其他监控。

林潼在林之鹤陪同下做完笔录,也把自己收到的那封恐吓短信给他们,看看是否有关联。

凌霜的妈妈也大老远赶了过来。

“现在怎么办?”

两个小姑娘靠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可怜兮兮的。

宿舍也没法住了,学校也正为这事乱着呢,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帮他们重新开一间。

林潼微微叹口气,细眉轻轻皱起,“对不起凌凌,我——”

“没啥好对不起的。”凌霜立刻从她肩上抬起头,“你跟我对不起干嘛,又不是你的错。”

“可这件事,大概是我连累了你。”

“那更加不是你的错,明明是泼油漆那人缺德,你也是受害者,有什么好道歉的。”

“可是……”

“再说我生气了啊。”

凌霜装出一副气呼呼的模样,刻意板着脸。

林潼轻弯了弯唇,“不说了。”

“对嘛。”重新搂住她胳膊躺下,凌霜也跟着皱起眉,“潼潼,你最近有得罪过谁吗?”

林潼仔细思考了会儿,摇摇头,“没有。”

“也是,你这性格怎么可能去得罪人,只有别人嫉妒你的份儿。说起嫉妒——”半眯起眼,凌霜忽然问,“会不会是姜校花,额不是,姜妍?”

“哎?”

望着女孩儿满脸茫然,凌霜啧了声,“你呀,总不关注学校消息。”

“怎么了?”

“就是那帮人,大概是为了缓解期末考的压力吧,重新开启一轮校花投选,就在今天凌晨公布的结果,你。”

她点了点女孩儿鼻尖,“你票数比姜妍多了十票,成功当选啦。”

女孩儿依旧拢着细眉,似乎还没理解她的话。

“简单的说,就是现在,姜校花已经成为过去式,你,林潼,成为了A大新一代的校花,林校花。”

“……”

林潼长长叹出一口气。

“他们就不能别搞这些东西吗?”

“这是A大传统,校花相当于学校门面,有什么宣传招生的,还会让你上电视呢,搞不好会被星探挖掘,就像娱乐圈最近得奖那个影后,就是咱们前前前……学姐。”

林潼垂下眼睫,轻声:“可我只想好好做实验。”

“哎,我明白的。”

凌霜从搂她改为抱她,轻轻拍了拍。

“可是有些事不是咱们能做主或者阻止的呀,往好了想,提高关注度未必是件坏事,就像娱乐圈某天某个演员爆红,他以前默默无闻时演过的好戏都会被大家看见并认可,你也一样,很多人都不看好咱们专业,尤其是女孩子,也许在你这儿,可以改变些什么呢。”

“……”林潼知道凌霜不仅是安慰自己,有时候这些话也在理。只是越被关注,她越会害怕。

“话题扯远了。”凌霜摆摆手,“你说会不会是姜妍干的。”

“应该……不会吧。”林潼仔细回忆一下监控室的画面,“看起来那个人比姜妍学姐要高很多,也壮很多。”

虽然确定不了性别,但看到他,所有人第一反应都觉得可能是个男生。

不过,他穿的衣服比较中性风,现在还不能确定。

“笨啦,她怎么可能亲自做,肯定是雇人啊。”

“应、应该不至于吧。”

林潼不解。

“校花的位置大概没有重要到要冒着违法的风险做这种事,就算她不再是校花,她还是她呀。”

“这么说也是,那能是谁呢?”

凌霜拖着下巴想了想忽然,被自己冷不防钻出来的念头吓到一身冷汗。

“你说,总不见得是蹲在看守所的赵元恺又弄出的花样吧?话说他怎么还不判|刑?”

林潼正思考她的话,闻言愣了愣,才慢声回她:“司法程序要走很久的,大概年后才会开庭。”

“希望不会是他,要不然这也太吓人了。他都蹲在里边了,还能操纵这种事。”

凌霜拄着脸,气哼哼的,“你说赵元恺那人是不是有病,明明他不是人,做的错事太多咎由自取,最后却把锅扣你头上,说你害了他,他怎么不说你还被他害的受了一堆无妄之灾呢好好的大学上不消停。”

“成年巨婴心理,一种偏执分裂的病态心理问题,高度的自我为中心,缺乏规则意识和道德约束,不接受质疑、违逆或挫折,否则会出现过激行为。”

小姑娘慢声慢语地,平静到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凌霜听得云里雾里。

“你在念叨什么呢潼潼?”她抬手放在她额上,“不会是吓坏了吧?”

林潼被她气笑,又无奈,“我是说你说的对,他确实有病。”

“啊……”凌霜挠挠头,哈哈笑,“虽然咱俩说的有病可能不是一个意思,但殊途同归,咱们总算战线一致地骂了他一次。”

警局的事情结束。

两姐妹各跟着家人回家了。

路上,林之鹤时不时望向女儿,脸上写满了担忧。

“有没有被吓到?”

林潼想了想,决定老实说:“有一点点,手机那条短信很吓人,宿舍的……”

旧时重现的记忆又在眼前晃了晃,林潼声音更轻,“宿舍的还好。”

林之鹤心疼地拧紧眉,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可除了安慰,他这个做父亲的,能做的就只是事后帮她处理,永远没办法预防这种事的发生。

“你刚出生那会儿,我和你妈妈都觉得你丑得很,又黑又瘦的,身上还长了很多毛。”

谈起那段记忆,刻上褶皱的嘴角挂上一丝笑,“我们都以为你长大一定是个丑孩子,没随到我们俩的优点,咳,主要是你妈妈的优点,她很漂亮。”

林鹿也弯了弯眉眼,继续听着。

“那个时候我俩甚至担心你将来会不会有容貌焦虑,我们要怎么从小就开始教育你不要在乎一个人的外在。只是没想到,你长着长着,变化就越来越大,皮肤上的毛脱落后也越来越白,明明眯成一条小缝隙的眼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圆。”

似乎陷入了那段记忆,林之鹤嘴角噙着温暖的笑。

“你妈妈没休多久产假就回医院上班了,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在带你,那时候你简直一天变一个样,渐渐的,再带你出门,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夸你漂亮,然后看着你一天天长大,变成了聪明漂亮的大姑娘。”

说到这儿,嘴角的笑变成苦笑。

“可当我第一次知道你遭遇校园|暴|力后,再听到那些夸你聪明漂亮的声音,我不知道是该高兴骄傲,还是该为你担心。”

睫羽颤了颤,林潼小声道歉:“对不起爸爸。”

“别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林之鹤闭了闭眼,长叹了声,嗓音依旧温柔,“从来都不是你的错潼潼。”

绿灯亮起,车子又一次缓缓驶动。

林潼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发呆。

那么到底,是谁的错?

「商隐,对不起,我今天临时有事需要回家一趟,可能没办法帮你补习了,我在你家留了一沓卷纸,你慢慢做,有不明白的可以拍照问我。」

商隐看着手机上的内容,心里莫名有股不知名的烦躁。

应该,不会是发生什么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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