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惊叹声不断响起,虞家的小姐还是第一次这般对人。
虞粉微微转头看向保镖,“走吧,我们去旁边。”
有不少人兴致勃勃,端着酒杯就想上前,就算不能得虞粉喜欢,但在虞粉面前混个眼熟也是极好的。
更不要说她身后的虞家,说不得虞粉一高兴,也有了个合作机会。
但一瞧见,虞粉好像并没有理他们的意思,又怯怯的退了步。
虞粉当然注意到了,有些人蠢蠢欲动的心,可现在,这些恭维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她现在眼中唯一担心的便是男女主,那对天作之合。
虞粉微微点头,示意他们继续跳舞或聊天,径直往旁边走去。
两位保镖跟在粉色裙摆后,用眼神威慑一些想要靠近虞粉的人。
小提琴又拉了起来,悠扬动听的声音,环绕着金碧辉煌的大厅。
众人又谈起话来,各自携了舞伴,在吊灯下,跳着双人舞。
旁边的桌上的铁色盘子,间错摆满精致的糕点。
虞粉走到一个偏僻角落,这才停了下来。
“两位保镖哥哥,你们也去玩吧,我有些不舒服,想去休息一会儿。”
小二点了点头。
“小姐,您好歹告诉我们在哪里,虞总问起来,我们也不好交代。”
被虞粉叫作小一的保镖郑重说道。
虞粉沉思了一会儿,目光看向了二楼。
二楼有不少休息室,想到此处,虞粉转过目光看向他们。
“就在二楼,不用担心。”
虞粉微笑,手中用勺子挖了一块,旁边桌上的甜柚糕。
“小姐一定记得,有事给我们发消息。”
小二也叮嘱道。
虞粉急忙点头,口中吃完了糕点。
她已经很久未吃到这些了,松散甜蜜的糕点,带给虞粉一些久违的怀念。
虞粉已经转身,朝着通往二楼的阶梯而去。
两位保镖还不断叮嘱着,生怕虞粉磕着碰着似的。
虞粉脸上涌起一个笑容,父亲总是给她安排的很妥当,但也给了她很多的尊重和自由。
所以,上天给了她一次机会,她会努力去改变既定的一切。
扶着银色的弯曲扶手,虞粉慢慢的上楼,一切的想法在她的脑海中闪现,从前的记忆像电影似的翩然流转。
虞粉的眸子湿润着,似乎有了些泪花,她尽力憋了回去。
二楼,黑衣侍者端着盘子经过,面对虞粉,微微点头表达敬意。
“小姐,要来一杯吗?”
虞粉揺了揺头,没有去看盘中的酒。
“请问,休息室在哪?”
“小姐,就在二楼尽头,最后几个房间都是休息室。”
虞粉说了声谢,便拖着粉裙,向前赶去。
二楼多是房间,供客人休息或是玩乐。
白炽的灯光,照亮虞粉的前路,留下一串儿粉色的影儿。
虞粉手中似乎出了一点儿薄汗,路过紧闭的房门或半敞的房门。
细高跟鞋和地毯发出微不可察的声音,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房间内能看见西装革履的人们,坐在圆桌旁,谈着一些商业交谈。
或者一些纨绔子弟嬉笑交谈。
虞粉通通不去注意,她现在只记得女主快要到了。
到了走廊尽头,虞粉扭动把手,打开了门。
这是一间无人的休息室,黑暗又宁静。
虞粉又匆忙赶向一楼,水薇花耳环在她耳畔不停晃动,刚靠近二楼栏杆。
虞粉顿了顿,临栏杆而望。
一位女子从外面赶来,白色的晚礼服,乌发浓密,雪白肌肤,未加任何装饰,便也天然去雕饰。
柳雪树颈色洁白,脖子修长,朝前叙叙走来。
一楼因为她的到来,也多了些微小的讨论声。
虞粉握紧了栏杆,右手紧紧圈住了栏杆。
左手也扯住了裙边,像捏住一团卫生纸似的,皱成一团。
桃粉色裙边,带着些渐变白,磨砂似的质感,让虞粉手心也磨成了淡红。
微微的痛感从手心传来,虞粉却浑不在意,心里好似也揪成了一团,像团阴影似的照在她心中。
柳雪树终于来了,虞粉赶紧移开自己的目光,未免让她察觉到不对。
柳雪树心里有着疑惑,刚才那人好像是虞家的小姐,她好像刚才在看她,可她也不认识虞粉。
或许只是平常的一眼吧,柳雪树眸色淡淡。
柳雪树和旁边的商业伙伴谈论着,突然伸手扶了扶桌角,柳雪树抑制住不舒服,总感觉今天有些奇怪。
“怎么了?柳总。”
“没事,我们继续聊接下来的合同。”
柳雪树顿了顿,继续说道,眼中毫无情绪。
虞粉恍惚看到此景,柳雪树应该要分化了,她得加快,不能让她扰乱成人礼。
虞粉走进二楼拐角,正准备扶上栏杆,一团阴影突然笼罩上了她。
三楼阶梯,傅行厉整理着左手西装袖子口,提步下楼。
转角竟看见虞粉的背影,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的成人礼,不应该周围围满献殷勤的人。
阴影下,虞粉克制不住的抖了抖手,未扶上那通往楼下的栏杆。
傅行厉,小说的男主,也就是她的青梅竹马,就算他化成灰,虞粉也能记得他。
商界顶级Alpha,还洁身自好,从无绯闻,喜欢他的人如过江之鲫,不知凡几。
虞粉也是那之中一个,她利用着虞家权势,让那些Omega对傅行厉望而却步。
青梅竹马,虞粉本以为,她以后的丈夫就是傅行厉,她天真的这样以为。
她几乎为了傅行厉,成为京城的笑谈,无人不知她喜欢傅行厉,赶走了想攀上他的那些莺莺燕燕,
虞家和傅家之间也有着不少合作。
在当年,傅家经济危机时,更是因此大出援手,才保住了傅家。
傅行厉对她所做的一切,从未说过拒绝的话,但从未对她动容过。
在虞家败落时,傅行厉袖手旁观,对于她的请求,更是冷眼相待。
那时,任何人都想啃上一口虞家的肥肉。
她和傅行厉在成人礼上订下的婚约,更是不作数了。
傅行厉有些不耐,他靠在楼梯墙壁,看着虞粉的背影,白皙的后颈。
以往虞粉看见他,都会主动打招呼,然后缠上来,今天怎么有些反常。
难不成是没察觉到。
傅行厉沉了沉气,停下了理扣子的手,主动问道:“虞粉,怎么不下去?”
虞粉眼中浮现无数情景,以前她是对傅行厉付出了许多心血,但现在这些情感,也化作了无。
虞粉闭了闭眼,压制翻腾的情绪,转身,看向傅行厉。
傅行厉倚着墙,疑惑的看着她,总感觉虞粉好像有些奇怪,平常不应该都是惊喜的看着他吗?
“傅哥哥,一起下去吧。”
虞粉微笑,她现在只会把傅行厉当成一个熟悉的人罢了,他既然那样薄情,她也不必自讨苦吃。
她憋了这么久,就为了说这句,傅行厉皱了皱眉,压下心中的不爽,还不能对虞粉说些什么。
“你……”
“傅哥哥,走吧。”
虞粉打断了傅行厉的欲言又止,自己独自下了楼,留下桃粉色背影。
难不成是因为十八岁成人礼,才这样娇纵,都能打断他说话了。
傅行厉在脑子中找到了这个答案,算了,是她的成人礼,娇纵一些也无妨。
不过,他前些时日总暗示关于婚约的话,在虞粉面前。
想必在这个成人礼上,虞粉就会借机说出来了。
到时候,按照虞泰对女儿的喜爱,在这么多人眼下,他也会不得不答应。
傅行厉咬了咬牙龈,跟了下去,眼中全是势在必得。
虞粉下了楼,周围的谈论声不时传过她耳畔。
“柳雪树,就是那名商业新贵?”
“对的,你该去认识一下,就是极漂亮那个。”
“她的眼光实力可很犀利。”
“听说是是个Beta,可惜了。”
“那她还挺厉害,明明是个Beta,却能闯到这个位置来。”
“到这个位置又如何,还能抵得过那些老牌的?”
这些细微的讨论声,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传来恶意的猜测。
虞粉也心知肚明,就算是关于她的恶言也不少,只是不敢传来本人面前。
她以前甚至纵容这些恶言,对着柳雪树,也有过许多矛盾,当面挤兑她。
柳雪树才是压死虞家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她。
虞粉清晰的记得,是柳雪树的名下的集团,压下了对虞家的最后一块石头。
虞粉对父母最后的最后一眼,是他们要去谈判的时候,轿车渐渐远离了夕阳。
她却得来了死亡通知的电话。
是的,这一切都怪她,是她太过任性,不然怎么会去惹到柳雪树呢。
但现在,虞粉看着柳雪树高挑的身影,还有机会。
傅行厉下了楼,本还想去找虞粉,在她面前暗示几句。
可一些商业伙伴又围了上来,给他敬酒,傅行厉脑中一平衡,还是觉得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还是公司的事最重要,傅行厉端起酒杯,最后看了一眼虞粉的侧脸。
傅行厉和大腹便便的企业家,碰了杯,愉快的交谈起来。
“小姐。”
两位保镖看见虞粉下了楼,当即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