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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Chapter 8:红色橡皮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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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魔药课最终以坩埚炸裂和双胞胎被毒液崩出了一身红肿的疔疮宣告终结。现任霍格沃茨的护士长,汉娜·艾博·隆巴顿夫人(她在前几年不再做破釜酒吧的老板娘,而是回到霍格沃茨接替了庞弗雷夫人的职务),也就是隆巴顿教授的妻子,看着被丈夫领过来的惨不忍睹的双胞胎,几乎是幸灾乐祸地大笑道:

“oh,纳威,我真不敢相信,时隔这么多年我还能看到历史重演,而且还是两个人!这实在是太有趣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历史重演?”尽管弗雷德里克疼得龇牙咧嘴,但他还是忍不住八卦了一句。隆巴顿教授的脸涨得红红的,正替他上药的手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顿时痛得弗雷德里克呲哇乱叫。隆巴顿教授好不容易才在妻子的指挥下帮她一起给双胞胎涂完了全身的药水,抹着额头上的汗对弗雷德里克说:

“亲爱的孩子,听我的话,如果你跟我一样不擅长魔药课的话,以后一定要记得缠住你们班最聪明的同学,死活都要跟ta组队,ta说一步你动一步,千万不要自作主张!不然我保证,这一定不是你最后一次因为这种事情来医务室……”

尽管斯拉格霍恩教授对他们遭受的痛苦表示同情,但他还是恪尽职守地扣掉了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各十分——这导致弗雷德里克那一整个周末都在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唉声叹气。

所幸隆巴顿夫人的药水十分管用,一个周末过去,他俩的皮肤就恢复如初,甚至比之前更光洁了些,这很快缓解了他低落的情绪,并令他再度生龙活虎了。

第二个礼拜的课程也很快过去,他们上了第一节飞行课。尽管对弗雷德里克和格雷戈里这样出生于巫师家庭的孩子来说,飞天扫帚就像每日要用的刀叉一样熟悉,但毕竟还是有很多麻瓜和混血家庭出生的孩子从来都没有碰过飞天扫帚,因此他们还是乖乖的和其他同学一样,重新接受了一通基础知识培训。

十分幸运的是,他们这一届的同学里似乎没有在飞行方面太拉胯的,至少没有像隆巴顿教授当年第一次上飞行课时那种摔断了胳膊的事情发生。一节课过后,几乎所有人都能摇摇晃晃地骑在飞天扫帚上绕场飞行一圈了。詹姆知道了这个消息后喜出望外,因为他觉得在平均水平如此优秀的一届里,一定藏着天赋异禀的选手。

于是又过了两个星期,到了第二节飞行课的时候,詹姆就胸有成竹的提着一个箱子来到了飞行练习场,而更出乎意料的是,第一节课没有露面的罗莎琳德竟然也来了。她跟玛格丽特一样,穿上了专门为飞行课准备的裤装,长发盘成了高髻,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又利落。格雷戈里十分惊讶地用胳膊肘捅了捅弗雷德里克,说:

“她怎么来了?我以为平时吃饭走路就已经花掉她所有的力气了,原来她还能骑飞天扫帚的吗?”

“你还跟她是一个学院的呢,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弗雷德里克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小声地说。霍琦夫人显然对此有同样的疑问。她走向罗莎琳德,担忧地问道:

“奥伦辛小姐,虽然你已经向我做了申请,但我还需要最后确认一次——你确定你的身体状况能够上飞行课吗?你不用勉强,要知道学校建校以来也有过一些像你一样天生体弱的同学,其实你是可以直接向校长申请豁免免修飞行课的……”

“不用担心,夫人,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很清楚,真的没有你们想得那么糟。”罗莎琳德仰头看着霍琦夫人,语气十分笃定。霍琦夫人是个直爽的女子,见罗莎琳德自己坚持,也就不再阻拦,只是再三叮嘱她先尝试一下悬浮和低空滑翔即可,千万不要贸然升空,以免出现意外。罗莎琳德点头表示知道了。霍琦夫人于是不再过多关注她,而是走到场地中央,将所有同学召集到身边,高声说:

“孩子们,你们应该都认识詹姆·波特学长吧?”见大部分的学生都在点头,霍琦夫人接着说道:

“他是现在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队长,一位非常优秀的追球手,也是我见过的最有飞行天赋的学生之一。这学年他将担任我的飞行课助教,他会试着引进一些新的教学方法来增加课堂的趣味性,希望大家能好好配合他。”

“谢谢您,霍琦夫人,不过有一点您说得不够准确——我的目的是让大家享受飞行课的课堂,而不是配合我,”詹姆笑着接过了话头。他见学生们都好奇地打量着自己脚边的箱子,便十分大方地将它提起来,直接打开了——随着他的动作,一大堆黄色橡皮鸭子从箱子里滑了出来,但它们却没有掉在地上,而是嘎嘎叫着地飘在了半空中。

几乎是所有学生都瞬间被这有趣的一幕吸引了。詹姆随手抓了一只橡皮鸭子放在掌心,凑到离他最近的学生们面前让他们仔细观察,一边解释道:

“这是一种特制的橡皮鸭。如你们所见,它们会飞,而且会在某一特定区域内做无规律地飞。让它们停下的方法就是这样,用手抓住它们,然后用力挤一下——”他将手一扬,那只橡皮鸭子就轻快地飞了出去,然而下一秒詹姆就高高跃起,再度将它抓在手心,同时用力捏了一下。

只听“噗呲”一声,鸭子腹部的小孔里喷出一滴黄色的颜料,在他手心里形成了一个发亮的小圆点,随即它就像失去了生命那样,在詹姆松手的瞬间掉在了草坪上。詹姆将它捡起来,拍了拍灰后重新放进箱子里,接着说:

“这个魔法是一次性的,橡皮鸭里面的颜料被挤出来以后它就会失去活性掉在地上,而这种染料需要用清洁魔法才能去除,所以大家不必担心在飞行过程中会被扫把杆子蹭掉。而这节课,我想让大家做的就是——”他的目光在众人头顶上扫视了一圈,说:

“格兰芬多的同学和斯莱特林的同学们要做一次小小的比拼,一会儿我会将所有的橡皮鸭放飞,大家只能在我划出的区域内活动,努力地抓捕它们。到下课的时候,以双方各自学生手上留下的圆点数总和判定输赢,赢的一方可以为自己的学院加十分。”他见所有人瞬间都兴奋了起来,又拍了拍手,指着草坪那头正向这边走来的一个高大男生说:

“当然,这不仅仅是集体活动,也是个人展现飞行天赋的时候。我特意把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长马奇斯也叫来了,今天我们俩会在旁边观摩大家的比赛,希望所有人都能好好地表现——当然,比赛指示其次,最重要的还是感受飞行的乐趣。”

“詹姆真他娘的是个天才!我感觉霍琦夫人都惊呆了!”骑着飞行扫帚稳稳当当地开始上升的时候,弗里德里克由衷地对格雷戈里这样感慨道,“她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说——梅林啊,飞行课竟然还能这么教?”

“是,毕竟巫师大多都是守旧的家伙,能有一点点的创新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格雷戈里应道。他看向地面上的詹姆,后者正向天空举起自己的魔杖,魔杖顶端喷出一阵红色的烟雾。这些烟雾缓慢地上升,在离地面大约15米高的地方慢慢地漂浮凝固,最后在整个草地的上空圈出了一个红色的长方形区域。詹姆高声道:

“大家看到我用烟雾画出的框了吗?这就是大家的飞行范围,任何超出这个范围的人自动视为弃权。另外,”他又从衣服的内兜里掏出了一只红色的橡皮鸭子,说:

“场上总共有300只黄色的橡皮鸭,但只有这一只红色的,它就跟魁地奇里的金色飞贼一样。虽然这节课的胜负还是看黄色鸭子的总数,但谁抓住了这只红色的,我会有特别的奖励。”

“那只肯定很难抓!”弗雷德里克看着那只在詹姆手心扭动得格外厉害的红色橡皮鸭,自言自语道。詹姆见所有的人都已经骑在飞天扫帚上漂浮起来,于是掏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问: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3,2,1——开始!”

随着詹姆的一声令下,场上所有的飞天橡皮鸭突然就像活了一样,开始在空中进行各种无规律的滑翔,同时发出震天响的嘎嘎声。整个场子一片躁动,一年级的孩子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顿时一阵手忙脚乱,开局就有好几个人撞在了一起,有一个学生甚至直接被撞出了框外。霍琦夫人胆战心惊地高喊着“孩子们,当心!”,几乎就要掏出魔杖保护他们了,却被詹姆伸手拦住了。詹姆轻松地笑着说:

“不用担心,夫人,这不过是三层楼的高度,就算撞到了掉下来最多也就是骨折,眨眼就能治好,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你可真是大胆,波特先生,真不愧是……”霍琦夫人本来想说“真不愧是救世主的儿子”,但想了想又咽了回去。她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说:

“真不愧是勇敢的格兰芬多啊!”

橡皮鸭子们的滑行速度很快,行动轨迹又完全不可预测,弗雷德里克觉得它们简直比真鸟还要灵敏。所幸一开始场上的鸭子很多,张开手随便在身边捞一把就能抓住好几只。

然而飞行本来就是很消耗体力的一件事情,随着场上的鸭子越来越少,许多同学逐渐开始体力不支,只得自行降落。20分钟后,场上大概只剩下了不到五十只橡皮鸭子——同样的,也只剩下了五六个同学还在坚持飞行。詹姆又看了下怀表,高声道:

“还剩最后10分钟,已经落地的同学请到我这里来登记一下你们手上的点数。剩下的同学加油,再坚持一下!”

“梅林啊,原来飞行是一件这么累的事情,看来能坚持打完一场魁地奇的人真不容易啊!”弗雷德里克在心里想。他眼见着一只橡皮鸭子正停在离自己只有两三米的地方,于是立刻驱动飞天扫帚靠近,谁知那只鸭子在他伸手的刹那颤动了一下,突然毫无征兆地向地面俯冲下去!

弗雷德里克的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下意识地抓紧了扫帚柄,跟在它后面一起俯冲。冷风吹得他脸上生疼,红色的头发宛如烈焰翻飞。他突然想起幼时曾听赫敏舅妈提及,在麻瓜世界的游乐园里有一种叫做过山车的东西,它会在特定的弧形轨道上突然加速腾空翻转俯冲,惹得不会魔法的麻瓜们放声惊叫。

赫敏舅妈说,坐飞天扫帚的感觉就跟坐过山车非常相似,总是给人一种失控的感觉,这就是为什么她明明那么擅长各种魔咒,却唯独对飞行始终喜欢不起来。

虽然这种失重的感觉很不好受,但对于弗雷德里克这样天生的野孩子来说,那伴随而来的刺激感也是无与伦比的。他的心在冷风中升腾起一阵兴奋的火焰,五指张开,就在快撞到地面的前一刻猛地伸手抓住了那只橡皮鸭子,随即又一个漂亮的腾空,整个人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巨大的“V”字形,最终稳稳地停在半空。

他有些得意地吹了声口哨,用力挤了一下那只橡皮鸭子,在手心里一堆密密麻麻的光点上又留下了一个。地面上的詹姆自然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旁边的霍琦夫人十分欣慰地说:

“看来弗雷德里克也很好地继承了韦斯莱家的运动天赋啊!”

“是啊,这点我从他小时候就看出来了。回头我得跟洛礼(副队长,女)好好商量一下,看他更适合做追求手还是找球手。”詹姆一边回答一边低头看了一眼怀表。时间已经只剩下最后3分钟了,场上的橡皮鸭子也已经只剩下了10只左右,他觉得差不多了,于是拍了拍手,打算让那几个还在飞行的同学也回到自己身边来。霍琦夫人轻轻在他肩上拍了拍,说:

“让他们玩到结束吧——不是还没有人抓到那只红色的吗?”

“可是现在难度已经很大了,我感觉他们抓不到剩下的了。”詹姆又抬头看了看,原先密密匝匝挤满了橡皮鸭子的区域现在已经变得空旷无比,仅剩的那几只有了更大的活动空间,行动的轨迹更是肆意狂野,动起来简直像飓风一样。他听见格雷戈里在半空中对弗雷德里克喊道:

“弗雷德,我没力气了,我先下去了。”

“我再坚持一下——等等,乔琪,它在你背后!”弗雷德里克突然大吼,同时朝着格雷戈里冲去。格雷戈里原本已经打算降落了,听见这话猛地一扭头,当即看见那只红色的橡皮鸭子正停在他脑后几寸远的地方。他立刻想调转扫把头去追它,但不慎旋转的幅度过大,扫把尾部直接甩到了冲过来的弗雷德里克身上,把他抽得飞出去了两米远。格雷戈里吓得惊叫了一声,便见弗雷德里克稳住了身形,龇牙咧嘴地冲他道:

“乔琪,你要谋杀亲兄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格雷戈里此时无心斗嘴,只想知道他伤势如何。弗雷德里克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眼睛又越过格雷戈里去看那只逃跑了的红色橡皮鸭,正想着要最后努力一次,实在抓不住就算了,却忽然听地上的詹姆嘶声尖叫道:

“奥伦辛小姐!”

弗雷德里克事后回想了很多遍那个画面,却始终无法准确地对朋友们复述出来——他看见罗莎琳德骑着飞天扫帚,从格雷戈里身后的低空猛地跃起,脑后的黑发几乎被风扯成了一条直线,瞬间就窜到了他们头顶上空三四米的地方。

伴随着红色橡皮鸭子的左躲右闪,她几乎是像苍鹰一样凌厉又精准地捕捉着它的移动轨迹,始终紧紧跟在它身后,将它逼向一旁的塔楼,最终在它快要撞上塔楼墙壁的前一刻猛地抓住了它,随即近乎是垂直地贴着墙壁向上疾略了数米,最后向后翻出了一个巨大的圆弧,稳稳地停在了半空。

整个过程就发生在短短的十几秒内,场面堪称惊心动魄,而罗莎琳德的动作干净利落得宛如一道闪电,没有一丝躲闪和犹豫。詹姆、霍琦夫人,包括场上其他的所有同学都愣住了,詹姆最先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

“奥伦辛小姐……你……你还好吗?”

“我想我还好,波特先生。”罗莎琳德的脸色苍白,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她伸出手腕,将红色的橡皮鸭子展示给大家看。一旁的格雷戈里见那橡皮鸭子又在蠢蠢欲动,连忙提醒道:

“罗莎琳德,赶紧用力捏它一下,不然魔咒不会失效的。”

“好……”罗莎琳德虚弱地点了点头,用力地捏了手心的橡皮鸭子一下。但她或许是疲劳之下一时没有控制好力道,又或者是鸭子本身刚才已经撞到了什么地方,总之就在她捏下去的瞬间,那只橡皮鸭子竟然碎了!碎片伴着红色的颜料顿时溅了她一手,宛若鲜血一般,湿淋淋地顺着她雪白的手腕滴了下来。

“罗莎琳德,你没事吧……”

弗雷德里克原本骑着扫帚靠近她,想仔细看看那只橡皮鸭子。但他问候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罗莎琳德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心看了几秒,忽然一把捂住自己的颈侧,身体一阵剧烈的痉挛。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弗雷德里克突然间有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他立刻冲了过去,伸手想去抓她,然而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罗莎琳德身体的刹那,她忽然面色惨白地从飞天扫帚上一头栽下,直直地向着地面坠去!

作者有话要说:路过的朋友们请留下评论(._.)……你们的评论是我的动力呜呜呜呜我真的很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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