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仙抱着剑走过来，幽幽开口。

“这是我家少宗主。自然出色！”

司空长风嗤笑一声：“他不回天外天，你们也愿意？”

白发仙正色道：“他会回的。”

无心面色不变，心中却是尴尬。

萧瑟忽然笑了笑，解围：“你们这些话说的啊，绕过本人来说，是显示你们厉害吗？而且，听清楚唉！慕容初夏话里说的是的天下，而非一个目的地。”

白发仙忽然笑了一下：“我家少宗主自然是天下皆可去得。枪仙拦的了一时，拦不了一世。我们就顺其自然吧！”

无心有些惊讶的看向白发仙。

白发仙跟紫衣侯对视一眼，看向了无心：“只是少宗主想去寒水寺也好，想去天下各处看一看也好，第一站可否先回天外天？慕容初夏说得对，你该天下去得，而不是被强逼着去某一个地方。”

“慕容初夏说，时过境迁，有些情有些恩的发生，在我们不在的时候也会在人的心中留下浓重的痕迹。而且，有一句话，我很相信她，她说，若我们要接你回家，她不会阻拦。”

“只是，我却在想回家这两个字我们到底有没有资格对你说出口……”

“然后我想到了，天外天确实一直在等少宗主回家！”

那手持玉剑的白发仙叹了一口气，却在瞬间跪在了地上。

“少宗主，天外天已经等待少宗主回宗，整整十二年了！”

“如今教中四分五裂，唯有天外天，从未有一人离开！”

“我们都在等少宗主回宗，重掌大局！回宗，亦回家！”

无心长呼了一口气，推开了萧瑟的搀扶，走到了跪倒在地的白发仙面前，叹了口气：“莫叔叔。”

白发仙没有抬头。

“我明白了。”无心往前走了一步，越过了他的身边，忽然就笑了，“走吧。”

司空长风挑了挑眉，这一堆破事，他掺和还不是为了那个约定和天外天的面子？

既然这白发仙都不在意了，他又费什么心神？

“无心。”雷无桀出声唤他。

“雪月城恭送……”司空长风笑着说，还没说完就被慕容初夏打断。

慕容初夏眼含威胁：“司空城主可要明白，有些话说出口了，便难再收回来了。雪月城的份量可不轻！”

司空长风从善如流的闭嘴。

无心则是看向雷无桀，轻笑一声：“其实老和尚说的对，我的家是那方外之境，天外之天。”

久远的记忆似乎都模糊不清了！但他还依稀记得……

有那么一个人，好像是父亲的一个好友吧！牵着他的手，说。

“回这个字很有讲究，你的家在哪里，哪里便是回。你觉得呢？”

他回头冲着白发仙大喊：“莫叔叔！”

白发仙则是大声说道：“听这位百里叔叔的话，等我们回来接你。那一年你十七岁，我们天外天的所有人都会在域外迎候你。”

“那一日，你便是我们天外天的大宗主！”

“十二年，很久吧……”他记得他当时红了眼眶，这样问道。

“很快的，当你闭上眼睛再睁开，便是十二年了。人生不过须臾间。”

而这句话是谁说的，他却不记得了。或许是那个父亲的好友吧？

只是后来再没见过他！

……

慕容初夏悠悠一笑，开口：“其实，家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就像我的家曾经在天启，但是我又在江南建了一个家。”

“你的家，可不用你自己再亲手建起来了。再说了，不是想要乘风北行，去看看雪落轩辕大如席吗？第一站，便北行如何？”

就算结局不变，她希望，所有的人都没有勉强。

无心畅怀一笑：“所言甚是啊！”

他转过身，往前踏了一步，一舒袖，白袍飞舞。

“我欲乘风向北行，雪落轩辕大如席。

我欲借船向东游，绰约仙子迎风立。

我欲踏云千万里，庙堂龙吟奈我何？

昆仑之巅沐日光，沧海绝境见青山。

长风万里燕归来，不见天涯人不回！”

“师兄，我走啦。你回寒水寺吗？下次回来，给你带糖葫芦啊！”无心回头望着站在远处的无禅。

无禅愣愣，然后点了个头：“好……”

师兄今日就回寒山寺，无论师弟是不是天外天的宗主，寒山寺仍有一间禅房，一个蒲团，一本佛经，属于师弟。

不是，无禅忽然回神，带什么糖葫芦啊？小孩子的玩意儿啊！

无心笑了笑，又望向雷无桀和萧瑟，“教你的拳，每日都要打。记住，那套拳重要的不是伏魔，而是罗汉。前半套拳看似普通，但千百万遍打下来，就能灰中取火，石上开花。

至于萧瑟你……爱练不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