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繁体版 简体版
笔趣阁 > 偏执霸总的白月光居然是我? > 第14章 服药

第14章 服药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睡吧,陈笑,等你醒来,一切都将改变,画地为牢的痛苦,自我逻辑闭环的纠结,都将不复存在。

这是陈笑睡着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陈笑想说,我听到了。

窗外的鸟告诉我的。

你和林羽生之间的对话,想要抹杀我的记忆。我都知道。我只是在等,你什么时候动手。

看来就是今天了。陈笑想,刀落下还算快,没有让我煎熬太久。或许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对我来说是一个好事吧。什么痛苦都不存在了,只要记得,保护好自己的心就可以了,就可以一直快乐下去了。

然后等着何总,玩腻了,结束这场游戏,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心脏一直在抽痛,这药果然是还未经过完全实验的东西,副作用这么大。

陈笑闭着眼睛,他想看看何潜行此刻的表情,他想记下来,可惜,他的眼睛睁不开。脸颊凉凉的,有什么落了下来。

何潜行接住了倒下的陈笑,打横抱起,对着等在外面的女佣说:“东西收拾一下。”随后他抱着陈笑来到楼下。

只见林羽生抱着孩子,站在客厅里等着他:“哥。”

“寻寻这段时间就交给你了。”何潜行面无表情,上下扫了一眼对他说。

“我可不会照顾小孩。”林羽生撇嘴,玩世不恭地说。

“那就把他扔到陆巡那里。”何潜行不耐烦,“他出的主意,不能管杀不管埋。”

林羽生脸上露出兴味的笑,好像又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兴奋地抱着孩子往外走去,他的动作太大,寻寻终于被他惊醒了,哇哇大哭起来。

陈笑的眉头皱起来,即使在昏睡之中,他还是能听到孩子的哭喊。

何潜行轻轻亲吻着他的额头:“我们回家了。”

陈笑睁开眼,熟悉的天花板。

天臣的公寓,他在这里断断续续住了四年,天花板上每一块印记,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每当他想逃离的时候,总会被困在天花板上,无法逃脱,只能一遍遍描绘上面的花纹。

陈笑反手揪住被子,熟悉的翻毛感,是自己习惯买的那种。他心里数着一二三,猛地坐起来,头瞬间晕了起来,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到,浑身上下被和车碾了似的。强忍着不适,他走出卧室。

墙上的挂钟,指针滴答走着,就像之前走过的一千多个日月。

这个钟是陈笑刚搬到这里,陈书言送的。有点像西洋古董钟,好像特意做旧的,有些地方的镀金都已经磨光了,还有的地方露出了青苔一样的绿色,到了准点,里面的小鸟就会弹出来,扭着小脑袋左右看,红宝石的眼睛闪闪发亮,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能称得上是艺术品。

餐厅中央的长条桌上,满满一桌子的菜品,从松鼠鳜鱼、狮子头,东坡肉到西湖牛肉羹、翡翠白菜、虫草花,都还冒着热气,好像不久前才送过来似的。

桌子边,何潜行端着他的笔记本,到哪儿也不忘工作。

“今天是有什么好事吗?”陈笑走到何潜行对面,坐下来,拿起筷子,端起碗,刷刷刷夹了一堆菜,“这么丰盛。”

“慢点吃。”何潜行皱着眉头,“没人跟你抢。”他把笔记本放到沙发上,又折了回来。

“不要辜负美食。”陈笑说。

“少吃一口不会辜负美食的。”何潜行看着他今天的食量,有点担忧,陈笑吃的比平时多太多了,有点像刚怀上寻寻的那个时候,突然就变得很能吃。

“多吃点,才有力气啊。”陈笑叉着饭,“你快点吃,别一会儿就没有了。”

何潜行还保持着他的风度,慢条斯理,每一下都嚼得很仔细。他咽下了嘴里的东西,才重新开口:“没吃饱我还能叫一桌。”

陈笑满嘴塞着东西:“不用了,都是我一个人吃的——你吃饱了?”

何潜行点点头,走向了沙发。

“那好,现在该算总账了。”陈笑咽下最后一口,随手用纸巾擦了嘴,“何潜行,你唯一对的事,就是把我带回家。”

看着何潜行满脸不解,陈笑冷笑着说:“接下来,你会很丢脸。”

“很抱歉。”陈笑站起来,可惜,他个子比何潜行矮,对何总形成不了任何压迫,“我什么都记得,何潜行,让你失望了。你想这样控制我,办不到,你什么都得不到,我不会如你的愿!”

陈笑将桌上的盘子狠狠摔到地上,飞溅起的瓷片镶到了椅子上,他不管不顾,踩着碎片,又摔了一个碗:“凭什么,你干的那些混账事,你干的!凭什么我要忘?”

何潜行淡定地坐在沙发上,简直是把嘲讽开到了最大。陈笑气不打一处来:“要失忆也是你失忆!”

何潜行坐在沙发上,看着陈笑又跳又叫,发了疯似的发泄自己的一切,客厅里能扔的东西,都扔完了,连那一人高的花瓶都被掀翻在地,陈笑喘着粗气,扶着沙发背。

“你是说这个吗?”何潜行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温热的瓶子,举起来,棕色的瓶子闪烁着琥珀色的光,有点想某个漫画里的“媚药”,闪烁着迷人却又危险的光。

陈笑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何潜行静静地看着他:“我没有给你下药,这对你不公平。”

陈笑一把夺过那个小瓶子,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满脸难以置信:“怎么会?”

“陆巡出的主意,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何潜行垂下眼睛说。

陈笑在他的脸上看了好几眼,仔细分辨着他的目的,可是啊,何总的表情总是那么复杂,他永远也不明白,他在想什么。算了,不想了,他直接问:“那我需要喝下它吗?”

“随你。”何潜行指着他手中的瓶子,“在你手上。”

陈笑抿起唇,猛地打开盖子,何潜行手抬到一半,他一口喝下去,带着视死如归般的决绝。

“是你自己要喝的,我可没有逼你。”何潜行眯起眼睛,命该如此。

“没错。”陈笑说。可是,你也没有给我别的选项,你只是要我,“心甘情愿”地喝下去而已。何潜行,你就是这样狡猾,将你以为的东西,灌输成别人“自己”的“选择”。

“好好休息吧。”何潜行叹了口气,把他扶到沙发上,拨打了家政的电话。

陈笑睡不着,大概是睡得太久了,他一直无法睡着,脑海中全是光怪陆离的梦。

他知道是梦,可是太真实了,真实的,就像曾经发生过一样。

陈笑强迫自己醒来,眼皮却像灌了铅,好不容易睁眼,一片雪白。好半天,陈笑才看清天花板上的LED灯,四周极为安静,不时传来滴滴声,他挣扎着想动一动,手脚却像是被灌了铅。

门外传来一声尖叫声:“你来做什么!你给我滚!滚!”

陈笑缓缓地想,谁这么吵啊,头好痛,想了半天,原来这个尖叫的人是自己的母亲。

“你像什么样子。”父亲的声音传来,“还有陈书言,快点回去,不要在这里添乱。”

很快就传来了低低的哭声。本来应该听不见的,可四周实在太安静了,陈笑极力去搜寻任何的动静,努力让自己恢复知觉,有点累。

门哗啦一声拉开,一个淡粉色衣服的小姑娘走进来,正好对上他的眼睛:“V3号床醒了!”

不一会儿,陈笑的父母冲了进来。

“笑笑!”

陈笑的喉咙很干。他发不出声音,任父母拉着他的手,急切地叫着他。陈笑眨眨眼,他们说了什么,就像隔了一层水,他完全听不见,只看到一张一合的嘴,宛如两条离了水的金鱼。

一会儿,又有人从外面进来,几个护士把陈笑的父母挤到一边,为他做着检查。一个穿着浅绿色衣服的大夫,用听诊器听了几下,示意护士把他推出去。

陈笑从门口经过,那还有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对着陈笑,微微咧嘴,瞬间和梦中的那个裂口女合二为一。

陈笑的视线中,只剩下他的嘴一张一合,最后只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读出了男人的唇语:

“是他救了你。”

陈笑闭上眼,生日的快乐和夜游的兴奋再次涌了上来,黑色的夜空都被染得星空浩瀚——直到,对面车子撞上来的那一瞬,坐在身边的孪生哥哥陈谨言紧紧地抱住了他。玻璃从他眼前缓慢飞过,大口的血从他的嘴里涌出来,迷糊了陈笑的双眼。

陈笑没有问,陈谨言怎么样了,他能感觉到,属于双胞胎之间特殊的感应,断了。就像风筝的线,永远也拽不回那只风筝了。

只有陈笑知道,忘记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悲伤的事情、永远背负的罪恶,如果能够悉数忘却,陈笑愿意喝下十瓶“折叠”药剂。

每当陈笑想要忘记,刺耳的碰撞、尖锐的责骂、护士们的同情、母亲的泪水、父亲的恨铁不成钢,如同诅咒涌入他的心上。

空气变了,即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陈笑也能感觉出来。这是一种本能,在金钱堆里打滚养出的本能,躁动与不安,深深笼罩在这个家每一个人的头上。

没有人来得及悲伤,有比悲伤更重要的事情。

陈谨言原本是陈氏集团公认的继承人,陈家对两个孩子的教育方式完全不一样。陈谨言人如其名,谨慎小心,陈笑天真而又烂漫,被哥哥保护得很好。

挡在前面的陈谨言消失了,陈笑被推到了前台,茫然而又不知所措。如同一个被脱光了所有衣服的小丑,站在聚光灯下,被迫面对台下无数的观众。

无数的嘲笑、奚落、窃窃私语,钻入他的心中,那些带着面具的绅士女士们,谁也不知道,他们面具下,到底是狐狸的嘴脸,还是狼的口舌。

作者有话要说:陈笑:掐点赶上了,可喜可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