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瓷被程之忱圈在墙角,她被程之忱用力的压迫着背部身躯,心慌意乱。更激烈的胡乱扑腾,她要拍打程之忱,打醒这个烂人!程之忱竟然这样欺负她!
从小到大,第一次受着这种苦,这种委屈……
程之忱为什么要这样,非要这样冷暴力。现在还这样欺辱她!
从前她怎么样,程之忱都纵着她,惯着她,一心宠着她,待她永远温柔。
现在的程之忱待她蹙眉撇脸,气息沉重,态度疏离。
一双眉眼冷冷,阴鸷乖戾。
肖瓷害怕~
肖瓷害怕这个压制着自己,把俩人一齐逼近死胡同里,不愿寻找出路的程之忱。
她恨程之忱!
“程之忱!”
“你混蛋!!”
“你tm疯了!!!”
“你滚!”
“我再见不想见到你了!”
“我恨你!”
肖瓷每吼骂出一句话,心底就冰凉一分,到最后感觉心脏沉入最冰寒的谷底……
程之忱在撕扯她!
程之忱拧紧着肖瓷的上肢,把肖瓷的外套拽扯着斜拉下来,只剩一边耷拉地悬掉在俩人争执较劲的手腕上……
毛衣上卷,露出一截盈盈一握,以及圆圆的……
扑打耳旁面颊的灼热,温热黏腻……
奇耻大辱!
肖瓷崩溃地大哭大闹,不管不顾的嘶声怒吼:“程之忱!”
“你混蛋!”
“臭流氓!”
“我恨你!”
“我恨你!!”
“我恨死你了!!!”
声音高亢!嘶吼里尾音都要哑了。
肖瓷眼角的眼泪抑制不住地滑落,心碎成一片一片的玻璃渣……
肖瓷哀默于心死……
肖瓷停止了挣扎蹬动……
程之忱停止了在嫩白上的留恋不舍,愀然退身离开。
肖瓷看见程之忱退后,神色痛楚,喉咙耸动,眼角噙泪,眼泪一下滑了下来,弯下了腰,坠落在地上,低着头,缩着脑袋。蜷缩着把头埋在在怀里,将自己缩成了一个蜗牛。发出了呜呜呜呜的呜咽哭腔和悲鸣……
东风恶,欢情薄,错、错、错。
纵使相逢应不识,好梦由来最易醒。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肖瓷撇开头,眼圈乏红肿胀,眼眶湿润,肩头一耸一耸的止不住抽泣。一手圈紧自己的腰腹,搂住自己的衣衫,一手撑着背后的冰凉墙壁。
肖瓷眨了眨眼,缓解眼睛的酸涩,吞声忍泪。
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疲劳无力……疲惫,哀哀欲绝。
肖瓷渐渐地止住了抽噎声,抬起头,双眸乏红,眼角湿漉,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死死的咬住嘴唇,倔强的不愿泄出一丝哽咽,更不愿流露出脆弱自我。
梦,只是梦,程之忱给她一个美梦?程之忱给她一场噩梦?
青山付过山水,雨落在肖瓷心里……
肖瓷没有表情的转身走了。
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餐馆内,肖瓷看着程之忱说:“你是不是想睡我?”
程之忱怔住,止住了断断续续的连声解释。呆愣愣的看着肖瓷,局促不安,紧绷起神经。
肖瓷挑唇,微微附身,视线细细打量着程之忱 。
复又坐直身子,矜雅自持。
程之忱看着肖瓷,肖瓷美丽,优雅,矜贵,理性,自持……
她是她的皎皎明月,她的白月光……
拜华星之坠几,约明月之浮槎。
“我……我……”
“我想要你。”
程之忱直勾勾的盯着肖瓷看,也不装了。
“不甘心?”
肖瓷有些疑惑的看着程之忱说。
“不是!”
程之忱矢口否认。
肖瓷根本不信,勾着唇角,绽放出一个绚烂的笑容。
“这么不甘心吗?”
“你是不是因为第一次被我拒绝了,所以感到不甘心?”
“这样怎么样?”肖瓷倾身靠过来,矜雅婷婷的摁了一下自己的唇角,又将那根葱白手指摁上程之忱的朱唇,接着说“我和你睡……”
程之忱惊愕的张开嘴,不等她发出声音。
肖瓷已然笑着继续问:“解开你的心结,你就满意了吗?”
程之忱看不出笑的真假。
肖瓷神情平和,和程之忱对视着。
程之忱心里徒然升起一股心酸,她明白,“肖瓷恨她!”。
程之忱记起肖瓷嘶吼着的“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程之忱记起肖瓷平静如水的离开,转身走了……
程之忱记得漆黑又寂静的夜晚……
只有手指残留着肖瓷肚脐和浑圆触感的余热……
程之忱亲手打碎了月亮,月光洒溢人间。从此天上月,眼前人,她再也捞不起水中月……
程之忱回到江城,进入最后一学期,在肖瓷的督促和鼓励下继续努力,加油!剑指孙山,誓不罢休!
程之忱只想和肖瓷在一起,在一个城市上大学就足够了,她所求不多。
程之忱只求一个肖瓷。
叔叔和程母也真的会来江城,偶尔探望她,询问她备考进度,关心她生活情况。
程之忱在被在意,被“爸爸”、“妈妈”在意。
“爸爸”和“妈妈”会亲自做饭菜,“爸爸”会问她喜不喜欢摄影,喜不喜欢传媒。她甚至可以和“爸爸,“妈妈一样,未来从事自己喜欢的领域,愿意的话也可以继承他的事业。“爸爸”说这也算女承父业,他也能后继有人。
“妈妈”告诉她也可以选择别的专业,告诉她可以更优秀。程之忱也可以是优秀的。程母不再视程之忱为一无是处的废物,不堪一用。主人允许小狗可以不再摇尾乞怜。
“忱忱啊,爸爸妈妈会时不时来陪你的。”
“喜不喜欢这些菜?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在家吃饭菜.。”
“沪上已经给忱忱装修好了房间。”
叔叔说道。
“忱忱以后就和我们过。”
程母柔情的看着叔叔迎合说道。
程之忱看见了搂抱而坐的两人,勾搭交缠一起的双腿,暧昧摩挲着……
男与女,裤与袜,布料摩擦间发出密密麻麻一片“呲”……“呲”……声音在细细作响。
郊区别墅内,叔叔轻轻敲了敲门:“忱忱,还没洗完吗?”
“淋了雨,待会叔叔给你冲姜茶,暖暖身子。”
程之忱站在淋浴下,调高温度,重新打开水阀,任凭滚烫的热水冲刷而下,砸落在背脊上,流水散漫开来,慢慢的烫红她全身的肌肤。
她恨不得烫伤自己,恨不得滚滚烫水灼烧自己。她要疼痛感扫去那残留的肌肤余感……
洗到身上一片通红,浴巾擦干身体,穿上睡衣,把最上面一颗扣子系好。
程之忱握着门把手,等了一会儿,才趿着拖鞋走出浴室。
叔叔坐在她的床上,双腿大大敞开的伸展着及地。
“洗完了啊。”
叔叔说完话语,站起身,拿起床头柜上的瓷碗,走向程之忱。
“把这喝了,乖。”
叔叔用诱哄的语气说道,一只手掌抚上程之忱的后背。
那只宽厚粗糙的手上下抚摸着少女的脊背,一下下,由上到下……
程之忱汗毛战栗,努力控制着语气,劲量平和的说:“谢谢。”
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完了手中接过的姜茶,然后双手奉还。
男人拿着碗离开,走出房门。
程之忱垂手站立,背脊上的一股恶寒用再多热水也祛除不掉,像身周还遗留有男人古龙水的味道……
“忱忱,妈妈以后和叔叔结婚好不好?”
“你喜欢叔叔吗?妈妈喜欢叔叔。”
程母语调愉悦,眼神透出无限憧憬。
“你以后做叔叔的女儿好不好?”
程之忱在程母审视的目光下,微微点了点头,敷衍过去。
“忱忱,我喜欢你。”
“以后我疼你。比妈妈更疼你。好不好?”
“我是喜欢你的,接受吧。忱忱,很舒服的……”
“喜欢吗?会很温柔的,舒服吗?”
“就一下!不要害怕,不要出声!叫你妈没用的!……乖一点”
“你不接受我吗?”
“忱忱,嘘~这是我们的秘密……”
“你知道妈妈和我们是一起的吧?”
“我会好好爱你……”
“记住了,你是我们的。”
男人鸱目虎吻的厉声威胁着,被他圈在角落里的程之忱瑟瑟发抖,战栗不止。
居心叵测的饿狼诡计多端,啖以甘言的诱捕到了牧人的家畜的绵羊。
牧人把饿狼引入圈场,牧人要同饿狼显摆,炫耀的展示绵羊的毛色上层,肥美多汁。
贪婪的饿狼盯住了肉质鲜嫩的羊肉,也想一饱口福,满足更多的口腹之欲。
“妈妈,他欺负我。他不好……他对我……他摸我。”
过于坎坷不安,程之忱犹豫后还是鼓足勇气,孤注一掷的选择寻求母亲的帮助。像将死之人只能下定决心,牢牢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你不要谎话!不可能!”
“你讨厌他!你也不能诬陷他啊!!!”
“恩将仇报!!”
“程之忱!我对你很失望!”
“我以为你虽不是个好孩子,但以前起码诚实!果然还是养不熟。”
“你是不是养不熟?!见不得我好啊?!!”
“你是不是讨厌我?!讨厌妈妈啊?!!!”
程之忱一句所谓“诋毁”话语,换回母亲的无限“失望”……
浮萍漂泊本无根,我是人间惆怅客。
簿言往愬,换彼之怒。
心之忧诶,如匪瀚衣。
程之忱如浮木柏舟,心匪鉴。
程之忱明白母亲的爱意在他,不在她。
“以后好好和叔叔相处,在一起,我们是一起的。”
“我不想再听到你说叔叔的坏话!”
“你是不是忘了,要听话。”
“答应妈妈,好吗?”
程母劝慰着询问程之忱,要求程之忱给予一个她要求的满意答复。
“是。”
程之忱收回侥幸心理,识趣得知道再多的解释事实,否认自证,程母皆不会入耳,肯定的答案,才被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