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有误，本来说是大晴天，结果第二天早晨起来拉开窗帘，外面白茫茫一片都是大雾，能见度不足十米。

帕尔默泄气，连起来打扮的力气都没有，但还是期期艾艾地给森鸥外打电话：“么西么西，森先生。”

“怎么了，帕尔默君，要准备出发了哟。”森鸥外温和地提醒道。

“欸，今天竟然还出门吗？我看外面都是雾……”帕尔默很惊讶。

“当然要出去了，毕竟三个人一起的机会很少呢。”森鸥外回答，“只不过是换一个地方罢了，今天我们去东京。”

“东京，好耶！”帕尔默很高兴，立刻从床上爬起来，从椅子上取来前一天挑好的衣服准备往身上套，“我还没去过东京呢。”

不需带其余属下，只帕尔默一个人保护森鸥外就够了，况且森鸥外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紫发半盘，用簪子与发带固定，因为头发太长，余下披在背后。一袭浅粉旗袍上用金丝勾勒魏紫牡丹，绀色外套，外加黑丝小高跟。就连原本胸针上的黄钻石都被重新镶嵌，搭配一串洁白的珍珠制成项链。唇间一抹红让帕尔默压住了这偏向成熟的打扮，还多了几分性感。

爱丽丝一如既往可爱非常，是双马尾哥特萝莉，头上还有毛茸茸的猫耳发箍，就连森鸥外都一改颓废医生模样，特意挑了件沙色的风衣。

帕尔默盯着森鸥外少有的装扮，忍不住双手搂了上去：“哇，好早就想说了，森先生腰好细呀。”

森鸥外沉默着去看这孩子的表情，单纯无辜中还有点好奇。

要不是清楚帕尔默是什么性格，他差点以为这孩子在调戏他，不仅语言调戏，他还上手。

想到这，森鸥外笑了笑。

爱丽丝在旁边不高兴地挥手：“帕尔默，那我呢我呢？”

帕尔默伸手揉了揉那两只猫耳：“爱丽丝是黑猫吗？双马尾的爱丽丝喵可爱满分哦！不，应该说平时的爱丽丝就已经是满分的可爱了，今天的爱丽丝不仅更加可爱，还有种神秘感呢，就像……可以在深夜变身黑猫的小魔女～”

被顺毛的小姑娘重新高兴起来：“决定了，今年万圣节我要扮魔女！不给糖就捣蛋！”

“竟然有节日可以恶作剧吗？加我一个！”帕尔默兴奋举手。

小姑娘拍拍自己的小胸脯：“当然，你和我一起。”

听到二人热切的讨论，森鸥外有些期待万圣节的到来了，哎呀呀，到时候爱丽丝酱和帕尔默君会怎么捣蛋呢？总部一定会鸡飞狗跳吧，会有谁被恶作剧呢，真好奇啊～

——其实他挺希望被恶作剧的人会有自己的。

“好了好了，我们该出发啦。”森鸥外大家长一般拍拍手，把二人哄到车旁，亲自帮忙打开车门。帕尔默坐副驾，爱丽丝在后排。

一路上两小只都没停下叽叽喳喳，森鸥外很少插话，雾太浓了，能见度很低，他需要集中精力。好在等出了横滨，雾很快就淡了，一路天气晴朗，就仿佛浓雾都集中在横滨一般。

等终于开到东京，帕尔默突然想起：“话说东大是不是在东京？”

森鸥外看了一眼左手边：“是的，帕尔默君想去看看吗？”

游乐园所在的丰岛区与东大所在的文京区相邻，去东大的话时间上来得及。

“如果有时间。”帕尔默回答，“龙之介之后也是要考东大的吧，我记得他说过。对了，如果逛东大，干脆叫上龙之介和小银吧。”

“游乐园下午应该就可以玩完了，现在不是节假日，天气又渐冷，人不多不需要排长队。”森鸥外说，“给芥川君打个电话吧，他和小银要来就下午四点在东大门口见。”

帕尔默点点头，从手提包中拿出手机拨号，对面很快接通。

“好的，在下现在就在丰岛区，下午应该可以过去。不过银去不了，她到同学家做客了。”

“好的，那下午见。”帕尔默与他约定好，又好奇地问，“龙之介怎么在也在东京？”

“在下来和主编商量新书的事。”少年握着手机抬头，看到那边有人喊自己。

“芥川，来做笔录了！”

他冲那人点头，向电话另一端的帕尔默道：“有人叫在下了，那就先这么说，下午见。”

正要挂断，帕尔默急忙出声拦住他：“等等，我怎么听有人喊你去做笔录？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帕尔默这么说，原本看着车窗外的爱丽丝看了过来，漂亮的小脸上表情有些严肃。

芥川走到公寓窗边，从二十层向下看去，楼下的人渺小如蚂蚁：“没什么，就是遇到了爆炸案，不过炸弹被「罗生门」吃了。它属性恶食，什么都能吃，连炸弹也不在话下，所以无人受伤。不过在下是异能者，待会做笔录可能有些麻烦。”

“龙之介没受伤就好，那我不打扰你啦，快去做笔录吧。”向一直分出精力关注这边的森鸥外投去一个安定的眼神，帕尔默挂断了电话，唏嘘道，“没想到东京也不太平啊，不过龙之介很强，清理炸弹超简单的啦。”

然后他转而又笑着说：“只要不在游乐园碰到爆炸案就无所谓啦，森先生，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快了快了。”森鸥外脚踩油门加快速度，“看那边，已经能看到购物广场的摩天轮了，旁边就是游乐园哦。”

“好棒！”如果不是安全带拦着，帕尔默估计要跳起来，“不过看起来没有横滨的那个大。”

“帕尔默坐过横滨的摩天轮吗？”爱丽丝问。

“没有——”他握拳宣布，“我回去就去坐！”

森鸥外提议：“横滨的夜景很美哦，帕尔默君可以晚上去。”

横滨是繁华的城市，光线问题很好解决，帕尔默完全没必要日落而息。

“嗷！”紫色的孩子怪叫着答应，逗得后座的小姑娘哈哈大笑。

非年非节，游乐园的人果然不多，不过毕竟在周末，来玩的人也算不上少，顶多不会一排队就要等两小时。

帕尔默和爱丽丝专挑了刺激的玩：海盗船、大摆锤、跳楼机、过山车……森鸥外跟在他们后面叹息自己的老胳膊老腿。

“爱丽丝酱，休息一会吧，要不要吃冰淇淋？那边还有棉花糖哦。”

“林太郎好弱，这就不行了。”爱丽丝看看冰淇淋车，“好吧，那我要两个冰淇淋，一个棉花糖，都是草莓味的。还有气球，我要猫咪的。”

“气球我去买吧。”帕尔默也累了，正想休息一会。

拟态就会出现这种问题，虽然不再那么引人注目，但很容易疲惫。

他拿了爱丽丝要的猫咪气球，又给森鸥外选了只仓鼠的，颜色就像他今天出门穿的风衣。至于自己，帕尔默拜托老板帮他把皮卡丘气球的绳子绑在手腕上。

电气老鼠和仓鼠都是鼠，一看就是一类嘛。

弯着眼睛偷笑，帕尔默把小姑娘要的气球给她，然后认认真真给森鸥外的手腕绑气球，绑完后，还抬起头朝男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今天很开心。

爱丽丝很安静地吃着东西，一口冰淇淋一口棉花糖。森鸥外手中还拿着小姑娘还没吃的，帕尔默就坐在他旁边，将气球上的红绳往他的手腕绕。

今天确实是值得高兴的一天，随身携带的相机里拍了很多照片，仔细数数，帕尔默的似乎还更多一些。

森鸥外伸手给帕尔默正了正发髻上的簪子，手指拂过颊边拟态下与人类极为相似的发丝，细密的一捧发绕在他指上，像极了纷乱而有序的雨。

将已经半融化的第二个冰淇淋给了爱丽丝，他指向远处：“最后一站，去坐摩天轮吧。”

帕尔默牵起爱丽丝的手，又挽上森鸥外手臂：“那么最后一站，目标摩天轮，出发！”

摩天轮，这种大型装置不知何时被赋予了浪漫色彩，不过今天，也许是因为先前帕尔默立下的flag，让这趟摩天轮之旅变得刺激起来。

此时距离和芥川龙之介通话已过了四个小时。

几十米的高空上，帕尔默气急败坏：“所以为什么！摩天轮上会有炸弹？！是谁？被我找到一定揍得他脑袋开花！”

任谁被打扰游玩都会生气吧，而且帕尔默还有点委屈，这可是他第一次和森鸥外与爱丽丝一起出来玩，都到最后了，结果碰到有人捣乱。

72号箱内，帕尔默眼见下方警察已经开始挨个疏散游客，他嘟着嘴拿手指划玻璃，刺耳声音过后，一道明显的划痕横亘在光洁的玻璃上。

等到三人转完一圈下去，就见拆弹的警官走进了72号箱内。

帕尔默睁大了眼：“所以刚刚炸弹就在我脚底下？我完全没看见！”

早知道就让爱丽丝带森先生先下去，他再一拳锤爆那该死的炸弹。

“我们都没有低头，自然不会注意到炸弹就在我们脚底下。”森鸥外安慰他。

“好险。”帕尔默抱住森鸥外，“还好刚刚没有爆炸。”

不然他肯定护不住森鸥外，毕竟谁都没有发现脚底的东西，根本没时间给他们反应。

心中一阵后怕，帕尔默对炸弹犯恨得咬牙切齿。

他听力很好，森鸥外又会唇语，二人对视一番，干脆决定插手。

毕竟他们被打扰了约会，总要有地方出气。

帕尔默没管森鸥外如何舌灿莲花帮助警方推断那个炸弹犯躲藏在哪，自己绕过人群褪去拟态，自后方翻上摩天轮，找到已经上升的72号箱。

他的目的很简单，锤爆炸弹，让犯人竹篮打水一场空。

至于本打算牺牲自己换取信息，结果被救下的警官如何感激他们，帕尔默毫不在意。在炸弹犯被押送上警车之前，趁所有人没反应过来时，他干脆利落地给那人脑袋上开了花。

正在给森鸥外做笔录的年轻警官干笑道：“……先生的女儿还真是性格直爽、嫉恶如仇啊。”

“帕尔默君不是我女儿。”森鸥外微笑道，“他是我的妻子哦。”

警官：“……？？！！！”

“他”，那是男孩子吧，成年了吗？给那孩子穿裙子，还称他为“妻子”……这人看着人模人样，不会是变态吧？！

拿着手铐的手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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